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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9节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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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扶持。你们当同她提这姑娘的好,跟她说过去了多给这姑娘体面,若这姑娘敬她帮她,府内上下更是无人不服了。”

瓜尔佳嬷嬷见额苏里嬷嬷脸上有些尴尬,笑着向福晋道:“老奴们也是一片为大格格的赤心,但这眼界却是哪里及得上福晋的?到底是福晋想得周全,咱们是一味地担心。想左了。”

淳王福晋笑道:“我自是知道你们两个为地大格格好。其实你们多虑了。平郡王福晋你们都是见过多次的,也知她可是一等一的妥当人,行事最稳妥不过,既然下小定那日她能带着那姑娘来,你们还有什么担心的?”

两个嬷嬷陪笑着应是,然后告退去见侧福晋和大格格。

送走了淳王府的嬷嬷们,内宅的丫鬟婆子都松了口气。当初郡王府派来嬷嬷教尚是秀女的表小姐规矩时。她们就领教过王府嬷嬷地厉害。

今日来的这两个可是皇子府的嬷嬷,都是规规矩矩方方正正,虽刻板却不尖利。虽不跋扈。可骨子里透出地威仪却让人望而生畏。那些个丫鬟婆子站在她们身边,便都不禁屏气凝神,提着十二分地小心。生怕有一点儿错。

待她们走了,几个管事的媳妇子都忍不住过来和紫晶叨念两句皇子府的嬷嬷不好相与。紫晶笑道:“天家地气度自是不凡,却也不是无事便治人的,只是规矩更严了些。往后咱们担些小心就是了。”

几个人心里有数,说说笑笑也就散了。珠儿和翠儿两个瞧着紫晶欲言又止,到底没说出什么来。也悄声去了。

紫晶料理了账务,端了盏茶稍做休息,回手拿了《妙法莲华经》摊开来读了一段,又捻着手上的念珠想起心事来。待新主母进府了,也算功德圆满,该是回南边的时候了。待把家里事务都移交出去,就回去南边,找个一个小庵,安安静静的……

正寻思间,外面小丫鬟来报,香草娘张根家地有事求见,紫晶忙将她让进来。

张根家的矮了矮身子,紫晶笑着问好,让她坐了。张根家地客气了两句,才道:“今儿是来求姑娘给我个主意,眼瞅着三姑娘就出阁了,论理,我家香草是当陪着过去的,可毕竟香草已逾陪房的年纪了……这个毕竟也不合规矩……”

紫晶笑道:“原来婶子是为了这个事。先前大爷和三姑娘不是都交代过么,香草愿意跟过去,也依她;若是不,那就你们自己寻亲家,府里是放人的。”

张根家的叹了口气:“也不瞒姑娘,虽是蒙大爷恩典叫自行聘嫁,但咱们却也不敢坏了规矩,自当是在家生奴才里寻的。只是香草年纪大了,府里年岁相当的小厮都已成家……”

紫晶道:“婶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咱们大爷和三姑娘的性子婶子也当知道,既然许了你们自行聘嫁,自是不拘府里的人。既然婶子还放不下规矩,我就再替婶子去问一次,好叫婶子放心。”

张根家的忙道:“烦劳姑娘费心。”

紫晶笑着点点头:“婶子客气了,且等着信儿吧!”

送了张根家的走,紫晶就往竹院这边来瞧曹颐。进门时,正见曹颐在忙着绣活。

紫晶过来请了安,瞧她炕上摊的花样子,是榴开百子图。一片绚烂的榴花如火似霞,枝间亦有结子的石榴,籽粒饱满,殷红欲滴,既寓意日子红火又暗喻多子多孙,是贺新喜的吉利图样。

看到紫晶满脸笑意,曹颐不由红了脸,忙道:“紫晶姐姐别笑,这幅不是给我自己绣的,是绣给哥哥嫂子的……”

紫晶一笑,拿过绣件瞧了,道:“确是极好的。只不知道姑娘要做什么。”

曹颐道:“我还想着问姐姐的。姐姐看这图可能裱成个四扇的小炕屏?”

曹颐是一心想给哥哥做个贺新喜的物件,但新婚夫妇的衣服鞋帽、被枕头都是有说道的,要“全福人”来做,好借福气,曹颐只好往别处想。她原打算竹个帘子铺布之类,可寻了花样比量一回,又觉得没甚意思,最后想到了做个绣屏,既吉利又好看,这才动起手来。

紫晶拿手扎量了图,点头道:“做得。回头我叫人送炕屏样子来,让姑娘选。竹好了就直接送去裱了。”

曹颐笑着谢过,又问:“姐姐过来是坐着的,还是有事?”

紫晶便将刚才张根家的所说香草之事和曹颐说了,又道:“他们始终守着规矩,不敢贸然从外面寻人家。这事还得请姑娘发句话。让他们安心。”

曹颐笑道:“张婶子素来谨慎,这是怕在哥哥那边失了礼,才来讨你主意。其实哥哥最是通情理的人。姐姐甭为这

了,我去和张婶子说吧,需得要香草找个好人家我才

紫晶应了。晚上曹颙下班回府,紫晶便将日里地事逐一跟曹颙回了。

听了香草地事,曹颙点点头:“原就是答应让他们随意找的。瞧上了哪家找媒人去说便是。不必管什么府内府外的。香草是个好姑娘,当初多亏她护了萍儿,又这么一直忠心耿耿的。回头她嫁了。咱们也当厚厚的陪送些嫁妆。”

至于别的事,他原就是撒手叫紫晶全权代理的,自己不过偶尔出个决策罢了。现在上了班,他是更加没时间也没心思管家里地事了。

户部没有曹颙想像的那般“风起云涌”,表面上看来很平静,而后便是走马灯似的人员更替。

十月初四,尚书穆和伦来坐堂;初七;左副都御史兼管顺天府府尹事施世纶被任命为户部右侍郎;十二。户部左侍郎赫申以病乞休,康熙允了;二十。转户部右侍郎塔进泰、为左侍郎。

升甘肃巡抚鄂奇、为户部右侍郎。

户部地堂官共六位,除了满汉尚书外,就是满汉左右侍郎。虽然按照制度,是满官为尊,但是实际上干活理事地都是汉官。如今,除了刚上任的满尚书穆和伦、右侍郎施世纶和右侍郎鄂奇是初来乍到外,汉尚书张鹏与左侍郎塔进泰是去年到户部的。只有左侍郎张世爵,算是这里地老人。

福建司的郎中李其昌四十来岁,原本是员外郎,也是九月升上来的。虽然曹颙年岁小,又不是科班出身,但是李其昌却不敢怠慢,对他很是客气。大家都是京官,谁是什么底细,两三日之内就打探得清楚。曹颙随便一个身份提溜出来,都不是这样小官能够惹得起的。

福建司除了主管福建的财政外,还兼稽直隶民赋,天津海税,东西陵、热河、密云驻防俸饷,司乳牛牧马政令,文武乡会试支供,五城赈粟等,算是户部十四个司中地忙衙门。

除了一个郎中一个员外郎外,福建司还有七八个主事,十几个笔贴式。因到年末,要清算今年的账目,所以诸人可没有曹颙那般清闲,都比较繁忙。

曹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因下边人各司其职,轮不到他插手,上边地郎中李其昌又有些是事必亲躬的意思,他就只好继续这般清闲。实际上,该看的他也看了,该记得也都记下,“少说多学”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章程。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句话显然是没错的。虽然曹颙觉得自己已经够低调的,但是仍是有人看他不顺眼。

为首的自然是那几位主事,司里空缺出来个员外郎,大家都挤着脑袋往前奔,努力办差事的办差事,想法子托关系的托关系,都想着要升一级,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

就算是那些笔贴式,对曹颙表面上虽恭敬,心里也没有几个服气的。他们有的是权贵子弟,有的是博学的举子,到部里也算是熬出身来,哪个不是勤快的?偏偏曹颙,不过是仗着关系,上来就高出大家一头来。

虽然大家心里都瞧不起曹颙,但是谁又敢当面嘲讽呢?且不说职位高低,就算是曹颙身后那层层叠叠的权贵势力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不知不觉中,除了两位没什么根基,想要巴结王府势力的主事外,其他人对曹颙都是“客气”得很。完全是“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架势,有意无意地将曹颙孤立了。

曹颙不是没有社会经验的愣头青,自然知道自己是触犯了部分人的利益。然而他却没有主动交好的意图,只是更加认真地学习与了解福建的财政状况,还有兼管的那些个差事。用嘴巴是不能够让人信服的,权势可以让人对你卑躬屈膝,却不能够得到真心的认可。

对于经济账目,曹颙毕竟是外行,自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他因年纪小,很少摆上官的架子,对那些主事、笔贴式讨教时也就不会让人觉得别扭。一来二去的,竟有不少人被他这些谦虚而刻苦的学习态度打动。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愿意为曹颙解惑。

曹颙话不多,但是为人却极大方,赶上司里晚上加班时,常叫府里送来吃食。为了避免有炫富的嫌疑,他还特地吩咐只送寻常酒菜。众人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三番两次后也就坦然受了。论起来,大家都算是曹颙的半个老师,就是吃他点喝他点又如何?

有些主事与笔贴式家眷不在京城的,隔三岔五也会轮流做东请吃酒。曹颙偶尔也会凑凑热闹,也在府里置办过两次酒。

就这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曹颙不仅将福建司的事务了解得差不多,而是还逐渐化解了同僚的孤立。如今,除了少数两三个对曹颙有偏见的主事外,其他的人见到他都是带着几分真心的亲热。

曹颙熟悉了福建司的事务后,心里有些迷茫,康熙老爷子将这个扔到这个衙门,应该不是为了混资历。但是这众多事务中,都是有固定的章程,并没有什么能够开源节流让人发挥的余地。起初,他对天津海税这块比较有兴致,虽然这两年因沿海海盗出没,年年都有地方官员上折子请求禁海,但都被康熙给驳了。但是查询过近几年的账目后,他才知道,因天津港是内港,对外国船只与国内海商都有禁令的,这边多是官方与半官方的货物上岸,并没有太大贸易范畴可作为。

曹颙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并不妄想短期内作出什么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来,那样既不现实,也容易惹来非议。还是踏踏实实的学习再学习,不断充实自己,弥补经验与学识上的不足,攒足了根基才好做事。

第六卷清平乐第一百四十五章嫁妹

部上面的几位堂官在度过最初的“磨合期”后,面子些各司其职、上下一心的模样,但衙门里的气氛却渐渐微妙起来。

原来那些主事就是有派系分别的,只是这个派系在不断变换的人事任命中被打乱,局面有些混沌。而如今,堂官们陆续到任,人际脉络也就清晰起来,派系分割也隐隐显现出来。

曹颙冷眼瞧着也知道些原由,不过是因上面堂官的行事立场不同,下边的司官也开始有了站队现象。

一部分是本就喜欢巴结上司的,想要得到重用与提拔;还有一些,是新晋补缺上来的,户部贪墨案里空出来的中低层官缺,大抵被各处势力给“贩卖”出去了,而那些走一个门路进来的买官人,自然而然的站到一处,成为某些势力的独有亲系。

也另有一部分,是完全被动的。曹颙就瞧见过有人在被长官叫过去问话,出来后笑容十分僵硬,背人时就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诸位堂官中,也不乏有想拉拢曹颙的,比如满尚书穆和伦。一来曹颙没兴趣投靠任何势力;再来,对这穆和伦的没什么好印象。这穆和伦肥头大耳、满脸横肉,腆着将军肚,怎么看都不像个清官。素日里仗着满尚书的尊贵,对些汉官吆三喝四。曹颙很是看不惯,自然不屑与之为伍。

至于汉尚书张鹏,他已经审了两次噶礼弹劾江南官员的案子,虽没明显相帮噶礼。却是隐隐为援。因他对曹颙没有特别表示。曹颙自然也是敬而远之。

后来在曹寅的家书中,亦提点曹颙提防张鹏,尤其是曹家在户部还挂着“亏空”地情况下。

五月里珍珠地收入确实足够抵债,但是曹寅并没有一次性将亏空还清。珍珠会本身就十分惹眼,若曹家在珍珠会后立刻将高达百万的亏空尽数还清,岂非昭告天下在珍珠上赚了大钱?这桩生意保不住了都是小事,彼时再有政治斗争。曹家想独善其身,难上加难。因此,曹寅曹颙父子两个商议后。准备分几年。悄无声息的慢慢补上亏空。

这个想法可以瞒得户部瞒得天下,却是瞒不得康熙的。且不说“君臣”二字,也不提通政司的暗线寻访。就是康熙回给曹寅的朱批奏折上,那句“两淮情弊多端,亏空甚多,必要设法补完,任内无事方好。不可疏忽。千万小心,小心。小心,小心!”,这照拂之恩就已是让曹寅感恩涕零,有了银子能还亏空的事他怎会瞒着康熙?

曹寅写了密折给康熙,将珍珠会地始末一一写与他知道,其中自然不得不提及儿子曹颙,虽然已是尽量写得简单了,可字里行间还是掩不住的自豪感。这完全是一个父亲望子成龙的骄傲,他也没想到康熙会就此把他地“能干”儿子放到户部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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