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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9节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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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同情,二十一阿哥提及郑板桥时还带了憧憬,似乎很是懊恼自己无缘得见郑板桥。

他生母是江南绝sè,他又肖母,chún红齿白,端得起俊美少年。

看着这样的二十一阿哥,想着郑板桥的嗜好,天估只觉得心里古怪得紧。

二十一阿哥见天估没有应答,以为他不喜郑板桥。

以郑板桥秀才身份,以秀才身份补官,没有曹颙助力是不可能的。若是郑会做人,当收狷狂,小心做官,才是会做人,也不会给曹颙抹黑。

可他仗着xìng子,得罪上峰,被寻由子罢官,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前程,还有曹颙的好意。

若是懂事的,当尽力补救,请罪赔不是,弥补两下关系。

可听天估的意思,郑燮丢官后,就断了京城往来,如此有点太小家子气。

曹颙不爱再理会此人,也说得过去。

不过,二十一阿哥正mí郑燮的字画,自然想的都是郑燮的好。

在他看来,郑燮不阿权势,敢于顶撞上峰,是刚正不屈的品格:又不失傲骨,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攀附权贵之家,正是可亲可敬之处。

因此,他少不得为郑燮辩白一番:,“文人多傲骨,板桥先生长处不在仕途,到底辜负了曹颙人的提点之恩。等到爷开府,便请他北上。

到时候,再让他给曹颙人赔不是。”天估摆摆手,道:,“家父哪里会计较这个,二十一爷不必放在心上。”

在这么长的开场白后,二十一阿哥终于提到正文,那就是想求一哥郑板桥早年的字画。

既是郑板桥曾客居曹颙,又同蒋坚有旧,想来总有墨宝留下。

这今天估所知不详,倒不好立时应下,便道:“时隔这些年,还真的不知有没有,毕竟郑先生早年进京时才名还不显。”

二十一阿哥也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见天估没有直接开口否决便觉得有了指望,满脸真挚,道:,“那就麻烦承益,只要是板桥先生的墨宝,不拘字画,帮着寻一哥就好。”他这般恳切,天估便只能说尽力。

待回到府中,天估同初瑜回禀送满月礼之事,便提到郑燮的字画。

请郑燮入府为西席之事,是曹颙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碍着儿子们的名声,连初瑜对郑燮也无好感,随口说道:,“说晓得你父亲那里有没有?若是没有,向蒋先生问问。二十一阿哥第一次开口,总要合了他的心意。”

待曹颙落衙回来,听说二十一阿哥想要求郑燮的字画,就带着天估进了自家珍宝库。

这里有祖传之物,有御赐的宝贝,还有李氏与初瑜的嫁妆。

在角落里,有一个三尺多长的檀木箱子,看着漆sè年代不算久远。

曹颙先在一处暗格中,取了一串钥匙出来,随即挑出其中一把,打开了那檀木箱子。

待檀木箱子打开,里面满满一下子字画卷轴。

曹颙也不展开看,随手拿出两幅宽幅不大的,递给天估。

天估展开一看,却是惊诧不已。

正是郑燮的字画,用的是上等的装裱。

待看了另外一幅,也是郑燮的字画,天估望着那檀木箱子,不由地咽了。吐沫:“父亲,莫非这里都是郑先生的字画?”

曹颙得意地笑笑,道:“既是遇到了,又是个有才气的,总要留平点墨宝做念想。”

说话间,他又将箱子上锁,重新放好钥韪,交代儿子道:,“不必着急将字画送去,拖了几日功夫再说,也不必全送去,你留着一昏赏玩。”说到这里,又指了指那箱子道:,“这个既在库房收藏了数年,就继续收藏下去若是想要换成金银,也不要早出手,五十年不用,也得等上三十年若到时不缺金银这些,也可留待后世子别”

天估听了,一方面佩服父亲有识人之名,一方面也有些迟疑,问道:,“父亲就笃定郑先生会成书画大家?”

曹颙道:“早年他外放时,我还不敢肯定他是否能成一代大家。若是官场磨去他的狷狂,那士林也就少了一代书画大家。可从郑燮这几年境遇看,同做官相比,他更适合做个文人……”

天估点头道:“客居扬州,名声都传到京城,若是没有真本事,也不会得二十一阿哥如此推崇。只是儿子觉得,郑先生品xìng与蒋先生不同,不像是甘于平淡的,估计还是要走科举仕途”

委实是历史名人见过了,对曹颙来说,郑燮不像是史书上所记那个写下“难得糊涂”的板桥先生,而是早年在江南见过的那个大脑门孩子。

即便他不愿郑燮的名声累及到儿子身上,可也没有真的狠下心来撤手不管,而是借着蒋坚之名,送了几百两银子,又同扬州程家那边打了招呼。

郑燮虽依旧是扬州贩画为生,可境遇还算不错,不会再为贫困落魄丧亲丧子……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美少年

数日后,二十一阿哥终于得尝心愿,从天佑手中接过了郑燮的一副字画。

从字画上留着的时间看,正是郑燮早年在京城逗留时所作得意之作。

欢喜之余,二十一阿哥不免有些讪讪。

郑燮虽说现下只是小有名气,可看着这画装帧上乘,保持簇新完好,可见曾被珍视收藏,想来也曾是曹颙的心爱之物。

他一个无爵阿哥,母族不显,前程有限,曹府这些年却从不怠慢。

长子满月,曹颙夫fù又送了重礼。

他在收礼的时候开口讨画,委实有些得寸进尺。

他只是痴mí字画,又非全然不晓得人情世故,自是晓得自己一时心热,做事有些欠厚道。

不管曹家诸人怎么看,他自己也过意不去,便想着怎么回一份重礼。

可曹颙夫fù两人生辰尚远,天佑的婚期也是在中秋节后。

随即,二十一阿哥想去年皇上赐宅之事,便使人去内务府打听曹府的乔迁之期。

听着是定在端午节前后,算下日子,也就一个多月的功夫,二十一阿哥便吩咐瓜尔佳氏预备一份重礼

他尚未迎娶嫡福晋,阿哥所女眷有一庶福晋两格格,那庶福晋是前年选秀后皇后指的秀女,另外两个格格则是从小服shì二十一阿哥的大宫女收房的。

其实庶福晋瓜尔佳氏亦出自名门望族,只是家族旁支,父祖品级不高,指婚时才只是庶福晋。她有个姐姐,是十五阿哥侧福晋,也是以庶福晋身份嫁过去,生了儿子后请封的侧福晋。

原本阿哥所内务由格格赵氏打理,赵氏便是大格格生母。等到另一个格格吴氏产子,二十一阿哥思量一番后,还是让瓜尔佳氏接手内务。

一方面是庶福晋管家比格格管家更名正言顺一些,另外也有敲打两个格格之意,不要以为生下长女长子就失了恭谨的xìng子,上面还有正经主子。

也正是因这个缘故,瓜尔佳氏对二十一阿哥与曹府之前的人情往来并不熟悉。

听说是给二等伯曹家回礼,又是贺乔迁之喜,瓜尔佳氏不由心中微动。

“爷,可是在户部任尚书的那位曹大人?”瓜尔佳氏问道。

二十一阿哥抬眼看看她,道:“你听说过曹颙?”

瓜尔佳氏笑道:“爷忘了,奴婢阿玛在户部当差,顶头上司正是这位曹大人。奴婢姐姐那边也曾提过,贝勒府往来的几家人家里,太妃娘娘待曹家最是不同。”

听她提及她姐姐,二十一阿哥不由皱眉。

他虽在宫里,尚未分府,可对外头的消息也知晓些。

十五阿哥虽不至宠妾灭妻,可宗室里都晓得,自己庶福晋那位姐姐在贝勒府过的端着风光无比。

十年之内生育七个子女,除去中间给圣祖爷守孝那两年,差不多年年都有生育。

虽说早夭了几个,可十五贝勒府现下的几个阿哥格格,除了一个是庶福晋所出,剩下的都是侧福晋所出。

宗室女眷提起这位侧福晋,都是又羡又妒,自然也就没了好话。

二十一阿哥虽也是庶妃所出,可因重汉学,骨子里极重礼法。

他眯了眯眼,想到自己出自名门的十五嫂,早年未开府前,在宫里待他们几个小阿哥也极为照顾,如今却是面老憔悴。

想到这里,二十一阿哥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瓜尔佳氏浑然不觉,揉着帕子道:“曹大人定是不晓得我阿玛身份,否则多少会另眼相待些。”

二十一阿哥冷哼一声,道:“爷倒不知,你阿玛有什么身份是旁人不晓得的?”

瓜尔佳氏见二十一阿哥变脸,也晓得自己失言,忙道:“奴婢……奴婢……是想着奴婢姐姐那边,多少是同曹家有亲……”

二十一阿哥见她越说越没谱,心下生厌,一下子站起身来,道:“都说你姐姐是个张狂没规矩的,爷还当是女子妒忌之言,不可轻信。怎地?什么时候侧福晋的娘家也是贝勒府正经亲戚了?莫非你还要说,因着你shì候爷,你老子也成了爷的泰山?”

瓜尔佳氏又羞又怕,哪里敢分辨,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二十一阿哥已经不耐烦听,看也不看一眼,抬tuǐ就出去了……

瓜尔佳氏到手不满一月的管事之权,被收了回去。

这次接手的也不是两个格格,而是二十一阿哥身边的管事太监。

瓜尔佳氏到底觉得委屈,不敢怪罪二十一阿哥,却少不得迁怒到曹颙头上。

她想着,自己阿玛两女适皇子阿哥,将近半百还在员外郎任上,并非是才能不足,而是上边识人不明

即便不看在二十一阿哥这边,单看十五阿哥那边,曹颙也当好生提拔她阿玛才是。

她到底年轻,即便被二十一阿哥冷落,也依旧不死心。想着以自己出身,若是父亲不升官,怕是一时半会儿提不了侧福晋。

像姐姐那样占尽宠爱,又接连生下子嗣的好运气不是谁都有。

二十一阿哥又不在美sè上上心,对阿哥所几个妾室都是淡淡的,并没有太宠哪个,瓜尔佳氏少不得为自己筹划一番……

曹颙还不知道,阿哥所这边,为了给曹家回礼之事还有这么一场风bō。

尽管户部司官不少,可身为堂官,对于下边人员的背景关系,他还真是一清二楚。

中国人的官场,更多的不是做官,而是在做关系。

京城权贵云集,谁晓得哪个小蚂蚱背后就是个地头蛇。

越是高位,越需要小心谨慎。

因此,对于户部山西司员外郎博sè,曹颙并非瓜尔佳氏以为的那样不熟悉。

博sè是户部出了名的美男子,即便年过不huò,可依旧是俊朗无比。

人都是视觉动物,对于长得好的人,看着舒心难免有好感

早先曹颙还以为博sè是个怀才不遇的,毕竟早在康熙末年,他在户部当shì郎时,博sè就是员外郎;七八年过去,依旧是原地踏步。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像博sè这样正值壮年,资历也有了,差事也无大错,却晋升无望,曹颙也难免有些好奇。

外加上博sè毕竟是出身大族,又有两个闺女拴婚皇子阿哥,没道理一直在员外郎位上打转转。

不想,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曹颙只觉得倒胃口。

只一句少年时为雅尔江阿伴读,就尽在不言中。

虽说曹颙不是轻信之人,博sè出仕二十余年,早已不是少年,若不是人品有瑕疵,也不会还在员外郎上坐着。

这样的家风,女儿选秀还能留牌子,指给皇子阿哥为庶福晋,也真是令人费解。

不知是那姊妹两个绝sè,还是因十五阿哥与二十一阿哥都是庶妃所出小阿哥,不被重视,才随意指了人下去。

曹颙便放下此人,没有再留意。

不想好好的,他竟然会同博sè家扯上干系。

这一日,落衙回来,他收到十五贝勒府的帖子,请他三日后过府吃酒

曹颙看了帖子,就晓得这十五阿哥定是使人打听了,因三日后正是轮到他休沐之日。

说起来,他与这位十五贝勒还真的亲近不起来。

只因这两年密太妃出宫奉养,两下里才有了走动。

自打雍正登基,便打发十五阿哥为先皇守孝,这两年才允回京,不过依旧是闲赋,没有正经差事。

曹颙拿着帖子,有些疑huò。

这非年非节的,十五阿哥寻自己吃酒,所为何来?

虽说心里疑huò,可看在密太妃面上,他也不好同十五贝勒关系决绝,便打发人送了回帖过去,只说是会依期赴约。

转眼,三日后,曹颙休沐,曹颙在家处理了几件杂事,看看时间近午,便去了十五贝勒府。

在曹颙的印象中,十五阿哥沉默寡言,xìng子有些yīn郁。

难得今日,十五阿哥却是笑脸,待曹颙也是客气中带了亲近。

事出反常必为妖,受宠若惊有余,曹颙不由地紧张起来。

这些皇子阿哥,哪个是有相与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能屈尊十五阿哥这个先皇之子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为难之事。

寒暄一番,宾主入座后,十五阿哥便道:“今日请孚若过来,是想要有一事托付请表弟帮忙。虽说爷开口也未必能管用,可少不得还是厚颜相求。”

他说的直白,曹颙也只能婉转道:“委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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