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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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完这两处拜年,孩子们就松快下来,逛了清苑城里的几处庙会。买回来不少小玩意儿,在的李氏与初瑜跟前献宝,平添了不少孩气……
江宁城,总兵府。
只跟着长子一家过年,兆佳氏察觉了冷清。即便顶着总兵府太夫人的名号,可到了年节,也是关门自家的事儿。
悦。
她有些想念京城的日子,尤为挂念远在山西当官的幼子。等到幼子来家书,提及小儿媳妇有孕后,兆佳氏满心牵挂就化为喜因儿子“雄风不振”,使得她这些年来在小儿媳妇面前,都缺了底气,生怕媳妇闹出来,使得儿子丢了颜面。
对于贤惠的大媳妇,她时不时还挑剔一回;对于性子清冷的小儿媳妇,她却只有客客气气的。
没想到这回外放,幼子那边竟有了转机。她欢喜不已,亲自张罗着,预备了两车东西,使人往山西送。
原本她还兴致勃勃地挑了两个丫髫,想要随东西送过去,省得素芯怀孕,儿子身边没人侍候。
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欢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上书房正月十六就开课,恒生不能在清苑过十五。
拖到正丹初十,他将启程回京。
随着他上京的,还有左住兄弟,他们也要赶在十五前,去宁家与马俊、永庆这几家拜年。
旁人还好说,天佑与天慧同恒生关系最好,很是舍不得他。
天佑拉着他念叨好几遭,让他同四阿哥、五阿哥相处,留些心眼,要是受委屈,千万别忍着。要是在京里受欺负了,来不及联系这边,寻不战旁人做主,就去寻三姑姑。
恒生笑着听了,如今大了,他也明白亲戚待自己与兄长不同的缘故。
换做旁人,许是会心生不平,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世人多重视血脉,像父亲、母亲这样,能将养子视为亲生的,又有几个?
亲戚本就是血脉牵系,他们待自己疏离,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爱屋及乌,真心视他为晚辈的,他也打心里感激。
恒生向来最疼天慧,天慧也亲近这个哥哥。
见他连元宵节都不能同家人一起过,夭慧觉得二哥很可怜,去厨房亲手包了几十个元宵冻好,装起来让恒生带到京中去。
等恒生与左住兄弟一是,府里一下子冷清下来。
初瑜都有些蔫蔫的,只说落下这个,落下这个,生怕给恒生带的东西不周全。
曹颛见状,就将喀尔喀要来人按恒生的事情德下,左右还有几个月的功夫,到时候再说。
不止是初瑜舍不得,曹颛也有些舍不得,却不仅仅是对恒生,还有左住兄弟与妞妞。
若无意外,今年曹颛的总督也要卸任回京。
孩子们的婚期就定在今年年底,到时候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都要离开曹府,自立门户。
用不了几年贮他们兄妹几个也要相继嫁娶。”「曹颛觉得自己的心境苍老,生出几分寂寞。
可眼下,实没功夫感慨这些,因为衙门一开印,又开始忙起来。
曹颛要给自己的总督任期画个满意的句号,要留下些余地,让皇上训斥不足;还要杜绝那些弊端,省得自己卸任后,也清算到自己头上。
元宵节刚过没几日,户部就有公文下来,地方粮仓仓储粮食种类,可以根据地方作物不同,进行调整。
鲁颛见状,对十三阿哥办事的效率很是称赞。更欣喜的,则是主管民生的布政使唐执玉。
他早就想整顿地方粮仓,一直寻不到契机。如今正好有这个公文下来,他正好可以使人摸清地方官仓底细。
直隶大力发展农业,增加了赋税,藩库中有银子,官仓中有余粮。
即便直隶再受旱灾困扰,不用朝廷赈济,直隶也能自己解决。前提是,藩库中的银子没用被挪用,官仓中的粮食没有被腾空。
对于唐执玉的作为,曹颛只有支持的。
曹颛同唐执玉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次唐执玉过来总督府,曹颛就拉着他站在直隶地图前,将发展直隶的细则补充了又补充。
教育、交通、招商、农业……曹颛将后世见闻的一些发展地方经济的法子,都一一讲逢。
唐执玉开始听得津津有味,对于不解好奇之处,也像个学生似的,虚心请教。
听到后来,他却觉得不对劲。
“大人。您这是……”他带了几分犹疑问道《“要教导卑职,并不急于一时。卑职有什么不懂的,以后来请问大人便是。”
两人同僚多年,曹颛也不瞒他,直言道:“我总要回京的,直隶这边的经营,还是要靠盏功费心。这些都是利国利民之大事,要是半途而废,岂不是使人叹惋?”
唐执玉听了,转念一想,明白曹颛这般说的缘故。
直隶总督,鲜少有做长的。
唐执玉向来勤勉爱民,听了曹颛这些话,少不得生出一段心事。
要是换了总督,直隶还能保持这种欣欣向荣的发展势头么?
他越发拿定主意,不敢有丝毫懈怠,下定决心要在曹颛调离前,做出一番好成绩。
同十三阿哥相比,讷尔苏的效率也不低。
正月底,恒生的家书土,便提及平亲王请封世子之事。王府嫡长子福彭,已经正式册封为的亲王世子。还提起平亲王将带福晋,前往盛京祭祖。
曹颛见状,心中松了口气。
远离朝局也好,有福彭在京中,就算讷尔苏隐退,也不会有人敢欺负。
没几日,讷尔苏与曹佳氏的家书也到了。两人的信中,除了问候李氏与曹颛夫妇外,剩下的都是好话,就像他们夫妻只是单纯出关祭祖一般。
曹颛没时间去分辨姐姐姐夫说的是真话、假话,因为总督府来了两位贵客。
五阿哥弘昼,还有平亲王世子福彭。
两人奉了秘旨,过来接十阿哥回京。
这真是意外之极,虽说曹颛也盼着府中这尊“大佛”早点离去,可之前半点皇上要放人的消息都没有。这突如其来的好事,使得曹颛摸不着头脑,觉得心里不踏实,可一个皇子,一个世子,手中拿着又是明晃晃地圣旨,还能有假?
曹颛寻了机会,私下问了福彭:“之前并没有听到相关的动静,皇上怎么会想起突然吩咐接人?”
福彭道《“舅舅,我也不知,三日前,皇上使人传我觐见,五权也在那里,而后皇上便将差事交代下来。出了宫,便往清苑来,连王府那边都没回。”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曹颛皱眉问道《“你出京前,宫里可有什么动静或是传言?”
“宫里……”福彩想了想,道《“福惠阿哥又病了……皇上给年老太爷赐了人参……还有就是有传言,说十四贝子回京了……”
这是处置完外臣,要整肃宗室?曹颛又寻机会问了弘昼两句,弘昼也是不知。
他们两个就在清苑待了一晚,次日一早,便“护送”十阿哥回京。
倒是初瑜,想得简单些,认为皇上能使一个皇子、一个世子带了旨意过来接,也是给十阿哥体面。
曹颛晓得,这旨意与密旨差了一字,含义却不相同。过了没几日,曹颛便知道皇上使人接十阿哥回京的用意。九阿哥来了,从西宁押回,要安置在清苑这边。
即便是已经落败的敌人,皇上也不希望两位阿哥碰到一块儿,可见忌惮之深……
第1171章劝善
十阿哥到清苑时,名义上是“路过”,曹颛这个总督亲自咽面,安置十阿哥在总督府内招待贵客的寅宾馆“暂住”0九阿哥就没有这个好待遇,他是以“僭妄非礼”草了黄带子,除宗籍,从西宁押回来,已经是阶下囚的身份。
曹颛能做的,就是按照旨意,在总督府寻了个(8僻地院子,安置九阿哥与随行护军。
因为一个“囚”字,九阿哥即便没有枷锁加身,活动范围也限定在两间打通的屋子里。吃喝拉撒,都从留着的一个窗口递送。
十阿哥离开,九阿哥到来,最懵懂的就是初瑜。
“老爷,皇上此举到鹿,何意?既已经草了九叔黄带子,为何还让他滞留在清苑?”初瑜道。
曹颛摇头道:“圣心难测,许是皇上另有安排,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虽说是“幽禁”,可曹颛也没有使人在饮食上为难九阿哥,只是不如十阿哥在时那般照顾是真,九阿哥到清苑没几日,曹颛收到十六阿哥的信,才晓得九阿哥被除宗籍的缘故。
他在西宁虽被监视,可还有些行动自由。他过去后,曾于西宁城里几位传教士有所往来。
开始还没有什么,后来他往京城的家信,被人发现是用洋文、满文混合起来密信,引起宫里的关注。
去年朝廷与俄罗斯在北疆谈判时,)抓到一个从西宁回来的探子,身上带的就是同九阿哥那边如出一辙的密信。
虽说无法确认密信上的内容是什么,可这个“里通外国”的嫌疑却落到九阿哥身上。
这罪名落实了,就是“叛国”、“谋逆”大罪,还不知要会牵扯进多少人。
一个“僭妄非礼”,将罪名定在九阿哥一个人身上,也算是快刀斩乱麻。
当然,是“快刀斩乱麻”,还是“欲加之罪“就只有老天爷晓得。
进了二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总督府众人各司其职,曹颛这个总督,每日里用半天功夫在官邸见客,批公文,竟还能腾出半日的闲功夫。
曹颛便时而换了常服,同蒋坚与宋厚两个出总督府去转转,关注米粮价格什么的。
苞谷已经成为粮店所售的粗粮之一,小麦的价格也比去年降了些。
柳树发芽,春风送暖,阳光明媚,使得人的心情也好几分。
街上往来的士绅百姓,面上也多带了愉悦。
按照书上常见的戏码,街上最常见的就是“卖身葬父”或是“调戏美人”的戏码。在清苑,这两个都不会出现。
后者是因为朱之琏这个油盐不进的知府在,“卖身”戏码不出现,则是同曹颛这位总督大人有关系。
曹颛前年到清苑后,就使人留心了普济堂与育婴堂。朱之琏这个知府做得还算不错,这两处都好完善,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形同虚设。
只是因每年拨的银子有限,这两处地方都不大。以清苑省府的身份来说,有些不匹配。因这个缘故,能收容的人也有限。
曹颛晓得后,便从总督府拨了一笔银子扩建这两处。扩建后,就需要人手办差。
曹颛与朱之琏商议后,这两处除了管事,由地方耆老担任,下边当差的,都是地方上贫苦百姓。
清苑城里,这两年也就不复出现“卖身葬父”的戏码。
城里百姓都晓得,若是因家贫无法营葬双亲,可以前往普济堂求助。只要有人担保,就能提前支取些银钱料理丧事,过后做工顶账即可。
因这个缘故,普济堂向来不缺人手。
扩建这两处后,普济堂就不只收异乡孤寡,本地孤苦无依的老者,也可以入普济堂;育婴堂门口,隔三差五就能发现弃婴。
从去年年初开始,清苑城里就有传言出来,南城老翁,寿尽卧床,医石无效,大夫吩咐儿女预备后事。
老翁出嫁的女儿为了给老父祈福,往普济堂舍了五十件冬衣「三车炭。结果好心有好报,老翁的病没几日便好了。
又说西街有个丝绸商人,货仓里失火,将货物都烧了。
外头纷纷催债,那商人急得要上吊,这是贵客出现,就是曾住过普济堂的一个老头。
只因这商人心善,每年都往普济堂捐银捐米……
传言五花八门,屯容却只有一个,“善有善报”0求寿也好,求财也好,只有做了善事,皆有可能。
于是,普济堂中,米面粮油,就有了来处。不仅供养普济堂,连育婴堂那边的花费也出来了。
不用说,这些传言,真真假假,就是总督府这边放出的迷雾。
不是总督府拿不出这个银钱,而是不能成定例。曹颛在还好说,曹颛走了的话,又是什么情景却不好说。
是虔诚,逢年过节都要往普济堂、育婴堂两处舍银子。
寻常百姓,则以“善有善报”,鼓动人心,双管齐下,使得普济堂可以由地方上自给自足。
没想到,这“善心”像是能感染一般。除了普济堂,终于也有人想起育婴堂。于是,求寿、求财,变成了“求子”,使得不少闺中贵妇,使人往育婴堂送银子。
清苑城里,风气一变。
大家见面,不再显摆谁又得了什么古董字画,收了什么如花美人,而是谁做的善事多。
能有这样的成果,曹颛这个总督,也颇为自得。
只是他是总督,不能将眼光放在一城之地,除了发展工商业,繁荣地方经济,为国库增加赋税,他还想为普通百姓做点什么。
于是,雍正四年,曹颛给自己制定的工作计划,就是修路。
修路,现下派到各州县。
从京城到清苑的路,从清苑到沦州的路,从清苑到洛阳的路。
道路柽通后,由交通相干系的产业,还能发挥发挥,货运、客运●通邮■■■■■■曹颛一边掐手指头,算着自己回京的日期;一边干劲十足,想要在直隶留下点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