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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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的是。”慈禧太后想了想,答道,“我记着他现有一妻一妾,并育有一子一女。这事儿,真得问问他自个儿的意思。”
“这事儿,妹妹最好快些个儿办,别误了园工才是,呵呵。”慈安太后笑着将洪钧的电奏递还给了慈禧。
“妹妹晓得。”慈禧会心地一笑,从慈安手中接过电奏交给刘诚印,吩咐道,“刘诚印,速速请六爷进宫来一趟。”
“嗻——”
仅仅过了一周,林义哲便接到了从běi精经天津上海两次中转到达伦敦的一份特殊内容的电报。
这份总理衙门发来的电报——确切的说应该是电旨,竟然是以两宫皇太后的口气写的!而且内容竟然是问他,是否愿意迎娶卢家大小姐!
想不到两宫皇太后竟然关心起他的家事来了,这让林义哲感动之余,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疑惑。
卢家是怎么搭上皇太后的这条线的?
“呵呵,为兄这里先给鲲宇道喜了。”先接到电报的洪钧刚才已经看过了,他注意到林义哲脸上的疑惑表情,便笑着给了林义哲一个暗示,“届时这一杯喜酒,为兄可是要喝的哦。”
“原来是陶士兄……”林义哲何等聪明,立刻便想通了其中的关切,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看那卢小姐人品容貌皆是上上之选,且对鲲宇一往情深,鲲宇亦有意于她,卢公央求为兄成全,为兄是以自作主张了,呵呵。”洪钧笑道,“还望鲲宇莫要见怪才是。”
“陶士兄说哪里话来!小弟感谢还来不及呢。”林义哲感激地说道,“陶士兄大德,小弟没齿难望。”
“皇太后有意赐婚,鲲宇可得快快复旨才是。”洪钧听了林义哲的话,喜不自胜,提醒他道,“莫要让皇太后等得心焦啊!”
“陶士兄说的是。”林义哲看了看电报的日期,明白洪钧话里的意思。这封电报从天津发出,到他手里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以往的谕电从来就没有这么快的,可见是两宫皇太后下了严令,总理衙门没敢有一天耽误,才使电报在这么短的时间到了他的手里,可见皇太后对这门亲事的重视程度。
“鲲宇即刻拟回电好了,我这边儿去卢府一趟,告知卢公喜讯。”洪钧说着,便吩咐仆人备马,更衣准备出门。
看到洪钧热心的样子,林义哲感动之余,想了想,没有把卢大小姐对于“做小”的纠结告诉他。因为他觉得,洪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把这事办得更好。
林义哲命人取过纸笔,开始拟电稿,而这会儿洪钧已然穿戴整齐,上了马车出门而去。
不多时,洪钧便到了卢府,得了门房的通报,卢仲恒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拉着洪钧的手进到了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洪钧便把太后有意赐婚的喜讯告诉了卢仲恒,卢仲恒大喜过望,立刻命人将夫人和女儿请了过来,将好消息告诉了她们。
得知这个消息后,卢夫人也异常高兴,但卢颖妍听说后,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妍儿,你这下该高兴了吧?皇太后赐婚,这是咱们卢家多大的荣耀啊!”卢仲恒看到女儿站在那里垂首不言,知道她又在为自己的“平妻”身份纠结,不由得有些恼火,但当着洪钧的面,却也不好发作,一时间脸色涨得红了起来。
卢颖妍只是在那里垂着头,不发一言。
洪钧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卢颖妍,他注意到她今天穿的不是洋装,而是清服,他风月场合去得多,早见惯了女人的情态,从卢小姐的步行姿态和脸上神情,他已然看出林义哲已经把她给“拿下”了,不由得心讶林义哲的手段之高,行事之快。
“卢公莫急,令爱乃是羞于启齿,心下想是愿意的。”洪钧见卢颖妍不说话,笑着打圆场道,“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今日我便复旨,免得皇太后惦念。”
“是啊!还请洪大人快快复旨,免得有人说我卢仲恒抗旨。”卢仲恒长揖拜谢道。
卢颖妍听到父亲说出“抗旨”这个词,心下一凛,此时的她,虽然心中仍在纠结,但脸上的犹豫之色,却在瞬间消失了。
是啊!自己的身子,现在已经是他的了!现在又有了皇太后赐婚这一天大的面子,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全凭父亲做主。”卢颖妍轻声道。
她的声音虽然又轻又细,但在卢仲恒听来,却有如天籁之音。
女儿终于想通了!
他看着女儿,深陷的眼窝慢慢渗出了泪花。
“多谢洪大人玉成……”卢颖妍转过身子,向洪钧盈盈下拜,“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洪钧见状大乐,他伸手做出了一个虚扶的动作(不可以有实际接触,这是当时的礼节),心里已经在琢磨,怎么让林义哲“回报”自己和芳汀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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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日记》:“……昨闻使臣于英京纳一商贾之女为妾,乃十日前事,有英国贵官名流往贺,又于新闻纸上暄传,士林闻之,骇异莫名。盖其所纳之女实乃天朝莠民,远涉外洋逐利,不惜背弃祖宗庐庙,凡读圣贤书者,莫不远之,而彼竟欣然纳之为媵妾,真可谓廉耻尽丧,士林之羞……此事鬼之辈,贤士必不能容,明日当有劾章至……”
ps:潘石屹:昨天在cctv的新大楼里,一位大v大声打电话:我们在大裤衩里。我:别这么说,我们成什么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着实打!
“这大清早儿的,就给我找不痛快!”
随着慈禧太后的一声冷哼,“啪!”的一声脆响,一份奏章被丢出老远,落在了青灰色的金砖地面上。
尽管慈禧太后的冷笑声不大,但此时此刻,在紫禁城养心殿的东暖阁里,无论是同治皇帝、翁同龢等几位帝师以及刘诚印和一干众太监,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小太监们一个个全都垂着头,别说去捡,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份被丢掉地上的奏折。好象只要和这奏折沾了边,便会丢了性命一般。
“与鬼类通婚,哼哼,还真敢说啊!”慈禧太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阴冷劲儿,“朝廷的封赏,原来在尔等眼里,就是这样儿的啊!哼哼!我算明白了!”
翁同龢从“与鬼类通婚”这一句当中听出了慈禧因何发怒,立刻猜到了这道折子是谁所写,不由得心里一惊。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非“清流四谏”之一莫属啊!
“如此诟辱朝廷,我这便给尔等些个教训,让尔等长长记性,识得朝廷法度!”
听到慈禧太后这句从里到外透着阴冷劲儿的话,翁同龢再次打了一个冷战。
以他的经验,太后说出这样儿的话,那就是写折子的这个言官要倒大霉了。
此时身为帝师的他,也是不敢上前去捡这个折子看的。是以他虽然心中忧急,却也无法可想。
不多时,刑部大堂。
“得了,宝爷,您今儿个得受苦了,上头说了。您这五十板子,不让用银子折抵。”一位刑部堂官点头哈腰的陪着笑,对刚刚从家里给抓到刑部大狱里的“清流四谏”之一的宝廷说道。
“有这等事?”听了堂官的话,宝廷大吃一惊。
刚刚知道自己要被打板子的时候,宝廷还不是太在意,要知道对朝廷命官来说,打板子可以说是最低级的处罚,而且为了官员的体
可以用钱抵扣,象罚俸一个月。大概折抵板子十下(清代的刑罚就是除死刑之外一切都可以用钱折抵),当然了,谁要被判打一千大板就麻烦了,弄不好就得倾家荡产。
只是这一次,上头明令不许用银子折抵。非要打自己的板子,可是不多见的事情。
宝廷知道,应该是自己上的这道折子惹怒了皇太后。
上折子之前,他也预料到了会有风险,但他根没想到,皇太后竟然会要打自己的板子!
“直谏而死,君子宜也!不就是一顿板子吗!我还受得起!”宝廷颇有些意气风发的说道。“从今日起,天下人当知,我宝廷是为了骂那屈身事鬼之辈而受的廷杖!”
看到宝廷竟然把这顿板子当成了前朝的“廷杖”坦然受之,刑部堂官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廷杖之刑盛于明朝。专为折辱大臣而设。光着屁股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被杖打,这对士大夫是极大的羞辱。平素颇有身份的朝廷大员竟被剥光衣服,暴露屁股在众人面前被杖打,这种羞辱在士大夫看来简直生不如死。不仅如此,被打完之后还要谢主隆恩。这更是斯扫地。大庭广众之下让人脱裤子打屁股的廷杖是对士大夫们的无比羞辱,但后来士大夫们竟为了扬名立万,在历史长卷中有一点记载自己的墨迹而不惜争着被打,是明代廷杖制度滥用的必然结果,因为朝臣已经见惯不怪不以此为耻了,因为廷杖还使他们名播身后。想走捷径的士大夫们便开始打它的主意了,借助它留名青史,在这些人的眼里与心里,受廷杖之刑是莫大的荣耀。大臣们被杖之后,立即以敢于廷争面折而声名天下,并且名垂“竹帛”。死是人人都惧怕的,但只是屁股上挨几板子就可以名垂千古。因此,不管朝廷讨论的事情是对是错,纯为反对而反对,而冒险骗取廷杖的大有人在。是以康熙皇帝称“廷杖”和“厂卫”是明代的两大恶政。清三代之后,廷杖基上废止了。
听到宝廷竟然把自己的挨板子当成了荣耀,堂官知道,该给这个家伙醒醒脑子了。
“宝爷,您这顿板子,要说挨得不值。那林义哲娶的,可是报效皇家的海外巨商之女,名门之后,他这婚事可是两宫皇太后赐的,您竟然上折子参他娶的是‘鬼类’之女,这不是指着皇太后的鼻子尖儿骂,摆明了是找死吗?”
听到堂官如此说,宝廷又是大吃一惊。
“什么?他这是皇太后赐婚?”
“瞧瞧瞧瞧?您傻了吧这回?得,上头吩咐了,这顿板子,我得给您细细掰扯清楚了,省得您过后儿心里不服气。”堂官拿出一张写着字的黄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不过,我估么着,您这顿板子下来,得有大半年歇头,上不了折子喽,呵呵呵呵。”
“休得胡言!他林义哲娶的哪门子名门之后?明明就是屈身事鬼的败类!”
“瞧瞧瞧瞧!您又来浑劲儿了不是?这林义哲娶的,那是原来广州十三行卢氏之后,卢观恒您听说过没有?那可是嘉庆年受过皇封的红顶巨商!捐巨资兴修河坝海塘,没少为国出力,得过嘉庆爷多次褒旨奖赏的!您说算不算名门之后?”
宝廷听堂官照着手中的黄纸念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凉。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上的这道折子闯的祸有多大。
“现今卢家要报效皇家,修整园林,他卢家的女儿看上了林大人,您说说,皇太后该不该赏这个婚?皇太后赏的婚事,您可倒好,来了句‘与鬼类通婚’!您这不是作死吗?您写折子那会儿,难道就不动动脑子吗?您怎么就不寻思寻思,什么混帐词儿,都能用在折子里吗?这朝廷的封赏,在您眼里,就是这个样儿吗?”
宝廷让堂官的一顿皮笑肉不笑的训话给训得呆在了那里,半晌作声不得。堂官看到他这回不再象刚进来那会儿那么神气了,不由得暗暗好笑。
“得咧,这事儿我也和您分说明白了,现在就得行刑了,两宫皇太后还等着回话儿呢。”堂官说着,挥了挥手,几名刑部衙役上前打开了牢门,将还在那里发愣的宝廷拖了出来。
直到宝廷看到放在场地zhong央的刑床,这才意识到,真的要受刑了,一时间不由得心惊胆裂。
“皇太后有旨,打!着实打!您可听好了。”堂官说完,又是挥了挥手,几名衙役直接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宝廷拖了过来,宝廷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立刻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但他哪里能架得住几个如狼似虎的壮汉摆布,几下子便被捆缚到了刑床之上。
“这会儿要脱裤子了,呵呵,您别见怪,这是咱大清的规矩,坏不得的。”堂官阴阴的笑在他耳边响起。
宝廷刚要叫骂,一名衙役上前用一块毛巾绑住了他的嘴巴,手法之熟练老道,令人称奇。
一名衙役几下便脱掉了宝廷的裤子,露出了他的屁股。
宝廷是书生出身,平日里轻裘细革,身体保养得***紧致,看那身下之臀,肥肥白折,端的是美臀两片。
“宝大人,这会儿就行刑了,您就忍着点儿,五十大板也就一会儿的事儿,得罪了您呐!”堂官说着,一名衙役上前按住了他的头,另一名衙役上前按住了他的双脚。
“请皇杖!”堂官用一种怪异的声音唱道。
宝廷的头被一双大手牢牢按住,无法转动,他瞪大了眼睛,眼角余光看到一名衙役担着一对红漆木桶过来,心中又惊又骇,不明白这堂官搞的是什么名堂。
一股浓重的尿臊味飘了过来,熏得他一阵恶心。
两名衙役上前,各自从木桶中抄起了竹杖。
“宝大人莫要惊慌,呵呵,这次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