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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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岳姚氏的忐忑中,岳飞和武松二人一人手执单刀,一人手持白蜡杆,在岳家小院中缠斗开来。毕竟是关系到自己老父的性命,岳飞也自不敢大意,既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认输了,更不能为了取胜而用出狠辣的手段。这一刻,为了老父的性命,为了安道全点出的希望,岳飞竟然平生第一次在人性上做出了让步。要知岳飞生性至孝,而若因了自己的缘故而导致老父的性命不保,那可是真正的不孝中地最不孝,如果有人说自己杀父,那都是轻的。
生平所学被岳飞运用的淋漓尽致,武松的单刀步步紧逼,在二龙山上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时候,武松跟杨志学了不少刀法上的诀窍,而杨家刀法,本是杨家先祖在除了杨家枪之外的另一项绝技。杨家枪上阵杀敌,杨家刀法闯江湖安身立命保平安,自有独到之处。
岳飞选中地白蜡杆,却用的是枪法的招数。岳飞的枪法学自一位隐居在汤阴县的武师唤作周侗之处。那周侗的名字也只是音对字不对,到底如何,便谁也不知。但岳飞的这一手枪法,却是真地鬼神莫测,武松应对起来也颇为费力。
其实林冲在后世里曾经也慕名看过一个叫做“周侗传”的江湖野史,但自来了这大宋朝,却是对那本彻底鄙视。书中说周侗,陕西人,少年习武,后拜少林派武师谭正芳为师,得少林武术真传,且文武全才。成年后得到当时地位显赫的包拯赏识,进入军中为军官,和朝中名将宗泽交好,谭正芳最小的徒弟。差点没叫林冲把饭给喷出来。要知包拯乃是大宋朝仁宗皇帝时候的大臣,字希仁,庐州合肥人,出身于官宦世家。而包拯的生年,正是一百年前大宋朝仁宗皇帝咸平二年。周侗便能活到现下,算算岁数,也是个一百五十多岁的人物了,谁人能有这样的高寿,便是绝世高手,那书中也曾说,和朝中名将宗泽交好。可宗泽本是在靖康元年的时候上任磁州后才招兵买马,“修复城墙,整治兵器,招募义兵,广集粮饷,防止敌人进拢”,怎么会在岳飞之前识得周侗。自然,野史演义,便只是说书人附会,图众人一怒一喜一乐一悲耳。
等到武松跟岳飞缠斗了约莫百十回合,刀来棍挡,棍扫刀封不亦乐乎的时候,武松终于未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直接抛了钢刀,就那么揉身上去,跟把白蜡杆那柔韧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岳飞近身短打。
武松的近身功夫才是从小练就的,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两个硕大的拳头跟岳飞手中的白蜡杆又战个不相上下,岳飞心中暗惊,虽想要尽快取胜,偶尔险招迭出,但毕竟还是落入下风。
要知此刻的武松,便跟当初在狮子楼杀西门庆和在快活林杀蒋门神的武松大不一样。半年多来,武松每日里切磋煨招的都是大宋朝在武学上甚有造诣的人物。青面兽杨志的枪法、刀法,林冲的枪法和揉合了后世里格斗术的近身短打,鲁达纵横捭阖的拳法和身上蕴含的恐怖力道,吴玠从战场上领悟而来的简单实用的杀人刀法,小李广花荣的箭法和枪法合二为一,秦明的狼牙棒和刘唐的鬼头刀……
这么多人的不藏私的切磋印证,除了研究出来一套在大宋军中广为流传的杀人绝技,更把各人的一对一的对练本事硬生生提高不止一个档次。后世里各家各派流传的武学技法早就式微,但在这大宋朝,却有的是一身本事的好手。只要心中的那种隔离门户的心思放开了,中华武术,根本就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总能叫人受益万分。
第五卷 宋金 第一九四章 … ~两权处,舍其身~
故曰:察之而知得失之计,候之而知动静之理;以众攻众,众存不攻;以食攻食,食存不攻;以备攻备,备存不攻。释实而攻虚,释坚而攻脆,释难而攻易,此百胜之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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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岳飞支撑的辛苦,武松卖个破绽后撤,想要了岳飞上前,岳飞看出是武松的圈套,稍一犹豫,反而跳出战团,武松见了大赞,只开口说岳飞少年英雄,实在是不可多得,这一手枪法用来近身短打没什么多大效用,但若用来上阵杀敌,定然是个百战沙场的骁将。这样的人才,却又哪里去寻。当下便要岳家收拾金银细软,好跟着自己回北边任上。而武松出手的代价,便是要岳飞能够在大宋朝燕山府的戍边禁军中担任队长一职。好为国尽忠。
武松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岳姚氏和岳飞反而犹豫了。要知道汤阴县本在东京汴梁以北,从东京汴梁到北边的河间府和真定府的陆上官道,正通过汤阴县。而东京汴粱距离汤阴县不过二百六十多里的脚程,东京汴粱的一举一动,业已能够波及到汤阴县。那林冲逆贼在大宋朝燕山府作乱,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便民间对林冲等人的英雄事迹多有传诵,但毕竟,在岳家母子的心目中,那林冲是跟正统王朔赵官家作对的乱臣贼子。
岳家母子多读兵书古书,自然知道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会受到朝廷的打压,但更多的功臣勇将们。也会在手握兵权之后内心蠢蠢欲动,想要为自己谋取更大的私利。坊间传闻多不可信,便说那林冲,在最初地时候的留言,是个豹头环眼,嘴巴硕大,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浑圆大汉。后来又说林冲这人乃是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小郎君,官家最为宠爱的柔福公主喜欢上了这林冲,才使得他一路高升的。这样一来几乎人人艳羡,而岳家母子却不齿。
等到后来林冲在燕山府造反的时候,已经是天下大乱降至。从东京汴粱开赴北疆的大股禁军队伍日夜不停,叫人看了提心吊胆,只想这回大宋朝内里火并,要失却不少好儿郎了。相比起来刚刚被平复的方腊余孽。那林冲乃是手握精兵强将的一方大员,也不知道用了身法子,竟然能在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之后,手中掌握如许多地兵将为他效死命。那朝廷的虎符和授制文书,以及监军,便都不管用了么?岳家母子一时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要知道林冲能掌控燕山府的禁军,这里头除了天时地利,更多的,是有林冲的巧妙法门。当年太祖皇帝的时候便已经定下了“枢密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诸军,率臣主兵柄,各有分守”,的规矩,责令那枢密院为最高军事行政机关,直接秉承皇帝旨意,调发全国军队,“掌军国机务、兵防、边备、戎马之政令,”以及,“侍卫诸班值,内外禁兵招募、阅试、迁补、屯戍、赏罚之事”,设有枢密使、副使等。三衙即殿前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分统全国禁兵和厢兵,各设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候等,地位低於枢密院长官。枢密院与三衙分握发兵权和管兵权,互相牵制。率臣在平时统领同驻一地的各司军队,即同驻一地的军队平时要受三衙和率臣双重统辖。战时,军队受枢密院调发,由皇帝临时派遣统帅,给以都部署、招讨使等头衔,率兵出征,事已则罢。这样就使兵将分离,将不专兵。
这其中之前的任何时候。大宋朝的军队都是这样调遣作战的,虽然每战不利,但毕竟还是能保住大宋朝朝廷的绝对领兵权。可是等到林冲劝降了前北辽朝廷,并入驻燕山府之后,辽帝耶律延禧的残辽还在芶延残喘,而燕山府当地的百姓们也并没有马上融入到大宋朝地怀抱,林冲上疏官家。要求燕山府整个一府实行临时的军管制,等到地方上心念前辽的百姓们被安抚下来。才交出兵权。
这种上疏,若是换成文成武德高瞻远瞩的绝代明君,定然会怀疑林冲图谋不轨,但当时官家正沉浸在开疆拓土的不世功业上头,而林冲说的也有道理。那梁师成和王黼这两个官家的近侍近臣,更是落力地在官家赵佶面前尽数林冲的忠心耿耿、忠义决断、忠心体国、忠臣一个。官家赵佶一个不留神,就允准了林冲即为燕山府地知府,又为大宋朝戍边禁军的幽云左右厢的都指挥使。
便只是这样,朝廷的一纸文书下来,也不会出现现在的那种将在外不受军令地状况。林冲和杨政等人一心想摆脱这种将从中御的法子,就把以前在梁山大营带过来的班底打散,慢慢的安插到各个禁军的底层重要位置上,后来又经过筛选和挑选,以及一些优胜劣汰的法门,把原本无所事事,平日里只知道吃喝享乐,而打仗的时候冲锋在后,贪功在前的将领们统统扔出禁军队伍。当时虽有人不服气,想要靠着裙带关系等等跟林冲叫板,但林冲刚助了大宋朝得了幽云十六州,跟官家的关系正好,而那王黼和梁师成更是林冲在朝廷中的两大绝佳助力,谁敢在那个时候触了林冲的眉头?便是太师蔡京,也被林冲暗中通过儿子蔡绦威胁着不敢乱动,虽然最后用了离间的计策挑拨林冲和官家的关系成功,但这个时候,林冲已经完全的通过从梁山大营下来的将士们掌控了整个燕山府的军队。
而且,林冲在军中有一个非常隐秘的棋子,张安。作为林冲在东京汴梁做轻车都尉时候的两名最得信任的亲卫,刘成在东京汴梁,结交权贵,探听消息。而张安却在把粱山大营整个的分而化之迁到燕山府之后,隐姓埋名地在军中潜伏下来。和张安一同在军中的还有数百个梁山大营中暗自培养的高手。
这些人都是被官府逼迫的走投无路,但却被张安以林冲的名义救了全家的穷苦汉子。他们的身手也许不怎么样,但却胜在对林冲个人绝对的忠诚,而且经过一些特殊的训练,他们已经掌握了在军中隐匿真实身份的法门,平日里和其他的军士一样接受训练,战时也拿起枪杆子上场杀敌,但他们的最终要的任务,却是暗中对军中大多数人的一举一动做出记录。并暗自报给张安。
这些人,可以说是燕山府各军中的隐匿宪兵。一个军队绝对不能失控,也不能任由将领们胡来,军心这个东西,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很是重要。比如韩世忠的御下。把抱团地百余人能带着五千人把号称二十万大军的方腊贼人漫山遍野的赶着走,就是这个道理。
而比起来朝廷中明目张胆的遣来监军,这样的做的好处便是,将士们都认为林大人是在信任自己,而“士为知己者死”这样的念头,自古这块地皮上的英雄好汉们都不缺乏。再加上更多梁山大营的人暗自推波助澜,自然众志成城。
所幸的是,燕山府逐渐改变了地军制,和随着那梁山大营上下来的军士们慢慢的掌控了整个燕山府的禁军之后。燕山府的军士们的士气、忠诚度和勇气都大大的加强,偶尔出来一两个害群之马。都会被不时地到禁军中挑选精锐的鲁达等人“很凑巧”地发觉,并当场正法。等到燕山府的所辖地界百姓们都慢慢的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并依靠着大量的土地能够养活自己的时候,燕山府军士们终于明白了教头们经常说的,“大宋儿郎,要为大宋子民而战”的道理。虽然期间有不少人人头落地,但自古慈不掌兵。没有铁血手段,如何能面对即将到来的金人铁骑的大举进攻?
岳家母子犹豫了一会儿。那岳姚氏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到了最后做决定的关键时刻,但自己能就这样,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林冲叛贼的手中么?而林冲叛贼,现下正跟大宋朝的禁军打得不亦乐乎。朝中常常有天大的好消息传来,说那燕山府在大宋朝禁军的围攻下已经不堪其苦,马上就要投降了。
可是,不把自己的儿子送到燕山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这个从十六岁的时候娶了自己过门,一直没有续弦,恩恩爱爱的过了二十年的夫君命丧黄泉么?阎罗殿里,那判官问起死因,夫君该如何作答?自己身后,还如何能面对,那个被自己亲手害死的夫君?
自己不能这样做,可自己的爱子就能这么做么?飞儿从小就跟同龄的孩童不一样,家中只有这一个儿子,那堂弟岳翻虽也聪慧,但飞儿总是能够很好的照护好他的弟弟。有什么好吃的,便是家境窘迫中的一个窝头,飞儿也能跟翻儿分而食之,甚至因为翻儿自幼失却了双亲,飞儿总是在翻儿的面前不表露太多的娇宠的性情,即便只是个孩童。
等到飞儿弱冠,更是初一十五的正堂行礼跪拜,而夫君生病,飞儿一直长伴左右伺候,无微不至,甚至家中的薄田,飞儿也部分抵押给了本村的张大户,换取夫君的汤药钱和诊金,哪知老天繁忙,并未把一直老实做人的夫君大病怯除,眼见命不久已,却束手无策,眼看就是孤儿寡母的下场,怎能不让人心酸难过。自己的这个儿子,可是更不能在人前服软的人啊。而真的从军燕山府,不是要眼睁睁把飞儿推向大逆不道的路上么?他会心甘么?他会就范么?上阵杀敌的时候,他会不会面对王者之师而手软呢?兵败之后,便饶幸能逃脱了性命,以后的几十年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