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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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无造反之心,这才算罢。
果然,这话说出来,众人心中石头便落了地。一齐看着花荣。
花荣自从梁山大营内训练士卒以来,每每早起晚睡。恪尽职守,实在是劳苦功高。林冲本对花荣的文武大才颇有赞誉。如今花容事成来燕山府,凳子还没暖热,便听得林冲如是说,又见众人便都看着自己,原本想要韬光养晦的他,当下只好说到:“大人。花荣自梁山大营开辟以来,每日不辍,训练士卒中多有用朝廷高官厚禄许诺之。大宋朝乃天下正统,圣火魔教盅惑人心,魔头方腊更是想要占据咱们大宋朝地花花江山……
大人,大宋朝朝野上下虽被奸党把持,但咱们燕山府却是推行新政,民心多有依附,现下虽官家对我燕山府有猜忌,但自古忠臣良将便都应遵从君臣之道,圣命在即,虽可能兔死狗烹,但忠臣良将为国尽忠,死后定然千古留名。大宋朝不杀大臣,即便最后咱们丢官罢爵,现下家国有难,主君心犹,那也顾不得了。”
当初林冲劝导花荣跟着自己一起干,还拿出朝廷的制授文书叫花大娘看,原本眼瞅着都活不下去的花大娘现下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谁都知道那是对大宋朝天子忠诚可表的心思起了效用。花家世代忠良,花大娘定也不允许花荣起兵造反。是以若说起来最不可能违抗圣命的,不是早就为大宋朝统领地莫敢当,不是对大宋朝向往已久的杨政、杨益兄弟,而是被逼上梁山的前清风寨知寨花荣。
如今花荣说起自己心头的所想,虽明知道林冲能在燕山府开创出这些许局面颇不容易,但忠君思想浓厚的他,却是怎么也不愿违抗圣命。
众人见花荣所说,心中便知道若自己真的违抗圣命,花荣定然要跟自己硬抗了。燕山府真正对林冲忠心耿耿的,便大多数都是前梁山大营下来地老兄弟。这些兄弟们多被以张安、花荣为主训练出来,可以说是半个师父,自己虽给大伙儿漂了白,但真的再弄黑成造反的乱臣贼子,恐怕不会有人乐意。而花荣若振臂一呼,燕山府便顷刻大乱。
幸好,林冲本不想造反,也不会去造反,毕竟比眼前的众人多读了一千多年的史书,历史上血淋淋的例子也摆明了,想当皇帝的,总是失败者多,没什么好下场。而且林冲总觉得当皇帝的要想当好,定然每日里累得要死,脑袋瓜子要不停地转圈,远远没有上阵杀敌来的痛快淋漓。
当下林冲也不说花荣说地是否合自己的心思。只是望向杨家兄弟,这两个把燕山府整饬的井井有条地忠臣之后,当然也比较倾向于圣命不可违。
杨政抿了口茶水,才徐徐说到:“各位大人、将军。燕山府此刻便像一个哇哇坠地的男婴,虽有无限生机,但却是入尘世不久。燕山府现下有燕云弩,有粮食,有梁山大营的好兄弟,有不甘心大宋朝积弱的忠臣良将,但说到跟整个大宋朝硬抗,却是不成。
一则燕山府北边便是虎视眈眈地女真金人,二则正如花将军所说。大宋朝乃是天下正朔,民心所向。虽江南地现下有战火,但纵观大宋疆域,忠心耿耿如花贤弟的大才之人,定然如过江之鲫。杨政敢断言。今次江南地地圣火教反叛,无论燕山府是否平叛,魔教定然会在半年内被扑灭!
如此一来,大人治下的燕山府兵将若能领了圣命前去征剿,天大的功劳便唾手可得,若届时大人声望如日中天,又有谁敢再说半个不字?
当今官家书画一绝。虽被奸人蒙蔽,但终究是明君,大人忠心为大宋,大宋定然不会亏了大人。“林冲改革新政,杨政同意,林冲叫杨政联络各个教派支持燕山府,杨政照做了,林冲要杨政把燕山府上下关节缕顺,杨政做的很好。也很多。但林冲要不听圣上宣召,他杨政却是死活也不能认同。
林冲知道杨政博学,可听了杨政这番话,也差点脱口而出“你分明就是想叫我当岳飞啊”。当年岳飞在风波亭遇害,众人都痛骂秦桧乃是刽子手,千古奸臣。但细细思量大宋朝的朝制,却是不难推断出来,秦桧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斩杀岳飞,焉能不是高宗赵构的主意。
只是在此之前。林冲只从王黼口中得知大宋朝实在是会斩杀大臣的,不过众人不知罢了,杨政虽有大才,却是难免脱去书生意气,现下岳飞未死,大宋朝不杀大臣地祖训还起着效用,怎么说,都是白搭。自古以来,书生要么忠君爱国致死,要么最早当了汉奸国贼,却是泾渭分明的很。
可若是不去反驳杨政,真的圣旨下来大家伙再吵个不可开交,未免太迟,于是只好苦苦一笑,正要再问,却听得公孙胜说到:“杨大人所说有理。但请众位大人想来,大宋朝各地的厢军乡兵,戍边的禁军,到底能不能打仗?打仗,打大仗,打恶仗,跟金人大仗,大宋朝地禁军能不能胜任?”
莫敢当听了便插上一句:“老莫便在大宋军中呆得时间最长,便来回公孙先生的问话。大宋朝禁军不整乃是世人皆知,但真的跟金人干起来,若没有那些个宦官监军横加阻挠,底下将士们用命,便还是能守住一阵的。只是若想永保边陲不失。现下除了咱们燕山府一地,别处,便都想也白想。
他奶奶的,咱们燕山府便是神仙,也不能凭着小小的一府之力全线确保大宋边陲不失,俺老莫是个粗人,只知道若咱们听了圣命,再用将从中御的法子扑灭方腊魔教,定然会叫朝廷从后捅刀子。种经略相公叫那阉狗童贯硬逼上前与前辽接战,败得不够凄惨?
太原府地北长城这些年来多有失修,若金人一旦与我大宋开战,咱们兄弟们拼了老命也能守得燕山府不失,但若金人同西夏人借道猛攻兵家重地太原,咱们燕山府却是鞭长莫及。太原府一下,便兵分两路,一路正军沿着汾水取纷州,再取晋州,再克河南府,另一路偏军挥兵西进,先克延安府,再克河中府,与正军兵合一处猛攻东京汴梁,等到有各地勤王兵将聚拢汴梁城下,猛地挥军直击隆德府、真定府,前后围住燕山府。切断一应军需供给,燕山府乃是朝廷凭空得来,本就不稀罕,再有奸佞肘掣,四十万金人精锐,燕山府半年可下。”
这番话说出来,可教花荣杨政哑口无言。二人也是知兵之人,当然明白莫敢当说的这些个,便是那金人的管用伎俩。大宋朝中原腹地一马平,“金人能用骑兵灭辽,自然更胜一筹。纵观金辽之战,金人总是用骑兵突袭,若能胜了,便是胜了,若不能胜,便步兵压阵骑兵游走,如同蝗虫一般席卷所到之处。
莫敢当所说的兵分两处,一正一偏,用精锐骑兵开道,所过之处杀人无算,正是那完颜阿骨打的看家本领。
宋金大战一起,燕山府凭借北地天险倒是可以抵挡一阵。但若朝廷先收编燕山府大半精锐,再在开战的时候不供给军需,燕山府便真的能守住,也是个被金人团团围困的局面。
战时朝廷才是主要,各地勤王将兵兵合一处,定然令不能统属,若想叫勤王兵将来开解燕山府之围,却是不成。到时候燕山府孤立无援,那朝中有异心者见死不救根本就是想当然,真到那时,悔之晚矣。
公孙胜对莫敢当点点头:“莫将军说的有理。那么,又有哪位大人知道,大宋朝燕山府出路何在?”
杨政和花荣同时抱拳,“还请公孙先生直教方略。”
公孙胜赶忙还礼:“不敢当。小道当年云游四方,曾见过不少新鲜事儿。有一回小道路过一家村庄,便见了个稀罕。那庄子乃是一家望族产业,光有良田。自然看家护院的恶犬也有不少。也不知怎么地,那后院看守粮仓的大犬跟前院的猎犬撕咬起来。三条大犬对两条猎犬,却是叫猎犬撵的落荒而逃。
要知那猎犬本没有护院的大犬看上去高大凶猛,齿甲不利,蹦的不高,跳的不远,虽比大犬迅捷,却正应用于落荒而逃上,这是何故?等到小道问明了哪家主人才明了,原来这大犬猎犬本是一窝的种,但大犬整日里养尊处优,不事走动。虽高大威猛,能吓退蟊贼,但却跟自己的一母同胞,那每日里上去撕咬猎物地比起来多有不如……”
第四卷 内治 第一七零章 … ~奴才、主子~
凡贼无故退军,不可进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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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胜说完便看着眼前的诸位:“各位以为哪条狗才是这家财主最需要的?”
众人听了便都微笑领首表示明白。公孙胜说的这个,便是把狗比做大宋朝的禁军厢军土兵乡勇了。除了戍边的禁军还算能抵抗一些个,大宋朝腹地的,特别是江南的厢军们,简直就是豆腐渣,一碰就碎。
大宋朝的禁军换防只局限于常备的禁军,八十万禁军不可能同时调防,这些年来,虽在南疆也屯驻了一些个禁军,但南疆战事稀少,鲜有禁军被大加整饬,圣火魔教圣公方腊一人能挑起这么大的事端,便是这个缘故。
公孙胜见大伙儿首肯了这点,便继续说到:“各位,小道以为,燕山府的兵马不宜动作。这些日子,那耶律大石的一万五千兵马频频出去跟金人接仗,专挑金人地弱处下手,咱们的铁矿场子现下已经塞满了耶律大石俘获的金人。
想那完颜阿骨打天纵奇才,定然也是恃才傲物的,燕山府用被俘地金人开矿,总能传到金地。倒时候金人一旦兴师问罪,朝廷那头,那些个软骨头的八成要撺掇着官家问咱们的罪。并与金人修好,这样以来,却又如何是好?
咱们倒是不怕金人,否则也不会在这时候支撑着耶律大石来找金人地麻烦,但一旦两方战事开启,燕山府的大军在南方平叛未归,失了城池。咱们丧命事小,辛苦养起来的燕山府百姓却要遭殃,到时候百姓们对咱们保护他们的信任不足,燕山府在失却了朝中支持的同时又失却了民心,定然要被金人再夺去……
是以小道以为,燕山府的大军不宜南下,反而要慢慢北移,来防备金人地突袭。这时候,咱们最先要做的。是叫朝廷不发这道旨意,若真地事不可违,到时候咱们便只需撩拨金人开战便可。”
杨政疑问道:“现在咱们便与金人开战地筹备还未完成。粮草虽储了些,却只能应付到明年夏收。兵士们地锁子连环甲此刻便只装配了两万人左右,燕山弩因了开矿速度大增,倒是也配备了六千多弩手,从西夏和金人那边买来地马匹也未足够,燕山府的官道还未修好,北长城的几个险要关隘也正加固……是以杨政以为,贸然撩拨金人一事。要从长计议。”作为燕山府的通判,杨政果然是老成谋国的良才。说起内治来如数家珍。
鲁达却说到:“杨大人多虑了,道士所说跟洒家所想无二。想来燕山府一应军国大事都未筹备好,那金人正跟辽天祚帝的残部开战不休,更是难以筹备妥当。洒家见那金人在灭辽中总是以战养战,所到之处就地补给,兵将随地扩充,从完颜阿骨打开始的那五千兵卒,到攻取黄龙府后的十万部卒。便是每日里滚雪球一般地扩大。根本不要粮草补给。
咱们大宋朝民间殷实,想那金人来战,定然更是少带存粮,缩短补给,只要咱们能坚守得北疆不失,金人粮草不济,自然退却另谋出路。莫将军说的那借道西夏一事,且不说西夏人能否借道,只说金人在不知我燕山府实力之前。定然选先攻取燕山府,以打开南下通路,否则西夏在借道后封了金人地后路,我大宋朝禁军厢军无数,金人在我腹地,孤立无援,即便人人英勇,却是个困兽局面。
无论如何,洒家便觉得应先把平叛之事缓上一缓,东京汴梁此刻便还有几十万禁军,兵甲充足,而那两浙路制置使谭稹洒家曾听种经略相公提过,也是有些个才干,剿灭反叛,不再话下。”
花荣被逼上梁山,自然也知道若是一味地依据朝廷的圣旨来行事,未免过于迂腐,但忠君思想和现实状况委实难下,俊俏白皙的脸庞上尽是愁容,“这个……这……这……”了半天,也不能说出所以然。
“嗤”地一声,却听一直久久不言语的武松开口了:“俺武二当初杀了西门庆,宰了潘金莲,自去自首,不是畏惧王法,而是知道大宋朝地律条,杀人者要问罪。当日我若逃了,谁能奈我何!本想安生当个配军,哪知那张都监和蒋门神设计害俺,被俺斩了满门。大宋朝的官,除了林大人和在座各位燕山府的青天,还能有谁是好官?
俺武二没读多少书,是个粗人,但俺武二却是知道,咱们不能拿大好的脖子往钢刀上硬凑!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朝廷要燕山府平叛,咱们少点兵将,便自去罢了,平叛后自回燕山府,又有谁敢阻我?各路禁军本不是我燕山府精锐的敌手,若是朝廷想要对燕山府不利,咱们只管杀入朝中,斩尽奸佞,再回燕山府,又有何不可?你们也忒小心谨慎。男儿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