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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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儿是太师属下的青衣汉子组成的球队,也是一个个的誓要把对手打趴下。
林冲站到明晃晃的日头底下,有点儿心中没底。听说这次太师蔡京找的是齐云社的头目,暗中吸纳的职业球员来比赛的,自己这边是一群业余选手,胜负难料啊。
周围一众王公大臣,分别以太尉高俅和太师蔡京为中心,各自在高台上凉棚下坐了。
高俅的一方以武将军官为主,闹哄哄的,大将军都统制指挥使什么的,一个个腆着肚子,围着太尉高俅,溜须拍马的奴才相十足,大多数军官武将都是精神萎靡不振,四肢懒惰无力的模样,偶尔一个两眼中射出精芒旋又敛去,作韬光隐晦状的,那是从边关戍边换防回来,又懂得为官之道的家伙。
看着这些武将们的穿戴,奶奶的,多的是中将少将级别的,至于大校少校级别?你根本就没资格在那凉棚子底下站,乖乖的搬个凳子太阳底下看罢。
蔡京一方,却多得是文官,要安静的多。有世袭封荫的,有破格擢升的,有一步步爬上来的,这些文官,都是老政治家了,一个个的喜怒不行于色,一个面部表情,一个会意的眼神都能传达很多奇妙的信息,窃窃私语的也有,但是不多。
作为一名文官,要是像那些粗鲁军汉一般大声咧咧,你的政治生涯离结束已经不远了,哦,错了,那是根本没有开始的机会。
随着擂鼓声大作,场中的三十二名球员各就各位,依据战前排成的方位站好,球头、散立、左杆、右杆,屏声静气。
一声锣响,由对方发球,皮球从左杆球员开始传送,依次传到右杆球员,传送中每个接球的球员都会让皮球在自己身上翻出几个花样,才传给下一位。
最后传到球头那里,那球头轻轻的颠了三两下球,姿势优美,皮球划过那球头的胸前,球头胸部垫了一下,身子稍稍向前倾斜,皮球再落下的时候,咕咕碌碌从那球头的背部滑下,球头用左腿腿弯勾住皮球,复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到那里,登时引来了阵阵喝彩之声。
第一卷 觉悟 第十九章 … ~丢死人~
那球头趾高气扬的看了看林冲这边,凭空跃起,左腿颤动中,皮球已经被抛入空中,凌空一个转身,再落下时,右脚脚尖击中皮球,眼看着皮球飘飘然钻过球门,落入红队队列。
林冲刚好就站在那皮球落下的位置,伸出左脚轻轻一垫,卸开了大半力道,却不玩弄花样,直接传出,可惜抬脚的时候拖泥带水,毫无技巧可言,凉棚子底下爆出不少议论之声,纷纷指责林冲敷衍,脚法极臭,不知道高俅选这个垃圾球员,是不是畏惧了蔡京的权势,要故意放水。
太师蔡京,三师之一,正一品,高于三公,司空行尚书左仆射,正出正入的年俸禄折合白银八千多两,东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当今圣上的心腹大臣。
这个相当于国务院总理兼政治局常委的太师蔡京,这两年来代表文官系统,与武官系统冒起最快的太尉高俅政见上格格不入,这次蹴鞠赛事,就是蔡京跟高俅在大殿上为了一个小小的枢密院礼房书记官人选大吵了一架,差点当场动手,事后谁也不服谁,就私下里约定蹴鞠定输赢。
蔡京知道高俅球技高超,下面的人却不怎么样,故意言语中挤兑高俅,还暗自里收买了齐云社的管事老板,试图在蹴鞠上把这个靠蹴鞠起家的对手狠狠羞辱一番。
高俅自然不遑多让。
踢来踢去,日影西斜。两个时辰以后,原本比赛规定的时间早过去了,那皮球还在两队之间滚翻不休,就是没有落地的迹象。
要怪,只怪众位球员的水平也太高了点,没办法的事儿。不过人非机械,终究是一身血肉,也有累的时候,此时那两个主攻的球头,嘴角早已干裂,口中饥渴难忍,嘴边泛起白渣,一众球员也是气喘如牛,各种原本精妙的球技花样走形的不再少数。
这种类似于排球的比赛模式,实在是双方表演球技的好方法,但无疑是竞技游戏的臭规则。
双方都有点坐不住了。
太尉高俅看了看那边的太师蔡京,太师蔡京有所感觉,回瞪了高俅一眼,两个人几乎同时高声招呼场下球员:“别磨蹭了,快快击败他们……”
两声断喝,场下球员皆抖擞了精神,试图击败对手,无奈球门太高,皮球落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有足够的时间反应扑救,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了的。
这恐怕是史上最长的一次足球比赛了。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渐黑,都有眼明的下人去找松油火把了。凉棚里坐着的高俅蔡京还算好点,毕竟有人伺候着,品着糕点,吃着茶水,一会儿跑出去憋上一泡尿,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周围的文官武将们可就惨了。
原本这些人为了巴结奉承,都是弯腰屈膝的站着看,四个时辰过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要知道,当今圣上最长的一次朝会,也不过让这班子官员们坐了三个时辰而已。
终于,蔡京边上的一个文官,那个瘦骨嶙峋的太常寺少卿,忍受不住一个筋斗栽下了看台,没摔到什么致命的地方,却躺倒地上再也不愿起来了。
高俅这边一众武将们哈哈大笑,精神了不少,有几个粗鲁的家伙趁机就带头聒噪。
“哈哈,这个老家伙怎么摔下去了。”
“是啊,估计是昨天晚上操劳过度吧。”
“那是自然,太常寺少卿王大人,八个花不留丢的小妾呢,轮流下来,啧啧。”
“放屁,昨天晚上在杀猪巷尾的春香楼,我亲眼看见王大人的马车……”
“咦,你去那儿干啥?”
“我,我,我灌了几杯猫尿,叫老婆赶出来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高俅也跟着嘿嘿不已,见蔡京脸上有点挂不住,高俅高声呵斥:“一群混帐东西,给老子坐地上安生看球,王大人分管宗庙祭祀,年老风流,老而弥坚,是你们议论得么?”
下面众人唯唯诺诺,口中应道“是,是”,却一个个感激万分,不顾朝廷威仪的席地而坐了。
蔡京一张干瘦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青霜,嘴里恨恨一句“一群兵痞,有辱斯文”就不说话了,边上的文官们最顾脸面,自然也没有席地而坐的,都苦着个脸,就好像接连死了十二房姨太太。
球员们顶不住,腿抬不起来了,转身不灵活了,跳不高了,跑步快了,两个球头,现在只是能勉强的把球踢过球门,其余的,什么花样动作,都顾不上了。
林冲比他们要好得多。
林冲不傻,这么长的时间,要是一个劲的去踢,自然受不了,可林冲除了皮球飞过来,才伸出脚踢上那么一两下,其余的时间都在休息。球场上怎么休息?林冲后世曾经有走路睡觉掉进阴沟的经历,球场上闭目休息一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当对方球头最后一脚皮球射出,见皮球穿过球门,那球头即浑身脱力轰然倒地,他这边的球头,一个姓李的教头,也支持不住,根本无心救球,就要倒下。
林冲暗呼糟糕。
比赛的规矩,只有球头才能射门,其余的球员只能救球,这边球头一倒,几乎就没有胜的可能了,凉棚里传来高俅重重的一声大骂:“李教头你这个日货!”
李教头浑身一颤,勉强振起精神,踉跄着去扑那个皮球,却是来不及了。
林冲跑过去,双脚猛地在地上一跺,蹿出三丈多远,就在皮球要落地的瞬间,一脚踢中皮球,眼看着那皮球急速飞起,碰到李教头的肩膀,改变路线直飞上去,接着穿过球门,砸到了对方倒地球头的脸上!
高俅一方险胜。
此时灯球火把早已点燃,亮子油松照得整个场地一片通明,高俅一拍手边的椅子肘,哈哈大笑,台上席地而坐的一干武将们也轰然叫好,爬将起来,一个个兴奋的手舞足蹈,也不知道是因为大获全胜而激情澎湃,还是因为可以回家休息了而彻底放松。只是奇怪的是,一直在高俅身边陪着小心伺候着的高衙内此刻却哭丧着脸,好像死了老娘一般。
反观太师蔡京一方,众文官们脸上一副悲惨绝伦的表情,都不吭声,等蔡京气鼓鼓的大骂了一句“饭桶”,率亲随离开之后,才纷纷松了一口气,互相间看看,揉揉发胀到已经麻木的双腿,一步步磨蹭着搀扶着走了。
第一卷 觉悟 第二十章 … ~臭脚定终场~
林冲筋疲力尽的下场的时候,暗自庆幸,这场比赛果然是竞技性的而不是观赏性的,没有结束之后的仪式,不用下跪了。
当晚,高俅在殿帅府的大堂上大摆宴席,在俊俏的小丫头们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休息了一会儿的教头们又恢复了精力,大声划拳大口喝酒。
高俅亲自给林冲满上三大海碗,林冲眉毛不皱一下,尽数干了,高俅不停叫好,直夸林冲踢球技艺高超,一表人才,简直直追自己当年的风采。
众人听了轰然叫好,还有几个拍马屁上瘾成精的说什么“林教头虽然一表人才,可哪有我们太尉老爷气势不凡,龙行虎步啊……”
林冲听了差点当场呕吐,狠狠地捶了几把胸脯子,咚咚作响中,咬着牙道:“多谢太尉抬爱,林冲愧不敢当……”
林冲临走的时候,高俅亲自送出殿帅府大厅,赏了给自己长脸挣面子的林冲三百两银子当零花。
林冲拎着沉甸甸的包裹,告辞出门,等到拐入第一个路口的转角,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他妈的直娘贼高俅,也太不要脸了,真受不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给自己刚沏好茶的锦儿去弄一碗姜汤,两碗茯苓人参熬就的热粥。姜汤是发汗解表排毒气用的,热粥么,刚刚被高俅当众恶心了一下,元气大伤,怎么着也要好好的补补。
这晚,林冲照样没动李师师,也没力气动,只是在赤身裸体的李师师身上摸索一番,便即睡去。
第二天,林冲听到一件超级有趣过瘾的事儿。
案卷早在昨晚都立好了,今儿个过来只是履行一下手续,走走过场而已。
在殿帅府大厅接受了忠训郎的册封,说了一番没有营养的效忠大宋王朝的废话,出来之后,突然肚子疼,转身跑到大殿后面右侧的茅房里头大解。
殿帅府的茅房什么模样?那根民间的茅房可不一样。
民间的茅房,靠近河的直接在河边搭上一个茅草顶的棚子,四角里用结实的木棍支了,围上芦苇席子,即成茅房。要是远离河边的,寻常人家一般在后院单独用砖头盖一个五尺见方的小间,两边墙上有斜砖隔砌的亮子天窗,地上挖上一个大坑,上面放上檩条,檩条上盖着木板,木板上挖个差不多一尺多大的长方形窟窿,拉屎的时候跨骑到窟窿两侧,讲究的还会在茅坑里引到外头一个小小的通道,除了方便平时起茅粪,也能增加空气流通,干净,通风,异味少,比抽水马桶卫生多了,几乎没有什么传染源。
殿帅府的茅房,上好的大青石砌就,外面浮雕着好看的花草虫鱼,里头大青石铺就的地板,大青石砌就的台子,茅坑里两个通风的大气孔,茅房里日夜不停燃着薰香,垂垂袅袅,一点臭味都无,茅房的地方够宽敞,五米的进深,二十米的长度,木屏风分割着一个个的茅坑,木门相隔,基本有了现代厕所的雏形,却更奢华,那屏风上,甚至还临摹着李太白的诗句!
相比起来,这已经算不得茅房了,这简直是星级的豪华拉屎包间。
林冲正蹲着呢,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细听之下,却是几个同样在出恭的太尉府嘴碎下人在议论,一位道:“嘿,知道么,今儿个大清早上,枢密院枢密使官拜一品太尉手握重兵于西北边陲的童贯的侄子童良,带着一大帮子随从,直接开道殿帅府,砸开大门后直闯入衙内房中,三把明晃晃的解腕尖刀顶住衙内的脖子,一定要高衙内交出三千两银子出来。”
另一位道:“可不是嘛,衙内当时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央求童良宽限两天,还让童良快快离开殿帅府,否则被咱家太尉老爷看见了就不得了了。”
一位接着道:“嘿,那童良怎会吃这一套,仗着他叔叔乃边关重将,手握兵权,官阶职位与咱家太尉老爷不相上下,圣眷日隆,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赌球的借据,一巴掌拍到高衙内的脑门子上,说了一句『你个腌臜货,没看见这是白纸黑字,还画了押么?就是高太尉见了这张借据,也无从抵赖』。”
另一位接着道:“这厮也够嚣张的,只是人家的阉人叔叔有资本呐。恰好咱家太尉老爷昨日里赢了球,正抱着一个皮掸子准备去后院里练习一番,重温一下当年堪比林教头的风采,路过衙内的房间,听到了这句话,我亲眼见的,当时咱家太尉老爷可是竖直了耳朵,气歪了鼻子,过去问了才知道,啧啧,咱家衙内也太不知好歹了,胳膊肘往外拐。您猜怎么着?衙内竟然赌球!”
“赌球?赌球算个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