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说-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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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上班驳的痕迹诉说着过去的辉煌。院子里，两边花圃，呈现光突突的残枝。上面落满积雪。从残叶上可以看出是牡丹。
阳光照射在上面，也别有一番味道。
一个打扮的象丫鬓的女孩，手里拿着一大叠写满娟秀小楷的纸张，从一处二层高的小楼下来。小脸因为激动而红仆仆的。吐着热气往大门口跑。
一个老仆一样的老人，在打扫着院子里的积雪。丫头似乎很不喜欢走干净的地方，专找没有打扫过的雪地上踩。
“张老，早啊”丫鬓欢快的朝老仆打着招呼。
“蓝丫头啊！又出去卖书稿啊？”
“是啊，今天要涨价了，不行，要涨五文一份，我和小姐两个人写了一夜才写了四份。我写的涨五文，小姐写的要涨十文，哼。”丫头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调皮的吐下舌头望门外跑……
“就这里？”柳傲和栓子一早就来这里等。栓子说这里有一个丫头每天都拿几份书稿来卖。柳傲看着从大门跑出来的丫头，手上的稿纸一叠，心里一阵……那啥，反正是不舒服的感觉。感觉是有点面熟啊！
哦，想起来了，难怪啊，一直有一个青衣小斯，每天准时出现在自己的左边桌上，每天一壶茶，也不要茶点，甚至茶喝的也不多。听的最认真的一个。
原来是这样，认真听，认真记，回来再复述一遍写下，记性不错啊！
“可是书稿要卖？”柳傲走上前去拦住问。
丫头看到柳傲，似乎一下子惊住了，眼睛忽闪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心理素质不错，柳傲也暗自称赞。丫头肯定认识自己，每天面对着，都一个多月了。
“是啊，公子您不会也是买书稿的吧？可惜了，卖完了。”明明刚出来，就说卖完了，手上那么多书稿，我是傻子么？柳傲暗自嘀咕。
“真不骗您，这都是别人订好的，真没有了。”
“我出双倍的价钱，不是买这一回，是将你们写的，从头到现在，买全一整套，每天的都要。如何？”
“这个……”丫头有些心动了。自己还真留了一份全套的，准备收集完后，读着消遣的。而且还是小姐的写的，字迹很漂亮。
“一吊钱一份，共计四十份，共四两银子，拿来？”说完，一个白生生的小手伸了出来。
“恩，听说不是三十文一份么？翻倍也是六十文啊！怎么成一吊钱了呢？”
“今天涨价了，冷，不好写！要不要，不要别防碍我卖书稿。”丫鬓小蓝心里嘀咕，不会认出来我吧，我每天都男装的啊！应该不会！恩，边给自己打气。
柳傲看丫头虚张声势的样子，很可爱，看对方从大院子里出来，应该是落魄贵族家庭身份。柳傲拿出一锭银子，足五两，”这是五两一锭的银子，不需要找，另外，我再预定十回的内容。”
银子是昨天齐国公赏的，五两一锭的银子。
“您真要买？”小蓝看到这个大元宝，心里还是震撼，其实，柳傲每天说古收入，平时不是很多，也就三到五吊铜钱的样子，她是知道的，豪客打赏是近几天的事情，就是那两个人霸占一张桌子的少年人。
小蓝不知道昨天的那一幕，不知道柳傲要买自己的说古的手稿干吗！想要自己写就是了，不会这个公子不会写字吧？柳傲如果知道人家小姑娘这么想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其实小蓝说出一吊钱主要是想刁难一下柳傲，没想到他真的买，而且是是高价。咳，一个古代人怎么会知道一千多年后的都市白领思维啊！时间就是金钱，还有就是提笔忘字的年代啊！很多都市年轻人，字，看到认识，电脑也打的出来，可是很熟悉的字，用笔有时写不出来了。科技推动人的进步，同时也推动人的进化……
“是的，买，而且以后的十回都买一份，要求字迹不能太草，都象那份就行。”柳傲早就看见一份字迹娟秀、清晰。小蓝看柳傲指的那份正是自己家小姐单楚楚抄写的那份。
“好，你等着啊！我回去给你拿。”说完，抱着元宝转身往回跑。
“这个小蓝什么来历？”柳傲还真不清楚！问栓柱。自己的这个身子，以前根本很少出门，不是读书，就是练武，柳傲也没感觉自己现在武功高在哪里啊！
“具体不知道，这个院子是以前卢国公修买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住进来这一家子，有一个小姐，姓单，很少出门，倒是这个丫头小蓝到是经常出来，还有她们家的老管家张老头。”
姓单？卢国公？难道是卢国公程咬金？好象自己的这具身体的爷爷刘方也是卢国公？
“是现在的卢国公？”
“是的，姓程的。其他就不知道了。”栓柱毕竟才十二岁，估计连刘方是谁都不知道，王叔肯定不会说的。
能让程咬金买宅安顿……姓单的？除了二贤庄的单雄信的后人还会有谁？谁不知道单雄信和程咬金、秦琼他们是一路的？隋唐英雄传柳傲熟的很！
越来越有意思了！柳傲很想看看这个大响马的女儿是什么风采？说实话，柳傲在前世看隋唐英雄传，最喜欢的就是写响马那一段。
少许，小蓝风风火火的从大院子里跑了出来，挎了一个竹篮，满满一竹篮稿纸啊！柳傲很吃惊，这么多？稍微一想，也是，毕竟是毛笔写的，最小的狼毫毛笔写出的字也不是很小啊！
“给你，有编好号的，别弄乱了。”小蓝因为急速的运动呼着热气。
柳傲接过篮子。“以后听书，茶水免费。我请。”柳傲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留下发怔的小蓝。“哎呀！不好，他认出我了……”
不用抄写评书，柳傲解决了一件棘手的心事，心情大好，在洛阳古诚逛了起来。盘算着今天花出去一个银锭，怎么捞回来！
古城风光啊！不是穿越者，很难体会柳傲此刻的心情。街边上随便一只五文钱一个的大黑碗，在后世也是无价宝啊！
昨天下的雪，街上是看不到了，都被人堆到路边。不少人在寒风中叫卖。不觉间来到一条街，一阵女人的抽啼声传来，还伴随着小女孩的哭喊：“娘亲，你不要卖我……”
第六第一个誓言
街口不远，一个头发发黄，且蓬松的小女孩，七、八岁大，身上单薄，头上插着几只茅草，在一个妇女怀里痛哭。
妇女低声安慰且抽泣着，“英子乖，阿娘也不舍得你，可是，咱家真的过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咱娘俩都要饿死，娘是给你找条活路啊，孩子……呜……”
神马情况？插草卖【身？柳傲的下巴被自己的手揪的有点疼。
“这里是人芽行市，买卖人的地方。现在少好多了，我们刚从山里跑出来那会，到处都是买卖人口的！”栓子在旁边解释，他知道自己公子很少出门。
作为一现代人，插草卖【身的情景只在戏曲里出现过。如今亲眼所见，那是不一样的。柳傲瞬间一股莫名的戾气直窜脑门。感觉一下子不好了！
母子还在低声的相拥抽噎。周围稀稀疏疏围观几个人，切切私语，似乎在品头论足，柳傲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冷漠。
是的，似乎这中情况已经是司空见惯。有一个脸上涂粉的公子甚至用手去挑女孩的下巴，看女孩子瘦的啊！脸部只能突出一双恐惧的大眼睛了。
柳傲不知哪来的烦躁，冲上前去，拨开那位脸上涂粉的公子，将母女护在身后。面向众人。一时说不出话，眼皮因为激动，不停的跳动。
脸上涂粉的公子被柳傲推开很不爽，正要怒斥，看见柳傲面色有些狰狞的样子，瞥瞥嘴退到一边。
柳傲虽然只有十五岁，身子可不矮，按照后世的尺度也有一米七的样子。加上以前的身体基础不错，这两个多月的营养调养，面色没有搽粉，非常健康的肤色，还是很有卖像的。
“各位，对不起，刚才有些激动。”柳傲逐渐放松下来，先给周围的人道歉。毕竟世道环境不同，自己还没完全适应这个环境而已。
母女两人比较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将小女孩揽怀里，看着柳傲。
这是个不到三十的女人，艰苦的岁月将他的年龄放大不少。
柳傲努力装出笑脸，估计比哭还难看。“别怕。”转头向栓柱：“去买些吃的，给孩子吃。看孩子饿成啥样了！”
然后面对众人：“我是柳傲，一个暂时靠说古为生的人。早些年战乱叠起，各路烟尘、反王争霸，民不聊生。
每战死一个人，一个家庭就会破碎。
战争造成了多少个破碎的家？多少家庭象这位大姐一样，孤儿寡母，举步维坚……”
随着柳傲的说话，围的人逐渐增多。刚才那个卖书稿的小蓝正好在旁边的一家店铺，似乎买些生活用品类的东西。瞧见了这样的一幕。
栓柱拿了几个热馒头过来，递给那对母女。母亲含泪对着栓柱，干裂的嘴唇嚅动着，要给栓柱磕头。栓柱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啊，赶紧拉正在说话的柳傲衣服。
柳傲停住说话，转过来，母女两人都跪在地上了。刚下过雪的地啊！
柳傲赶紧将两人搀扶起来。小女孩是真饿的不轻，眼睛里只直直的看着娘手里的馒头。吞着口水。看的柳傲眼睛一热，有些湿【润：“吃吧。”说着，将孩子头上的茅草拔了下来。
“我柳傲今天，在这个洛阳城，当着大家的面，立下我的第一个誓言。
我要让洛阳城，不再有，因为活不下去，而发生骨肉分离。从今天开始，我，三天后，将在我说古的地方，设立粥棚。无家可归的，断粮的，都可以去那里领粥。大家可以相互转告，记得，是南城的张记茶楼旁边。”
一席话说的大家掌声雷动。
吃，一直是现在民众最关心的东西，虽说现在天下大定，李世民英明，可是，战乱带来的破坏太大了，休养生息要时间啊，现在才是贞观二年春天。
才刚刚稳定到一年多的时间。很多的流民刚从山里出来不久。粮食，似乎永远不够吃。现在大多数的家庭是吃两顿饭。
这具身体的记忆里，王叔家也是，早上一顿，晚上一顿。还不能放开量的吃。自己还好些，王叔对自己似乎比对栓柱还好些。
小蓝将柳傲的誓言，一字不落的听个清楚。柳傲这段时间说古，嗓门不由自主的就高了起来。听完柳傲的誓言后，小蓝似乎眼神里多了一丝敬佩。然后想起了什么，转身离去。
柳傲让栓柱掏几吊钱，塞到母亲的手里，“拿着，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困难到南城张记茶楼找我，我叫柳傲，一个说古的人。”
哪知母亲死活不收，还将小丫头往柳傲手里塞。“恩公啊！小英很听话，也聪明，请您收下她，他爹是战死的府兵，已经快两年了。
官府给了一点银两，奴家又生了一场病，早就一干二净。家里已经断炊两天了，如果是夏天还好，可以找些野菜，现在天寒地冻，你能帮的了一时，帮不了长远啊！您就收下她，她能顺利长大，我也对的起她死去的爹……”说着又开始哭泣。
柳傲以前，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看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柳傲就没了冷静和理性。为这个弱点，没少吃亏。当然都是一些不值得提的生活琐事。
麻烦还没结束。一件事情还没解决，身边的人多了起来，都是头上插着茅草的女孩，大到十一、二岁，小到五六岁。
“公子，买了我吧，我会做饭，会做衣服……”
“买我吧，我再过一年就十三了……”
一万只乌鸦在柳傲脑门飞过……
柳傲数了数，十一个，加上小英十二个了。话说大了啊！自己的身家总共也就五十两银子左右啊！自己刚才说什么？开粥棚？泥玛！冲动是魔鬼啊！
不说开粥棚花费多少还不知道，就眼前这些都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啊！自己说过的话，难道要收回去？开玩笑，自己是谁？自己什么时候退缩过？
柳傲揉了揉脸，搓了搓手。罢它的！男人不能说不行，自己是靠嘴吃饭的，问问再说。想到这里，柳傲开口：“大家安静，安静。我柳傲刚才的话，相信大几也听到了，我说过，就一定办到。你们，都是因为断炊，断粮的，举手我看看！”
人群中间，在茶馆，长孙无忌的那个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眯着眼，不留痕迹的关注着柳傲的反应……
第七你还的起么
柳傲的话音刚落下，几乎都举手，是啊，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会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
不只是十来个丫头，还有十二个家庭。柳傲想象的到，孩子都没有吃的了，大人又好到那里去？谁有吃的不先给孩子吃，不管好人、坏人，对孩子的爱都是无私的。
柳傲心情沉重的让人将手放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孩子是无辜的，无辜到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身为家长的您们，是无奈的，无奈到将自己的孩子卖出去才能求活。
如今我大唐安定，这样的事情可悲、可叹。
我柳傲，刚从山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