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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汉生指南-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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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鹤发老者乃是驺县县令孙珲。张家办的这次抓周宴,鲁国相并没有亲自出马,只是派人送来了礼物,孙珲却是亲身前来的。在他的带动下,众人对张汉杰的表现予以肯定,并一致地恭喜张昭。

张昭高兴的很,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却还在谦虚,“诸位过奖了,小孩子家家,一点儿小聪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张汉杰安静地跪坐在一侧,手自然的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里却直翻白眼,‘拜托,谦虚的时候,就不要笑的那么明显,一看好假的~’

一个朱红的锻子包裹摆在张汉杰面前,看的出来,缎子质地不错,柔软细腻有光泽。轻轻打开来,里面是一些儿代表了各行各业的小家什。

东西做的很用心,一个个小巧玲珑,惟妙惟肖,都是按照严格比例缩小尺寸制成的。有一卷竹简,宽仅四寸,上面用蝇头小字,写了一篇《小雅·;鹿鸣》,毫无疑问,这代表了文事;有一把六寸长的小刀,厚实的牛皮刀鞘黑黝黝的,木制的刀把上缠着防滑的细线,刀身寒光闪闪,这代表了武功;此外,还有小算筹、小锄头、小墨斗……

张汉杰比同龄的孩子大不少,却也没有矮几高,他被放在了几案上。十八样家什代表了十八个发展方向,个个精致漂亮,张汉杰挨个查看了一遍,先选择了那卷小竹简,以左手将之抱在怀中。然后,再用右手去拿小刀。

选定以后,张汉杰宝宝跪坐在几上,长身而立,摆出一幅左手抱书,右手提刀的模样。抓周不过是讨个好口彩,张汉杰也不想耍什么花样,过尤不及,文武双全应该是不会错的。

“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坐在右首的一个老翁温言问道,张汉杰抬头一看,老翁头发花白,连鬓胡子梳理的整整齐齐,笑咪咪地望着他,脸上和蔼可亲,眼中却满是笑意,显是不怀好意,准备拿他娱乐一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回避,唯有被迫接招了。

两手合在胸腹之间,抱住竹简,很自然地躬身向之行了一礼。

“知道。”

李嵩是鲁县李氏的族长,在鲁国颇有文名。鲁县李氏也是鲁国有名的门阀,势力不亚于驺县张氏。它的根基在鲁国的郡城鲁县,官面上的势力还在张氏之上,而张氏远离政治中心,却在财力和私兵上具有优势。

地方门阀间就有利益冲突,更多时候也会抱成一团。李嵩此次亲自出马,是注意到了朝中动荡,有密切两家关系的意思。两家一者在南一者在北,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只要挟起手来,在鲁国这一亩三分地,基本就稳如泰山了。

事情很顺利,李嵩受到了热情接待。张昭对此非常欢迎,可以说一拍即合。现在情势不明,看不出谁占据上风,一动不如一静,别搞出什么事来。

李嵩事情办完,心情轻松,见这小孩子如此伶俐,不由起了戏谑之心。所以说,张汉杰看的,还是很准的。然而,明白归明白,对他的处境并无帮助。来者都是客人,都是长辈,没有他说“不”的道理。

“你左手拿的是什么?”

“书简。”

“为什么拿它?”

“书中有故事,有智慧。”

“右手呢?”

“宝刀。”

“为什么选宝刀?”

“将军佩宝刀。”

……

总而言之,李老头的问题就是围绕拿的是什么,为什么拿它,为什么一下拿两个,……,诸如此类,一直问下去,似乎没完没了。

张汉杰大怒,很想吼一声“我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中央……”,然后以宋朝为例子,给李老头上一堂关于文明与武力辩证关系的理论课,上网灌水,谁还没见过这个。但……忍了,他耐着性子,用孩子话哄这死老头。

新生以来,张汉杰遇到的挫折极多,哪怕是极细微的琐事,也须经过一番努力方可实现,这性子却是磨练了出来。

“如果二者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为何只选其一?”

李嵩愣了愣,这孩子,“就只能选一个。”

……

“我要选这两个!”

“为什么?”

“没有智慧,也能当大将军吗?”

张汉杰眨着眼睛,张嘴微笑着,露出八颗小白牙,晶莹璀灿,纯真可爱,天真烂漫的样子。

一语即出,众人皆惊。

张氏家教再好,这孩子也太聪明了。一般说来,一周岁的孩子,话都说不清楚,哪里还能如此流利。举止落落大方,行为合乎礼仪,与人说话竟也条理分明——这孩子太聪明了!

此时此刻,李嵩与张汉杰的问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听到张汉杰的话,惊讶的客人们一时不由哑然。整个大厅里,寂静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张汉杰倒没什么,他才一周岁,出点儿丑也没事,不会有人在意。李嵩却感觉到了压力,老脸一红,忙哈哈一笑,自我解嘲道。

“这孩子……可真了不得,神童,真是个神童!”

“神童”本是李嵩随口一说,却引起了在场者强烈的共鸣,“神童”之说算是定下了。

延熹元年夏五月,一个神童在鲁国驺县官诞生了——他“一个月能爬,二月能立,三月能走,四月能言,……,天生聪慧过人,在抓周时,便显示出文武双全的天赋,面对刁难,面不改色心不跳,称‘无谋岂可为将’……”

无意之中,张汉杰已小有名声。神童之名,解释了他许多怪异之处,巩固了他在张家的地位,也给了他更多的自由。当然,也不会全是好事。附近地区的传闻还基本属实。稍远一点儿,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南阳岑公孝与张昭本是旧识,素有书信往来,他就听到一个传言,只乐个半死,遂亲自手书一信,详细描述了他听到的流言——“落地以后迎风便长,三月之后健步如飞,一周岁时能文善武,抓周宴上赋诗一首,轰动万众震惊全场”云云,其笑意溢于纸外。

第五章 要死了吗?'上'

“咳~咳~咳……”

昨天晚上有点儿头痛,略微有些儿发烧,张汉杰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今早起来,他就感到身体乏力,咽喉疼痛,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感冒了。

这是新生以来,他第一次生病。到延熹二年(耶元159年)夏四月,张汉杰宝宝两年来一直健健康康的。他大量的进食,并有意识的加以‘锻炼’,身体素质得到了飞速发展,远超同龄孩童,随着活动能力的提高,他时常四处乱跑。

在张家,他的地位进一步巩固,每个人都喜欢他,聪明懂事温文有礼。但是,他与张何的关系却一如既往,仍然很差——客观的说,原因是在张汉杰这里。

张汉杰从来不叫张何“父亲”,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对张何视而不见,保持着漠视的态度。母亲张王氏和祖父张昭,还有祖母张刘氏,都曾经说过他,问他原因。

但张汉杰只是低头不语,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却死不悔改。家人对此深感不安,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在晚上,张汉杰宝宝还时常赖在张王氏房中不肯离去,要求与母亲一起睡。在他纯真无邪的眼睛的注视下,当他流露出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神情,张王氏的心就软了,决心消失的无影无踪,经常不由自主就答应了下来,令张何郁闷不已。

至于张何为何郁闷,成年人都知道,毋须解释。

而当张何发怒,强制他离开的时候,张汉杰就会作出很悲伤的样子,有时还会装装哭。这严重影响了张王氏的心情,给张何予以沉重打击。

直到有一天晚上,张汉杰即将被赶出房门,他照例扑在张王氏怀里,放声大哭,声嘶力竭,悲痛莫名——就算损人不利己,他也要令张何不开心。

由于表演者不够专业——他又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总也流不出眼泪来——不管往眼睛里揉什么都是很不舒服的。连续得手几次之后,他就放松了警惕,能省就省,慢慢的连眼圈都不红了,只是在声音上下功夫。

结果,就漏馅了。

张王氏起初是很感动,自己的孩子,谁不心痛。被人争夺当成宝的感觉,也是满不错的。但是,时间一长,张王氏就觉得奇怪了。这孩子哭的如此悲痛,怎么她的衣服一点儿都不会湿润呢?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被抓包的张汉杰,正嚎的起劲,他快把这当成是练嗓子了,嘴巴张的大大的,放声狂呼。谁知道,竟被抓了个现行……他嘴巴开合了两下,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他的尴尬简直难以形容,呆了一小会儿,“这个,这个,呵呵~哈哈~,你们忙,你们忙……”

张汉杰灰溜溜的抱头鼠窜(^x^)。

见了张汉杰的表演,张何与张王氏也都愣住了,张何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夫妇俩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张汉杰狼狈不堪,窜出屋子,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笑声,只恨不能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此后,张汉杰就收敛了许多。

再后来,张王氏便在年初给他添了个妹妹,他对此颇感失望——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丑的小孩,浑身青紫,皱皱巴巴的。不过,很快妹妹就变的粉嫩可爱了,他时常去捏她粉嘟嘟的脸颊——手感非常好。

翠姨(就是小翠)也在去年怀孕了,但不幸的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从而流产了。这很是令她失望,她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结婚以后,生活的重心自然就开始向孩子转移。

“怎么了?”,孩子的咳嗽立刻引起了母亲的注意,张王氏关切地摸摸宝宝的额头,好象有点儿热。

“没事!”

张汉杰宝宝根本没有当回事,感冒而已——年年得,人人得,也没看谁因此死了。在现代,也没有能够治疗感冒的特效药。一般地说,遵照医嘱,好好吃药,一周即好;否则的话,没有吃药,多喝热水,注意保暖,补充盐份,则要七天痊愈。

宝宝不在乎,张王氏却很在意,把他拉到跟前,用额去贴宝宝的额,“真的发烧了!你这孩子,出了汗还站在风口上,着凉了吧?!”

“没事,活动活动就好,不用担心,母亲大人……”

张汉杰宝宝努力撒娇,他在某些方面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也许是过于入戏,也许是身份地位的影响,反正,事情就是如此了。他不想看大夫。要知道,古代只能看中医的。张汉杰在大学就是学中医的,对中医并没有偏见,但中药汤的味道,他就敬谢不敏了。

“呃~苦!”

张汉杰被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苦药汤,小鼻子小眼小脸蛋,皱成了一团儿。

在这样的事上,张王氏可不会迁就他的。

孙大夫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先生,据说他的医术不错,是张氏的家族医生,在驺县也颇有名气。但在张汉杰看来,孙大夫就是个蒙古大夫。大学学到的东西,张汉杰虽已遗忘的差不多了,但基本的医理,常识性的东西,还能回想起来一点儿。孙大夫的判断没有问题——风邪入体,伤寒(说白了,就是着凉了,感冒),但病理分析似是而非,完全不知所云。

有了这个印象,张汉杰宝宝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去喝苦药汤。而且,他还不顾医嘱,四处乱跑。

于是乎,他的病情严重了。

在五月初的时候,张汉杰的病情几经反复也不见痊愈,严重削弱了他的身体健康,终于卧床不起,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冷,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张汉杰很不明白,‘难道他会死于一场感冒吗?这太过分了,他又不是莱因哈特,怎么会死的这么可笑?身为穿越者,却死于感冒,这太搞笑了,难道他不是主角……’

他的思绪已经乱七八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两年,却仍然有种疏离感,似乎隔着层什么,无法融入其中,然而,死亡张牙舞爪而来,如此突兀的扑向他,却是如此真实不虚。

他,也会疼痛,也会生病,也会……死!

这个事实清楚明白地摆在眼前,不是不震惊,不是不恐惧。

生活没有目标,浑浑噩噩的活着,也不是很快乐,也说不上幸福,但是,张汉杰从来没有想过死亡。前生如此这般,今生亦如是。有时候,觉得自己活的就像一个蟑螂,没有目标,没有希望,似乎死了也无所谓……

然而,当死神真的出现了,张汉杰发现,他一点儿也不想死,毋须理由,本能地就想要活下去。

这么怕死,关键时刻一定会当叛徒的——自嘲着,带着些许的罪恶感,他接受了这个令人不快的事实——他很怕死,真的怕,非常怕!

也许死了就会回到那个世界的,他安慰着自己,但这种话,他根本不会相信——他是感冒又不是痴呆。他的运气向来不好,买彩票好些年,最多也只中过五十元的。穿越一次,已经是巧合了,难道还能再碰巧一次?

想都不要想!

新生是不如前生,很是不方便,但他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鸡鱼肉蛋,家人很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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