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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汉生指南-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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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之看重,今日必是独掌一方,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何苦象现在这样营营役役……

来到近前。夏侯渊收拾起心中零乱的思绪,与曹操一起查看起地图来。

雒阳方圆两百里地荒芜人烟,伊阙关河大谷关守卫极其松懈,曹军轻取二关。五千兵马基本没有损耗,眼下立营于伊阙关。南面距离南阳袁术的势力范围不过三百里;北面是雒阳空城,距离雒阳北面的孟津有两百多里,张涵的大河水师已经停留在孟津月余;北有中牟数县,算是张济地地盘,但兵马皆为地方官吏掌控,数量寥寥。西面就是张济的根本所在,但张济领兵西下调节李郭之争。留守人马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总而言之。曹军目前所在的位置,还算安全,周边没有太大的威胁。

夏侯渊虚空比划了几下,在心里盘算了会儿:

“主公,陛下情势不明,上月还远在弘农,以我军的行军速度至少需要五日……”

行军沿着驰道行进,虽然绕了点儿远,但在驰道上行军速度较快,也比较方便。综合考虑,行军还是沿着驰道为好。雒阳为天下之中,与各地区都有驰道相连。因此,曹军的行军是要从雒阳绕一下,再转奔弘农,行程大约五百里。

五千曹军大部分都是步兵,骑兵只有四百。骑兵只能作为斥侯使用,行军速度还要以步兵的速度为准。以曹军日行百里的行军速度,不出意外的话,也要五天时间。

曹操不是不知道速度的重要,而是做不到。这四百骑兵,袁绍已是勉为其难了。马与粮食一样,在此时可是战略物资。自张涵盘踞幽并以后,中原以南就罕有见见北马了。少数走私过去的北马,也因为价格过于高昂,数量太过稀少,无法以之组建骑兵。袁绍挖地三尺,集中除主将外所有的战马,也仅凑了千余骑。曹操精中选精,便有了这四百骑兵。至于五千人马俱是骑兵,袁曹等人只在梦中想过。若是知道张涵组建的四只骑兵军,曹操还不得垂涎三尺。

兵贵神速,此理千古不易。八九的游击战,希特勒的闪电战,精髓无一不在于速度。而后世的美国也好,中国也罢,都极为重视机动性强地快反部队。一击不中,远扬千里,这本身就是极大的优势。

曹操很重视速度,但在宽阔地驰道上,曹军也就日行百里。以行军疾速著称的夏侯渊,只是“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而已。注意,这还是轻装地急行军。哪怕象张涵那样,常备军正常行军也不过日行百二十里。换做是骑兵,通常可以将步兵速度乘以三。正常行军一日三百里以上,是最平常的事。想想看,如果曹军全是骑兵,六七日便可跑个来回,各方即使想要攻击他,也未必来得及抓住机会。由此可以看出,作为行军速度最快的战略性机动力量,骑兵在冷兵器时代倍受推崇,其中自有它的道理。

“嗯,妙才的意思是……”

曹操若有所思。五天恐怕是不够,在某些地方肯定是要采取警戒行军的。这样一来,就要七八天才行。斥侯骑兵到弘农再返回来,怎么也要三天。时间拖的愈长,危险就越大。反应过来后,袁术、吕布、张涵等都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对手的好机会。

盯着孟津,曹操心里有点忐忑,大河水师就算运输物资,停留时间也太久,难道张涵也想要挟持天子不成……

“主公,我愿带领一支人马先行……”

“哦……”

曹操没有说话,夏侯渊这是要分兵。分兵有分兵地好处,却也容易留下可趁之机,为人各个击破。

真是!曹操皱起了眉头,军师周喁被袁绍留在了扬州,他跟前连个商议之人都没有……

“来的还真快啊!”

张涵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感叹。

“来了就来了!陛下鸿福齐天,已幸大阳,李郭等贼追之不及,我等当及早迎驾才好……”

郭嘉在沙盘上标明了曹军的情报,来回比了几下,感觉问题不大。献帝已经逃到了河东,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可能忽然为李郭乱兵所杀——这事说不通的。张涵既然不想背负着杀君的污名,就只能上前迎接了。献帝等人已到大阳,距离安邑仅百多里,时间拖延久了,使者也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恐怕献帝和大臣们会有不好的看法。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再短的蜜月期也比没有好。

“主公,奉孝言之有理。此事宜早不宜迟……”

见张涵看他,田丰点头说道。国事至此,张涵大势已成。忠君做不到了,田丰之求,无非是保全身家罢了。不过,献帝历尽艰险,奇迹般地逃出生天,田丰心里不由浮想连篇——难道天命……

像张涵这样的人,在大汉国还是极其稀罕的,田丰对苍天鬼神多少有些敬畏。身为天子的献帝身上,自也笼罩着些许神秘的光环。

坦率地说,田丰对大汉国还有着一份感情的。不管是为献帝的生命计,为张涵的名声计,还是从内心出发,田丰都不赞同直接对献帝下毒手。当然,如果献帝北别人宰掉。或者将来掸让帝位给张涵,田丰倒是可以接受。

“好!”

戏志才身体不好,此行张涵便将他留在信都养病,没有带他同来。见两大得力谋士意见一致,张涵也下定了决心。

命令流水样地传了下去,悄悄盘踞在王屋山中的大军立刻行动起来。张英、王文华率领两万人马,及一万乌桓骑兵,渡过大河南下作战。依照张涵的命令。要求他占据河南尹全境——包括轘辕关,并向弘农发展。

伍子方则率领并州大军主力从河东出发,直取左冯  李傕之大营所在,进占三辅之地,扫平董卓余部——段煨出外,并为进攻凉州预做准备。另分一部由张律率领。到安邑与张涵汇合,也要做好渡河作战的准备。

与此同时,张涵亲自出马,率亲军等前去迎接献帝。

远远的,一小群骑兵呼哨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一时间,众人大是恐慌。随献帝一起渡河者只有数十人,多为老弱。而且,众人逃亡已有相当时日,这两日过了大河,更只能栖息在荒野之中。水米皆无,全以野菜、野果充饥。人人均是疲惫不堪。这群骑兵只在三五十间,不如献帝一行人多。却也非其所能抵挡。休说抵挡,就是想逃,也注定逃不过众骑兵地追赶。转瞬之间,骑兵就已隐隐将众人围在当中。

献帝历尽坎坷,终于还是没能脱离贼手,不由得悲愤填膺。伏皇后的手心里都是冷汗,献帝惨然笑笑,低声安慰着妻子。他的笑容里满是绝望。令人不忍目睹。眼见得身入了绝境,太仆韩融绝望已极。面白如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是放弃了挣扎。安集将军董承站在女儿董贵人身旁,满脸涨红,把长戈攥地紧紧的,他久在疆场上厮杀过的,却是不肯轻易认命。来者若是乱兵,什么事情都做地出来的。太尉杨彪挡在献帝身旁,眼睛微眯,不动声色——他是不会抵抗的。以今日之形势而论,没有人会轻易杀死献帝。只要献帝不死。他们这些公卿十有八九也不会有事。

帝后公卿站在中间,侍中刘艾等人则站在外围守护。刘艾正值壮年,眼神比较好,又站在外边,却看出了端详。李、郭等所部骑兵多以羌胡为主,服饰杂乱无章,但也有迹可寻。这些骑兵却与之截然不同,只见他们人人头顶铁面兜  ,身穿着火红地戎装,外罩一身玄色制式铠甲——兜  、铠甲的形式有些奇特,但依稀可辨,是大汉的风格。

这身装扮似乎有些熟悉,刘艾没有见过,却似乎听人说起过。刘艾一时想不起来,但是,他能断定,这绝对不是李、郭等人的骑兵。刘艾又惊又喜,强自镇静着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天子在此!休得无礼!”

众骑兵散落四周,控制了周边的各处要地,闻言不由一阵儿小小的骚动。

须臾,有一骑士单独策马小跑了几步,来到不远处,仔细打量了一番刘艾,似乎要从他零乱的衣冠中,辨认出他的职位。见此情形,刘艾心中大定。整了整朝服。刘艾发现,没什么效果,只得放弃了做无用功。骑士的一身衣甲整洁大方,刘艾暗自为自己的狼狈感到脸红。压下不合时宜地思绪,刘艾小心翼翼的又向前走了两步,大声说道:

“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我是侍中刘子期……”

那骑士没有说话,先欠了欠身,行了一个半礼,:

“刘大人,甲冑在身,不能行礼,还请莫怪!刚才,您称天子在此,不知可是真地?”

见那骑士彬彬有礼,刘艾稍微松了口气。随即,骑士的问题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刘艾只想着震撼来者,以免伤害到天子。到了此刻,心知性命无忧,却又踌躇起来了。刘艾喃嗫了几句,没有说天子如何,却继续追问骑士:

“这位将军,不知如何称呼?”

那骑士也不以为忓,朗声说道:

“我心只关切天子,所以失礼了,还请刘大人见谅!

人姓伍,名В葑致倡_;

我家将军乃车骑将军督四州军事、青州牧张车骑,我只是帐下一屯长而已,当不得刘大人如此称呼。”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来历,伍г俅巫肺实溃

“刘大人,敢天子何在?”

“伍屯长,你说,你是车骑将军帐下,不知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证据?”

张涵在朝中的名声算不上太好,但数年来贡使不绝,于此时此刻,也是极为难得的忠心了。刘艾自离了长安这数月间,终日惶惶,心力憔悴,闻言不由露出一丝喜色。张涵再不济,也不会如李郭一般行事。

伍П哂肓醢祷埃吡粢夤鄄臁V谌送磐沤簧倌晡г谥醒耄巧倌晟聿嗷褂屑该救耍榄'心中便已有了几分把握。刘艾迅速收起了喜色,却没有瞒过他的眼睛。见刘艾如此说话,伍砸挥淘ィ婕葱Φ溃

“刘大人,我没有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话。但是,此时此刻,我觉得毋须证明!反而,不知刘大人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这话极是无礼,刘艾眉头一皱,大是恼怒。转眼,他却笑了。伍档氖呛芪蘩瘢档暮纬⒚挥械览怼=袷苯袢眨⒌钩郑问凭〔儆谖榄'之手,他毋须提出证明。

刘艾苦笑一声,在袖子里摸索了片刻,掏出来自己的印信:

“拿去!这是我的证明!”

……

正在说话间,献帝已经听明白事情的缘由,他排开杨彪,众人呼啦啦分开一条道来。在杨彪董承等人的护卫下,献帝与伏皇后一起走到近前,从容笑道:

“难道朕也要证明自己吗?”

伍俏樽臃降氐谌龆印I倌瓴幻馄ⅲ粤醢牟豢推H欢榄'非是不识进退之人,被献帝这样一说,伍惩ê欤辖舴硐侣恚R1辛艘桓鼍瘢膊欢嘌杂铩7煽烊〕鲆晃锏闳肌

献帝正是奇怪,却见那物“嗖——”一声飞上了半空,少说也有十七八丈高,“砰”一声大响,火光一闪便已消失不见,却是吓了献帝一跳。

接下来。就见号炮一溜儿响过去,瞬间已传出了十数里外。

……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张涵迎驾来迟,罪该万死!”

身在远处,张涵已看见一行人众星捧月般护卫着个一十四五岁的少年缓缓行来。为了搜寻献帝,张涵派出了众多斥侯骑兵。这一路行来,在献帝身边已经聚集了数百骑士。不过,献帝一行老弱妇孺人。奔逃了这许久,身体都很虚弱。有人还不擅骑马,只能策马缓缓而行。

张涵心知。这便是献帝了,立刻翻身下马,他也不顾甲冑在身,远远地拜倒在地。说了没几句,就声音哽咽起来。

见迎面一支大军行来,军容鼎盛。所着衣甲与前面遇到的骑兵都是同一样式。当前一人威风凛凛,远远地便下马行礼,众军见其行礼。皆随之而行,献帝如何不知就理。也赶紧下了战马: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将军忠心耿耿,朕怎么会不知道,将军但有功劳,岂有过错?!”

黑鸦鸦一片无边无际的大军伏在地上,献帝心中不是没有感触。然而,献帝有生以来十数载历尽艰辛,经历了无数事,早已成惊弓之鸟,哪里敢摆出皇帝的架子。快步走到张涵跟前,献帝亲手扶起了张涵。

“陛下,臣早想西上迎接圣驾,但恨董贼狠毒,危及圣躬……”

张涵心怀激荡,泪流满面,断断续续说了不几句,就哽咽着说下去。

“爱卿……”

献帝见此情形,不由触动了心中事,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张涵哭,那是假哭。为了这一幕,张涵准备了许久,还动用了秘密武器,这才有此时泪流不止的效果。献帝的哭,就是真哭了。他这一生,真是太艰难了。对骄横跋扈,冬天一样寒冷,献帝已经有了足够的承受力,但面对忠心耿耿,春天般地温暖,献帝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献帝这一放声,同行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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