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子-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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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马背,离去了。
“此人了得!”李隆基打量着钟绍京的背影,重重点头,在心里大加赞赏。
钟绍京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是要李隆基提防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与李旦虽是亲兄妹,可是,在巨利当前的情况下,太平公主会向着李旦吗?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在李旦信心十足的情况下,钟绍京能想到这一层,此人的才华很是了得,比起刘幽求更胜一筹。
接下来就没甚事儿,李旦他们欢天喜地的到了甘露殿。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儿。”李旦整理一番衣衫,昂头挺胸,一甩袖子,大步一迈,进入甘露殿。
李隆基一瞧,甘露殿外好多大臣,不下三两百人,个个一脸的担忧。
看来,武则天发怒这事儿已经传开了,惊动了这么多大臣。想想也是,这是有关皇嗣的大事,他们不能不来。
李隆基瞧见到一个人,那就是宋璟,只见宋璟的眉头拧着。
“进去。”贾太监催促一句。
李隆基收回目光,进入甘露殿。只见殿里也有不少大臣,足有好几十号人,就是狄仁杰这样的重臣也来了。
张昌宗被打这事儿太大了,很可能惹得武则天大怒,把李旦给废了不说,更有可能给杀了。狄仁杰极力反对立武氏为太子,他自然是要来的。
李隆基一瞧武则天,只见武天则一张好看的脸成紫青色,比起茄子的色彩还要深,脸孔都扭曲了,比起武承嗣告他吃草时的脸色要难看得多。
“这火不小啊。”李隆基在心里嘀咕。
“儿臣……”李旦快步上前,冲武则天见礼。
“哼!”武则天一声冷哼,如同雷霆炸响。
“噗嗵。”李旦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又软蛋了?”李隆基翻翻白眼。
第三十九章张说作证
第三十九章张说作证
李旦是满心欢喜,昂头挺胸而来,如同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似的,哪里想得到,武则天一声冷哼,他就跪了,这让李隆基很是无言。
“这……”李成器他们看在眼里,也是一阵讶异,脸上的喜色荡然无存。
“砰!”武则天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发出一声巨响,如同炸雷似的。
“噗嗵。”李成器、寿昌公主他们把武则天脸孔扭曲的样儿看在眼里,背上凉飕飕的,冷汗直冒。武则天这个奶奶有多可怕,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双膝一软,步了李旦的后尘,跪在地上了。
李隆基却是恍若不闻,笔直的站着,一双眼睛四处乱瞄,打量殿里情形。
只见张昌宗浑身是血,如同血人似的,李隆基心中想道:“这孙子真会演戏,竟然整成了血人。只是不知这是鸡血,还是猪血,或者狗血?要是狗血的话,你有没有分黑白辨吉利?”
再瞧武三思和武承嗣,这两孙子高昂着头颅,挺起胸膛,神气活现,如同得胜将军似的。
二人斜眼瞄着跪在地上的李旦一家子,一脸的得意,一副李旦死定了的样儿。
“两个蠢货!死到临头,还不明白。”李隆基如同在看死人似的。
“好你个皇嗣,你教子无方!教子无方!”武则天一点也不顾女皇形象,猛的站起,指点着李旦,喝声如雷,口水乱溅。
在李隆基的印象中,武则天是个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象这般不顾形象的喝骂,口水乱溅的事儿还真不多见。
“她不是怒了!是大怒了!”李隆基在心里暗道。
是的,武则天是勃然大怒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不顾女皇形象。
“还有你,李隆基,枉朕疼你宠你,你竟狂妄过人,对朝廷命官拳打脚踢。”紧接着,武则天就指着李隆基喝骂道:“跪下。”
“朝廷命官?小白脸也是朝廷命官?”李隆基在心里嘀咕。
这喝声如同雷霆炸响,很有威势,殿中不少大臣一个哆嗦,如同在喝斥他们似的。
李隆基是张昌宗告状的“重点关注对象”,武则天能不冲他发火吗?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李隆基却是站得笔直,头一昂,胸一挺,反问武则天,道:“敢问陛下,你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你……会不会说话?”狄仁杰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这个李隆基有时很机灵,此时又如此之蠢。武则天雷霆大怒了,他竟然如此质问,武则天会放过他吗?
连狄仁杰都如此惋惜,其他大臣更不用说了,个个摇头叹息。
“李隆基啊李隆基,你这是找死。”武则天、武承嗣和张昌宗三人看在眼里,大是欢喜。
“朕发的哪门子的火,这还用问吗?你想死,是吧?朕就成全你。”武则天不听则已,一听之下,万丈怒火噌的一下就直冲顶门,眼中凶光闪闪,杀气腾腾。
“陛下只听了张昌宗、武三思、武承嗣的话,我父子到来,一句不问,就定罪了,有这样的理么?”李隆基却是如同没有看见武则天发怒的样子,而是侃侃而言,道:“就算是死囚,也得让他说话,更何况此事另有曲折,陛下不给我父子说话的机会,这是陛下的律法么?”
“……”武则天一愣,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李隆基这话很是在理,武则天只是听信了武三思、武承嗣、张昌宗的一面之词,连李旦父子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也太武断了。
哪怕是死囚,也得让他把话出来。
“春官侍郎的脸就是铁证,你能有甚话说?”武三思一昂头,得意的道。
“你打得春官侍郎遍体鳞伤,这就是铁证如山,任你口若悬河,也莫想颠倒黑白。”武承嗣一副看死人的眼神打量着李隆基。
“陛下,可否让我们说说话呢?”李隆基冲武则天一抱拳,装模作样的问道。
“哼。”武则天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这是默认了。
就算是死囚,也有说话的权利,更别说,这还是皇嗣一家子了。武则天认可李隆基的话,只是她脸上挂不住,这才没有明说。
“谢陛下。”李隆基施施然的走到张昌宗面前。
张昌守不住后退,一脸的紧张,很是恐具,尖叫着问道:“你要作甚?”
他被李隆基打了,有心理阴影。
“敢问春官大人,你这是狗血么?”李隆基来到张昌宗面前,鼻子一吸溜,道:“咋有狗血的味儿呢?”
“你这是甚鼻子?这是鸡血,不是狗血。”张昌宗在心里辩解。
“你是猪鼻子吧?把鸡血闻成狗血。”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一脸的戏谑。
“噗哧。”不少大臣忍俊不禁,失笑出声。
这个李隆基,骂人不带脏字,他明明是在骂张昌宗是条狗,却还要让人想半天。你看张昌宗那副神色,他被骂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嗯。”武则天把张昌宗不以为然的样儿看在眼里,也不爽了。
张昌宗明明被李隆基给骂了,他还不明白,这也太蠢了吧。
“春官大人,你这脸是咋了?”李隆基一本正经的问道,仿佛这不是他打的似的。
“咋了?是你打的!是你打的!”张昌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尖叫起来。
“嗯,好象是有这回事。”李隆基歪着脖子想了想,一副才记想的样儿,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就这破事儿,你还记着,你的心胸也太小了吧。”
“破事儿?呼呼!呼呼!”张昌宗的鼻子都给气歪了,瞪着李隆基,一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恨不得把李隆基撕着吃了。
李隆基把他揍成了猪头,还来说风凉话,他能好受吗?
“我为何打你?”李隆基脸一肃,沉声问道。
“你口出狂言,说我不是东西,我与你辩解,你暴起发难,就把我打成了这样。”张昌宗早就与武三思、武承嗣商量好了说词。
“你不是东西,那你是什么东西?”李隆基一脸的迷糊。
“我是……”张昌宗嘴巴张了张,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吭哧!吭哧!”不少大臣拼命忍笑,憋得脸通红。
这个张昌宗真够蠢的,他被李隆基绕着弯子骂了,他还不明白。
“哼。”武则天轻哼一声,对于张昌宗这蠢样有些不爽了。
李隆基两次绕着弯子骂张昌宗,张昌宗不明白,聪慧过人的武则天能爽吗?
“你说错了。”李隆基声调转高,道:“不是我张狂,而是你作威作福,口出狂言,言及陛下,我看不过去,再三阻止你,你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放肆,我不得不阻止你。”
“阻止?你用拳脚阻止?”武三思抢着质问。
“是呀。”武承嗣忙帮腔,道:“我看见你对春官大人拳打脚踢,要不是我们及时阻止,春官大人已遭不测了。”
“好你个李隆基,朕一片苦心,你竟然当作歹心,口出狂言,殴打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胆子。”武则天虽然对张昌宗微有不爽,却是信了张昌宗他们的话,再也忍不住了,喝斥道。
这次宴会,武则天还真是一片苦心,她是想让心尖儿肉张昌宗和李旦他们和睦相处。哪里想得到,张昌宗被揍成了猪头。
就算李隆基不爽张昌宗,也不用打成这样吧?
每当想到这一节,武则天就怒火上腾。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儿,也会大怒的,刚烈点的有可能断绝母子关系。
“陛下,你可召张说问过?”李隆基却是如同没有看见武则天发怒的样儿。
“他一小小凤阁舍人,能有甚话说?难道我们两个王爷还比不过他?”武三思当然不想节外生枝,不想让张说作证。
“放屁。”李隆基喝斥,道:“张说奉旨操持赐宴一事,他是主事官,发生这等事儿,不问张说,径直定罪,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扭过头,冲武则天问道:“敢问陛下,有这法的律法么?”
这番质问掷地有声,令人无法反驳。
“……”武则天好看的小嘴张了张,说不出话了。
“请陛下召张说问话。”狄仁杰上前一点,大声力挺李隆基。
“请陛下召张说问话。”群臣忙附议。
谁叫李隆基的话非常在理呢。
“召张说。”连主事官都不问问,这也太草率了,武则天想了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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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太平公主的选择
武承嗣和武三思原本以为李旦一家子完蛋了,却是没有想到,李隆基轻飘飘几句话,就让事情有了新的变化,竟然要召张说问话了。
“张说?”武承嗣眉头一挑,在心中暗道:“这个张说‘对策天下第一’,才华横溢,而又风骨凛然,他要是实话实说的话,对我们极为不利,会让我们的谋划化为泡影,得阻止此事才行。”
张说的风骨是没说的,而又才华横溢,很得武则天赏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操持赐宴一事了。他的话,很有份量,由不得武承嗣不焦虑。
“陛下,臣去传唤张说。”武三思也想到了这一层,忙向武则天请命。
“去吧。”武则天对这个侄子还是很信任的,点了点头。
传唤张说,只需要派一个太监去就行了,用不着武三思这个王爷亲自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不少大臣拿眼瞄着李隆基,盼望他阻止,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李隆基如同没有听见似的,直挺挺的站着。
“这……如此明显的事儿,你竟然不阻止。”大臣们很是失望。
“我手里握有铁证,用不着张说做证的。只是,我的铁证也太惊天动地了,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拿出来。”他们却是不知道李隆基心里的想法,李隆基在心里暗道:“武三思这孙子必然是去对张说威逼利诱了。张说是开元盛世的重要推手之一,会是我的重要臣子,他的风骨如何,正好趁此机会看看。”
不用想也知道,武三思此去必然是对张说威迫利诱,要他作假证,帮武三思说话。这是考验张说风骨的良机,李隆基当然不会错过。
“两个孙子,你们以为赢定了?”李隆基瞄了瞄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一眼,大为不屑。
果如李隆基的猜测那般,武三思快步离开甘露殿,来到殿外,只见张说正一脸严肃的站在一个角落,快步过来,脸上堆笑,道:“见过凤阁舍人。”
“梁王有何事?”要是换个人,被武三思如此礼敬,必然会受宠若惊,张说却是平静异常,抱拳回礼问道。
“张说,陛下召你问话,你该如何说?”武三思眼瞪瞪圆,盯着张说问道。
“梁王要张说如何说?”张说反问一句。
“张说,你策论天下第一,才华横溢,早就该外放做官了。以你之才,刺史不在话下。”武三思利诱起来了。
刺史是封疆大吏,武三思为了拉拢张说,真舍得下本钱。
张说才三十岁,若是外放做官,成了刺史,绝对是大唐历史上最为年轻的刺史了,这要创造纪录,无比荣幸之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扳倒了李旦一家子,武三思很可能当上太子,进而当上皇帝,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而且,张说才华横溢,能拉拢如此一个人才,值了。
“谢梁王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