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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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兆立刚要领着他的几十号人走的时候,韩行又来事了,他对徐玉山说:“先慢着,能不能让我也去。”
不但徐玉山不同意,殷兆立也不愿意了,小声说着:“你去干什么,碍手碍脚的,你又没摸过枪。到时候打起仗来,还得再派人来保护你!再说,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范专员那里不好交待。”
徐玉山更是不乐意了,怒目对韩行说:“我说韩秘书,别再捣乱好不好,我们这是去打仗,不是去开会,写总结,也不是会喝酒赴宴。”
韩行坚持着说:“正因为总结没法写,所以我才要去。你们在前面打,我在后面看着,又不碍你们的事儿,怎么能算是碍手碍脚呢?怎么能算是捣乱呢?要是总结写好了,那也是秀才手里10万兵,你们也就出名了,也名了也就可以升官发财了。”
“那是你出名了。不行就是不行,韩行你不能去!”徐玉山下命令了。
韩行窝了一肚子火,你徐玉山算是干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28村的联庄会的大乡长,我是干什么的,我是聊城专员兼保安司令范筑先手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秘书,凭什么听你的。不过,当面也不好和徐玉山顶撞,背后却悄悄地跟在了殷兆立的队伍后面。
殷兆立带领着村自卫队悄悄前进,仗着地理熟,悄悄地运动到了村子北面。这时,他才发现韩行也跟在了队伍后面,再想埋怨他已经晚了。韩行嘴上还卖乖:“这叫什么,这叫乖虚而入,鬼子主要防御在南后,我们却从北面进攻。”
“你住嘴!”殷兆立骂道,“再出声,惊动了鬼子的岗哨我们就全完了。”
殷兆立小声对自卫队员张秀寇说:“进了村,你到你家里摸上几把镐锨,然后再找个梯子,我们上房,去掀了鬼子的王八盖子,直接往屋里砸手榴弹就是。”
张秀寇点了点头。
殷兆立勾着手指头又对韩行威胁道:“离我们远点儿,再说废话,我就把你的舌头挖了去。”
韩行还嘴道:“你小子不要太猖狂,真是娃娃当司令——小人得志”
殷兆立也就是嘴上说说,不再搭理韩行了,领着他的村自卫队悄悄向村里摸去。村北口有一个鬼子岗哨,在村口游荡着。殷兆立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投镖,这投镖有三寸来长,头上磨得锃亮,尾巴上的一缕红穗头,那是为了保持投镖始终不翻跟头用的。鲁西北历来练武的习惯,人人都好耍刀使枪,这些投掷的兵器,也是人们的爱好之一,殷兆立早已把它练得炉火纯青。
练武的人,脚步非常轻,三转两转,殷兆立就转到了鬼子的后面,悄悄地跟在那个鬼子后头。眼看着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也可能是那个鬼子非常警觉,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突然转过身来,猛然发现了一个人影朝自己走来,也就有七八步了,吓得他一个激灵,枪栓一拉,顶上了火,刚要大吼一声,话还没有喊出来,一支投镖就钻进了他的喉咙,他的嗓子咕噜了一声,意思是想喊,八嘎,但没有喊出来,殷兆立已经左手抱住了他的腰,右手又顺着投镖往里按了按。
那支投镖刚才还没有全钻进去,这会儿全插进去了,连憋带痛,鬼子浑身抽搐着,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你奶奶的,让你死个痛快!”殷兆立嘴上嘟哝着,右手按着那个投镖就像摇把子一样,来回晃了几下,那鬼子又哆嗦了几下,忽然身子一硬,又一软,就像一摊泥一样,软了下去。
殷兆立拉着投镖的红穗头,把投镖拉了出来,立刻一股热血喷了出来。殷兆立利索地躲过这些脏血,然后把投镖在鬼子的身上擦了擦,又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后面的自卫队员都上来了,殷兆立对张小三低声说:“小三啊,换上鬼子的衣裳,在这里站岗,要是鬼子来了,速去我那里报告。”
张小三低声地喊了一声:“是!”立刻扒下了鬼子的衣裳,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像一个真鬼子一样,在街上游荡起来。
殷兆立领着自卫队员从街道旁边的小胡同,迅速向邢天成的家里摸去。韩行又说道:“这就叫殷兆立一镖刺哨兵,张小三换装来巡逻。又叫你睡你的觉,我摸我的营,谁也不耽误谁。”
殷兆立又狠狠地用胳膊肘子捣了韩行一下,嫌他多嘴。
韩行被捣得肋条骨都疼,骂了一句:“你小子小心点,先不惹你,回去我再给你算账。哼!”
走了一会儿,张秀寇领着两个队员向几家农舍隐去。不一会儿,扛来了一个梯子和找来了几把镐锨,队伍又悄悄前行。一路走着,只听到几个屋里传来了隐隐的打鼾声。韩行又卖嘴了:“小鬼子啊,小鬼子,睡得这个香啊!岂不知道,呆一会儿,叫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殷兆立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把这个多嘴多舌的韩行掐死。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3回 徒骇河边摆阵势
“哎哟……我那娘哎——”韩行一阵**,终于醒过来了。
这时已经是27日早晨,朦胧的太阳渐渐地从东方升起,一层薄薄的云气笼罩在周围,透过这层雾气,远处的村庄、田野,落光了叶子的树木开始呈现了出来,一切就像在梦中一般。
韩行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条河堤上,由于身子是热的,河堤是冰冷的,身下已是潮乎乎的一片。这是一条东西河,河中无水,约有二十来米宽,早已干涸,河两边正是大堤,堤高有三米多。正是这个河堤,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一个乱七八糟的队伍正在此地布防。
这是在拍电视呢,韩行想。
说是乱七八糟的队伍,首先是军装,也有穿着黄军装的,也有穿着便衣的,穿着黑棉袄黑棉裤的居多,拿着的武器也有中正式的,也有汉阳造,也有土枪,还有几门土炮,有的连这样的武器也没有,就是大刀、长矛。就连挖工事的工具也是乱七八糟的,有的用铁锨,有的用镐头,有的直接就用刺刀。
“这是什么队伍呀?这是干什么呀?”
渐渐地恢复了意识,记得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开着上海大众回家,恰遇警察查酒驾,一慌张,再加上喝了酒,慌忙加速逃跑。警察一看这还了得,慌忙驾起警车追赶。他一追,韩行更慌,拼命地加起了速,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辆大货,韩行更是慌了,错把刹车当成了油门,脚一蹬,只听得“鸣——”地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里哪里呀?”韩行问。
“韩秘书,你终于醒了啊!我们还以为你……”殷兆立突然发现韩行有动静了,欣喜若狂,又骂了韩行一顿,“你要是真死了,也不能死在我手里啊!就是徐乡长不枪毙我,那范专员也要枪毙我。谢天谢地谢祖宗,你终于缓过来了,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是与我无关了……哈哈——”
韩行也挺生气,怎么这么倒霉,昨天差点儿撞死,今天刚醒过来,又叫人咒死,什么乱七八拉糟的话。尼玛啊,怎么世风日下啊,这还叫人不叫人活了,于是也不客气地大骂道:“混蛋王八蛋,你是谁?”
殷兆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问:“难道我是谁你也不知道了?”
“我怎么认得你是谁!”
殷兆立说:“我就是把你背出来的殷兆立啊!”
韩行明白了,这就是撞了人,想毁灭证据,然后想逃之夭夭的坏司机啊。真是的,奶奶的,真是磕瓜子磕出个臭虫来,什么仁(人)也有。于是韩行不客气地指着他的鼻子说:“我警告你,你要是老老实实地把我送回去,咱可以好说好商量,以前的事一笔勾消。你要是继续存在侥幸心理,想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就可以逃避法律责任,那可是罪加一等。你就等着法律的严惩吧!”
殷兆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说我把你背出来还背错了,把你再送到鬼子那里去……”
“你别装傻卖呆,我警告你,再不把我送回去,你后悔也晚了……”
这时候,几声炮响打乱了二人的斗嘴,堤坝前后各爆炸了两颗炮弹殷兆立一把按下了韩行的头说:“韩秘书,鬼子试炮了,再一炮可能就落到了咱的头上。注意哟——”
正说着,果然,几发炮弹打到了阵地上,腾起了几团火光,卷起了一阵狼烟,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几个人倒了下去。最近的一颗炮弹炸响后,两人的身上落上了一层厚土,要不是殷兆立刚才护着韩行,弄不好,韩行又第二次挂彩了,也可能,早到上帝那里报道去了。
韩行吃了一惊,近处就有几个人血淋淋地倒了下去,不是少了一条胳膊,就是断了一根腿,伤口处,露着骨头,通红的鲜血从那里涌了出来。这是拍电视嘛?奶奶的,这是死人了啊!
徐玉山立刻跑了过来,大声问道:“怎么样,伤了人了吗?”
殷兆立打了个敬礼说:“报告徐乡长,伤了四五个,有两个看来是没救了。不过,韩行活过来了。”
徐玉山一听大喜:“这个祖宗哎,总算没有死掉,也算是老天有眼,真要是死了,范专员还不枪毙我呀!”
殷兆立小声对他说:“可能他的脑子坏了,刚才一阵子胡言乱语。”
徐玉山一听更乐了:“脑子坏了没事,只有还有一口气就好,交上差他再死了和咱们什么关系呀!”
韩行不禁仰天长叹,尼玛啊,怎么我这么让人不待见啊,又一个咒我死的,到底我得罪了谁啦!
徐玉山过来看韩行。韩行问:“你是谁?”
徐玉山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说:“连我是谁也不知道了,看来是真傻了,脑子打坏了。”
韩行又对徐玉山说:“我是谁?”
徐玉山笑了笑说:“我那小祖宗哎,真是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是范专员的秘书,韩行啊!”
“我还行,谁说我不行啊,我好着呢!”
“韩大少爷,韩秘书长,韩行长官,”徐玉山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伺候不了您,您还是回到范专员的身边吧!”说着,一个眼色使给殷兆立,两个人上来就来拖韩行。
这时候,又有几炮打过来,阵地上又伤亡了一些人,阵地上大呼小叫地忙着救人。远处,已出现了日军的十几辆坦克,日军步兵的钢盔和刺刀也在冬日的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寒光。特别是那些刺刀,上百把的刺刀一齐半竖了起来,整齐划一,刹是吓人。
韩行终于明白了,这是战争,绝不是拍电视。这是咋回事呢,难道真是穿越了,我的天呀,真是穿越了啊——
韩行是既想哭又想笑,哭什么呢,怎么穿越到了这个地方,一来到穿越地就遇到了战争,战争就意味着种种的冒险,说不定就会立刻死掉。笑什么呢?自己一辈子不得势,总算遇到了施展才华的地方,凭着自己的种种现代知识,真可能是鸡群里出了只凤凰,羊群里出了只骆驼。
两个人把韩行扶到了范筑先的身边,在这路上,韩行也问了几句,了解了一下大致的情况。
到了范筑先的身边,韩行歪倒在地上,近距离地观察了范筑先这个人。只见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头顶是秃的,黑中透红,面目清癯的脸庞,一看就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两眼深陷,丹凤眼,粗眉毛,胡子足有半尺长。
韩行说他:“胡子太长了啊,这样多不方便。”
范筑先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还是那句话,打不跑日本人,我是不剃胡子的。”
这个人,真是的,看来也是个犟种,这刮胡子和打日本人什么关系啊。他见了韩行第二句话就是:“没死就好——”
韩行又一次轻轻地叹息,我的老天爷啊,你的大秘书九死一生到了你的身边,这句话让人伤心不伤心啊!自己这是怎么维的人呀,怎么人人都盼着自己死,是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净了。
不过,范专员说了这一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理韩行,忙着和徐玉山指挥军务去了。
就剩下韩行一个人了,韩行心里也倒宽松,正好,这会儿掏出手机来上网浏览一下范筑先的有关事迹,再把这一段的战争浏览了一遍,心中有数了。
日军的2架战机开始在头顶上盘旋,然后往下俯冲,扫射,扔炸弹。虽然只是25磅的炸弹,那也炸了地上几个深深的大坑,大坑周围十几米的地方,就成了无人区,一些战士的残肢碎肉,破烂的枪械飞上了天空。特别厉害的是鬼子飞机的扫射,在地上犁起了一道死亡之沟,溅起了一长串的泥土,凡是被这两条沟划拉过的,不死即伤。打得阵地上狼烟四起,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伤亡。这些钢铁的怪物吓坏了这些从没有见过这阵势的杂牌军,几个人一阵子大叫,抱着头就往后面跑去。
几个人一跑,整个队伍开始了混乱,有几十个人开始往后面跑去。
徐玉山挥舞着手枪,朝天打了几枪,才把阵势稳住。他大声喊道:“中国人不是孬种,谁要是敢逃跑,那就先叫他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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