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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放啸大汉-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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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二年二月,陇西曾发生一次大地震,毁坏城郭、房屋,死者众多。三月,刚刚即位两年,对关乎国运的天象特别敏感的元帝,除了下诏免除地震灾区百姓租赋,还要求群臣推举茂才异等、直言极谏之士,以纠己失。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富平侯张勃向元帝推举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陈汤。而陈汤当时任职为太官献食丞,一个掌管祭祀饮食的小官。这就是陈汤先前说到的报恩。至于一个斗食小吏陈汤是如何得到堂堂富平侯担保举荐的,他没细说。不过以张放接触这段时间看,陈汤说话专注而热情,极富感染力。这样的人,很容易博取他人信任,想必当年他的祖父便是因此而赏识吧。

这本是一件好事,如果事情顺利发展,或可成就一段慧眼识英才的佳话。可惜,就在张勃去世其间,陈汤也出了事。他因为父死而不奔丧,被司隶校尉诸葛丰弹劾。元帝大怒,下旨将陈汤禠官下狱,而举荐人张勃也受牵连,被削爵二百户。

恰在此其间,张勃新丧。大汉侯爵死后,按常例是要封谥号的,而张勃的谥号就是“缪侯”。

“缪”是什么意思?那就要看你想怎么解读了。有好的意思,如未雨绸缪,缪巧;也有不好的意思,如纰缪,也就是出错的意思。此前大汉也有那么几个曾犯错的侯爵谥此号,这对富平侯世家,是一个不小的耻辱。

追本溯源,陈汤就是始作俑者,在富平侯府最不受欢迎人员名单上,他名列第一。也是因此之故,他在面对张放时,愧疚满满。却不知这位“富平少侯”压根就不知道这些陈年掌故,更不知这其中的许多弯弯绕绕。

这就是陈汤所称“报恩”与“赎罪”的来龙去脉。

第八十四章 【渊 源(下)】

(感谢大盟、小胖、破沧桑、反对团体。因全城停电,更新晚了,抱歉,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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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陈汤后来又是怎样脱离牢狱之灾,并且出任西域都护府副校尉这样的要职的呢?

张放刚要动问,陈汤却话锋一转,回到那枚玉玦上来:“公子既得君侯传此宝玉,想必对此玉之渊源早已明了。”

我哪知道,就等你说呢……张放含笑点头,一脸明了的表情。

陈汤已陷入追忆,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打死他都想不到,张放这个宝玉传承者,对此玉的来历,还不如他这个外人了解。

“当年汤与兴定公初会,见堂堂富平侯竟将一块普通玉玦珍而重之随身佩带,大为诧异。兴定公因笑称,此玉为高祖所遗。当年张氏高祖故去,身后只遗五百金,玉器只得一件,便是此物。后子孺公虽身居三公高位,美玉无数,却只佩此玉,意缅怀先人,并引以自省。自此张氏历代家主,皆佩此玉,并以玉上之纹饰做为家徽。”

原来这块玉玦居然是张氏先祖,曾任武帝朝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张汤遗物。张汤被诬自杀后,全部家产不过五百金,最值钱的就是这块玉。张汤之子、张氏中兴的奠基人、第一代富平侯张安世,为缅怀先人,并时刻警醒,便将此玉定为传家之宝,唯家主方能佩带。或许是张放太受宠爱的缘故,当代富平侯张临还没死,宝玉就传给了其子张放。

张放这下总算明白,为何一块谈不上珍品的玉玦,竟会出现在一位未来的侯爵身上,并且还能做为自证身份的信物,原来真是家传的“宝物”——对富平张氏而言,这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张放感概不已,张氏因陈汤之故,蒙受耻辱,更坐削爵禄,多半恨死陈汤,断绝来往。但没想到也正因有此恩怨,才令陈汤有缘识得宝玉,并在十年之后,反过来救了张氏后人。当真是一饮一啄,果报不爽啊。

“汤之出身,犹不及张氏高祖。少时家贫,以借贷度日,学成之后,入京游宦,谋得一斗食小吏。后蒙兴定公高看,举荐茂才,又迭逢巨变,身陷囹圄。幸得大赦,又有挚友提携,方能至此。”

陈汤并不是个轻易向初识者倾倒过往经历的人,或许是见过故人之后,心情激荡;或许是因为张放的精神感染力强大,不自觉受到影响。不过,有些心底的秘密,却是绝不会向他人倾诉。比如说,他为何不奔父丧,以至引起轩然大波,既令自己身陷囹圄,又连累了恩主。

不过,陈汤不说,张放从方才他的自述中,也能猜到几分。贫寒的出身,拮据的生活,总不免引起家庭各种矛盾,如果再摊上一个刚硬的父亲,扛上一个不服软的儿子,矛盾就会激化,并越来越深,或许半生都难以化解……

这种情况,在张放前世的职业生涯中碰到着实太多了,多到可以见微知著,听了个开头,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陈汤感概一番,目光停留在张放手里的玉玦上,悠悠一叹:“汤,亦想在西域得到这样一块玉,留传后人。”

这是话里有话啊,张放的眼睛慢慢亮起来,果然不愧是陈汤。人首先得有志,才能做事;有多大的志向,才能做多大的事。陈汤这句话,是在含蓄表达要以张汤为榜样,立志做出一番事业,博取封侯,拥有专属家徽,流传于后世。

“陈公有此志,必可心想事成。”张放含蓄一笑。

不知怎地,看着张放的笑容,陈汤竟觉有几分神秘。

奇怪,自己怎会生出这样的感觉?告辞出门之后,陈汤想了一会,不得要领,不由自失一笑,摇摇头,径直去了。

……

张放身体刚恢复,不顾众人劝阻,决意主持东庚烽燧之役战殁者祭奠礼。

这一役,战前共有十八人,战后只剩十二人:张放、李忍、林天赐、初六、青琰、鹿奴、渠良、韩骏、韩重、宗巴、阿里穆,再加上一个幸运的府卫。不过,活下来的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除了两个女孩,无一不带伤,象张放一样重伤不省人事的,就有好几个,其中好些人还落下了伤残。

张放的情况算是特殊,他只是精神消耗过巨,身体受的不过轻伤。同样昏迷了好几天的李忍,据主治医工言道,内腑受到重创,就算能活下来,也无法恢复到从前,而且寿元折减,怕难终老。

其余如宗巴瞎了一只眼、林天赐断了两根手指、韩重伤了内腑、唯一幸存的府卫被砍了一条手臂……几乎每一个人,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战死的六个府卫的尸体都找了回来,火化之后,装在六个檀木盒里,准备将来送回富平侯府。

祭拜之日,晴朗了很长时间的交河竟下起小雨,仿佛老天都感染了那股情绪。

除了伤重难起的李忍,其余幸存者俱到场,为并肩而战的战友送行。

陈汤原本也要出席,但临时有紧要军务,只能派随行的都护府丞代替出席。

张放对此倒是能理解,陈汤出席,无非也只是因与他有故旧之谊,有事不克前来,也在情理之中。

林天赐的消息似乎更灵通:“陈君未至,多半是迎接郭校尉凯旋大军去了。”

张放剑眉一扬,眼睛眯起:“郭习回来了?不知有没有抓住莫顿。”

“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林天赐摇摇头,“汉军出击仓促,未及召诸国城邦相助,人马并不占优势,能驱逐匈奴人就不错了,其它的最好别多想。”

望着祭台上的六块灵牌,张放不似笑地一笑:“没事,郭习若是办不到,我们接着干。”

林天赐深深望一眼这个迷一样的少年,由衷道:“我相信,当日公子曾有言‘激怒的敌人不会放过任何人,而害怕的敌人,必将跪求我们放过’——你做到了。”

第八十五章 【震 惊】

(感谢大盟、小胖、破沧桑,第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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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放祭奠英灵时,三十里外,一支旄旗飞扬,健马奔腾的军队冒着细雨,快速行军。

这明显是一支凯旋的军队,不光是因为他们士气昂扬,更因为军队中间那长长的车队、大量缴获的牛羊及被绳索串连在一起的俘虏队伍。

军队最前头,疾风细雨中猎猎劲吹的赤色大旗下,是头顶铁盔,身披沉重犀甲的郭习。与欢欣鼓舞的军士不同,郭习的脸上并不见多少喜色,反而带着几分凝重。一双细长的眸子,不时掠过若有所思的神情。

前方一阵蹄声传来,开路骑卒飞驰回报:“禀校尉,都护府副校尉在前方相迎。”

郭习浓眉舒展,挥手加了一鞭:“岂敢令子公久候,走,迎上去。”

身后十余扈从亦快马加鞭,一行飞驰而去。

驰不出五里,远远传来陈汤爽朗笑声:“恭贺能之击破匈奴,再建奇功。”

郭习双手放开辔头,连连拱手,满面感激:“郭习于前方立功,却让子公兄为我守护后院,习着实愧煞。”

陈汤微笑:“能之何出此言,你我不过各司其职而已。何况交河壁亦属都护府辖下,能之立功,都护府又岂会少得了?倒是汤安坐交河,未尝出半点力,却沾了能之之功,愧煞的是汤才对。”

郭习大笑:“好一个子公,这么一说,你好象还真是占了大便宜……”

陈汤固然可以率随行扈从杀奔二百里为张放解围,但随后的召集城邦诸国,追击匈奴,却只能由郭习来。这并不是说陈汤不够格,恰恰相反,陈汤才是最有资格代表都护府行使号令诸国的人。只不过,陈汤才刚刚到任,今次还是他代表都护府首度出巡交河壁,无论是交河壁守军,还是车师、蒲类、且弥等城邦君长都不熟。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眼下陈汤不光不知兵,甚至连助战的属国君长都不识,又岂敢擅自揽权博功?所以,让郭习带兵出击,陈汤为他看守大本营,才是最好的双赢选择。

陈汤在出迎前,已得到捷报,大概知道过程,追击还算顺利。车师前、后部,以及蒲类前、后部都出动兵马围追堵截。莫顿被杀得如丧家之犬,一路狂逃,沿途丢下各类旄旗车帐,牛马驼羊,然后是奴隶,再到部众,最后只带着不足百人逃过蒲类泽,不知所踪。

这一仗,可谓大获全胜。但陈汤敏锐发现,本应踌躇满志的郭习,却带着一丝隐忧。正想动问,不想郭习却先开口:“那位富平侯世子……当真是以十八人力拒莫顿五百余众,守御四日,更先后击杀两个当户及近百匈奴人……子公,你刚从长安来,可曾见过这样贵公子?”

陈汤也惊奇地扬起眉毛,对张放的御敌经过,因为刚被救出那会,几乎个个伤病卧床,他也不好打听。其后他在拜会张放时,也曾有动问。而张放只给他一句话“待郭校尉回返自知”。

陈汤初时还不太明白,这位富平少侯又要玩什么神秘感?此时当真听到这个答案,陈汤也与郭习一样,难以置信。这时他才明白张放为何说那句话,只因就算张放当时据实以告,他断然不会相信。

自己说会让人误会你是吹牛,最好还是通过他人之口,说出事实真相。

“他是怎样做到的?”陈汤实在想不明白,这实力太悬殊了。就算那莫顿是军事白痴,一拥而上总会吧?几十倍力量,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雷火。”郭习先说了两个字,顿了一顿,又说了两个字,“霹雳。”

陈汤莫名其妙,下意识抬头望天:“这般小雨,不会降雷吧?你们归程途中遭遇霹雳了?”

郭习无语,半晌才有气无力道:“我可不敢挨上一记霹雳——那莫顿之败,就败在我们这位小郎君的霹雳手段上。”

陈汤惊奇不已:“此话怎讲?”

郭习眯着眼,有莫名意味在流动,一字一顿:“张公子手里,有前所未闻之军械利器!”

大胜归来的驻屯军,受到留守军卒及家属们夹道欢迎。牛马入圈,辎车入库,兵甲入藏,俘虏入监……一派忙碌,人人脸上喜气洋溢。汉军作战胜利,战利品循例可截留一部分,而对西域屯田军更优渥,允许截留的比例远超汉境驻军。今次收获如此之丰,怎不令人喜开颜?

在屯卒及家眷们欢天喜地盘点收获时,交河壁两位最高首脑,正满面肃容端坐于议事堂,提审俘虏。

堂下伏跪的匈奴人恭谨地有问必答,译者越来越惊奇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厅堂。

同样是听审,同样的严肃,两位校尉的表情却各有不同。

郭习在归途中早已提审过众多俘虏,对情况掌握得也差不多了。此番重审,多半是为了让陈汤了解情况。既便如此,再次重闻,心中的困惑非但没减少,反而越发浓郁。因此,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眉心拧成了个疙瘩,那表情像是便秘。

而陈汤则相反,越听眉毛扬得越高,眼神闪烁不定,充满惊奇。

雷火、霹雳,原来不是指天时,而是巧夺天工的人造利器。不需想像,光是看到匈奴人说起雷火霹雳时脸上的恐惧表情,就能明白,为何那位公子能以区区十余人,硬是守住烽燧四天,并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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