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江山-第12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虽然没有参加过文会,也没有什么脍炙人口的诗词流出,却有些小名。
今天刚参加完诗会,洪晓连心情很是愉快,一大帮才子对他做的诗赞不绝口,使他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不想走出酒楼,听的河畔竟有人如此放肆的话。想自己七尺男儿,却被形容的污浊不堪,不免恼怒,于是出声呵斥了一下。
只是当他看到河畔柳树下的女子时,不免后悔了起来。那女子长得眉如清月**,眼如春水柔情,一嗔一怒,摄人心魂,一颦一笑,惊为天人。他不禁多看了几眼,眼神呆滞,不能自拔,只是女子旁边的男子皱了皱眉,咳着声示意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又想到刚才斥责了姑娘,有些尴尬,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袖,远远的做了一个揖。这才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挥开纸扇,慢慢地向这边走来。
……
李言蹊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见半缘有些愤懑,低头耳语一番,然后向莫非等人示意了一下,四人默默地转身走去。
“站住!”身后的青衫男子洪晓连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尖利,十分突兀,引得酒馆里伸出几颗人头,行人,商贩,跑堂的,下棋的,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饶有兴趣向这边看来。连卧在柳树下的老狗也挣开浑浊的双目,四周扫视了一下,又没感兴趣的,还被搅了美梦,流着哈喇子叫了几声,然后漠然的去睡了。
只是这样一来,洪晓连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折节相交,竟然被无视。更为恼火的是——那旁边那个男子算什么东西!!!
莫非并非才子名士,在长安,由于后来出走燕云,似乎都快被人们遗忘了当初的才名。所以洪晓连才难免有些轻视之意。
“在下乃通政使司副使家的少爷,刚才唐突了佳人,在次诚心道歉,额……敢问姑娘芳名?”洪晓连文绉绉的说了番话,似乎觉得有些燥热,挥开扇子,不知所向的扇着,浑然不觉一股子酸腐味混臭的厉害,还极为自得,睥睨着李言蹊等人中间的莫非。
李言蹊冷眼瞧了他一眼,一旁的半缘倒是有意戏弄洪晓连,咯咯一笑,指着旁边的莫非道:“你知道他是谁?”
洪晓连鄙夷的看了一眼莫非,半缘佯装没有看到莫非的瞪眼,自傲道:“他可是天下文会的榜首——莫非。”
“杀了汉阳王的乱臣贼子?”
这洪晓连心直口快,一声尖叫,脱口而出后,这才发现气氛有些尴尬,心中懊悔万分。不想李言蹊一个抬脚飞踢出去,“噗通”,刚才风光满面的洪才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引起围观的人一阵喧哗。
“真是嫌你恶心,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读两句诗,拿把扇子,就是才子!?什么狗屁才子!天气冷暖都不知道,那把破扇子,把你扇傻了吧!——乱臣贼子?这就是你这个才子敢说的话?”
河畔寂静了,街道寂静了,所有的人都——寂静了。
直到莫非和李言蹊等人消失在了人潮中,周围的酒馆里,柳树下,街道上才爆发出嘈杂的声音,激荡着潺潺的春水。只有洪晓连,呆坐在那里,羞愧难当的指着莫非等人的背影,愤愤的骂了几句,以解心头怨气。却不想柳树下的老狗也发了疯,不断的向他狂叫,骇的丢下扇子向前狂奔,被撵着追了三条街才甩掉,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
“还在生气?”
一路上,半缘沉默了,丫丫一贯的安静,李言蹊气汹汹的,莫非想了想,只能先去开这个话匣子。
“哼!只是看不惯而已,早就不气了,不值当。”她是很气愤,十分气愤。
李言蹊说完后,想到这与以往的自己似乎有点判若两人,又忽然沉默下来。
莫非不是软弱的人,反而有些凶残,要不然不会在燕云打下这赫赫威名。只是单论刚才之事,他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动手。
只不过……这样一来,大家游街的兴致也不高了,四人便随意的逛着。
如今,秦使即将抵达长安,莫非也一直在估摸着朝廷召令的下发时间。燕云一战,莫非作为主将活着回到了长安,但是朝廷一直将他晾了一边,没有让他述职,间接地也向人表明了朝廷的态度。
朝廷中的一些官员揣摩圣意,明里暗里也没少弹劾莫非,连带着一些风言风语出去,这才有像洪晓连这种官家子弟口出狂言。
只是……秦使来长安,皇宫中的那位,又该如何以对?是要他的皇帝尊严还是大国面子?
第二百三十二章 树下野狐
城郊小道,树下野狐店。那个随风飘动的灰色酒幔下,店家来回穿梭在酒桌上,旁边卖瓜老者吆喝道:“西瓜,又圆又大的西瓜,三文嘞!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三文嘞!”
卖瓜老者吆喝一番,又眯眼向酒馆瞧去,只因那野狐店外,坐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身量高大生平仅见的铁塔汉子、骑着毛驴的俊俏男子、可爱灵动的妙龄少女……这些奇形怪状的人凑在一起,将野狐店凑了个满。
几人风卷残云的清理桌上的东西,地上地下一片狼藉,店家叫苦不迭,若非开门做生意,不能无端的惹是生非,遇见这么一伙儿人,才不乐意做他们的买卖。更何况,这伙人携带兵器,其中几人脸上、膀子上还带着刀疤,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旁边的几张桌子上,也不乏来往的过客,都是战战兢兢的找个角落,随意的点些东西,吃完匆匆离去,生怕惹上这伙人。
午时刚过,日头当空,炎热异常。两旁高大的翠绿柏树上,热气蒸腾,缭绕而上。蝉鸣声聒噪的响起,更衬的人心烦意乱。
有两骑踏着热浪出了城门,直奔城郊,马蹄轻快,背上两人一男一女,俱是一袭黑衣。黑衣上不带一点纹饰,只是款式新潮,是长安锦绣房中最新款的汉衣冠,再加上质地不凡,显得马背上的人精神奕奕。
这条小道并非官道,又不是就近的羊肠小道,往来的大客商不走,行人又嫌路途遥远。因此,道上少有行人,莫非和丫丫骑着快马,飞驰而去,丝毫不担心撞到行人。
不过数盏茶的功夫,策马而行的两人到了野狐店。
这江湖草莽中,英雄豪客向来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怎么痛快怎么来。可苍冥十八骑和莫非等人久在西荒苦寒之地,鲜少遇上美酒。大家劣酒喝多了,便对此不甚在意。
只要管饱管够,味道从来都不是太在意的事情。
见莫非和丫丫飞奔来,一跃下马,野狐店上方的十五一声轻笑,像个陀螺一样身子一转,就从房上落了下来。见桌上的酒壶中尚有酒水,朝莫非和丫丫一人扔了一壶,笑嘻嘻的向上一跃,又上了房顶。
吓得店家心肝直颤,虽说这野狐店像酒楼一般搞得有模有样,但是在城郊古道上开的酒馆,说到底名字不过是附庸风雅而起。实际上,和山间小路的酒馆茶肆并无甚区别,这酒馆的建筑,可不是什么红砖青瓦,雕栏玉砌。而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舍,甭说承载这么大的人了,就算是一只稍大的鸟儿,店家都要担忧房梁会不会坍塌。
莫非和丫丫接过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朝着卖瓜老者扔了一锭银子,笑道:“把你的瓜都搬过来。”
卖瓜老者见了银子,顿时笑的眉开眼笑,乐呵呵道:“公子您稍等,小老二马上给你切好带过来。”
铁塔大汉直接站起,粗声粗气道:“吃个瓜切啥切,我来。”
说着铁塔大汉走了过去,一手捏一个西瓜,几声脆响,西瓜全部裂开。
吃东西没有什么斯文讲究,大家一人拿了一块,直接用嘴啃起来。
“过了霸州之后,我们就被悬天府盯上了。我猜……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了。”
旁边一个爪耳男子一边啃着西瓜,一边道:“早就想和这帮狗娘养的干一次了,偏偏二哥不让,憋屈!”
西荒是一个没有规矩的地方,在那里没有国度存在,没有法律存在,一切的自然法则离不开物竞天择,在那里,拳头就是硬道理。苍冥十八骑在西荒时,虽不至于滥杀无辜,但是也绝非易于之辈。尤其是莫非离开西荒后,他们少了约束,与人相对,但凡有不顺心的,动辄就是抽刀杀人。
回到中州之后,除了在霸州城杀个痛快之外,回到关内,众人分道扬镳,去报仇雪恨。结果让悬天府的密探盯上了,这种如蛆跗骨滋味非常让人不爽,若非因为孤身作战,顾忌到悬天府的势力,他们早就和悬天府厮杀起来了。
“嘿嘿……这趟真是没有白回来,中州的姑娘那叫一个水灵。唔……”一边嚼着西瓜一边想着前几日路过一个山村时,村旁的河边,洗衣服的少妇撅着的屁股又大又圆,偏又腰身极细,露出的白皙手腕,就算不用看脸也知是个水灵的姑娘。
“哼!”
十七妹冷眼打量了贼眉鼠眼的十三一眼。
十三置若罔闻,看着莫非笑嘻嘻的挑着眉。
“你小子以前就说了,遇见喜欢的姑娘就一闷棍敲晕她,咱们西荒出来的,做事干脆利落。她要喜欢你,皆大欢喜,要不喜欢你,你就算强迫也要让她喜欢你。怎么?现在又不敢了?”
旁边的铁塔汉子憨厚的嘿嘿一笑,倒是苍冥十八骑中的另一个女子骂骂咧咧道:“就他那个卵蛋没长全的怂货?甭说调戏人家姑娘了,敢把那蚯蚓拿出来就算是贼胆包天了。”
十三一听四姐什么荤话都说出来了,当下脸上挂不住了,骂道:“他娘的!谁说我这里是小蚯蚓了。”
四姐一把手朝十三的胯间抓去,剽悍的样子令众人瞠目结舌。“老娘还不信了,小时候那根金针菇长大了?”
十三落荒而逃。
众人哄堂大笑,幸好这里是长安城郊,往来的都是一些平头百姓或者江湖的走卒贩客,倘若是被长安的那些学子看见了,免不得感慨两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饶是如此,那些不知道苍冥十八骑的吃瓜群众,还是被这个女子的大胆举动给吓了一跳。
几人笑闹间,远处的小道上,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声音不大不小,但在这条路上,显得非常壮大。
吃完西瓜喝完酒水后,想着这些兄弟们风尘仆仆的赶来长安,莫非便向店家点了一些面食。
将将点完,那伙骑着马匹约么三十来人的队伍就已经横冲直撞的到了眼前。
“是他?”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少年意气
草肥马壮,千骑卷平冈!
现在也非隆冬之季,自然不会有锦帽貂裘,那伙骑马的世家公子,全都一袭锦衣华服。骑在高头大马上,绝尘而来,引得道路两边人齐齐侧目,慌张躲去,这些公子哥儿却是肆意张扬,好不得意。
一伙人拍马而来,翻身而下,马鞭一扬,野狐店店小二十分识眼色的接起马鞭,扬声道:“哟,众位客官,里边请。”
“里边请什么请,这么热的天,我们就坐外边了。”
野狐店说是野外小店,但好歹在长安边界上,规模格局倒比寻常的野外茶馆小店大了不少。寻常的野外歇脚茶馆,基本上店内没有位置,俱是外边摆些桌子,上方用布幔挡着,遮风挡雨就可。
但野狐店除了外边摆些桌子外,店内依然有不少桌椅板凳,如此一来,里里外外的位置加在一起,倒能给不少来客提供位置。
只是现在炎炎夏日,店内闷热无比,怎么比得了殿外大树遮荫,微风徐徐。
店小二为难的看了一眼这些公子哥儿,硬着头皮谄媚道:“嘿……各位客官,实在对不住,您瞧,这外边已经没有位置了,要不,各位将就一下!”
“将就?本少爷用得着将就吗?你……让这些乡巴佬去里边吧,他们的酒水钱,本少爷一起付了。”说着扔了一锭银子过去,拍着店小二的脸:“给本少爷办妥了,另有打赏,要是办砸了……嘿嘿。”
那位公子哥阴测测一笑,店小二在这三伏天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缓缓的向莫非等人走去,作为野狐店的店小二,南来北往的客官见了不少,早就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领。
虽然说之前的这些人看起来十分不好惹,但相比较而言,这些长安的官宦子弟更是难惹。再者,看这些人的行装打扮,像是草莽出身,这种三教九流人士遇见庙堂之人还不得服服帖帖?
店小二打定主意,便妥协下来。
“各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各位的酒水钱,本店全免,只是烦请各位挪个地方,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时,莫非他们点的臊子面全部呈上。长安地处关中平原,谷物以小麦为主,这里的百姓一日三餐都是面食,再加上这种路边野店,多是在漫长羁旅中饥肠辘辘的人才来歇脚觅食,所以量大管饱。
铁塔大汉等人端起了瓷盆般大的碗,专心致志的大口吸溜着面,完全没有理会店小二。
店小二见无人应话,脸上有些尴尬,心中叫苦不迭的向那些公子哥儿瞧了一眼,又继续谄笑道:“各位客官,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