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江山-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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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紧紧的盯着坐禅和老王爷。
坐禅坐在地上,如一尊半倚半躺金佛,这一刻,忽然变得怒目圆睁,一身肥肉在宽大的袖袍中好像钢筋铁骨铸就一般。
老王爷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向前迈了一步,众人鼻息停住,敛气凝神,静等两人一战。
“他娘的,我揍死你。”
众人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武道高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武道名家。
刚才还是仙风道骨、武道高人的老王爷在那一步迈出后,并没有预想到的散手凝刀,也没有预想到的紫气东来,剑指天下。
这个人世仰望的武道名家,就像一个泼皮无赖,与地上同为泼皮无赖的坐禅滚在地上。两人像泥地里打滚的猪,抱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毫无美感可言。
“你个死秃驴,爷爷踢死你这个卵蛋,你还有理了!非要在这里作死是吧!贼你娘的!”老王爷一边骂着,一边从地上翻起来,一拳砸在了坐禅的眼窝上。
坐禅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个无赖的两拳,心下一横,膝盖一顶,朝着老王爷的卵蛋顶去。“驴草的,真当老子好欺负。”
“嗷——死胖子!你往哪里踢!爷爷十多年没喝花酒了,你要是……嗷,看我不揍你。”
坐禅圆鼓鼓的肚子往老王爷身上一压,怒道:“当年你把老子骗出长安,朝老子这里踢了多少脚,害的老子三年里不敢看姑娘。嘿嘿……现在踢你一脚,是你欠揍!”
听到这边的动静,宫中的禁军已经被惊动,全部朝这里涌来。北衙禁军首领刑宗此时站在老太监的身边,听到坐禅和老王爷的话,内心翻江倒海。
刑宗作为皇宫内的禁军首领,自然知道当年那夜里回到长安的老王爷和坐禅是何等的惨像。那时的两人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活像一个乞丐,他还以为两位当时高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才会那样的狼狈。
现在听到坐禅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问老王爷怎么一回事时,老王爷瞪了他一眼,原来……是这样啊。
老王爷和坐禅实在是精疲力竭了,分别躺在两边,没有老王爷的发话,刑宗和老太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当今大唐的主人是皇帝,但老王爷作为武道名家,又是皇帝的亲叔叔,就算陛下见了也要毕恭毕敬的喊声:“王叔。”他们没有得到老王爷的发话,又能如何。
老王爷似是没有注意到院内站着的刑宗等人,望着夜空喃喃道:“那年你们下空山时,我也见了她一面。要不是九大武道名家已经全部证道,凭小小年纪就已到了武道九脉巅峰,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就算你那师兄苦佛,也未必不能超越。小和尚……她真的还能救活吗?”
坐禅腆着大肚子挠着屁股,没有回答老王爷的话,而是怔怔道:“你我两个算是有缘,只是……这次,我必须让他带走库房里的东西。这次你就不要阻拦我了,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等他醒了,以后,我就不下空山了。”
老王爷似是想到再也不能见到这个老朋友了,黯然道:“进入宝库的那个少年,怎么样?”
坐禅没好气道:“此子不会篡你大唐气数。”听见王爷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坐禅半是讥讽半是调笑道:“此子虽然不会让这江山易主,但是……命格极贵极硬。此子与常人有异,不在三界之内,不在六道之中,是天外天的异数。老不死的,贫僧担保,这个世界没有能把他怎么样?”
老王爷听着听着叹了口气,事实上,对老王爷来说,李氏的江山由哪个皇子皇孙做,他都不会在意。身为李家人,只要在能帮一把的时候帮一把,不让李氏的大唐在此断了生机,他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到莫非不会有皇帝的气运,他放心不少,但又听到莫非命数如此,又觉得无可奈何。
如果是别人听到坐禅的话,一定以为疯僧胡言乱语,但唯有老王爷不会这么想。世人皆知,空山有四谛五蕴八正道,这四谛之中,前三位苦、集、灭都是世所罕见的高僧,只有最后一位道佛,声明不显,佛法不深,倒像个市井无赖。但却不知道,这位道佛看着没有正形,但在命理占卜,气数推演上,实属千年不遇的奇才。
若是莫非站在这里,听到坐禅说的这番话,恐怕也会惊讶的不知所言。
坐禅和老王爷没有直名莫非的名讳,就是不想公布于众。
当莫非和丫丫从密室出来时,蒙着面的两人看着院内的诡异一幕,没有说话。倒是坐禅,看着这小鬼就来气,没好气道:“慢吞吞的像个娘们儿。”说着瞧了莫非身上携带的画轴,赶紧把嘴巴闭上,从地上爬起来道:“跟我走。”
说着,一跃上了墙头。
刑宗和老太监见这些人将要溜走,齐齐将目光投向老王爷,老王爷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出声。两人知道老王爷是有意放走这些人,也不敢造次,装作没有看到,眼睁睁的瞧着众人离去。
老王爷望着坐禅等人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你们说,那年的事,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刑宗和老太监大概猜出点什么,吓得不敢说话,冷岑岑的汗从背后流下。
老王爷也不是真的询问他们,过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辈子无愧于武道无愧于李氏,就是愧对了自己的良心。一剑向西去,尚是执剑人。蹉跎数十年,老来破道心。”
第二百三十章 殿里殿外
坐禅挥袖而去,身后的莫非和丫丫隐匿契机,紧随在后。
大唐自建国以来,除却各地王师之外,北衙禁军和南衙禁军镇守京畿皇宫一帯,倘若没有悬天府威名远甚,单论这些年长安的长治久安,就没人敢小觑北衙禁军。
龙武广场中央,侏儒被团团围住,北衙禁军整齐划一的抽刀以待。
侏儒已是强弩之末!
鲜血顺着两只畸形短小的胳膊缓缓流下来,侏儒咬着牙,眼睛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一人激战皇宫大内的北衙禁军,侏儒倚靠的不是纯粹武力,而是移形换影的鬼魅速度。
没有万人敌的武力,却以一人之力吸引了大部分北衙禁军。
手中持着大戟,披着紫袍的禁军副统领一声令下,禁军列兵展开,成百上千把刀眼瞧着就要砍了下去,誓要将眼前的侏儒剁碎成肉酱。
就在这时!
有长矛乘风而来!
如霸气一枪,刺过禁军的身体,飙出一道道鲜血。
“走!”
有坐禅压阵,莫非、丫丫和老八掩护,侏儒一个闪身,消失在禁军的包围圈中,等到禁军侍卫反应过来时,五人已经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紫宸殿!
灯火辉煌,雕栏玉砌的拱梁下,那位人间的帝王,身披绣着九龙吐天的长袍,手中的具有尖、齐、圆、健的紫毫笔在桌上的奏章画了一道,头也未抬,天然的威严语气:“他们走了?”
殿中央,左右各站一人,一人是身着紫金蟒袍的盛王,一人是朱红色长袍的凉春秋。
盛王眯着双眼,似是有些发困,正处于神游天际之态,凉春秋见盛王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硬着头皮说:“都走了。”
皇帝将折子往龙案一扔,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当年我初登大位,没有先皇的遗命,又没有朝中老臣的支持。哎……朝中局势不稳,顾忌那人背后的空山,这才向那人动了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罢……就让他们去吧!救醒那人,算是与空山结个善缘。”
更何况,能换得道佛上空山,皇帝悬在心中的石头也可以安稳的放下了。这话皇帝没有说,凉春秋却是想到了,至于这里边有没有关于《生死经》中长生之法的考虑,就不是他敢往下想的了。
“此次进宫的那两人就是苍冥十八骑?”
凉春秋恭敬道:“据下人回禀,应该没错。汉阳王死后,苍冥十八骑消失在江湖之上,我派杨阎率人去查,查到了一些陈年旧案线索便断了。估摸着,这些人都是当年背负着血海深仇跑去西荒的人。只不过……宫中还留两个倒是有些奇怪。”
皇帝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凉春秋,不喜不怒道:“他们的仇人是朕呐!看来……我得见见这个民间传说以一人之力护燕云的文会榜首了。”说着皇帝起身踱了两步,皱眉道:“鱼朝恩呢?”
“还在殿外跪着。”这次回话的人不再是凉春秋,而是一直假寐的盛王,他略为秀气白净的脸上,一双丹凤明眸望着皇帝。
“罢了,让他下去吧。”皇帝隐晦难明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凉春秋此时心里也有些犯糊涂,不过,身为人臣,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他心里像个明镜似的。
紫宸殿外,将头埋在地上,身子匍匐着的鱼朝恩,听见门声响起,嘴角微微撇了一丝笑容。
如今他犯了这等大事,伴君如伴虎,要是换做旁人早就被身首异处了。但他是鱼朝恩,宫内的大太监,那个陪了皇帝多年,揣摩圣意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的宦官。
陛下用人用惯了,怎么可能舍得杀他?
更何况,陛下与盛王那档子苟且之事……
……
莫非和坐禅等人出了皇宫,几个闪身的功夫,就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老八和侏儒这次虽然受了重伤,但都是一些皮外伤,稍事休息一番,就能安然无恙。等到莫非和坐禅到了安全地带时,侏儒和老八已经自行离开了。
坐禅一屁股瘫坐在树根上,用脏兮兮的袖袍扇着满脸的汗,喘着粗气:“娘的!真是累死我了!”说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莫非:“都是你这小鬼,好端端的来打扰我清修。怎么样?要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莫非点了点头,不仅将背上包袱里的盒子拿出来,点了点头,还从怀中抽出画轴,调笑道:“还拿到了这个。”
坐禅看着莫非蔫坏儿的表情,心虚的扬了扬胳膊:“好了好了!你拿到就好了,说吧!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把药弄好?”
“还得一段时间。”
坐禅瞪了一眼莫非,怒道:“他娘的,那我先离开几天,老不死的回到长安了,我这一身的不得劲儿。你要是好了,就让人来城外向南三十里处的一个小村庄找我。”
说完,坐禅就大大咧咧的甩着膀子离开了。
经过这一夜后,长安风声鹤唳,官兵到处缉拿犯人。原本皇帝陛下并不想如此的大张旗鼓,但随后得知龙渊剑的消失,皇帝陛下开始派遣官兵到处搜寻龙渊剑的下落。
龙渊剑,天下间少有的名剑,不仅是因为它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更因为龙渊剑有剑皇之称,是有着如同传国玉玺般的的存在。得龙渊者得天下,绝非是文人剑客的一句戏言。
而是在三国鼎立之前,不管是战国还是之前更多朝代,龙渊剑一直都是皇家的象征。当年莫夕颜下空山,随身携带里龙渊剑,没想到长安血夜后,随着莫夕颜的消失龙渊剑也随之消失。
直到官府开始搜寻龙渊剑时,长安百姓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里,龙渊剑一直都在皇宫之中。
只不过,宫中盗宝事件之后,悬天府全部出动,闹得长安鸡飞狗跳,可就是没有龙渊古剑的下落,反而使得人心惶惶。
一段时间的风波后,燕云一战后,大秦使者来唐议和。为了迎接大秦的使者,也为了不使龙渊剑的消息公布于众,皇帝这才撤回了悬天府的士兵,由明转暗进行秘密调查。
第二百三十一章 风流才子
捡尽枯萎,才发现流年逝去,不悄一声。
数日后,当莫非再次闲散的走在长安街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是那么的熟悉。
“过些时日,长安陆续的会办些诗会,有没有兴趣瞧瞧?”
莫非摇了摇头,笑道:“你何不去瞧瞧,兴许还能碰上一两个如意郎君。”
莫非打趣的说完这句话,李言蹊白了一眼莫非,调笑道:“谁要那些渣滓浊泥,见了‘便觉得浊臭逼人’。”
这话是李言蹊在莫非诗词中看到的,拿出来借此开玩笑。
“放肆。”还未等莫非开口,后边不知谁就开了口。
这日阳光明媚,长安的河风温煦的吹来,半缘一大早就软磨硬泡的将莫非拉出来,一同跟着的还有丫丫和李言蹊。
李言蹊说话坦诚,直言不讳。但这人的一句放肆,实在令人讨厌,四人的心情就像在饭中吃出苍蝇一样恶心。
回过头去,这才发现不远处酒楼下站着一个男子,男子手里攥着一把扇子,在并不炎热的季节里,尚有微风垂着,他手中的扇子呼呼的扇着,天气并不热,也不知他在扇什么,让人看了觉得酸腐的厉害。
这人名叫洪晓连,是朝廷通政使司副使家的公子哥,这些年在长安搏了些才名,往日里流连于妓院流舫,与一些自谓才子的做做诗,喝喝酒,偶尔也谈论些政治。只是实在迂腐的厉害,又狂妄自大,到没有多少见地,但诗词的确有些门道,虽然没有参加过文会,也没有什么脍炙人口的诗词流出,却有些小名。
今天刚参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