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6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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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民!
对于这种白条,斯沃博达是相当失望的,谁都知道前进和进攻能迎来胜利,但问题是,现在就没办法前进,更没办法进攻。再不兑现支援,联军就要四分五裂了。
不光是联军要分裂,甚至军团内部都有了分裂的迹象,有一部分参与了同布尔什维克谈判的军官和士兵私下里传递着一种说法——布尔什维克基本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允许他们带着武器离开俄国。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承诺不从事反苏维埃的活动,而且也必须分批次离开。
如果是这样的条件,斯沃博达完全觉得可以接受,他也能理解俄国人的忧虑,换做他也不愿意看见数万拿着武器的外国人横穿自己的国土。
让斯沃博达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些条件季捷里赫斯没有向他们传达呢?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是可能同布尔什维克达成一致的呢?为什么斯沃博达一直在片面的渲染布尔什维克背信弃义,渲染布尔什维克将把他们出卖给奥匈帝国呢?
当时季捷里赫斯将这些说法斥之为无耻的谣言,是布尔什维克动摇他们军心和士气的阴谋诡计,他严厉地惩处了一部分传递“流言”的士兵之后,才算稳定了局面。
很多年以后,斯沃博达才根本性的搞清楚这些“流言”的真实性,那已经是二战结束了。当他查抄了前总统马萨里克的私人信件存档之后才发现,这位开过国父在捷克军团叛乱的问题上扮演了何种不光彩的角色。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的斯沃博达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疑惑,对于那些偶尔听闻的小道消息感到心烦和奇怪。现在的他,还和其他绝大部分捷克军团的士兵一样,认为季捷里赫斯在带领他们争取自由。
“排长,排长!”
正在营房里睡觉的斯沃博达被摇醒了,传令兵托马斯一边摇晃他,一边说道:“季捷里赫斯指挥官要求你立刻去司令部报道,快!”
斯沃博达很奇怪,军团裹足不前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按照他的了解,在那种毫无意义的争吵没有取得结果之前,他们恐怕会一直留在卢甘斯克晒太阳。而现在,突然让他去司令部,能有什么事儿呢?
当斯沃博达赶到司令部的时候,季捷里赫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似乎是对他的迟缓很不满意。
“路德维克,你的动作太慢了!”他抱怨了一句。
对此,斯沃博达只能说抱歉。
“算了,不说这么多!”季捷里赫斯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很严肃地向他介绍道:“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先生,这位是康斯坦丁先生,这位是尼古拉先生!”
斯沃博达很麻木的同这两位握了握手,说实话,他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季捷里赫斯为什么要向他介绍这么两个人。而且说实话,他对这两位的第一印象就不算太好,尤其是那个康斯坦丁,跟他握手时显得无比的厌烦,仿佛他不是在握手,而是在捏一团大便。这样的表情斯沃博达见过太多了,老家的那些贵族就是这个鬼德行!
季捷里赫斯完全没在意斯沃博达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路德维克,我要交给你一项特别的使命,保护这两位先生安全的抵达塞瓦斯托波尔!”
斯沃博达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保护这两个人去塞瓦斯托波尔,更不明白为什么要由他们捷克军团承担这项任务。实话实说,他对俄国一点儿都不熟悉,根本就没去过塞瓦斯托波尔,甚至都不认识路。
“不要紧的,”季捷里赫斯很“温柔”地说道,“这两位先生会负责带路的,你只需要跟着他们走,并且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就行了。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你的连队,”说到这,季捷里赫斯笑了笑道:“你的小伙子们俄语说的都不错,再往南走,可是布尔什维克乱党的地盘,你们得冒充红军!”
斯沃博达点了点头,他的连队大部分小伙子都是在俄国出生的捷克人,包括他本人在内,都能流利的说俄语,冒充俄国人没有问题。不过他依然很迷惑,因为冒充俄国人和冒充红军是两个概念,他问道:“为什么不让俄国人自己去呢?而且这两位先生为要什么前往被布尔什维克控制的塞瓦斯托波尔呢?”
季捷里赫斯二话不说就打断了他,断然道:“路德维克,不要问那么多,服从命令就好了!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这两位先生,你只需要坚决的执行他们的指示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271斯沃博达(中)
斯沃博达带着他的连队就上路了,首先是乘火车前往顿涅斯克,相对来说这是一段旅程还比较安全。至少顿涅斯克和卢甘斯克都在联军的掌控当中。
当然,也仅仅是相对安全而已。在铁路沿线到处都有布尔什维克的游击队在活动,尤其是在卢甘斯克意外失陷之后,红军游击队的活跃是愈发的频繁了。
不过活动频繁不等于威胁大,红军的游击队更多的是起到一种骚扰作用,比如突然的朝列车开枪,或者伏击铁路沿线的巡逻队,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打一枪就走。
虽然这种骚扰战并不能取得太大的战果,既不可能摧毁列车,也不能破坏铁路,甚至都很难杀人。反正斯沃博达是没听说过有太多的人被这种冷枪击毙的,最多就是几个倒霉蛋不幸被流弹擦伤而已,根本都不用去找医生。
当然,去找大夫也没用,白军缺少的不仅仅是军火,药品更是奇缺,这一阵子军医是为流行性感冒大为头疼,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办法。在斯沃博达看来,连感冒都没办法,更别说枪伤了。
“真是该死,列车又停了!”康斯坦丁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可见他的怨气有多大。
而尼古拉倒是相对的冷静,问道:“又出什么事儿了?”
斯沃博达不用去问都知道,肯定是布尔什维克游击队又出来骚扰他们了。一般遇上了这种事儿,司机会立刻停车,会让车上搭载的白军下去查探究竟,直到确认前面没有游击队的踪迹才肯继续向前。
似乎这么做很蠢,很耽误时间,但是这也没办法。原因是有过教训,一开始白军的列车司机并不太在意这种冷枪,甚至还加速向前,希望能甩掉游击队。
但是很快就出事儿了,这些该死的游击队竟然在车道上搞鬼,故意将车道扳到另外的线路上去。结果加速前进的列车立刻就悲剧了,一头撞上另一列火车,司机当场就挂了,连带着铁路线也被迫中断了两天。从这之后,司机们就紧张了,只要听到游击队的枪响,立刻就停车,直到车上的白军确认前面车道安全,才肯继续向前。
听清楚原因之后,康斯坦丁更加的气愤了,指责道:“难道你们就这么一直无动于衷,任由这些游击队为所欲为,应该抽调兵力清剿他们,必须这些狗杂种杀光!”
斯沃博达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他要保护的目标,尼古拉话不多,或者说根本就不愿意说话,不管看到了什么都是一脸的冷漠;而这个康斯坦丁则完全相反,对于沿途的所见所闻很喜欢发表意见。呃,确切的说,是看见什么都要抱怨一番。比如上车之后,他就对没有安排卧铺很是不满,如果不是尼古拉命令他上车,他会一直抱怨下去。
总体而言,对这个吃饭抱怨伙食、呼吸抱怨空气、上厕所都要怪地球没有引力的家伙,斯沃博达没有一丝的好感。如果不是上头有命令,他真不愿意保护这种混蛋。
不过,正因为尼古拉和康斯坦丁的组合过于的怪异,他对这两位的身份,以及去塞瓦斯托波尔的目的是愈发的好奇了。
当列车重新开动的时候,斯沃博达开始重点观察这个康斯坦丁,因为他知道别想从尼古拉这种嘴巴十分紧的家伙那里打探到什么情报,反倒是这个喜欢抱怨的小白脸康斯坦丁反而有希望。
“看什么看!”
不过让斯沃博达很郁闷的是,这个康斯坦丁完全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他不过是随便打量了这货两眼,他就爆发了,好像他长得多金贵似得。
斯沃博达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作为一个被迫参战、被迫背井离乡、又被迫帮助俄国人造反的捷克人,他的胸膛里早就聚满了怒气,早就想找个途径发泄一下。
而且,他觉得作为帮助俄国人的外国友人,他应该受到最起码的尊敬,而康斯坦丁不管是眼神还是那张臭嘴,无疑离尊敬有相当的距离。所以,斯沃博达不光没有转头,反而更加赤裸裸的开始注视康斯坦丁,并很直接的把鄙视和挑衅的情绪表露了出来。
顿时,康斯坦丁就毛了,猛地跳了起来,怒吼道:“捷克杂种,最后警告你一次,再看,本少爷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康斯坦丁并不是第一个骂斯沃博达杂种的人,作为被奥匈帝国奴役的少数民族,捷克人相当长的时间里都备受压迫。被侮辱为杂种已经算轻的了,挨打挨揍都是家常便饭。
康斯坦丁的辱骂勾起了斯沃博达不好的回忆,还在家乡的时候,贵族老爷们也是用这种眼神、这种口吻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当年,他不敢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但是现在,斯沃博达觉得自己已经不同了。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狠狠地给了康斯坦丁一拳,打得这个二货一个趔趄从座位上掉了下来。应该说这个二货当时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有愤怒、有疑惑、也有迷茫,仿佛是不相信自己挨打了一样。
不过这一下还不能让斯沃博达解恨,他紧接着又踹了一脚,踢得那货抱着小伙伴直哼哼,如果不是尼古拉很快站了出来,斯沃博达还想多揍两下——尼玛,原来打贵族小白脸这么爽!
那一刻,斯沃博达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他有些理解布尔什维克为什么要对那些贵族进行革命了,剥夺这帮货原有的一切,将他们从天上打落凡间,然后狠狠地踩住他们曾经高傲的头颅,这种感觉太棒了!
斯沃博达舔了舔嘴唇,他真想再爽一把,刚才那两下真不够过瘾的。不过尼古拉已经恶狠狠地瞪住了他:“斯沃博达先生,注意你的行为,你是来保护我们的!如果你继续放肆下去,我只能将相关情况反馈给你的上级了!”
斯沃博达也知道自己似乎亢奋了一点儿,大概是前一段无所事事带来的后遗症,他真是受够了这种憋屈的生活。不过这不代表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其实已经过界了,如果尼古拉和康斯坦丁真的打小报告,他恐怕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军队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作为暴力机器,对于违背命令的人,将受到最严厉地制裁。
斯沃博达停手了,他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而尼古拉也只是再瞪了他一眼,也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他还阻止了康斯坦丁的报复。
“你如果想毁了我们的任务,你就继续闹!忍耐一点,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了!”
康斯坦丁胸口急速起伏,可见他是多么的不满,如果没有尼古拉的阻拦,他会像恶狗一样扑向斯沃博达。当然,斯沃博达一点儿也不会害怕,对他来说像康斯坦丁一样的小白脸,随便都能放翻三五个。
经过这场短促而且也不断激烈的打斗之后,车厢里的氛围更差了,大部分捷克士兵都看康斯坦丁不顺眼,对于这个牢骚不断又喜欢出口伤人的混蛋,他们跟斯沃博达一样厌恶他。至于尼古拉,这个家伙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一双眼睛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应该说,经过这一下,斯沃博达对要保护的这两位贵宾感观完全变坏了,他不光是讨厌康斯坦丁了,对于克制的尼古拉也一样的厌恶,甚至有之过而无不及。
可能大家会奇怪,斯沃博达难道是抽风了,人家尼古拉根本就没有得罪他,一直在当和事老,关键时刻也是他站出来劝架,似乎人不错啊!
这只是表面!斯沃博达认为所谓的克制和容忍都是尼古拉伪装出来的。刚才他跟尼古拉对视的时候,他很明显的从这个家伙眼神中看出了如康斯坦丁一样的情绪——蔑视,发自内心的蔑视!
这样的人斯沃博达见多了,贵族老爷和所谓的上等人中,有那么一部分是特别善于伪装自己的。在平时他们看起来人模狗样慈眉善目,但是在这层面具下面,他们一样的是狼心狗肺!
甚至这样的人比那些赤果果暴露出邪恶本性的家伙更可怕,后者还可以小心提防,而前者端的是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每每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就会被他们狠狠地捅一刀!
所以,斯沃博达立刻就加强了对这个尼古拉的警惕,果不其然,在抵达顿涅斯克的时候,尼古拉和康斯坦丁私下里交流的时候,完全暴露出了他的邪恶本质!
“你当时为什么不给那个捷克杂种一点颜色看看!难道你就看着这些狗杂种作威作福吗!”康斯坦丁恶狠狠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