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4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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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拉下了水。
说真的,收到李晓峰发来的质询电报时,伏龙芝出了一背的冷汗,如果让伏罗希洛夫得逞了,那么可以断言,他就等于是直接得罪了斯维尔德洛夫。那个时候他要么单独承受斯维尔德洛夫的怒火,要么就只能投靠斯大林。
这两个选择伏龙芝都不喜欢,首先,他很欣赏斯维尔德洛夫,觉得这位年轻的同志相当的有能力,将中央打理得井井有条,跟他在一起工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对于这种有真本事的人,他一向是愿意交好的。
其次,投靠斯大林,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伏龙芝并不欣赏,或者说并不喜欢沉默寡言的斯大林。他觉得这位同志就是一个闷葫芦,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他觉得斯大林的城府太深了,他搞不清楚这位麻脸同志内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他是不会相信一个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
好在,事情并没有糟糕到那一步,所以伏龙芝在第一时间就回电阐明了一切,断然否定了授予过伏罗希洛夫什么军事指挥权。虽然这么做有可能得罪斯大林,但是他知道,得罪斯大林比同时得罪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要强,风险要小。
事实也证明他这么做是非常正确的,不久之后,列宁就给他拍来了电报,详细的追问了他为什么要派伏罗希洛夫前往莫斯科,当得知他并未授予伏罗希洛夫军事指挥权之后,列宁是表扬了他的。
虽然这种表扬并不算什么,但是伏龙芝至少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这时候能不出错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
但伏龙芝怎么就没想到,不出错的他忽然就被导师大人相中了,二话不说就将莫斯科的军权交给了他,并且严令他立刻前往莫斯科主持大局。
说实话,伏龙芝觉得导师大人太看得起他了,怎么就不管不顾的将他丢进了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斗法的漩涡,这种神仙架是他敢参合的?
不仅仅是伏龙芝觉得不妙,任何获知了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看好伏龙芝,他们有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列宁同志,你这是想坑死伏龙芝吧?这种坑爹的工作,呃,就伏龙芝那小身板,完全经不起那两位大神的冲击,这就是要把伏龙芝放在火上烤吧?
在遥远的彼得格勒,克鲁普斯卡娅对这个任命也是相当的不解,她也认为伏龙芝无法胜任这项工作。
“瓦洛佳,米哈伊尔。瓦西里维奇同志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克鲁普斯卡娅很忧虑的问道,“虽然米哈伊尔同志刚刚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但是他在党内的资历和威望,恐怕无法调和那种矛盾吧?”
列宁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妻子,克鲁普斯卡娅很少参合党内的事情,但是今天破天荒的对此发表了意见,这很是非同寻常啊!
“你在担心什么?”列宁平静地问道,“担心米哈伊尔同志的安危吗?”
“不完全是,”克鲁普斯卡娅犹豫了片刻,才道:“我只是担心莫斯科的局势失控。如果约瑟夫和雅科夫真的……”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列宁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导师大人摇了摇头道:“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克鲁普斯卡娅不清楚列宁哪里来的信心,她依然对此十分忧虑,有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的前车之鉴,她很担心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也会跟导师大人内讧。
对此,列宁只是笑了笑,“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与那两只白眼狼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克鲁普斯卡娅有些着急了,“多少共患难的兄弟、朋友在富贵之后还能维持之前的友谊?多少人为了争权夺利翻脸不认人!”
“我知道!”列宁深深的吸了口气,“你的忧虑我很了解,但是情况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们现在远远还没有取得胜利,他们两个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内讧……而且,我能够让他们很好的保持克制,这样的情况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克鲁普斯可压依然不放心:“但是,万一莫斯科那边情况恶化了呢?安德烈那个小家伙有时候可是肆无忌惮的!”
列宁忽然笑了:“所以我才把伏龙芝派去啊!”
克鲁普斯卡娅想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她惊愕道:“你认为米哈伊尔同志能镇住那个小家伙?”
列宁摇了摇头:“他不行的!在党内唯一能让那个小混蛋保持克制的,恐怕只有一个半人。而米哈伊尔并不在其中!”
克鲁普斯卡娅惊愕得合不上嘴了,她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可是你刚才又说……”
列宁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那么妻子这一晚上都会睡不着,“听我说完,我刚才说过了,在党内,只有一个半人能镇住那个小混蛋。其中,那半个人是雅科夫,而剩下的那一个人就是我!”
克鲁普斯卡娅迷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是愈发的糊涂了,既然如此,那最次也得派斯维尔德洛夫去莫斯科,否则谁能镇住李晓峰?
列宁怜爱的摇摇头,叹道:“在你们看来,米哈伊尔同志的能量太小,在雅科夫和约瑟夫同志之间,他将左右为难,恐怕无法有效的控制局势。在我看了,这种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米哈伊尔同志不需要同时抵抗雅科夫和约瑟夫,因为这种最糟糕的局面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克鲁普斯卡娅皱起了眉头:“怎么说?”
列宁笑了,“在这之前,约瑟夫在莫斯科的力量已经惨遭重创,他派出去的人大部分都被关进了监狱,他对于莫斯科的影响力已经大打折扣了。所以说,此时莫斯科的局面实际上是一家独大。安德烈那个捣蛋鬼干得太漂亮了,他几乎是单枪匹马的拿下了莫斯科,实在是让人惊叹!”
克鲁普斯卡娅开始有些明白了,伏龙芝此去莫斯科所遇到的阻力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大。而列宁随即也证实了这一点:“其实米哈伊尔去莫斯科,只要能降伏安德烈这个小捣蛋,任务就成功了一大半……”
列宁制止了克鲁普斯卡娅插嘴,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前面说过了,我是唯一那个能让小捣蛋鬼老实的人。我的命令他不敢阳奉阴违的,而之前我已经明确的确定了米哈伊尔的军事领导权。出于对我的尊敬和服从,小捣蛋会乖乖的交出兵权的。而只要米哈伊尔掌握了兵权,那么莫斯科就不会闹出大乱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去莫斯科其实就是充当裁判员的……”
说到这里,列宁笑得愈发的开心了,“你觉得雅科夫和约瑟夫这两个运动员敢对抗裁判员吗?”
克鲁普斯卡娅有些明白了,似乎是她把莫斯科的形势想复杂了。其实那里的情况很简单,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斯大林被打得溃不成军,几乎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如果中央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出意外的话,莫斯科就是斯维尔德洛夫的囊中之物。
但是很显然,他的丈夫似乎不希望战斗就此结束,不希望斯大林就这么输掉裤衩,所以他一方面狠狠的修理斯大林,停止了他的工作,但是另一方面却没有宣布斯维尔德洛夫获得胜利,而是派出了一个代表他个人意志的裁判,宣布第二回合的比赛正式开始。
克鲁普斯卡娅虽然松了口气,只要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内讧,她就不必过于担心,但是她依然不明白列宁为什么不宣布斯维尔德洛夫获胜。毕竟在第一回合的比赛中斯大林的表现实在是惨不忍睹,甚至克鲁普斯卡娅隐隐觉得这个家伙是个大奸似忠的野心家。
让一个野心家继续留在擂台上好吗?克鲁普斯卡娅这么问自己,也这么问列宁。
“谁会没有野心呢?”列宁不在意的笑了笑,“约瑟夫的野心不小,这很正常。因为没有野心的人根本不适合成为职业革命家。雅科夫也一样,他的野心并不比约瑟夫小。是否有野心并不能成为判定是非的标准!”
列宁认真的看着克鲁普斯卡娅,很严肃的说道:“严格的说,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如果我现在就宣布斯大林出局,那么我只能再找一个和他一样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取代他的位置,然后宣布斗争继续进行!”
说到这里,列宁摊了摊手,无奈道:“可惜的是,党内,除了雅科夫和约瑟夫这两个人,我暂时找不出第三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呃……”
列宁忽然顿了顿,噗呲一声笑了:“也许有第三个人,但是那个人太年轻,资历太浅,暂时还轮不到他上场……”
克鲁普斯卡娅倒是有些奇怪列宁说的第三个人是谁,不过她始终没有发现党内还有类似于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第三者,她很怀疑列宁是不是在故意开玩笑。应该说,她是被第三者极具隐蔽性的外表迷惑了,那只小狐狸确实将自己隐藏得很好。
“总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列宁继续说道,“如果我想继续领导我们的党,如果我想继续发挥作用,那么就不能轻易的宣布某一方赢得胜利。因为,如果我宣布他获得胜利,却又不给他胜利者应得的奖励,那么事情就会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那时候才是一场灾难……只有到了我无法带领党继续前进,只有到了我需要卸下这副重担的时候。才需要那个胜利者!而现在,显然还不到那个时候……激烈但是可控的斗争,有利于保持党内的积极气氛,有利于我带领党继续前进,也有利于我们去发现那个最后的胜利者!”
克鲁普斯卡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只需要知道擂台赛的第二回合即将开始就可以了。当然,她觉得这样的对决多少有些不公平,一方兵强马壮,另一方却是奄奄一息,与其说是看比赛,还不如说是看裁判。她很好奇,伏龙芝会是一个合格的裁判吗?或者说伏龙芝有没有意识到他的角色是扮演一二合格的裁判呢?
应该说,伏龙芝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他肩上的责任,抵达莫斯科之前,他是有些惶恐的,但是这些惶恐在他抵达莫斯科之后,完全就消失了。他立刻就意识到之前的估计是多么的错误,似乎这并不是一个苦差事,而是一个大大的美差!(未完待续。)
082冷静的和作死的
伏龙芝确实没想到这一趟是实实在在的美差,他刚刚抵达莫斯科就受到了超高规格的礼遇,在火车站,他受到了莫斯科全体中执委的夹道欢迎。以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中执委老爷们,似乎一个个都换了人似得,变得和蔼可亲,热情得就像年糕一样,甩都甩不掉。
坐上中执委安排给他的小汽车之后,连他的贴身秘书德米特里都不禁感叹道:“莫斯科的同志们实在是太热情了!”
伏龙芝却没有说话,似乎在低头思考什么,直到德米特里再说道:“跟他们的热情相比,另外一些同志的态度就显得很奇怪了。米哈伊尔同志,我刚才观察过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似乎并没有前来迎接您!”
话音刚落,伏龙芝突然抬起了头,像雄鹰锁定了猎物一样盯住了小秘书:“德米特里。列昂尼德维奇同志,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事情是你可以发表意见的吗?如果你是这么轻浮,那么,我只能让你回家乡去!革命工作不需要嚼舌根的家伙!”
特米特里愣了,他的父亲是伏龙芝的老朋友,再去世之前,特意将他交给了伏龙芝,所以他才能做伏龙芝的秘书。一直以来,伏龙芝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就像伯父对待侄儿一样无微不至。像刚才那种凶恶的态度,还从来没有过。
所以,他有些想不通了,明明他是为伏龙芝说话,可是为什么这位一向和蔼的伯父却突然发怒了呢?
伏龙芝刚才突然爆发,是有原因的,一开始他也对莫斯科中执委的热情也很是受用,要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等他坐上了汽车,重新开始冷静思考:为什么自己的估计和现实有如此之大的差距时,他猛地的警醒过来了。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莫斯科中执委之所以会这么热情的欢迎他,恐怕并不是仅仅出于同志之间的阶级友谊吧?至少,他跟莫斯科中执委没有那份交情。而且从身份和地位上来说,双方的位置似乎也不对等。
他伏龙芝虽然打了两个胜仗,虽然取得了一定的功劳,但是,在党内他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从来没有当选过中央委员,甚至连中央候补委员都不是。而前来欢迎他的莫斯科中执委中可是有货真价实的候补中委的。
人家堂堂中央委员级别的大佬,凭什么对他如此热情,如此“礼贤下士”,这正常吗?
想到这,伏龙芝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点儿飘飘然的得意和骄傲完全不翼而飞了。所以上车之后,他才会陷入沉默,他其实就是想独自不受干扰的思考一会儿,想要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而就在这个时候,德米特里忽然莫名其妙的点出了李晓峰的名字,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