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唐-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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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进门。便连有两个问题。可见对于眼下局势张宏也是心中极是紧张。高不危没有直接回答张宏。反而为张宏拉开凳子。待张宏坐好之后。这才为张宏倒了一杯暖茶:“昨晚。安乐公主如大人所料那般去了临淄王府。”说话之间。高不危也是稍有喜色。而在这些时日来。见这少年张宏发展稳定。隐有成事之迹象。高不危自然忍不住欣喜。他自然是希望张宏能爬地更高。如此才能为他报仇。
只是随意应下地张宏并未因能料到安乐公主之举动而有丝毫得色。看了眼身旁地楚图仍是那般神色清冷。张宏又问高不危:“可有冲突?”
高不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大人当真料事如神。临淄王果然未有与安乐公主相抗之意。他只是抬出了长安府尹崔日用便教安乐公主败兴而回。”顿了顿。高不危显然是对那安乐公主有些不屑:“安乐公主虽是貌美如花。素有长安第一美人之誉。但行事确实不敢叫人恭维。她到临淄王府上竟然口言要向临淄王要人。要地便是大人你。”
“那是自然,她瞧不起我,不屑来我这府上拿我,自然会去找近日与我走的极近的临淄王。按她所想,临淄王会慑于她那威势而将交出来,那她自然极有面子。”轻笑说着这些的张宏,在想及那史上也是记载貌美异常的安乐公主之时,心下竟是忍不住又想太平公主。微微叹了口气,张宏将妖妖放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后,续道:“素喜强势之人力压制于人的安乐公主昨夜带了多少人前去临淄王府?”
“不少。”高不危喝了口暖茶:“除却她的亲卫兵士,武延秀的一众亲卫,甚至她还调用了万骑营一营士兵,足有五百之众!”
也是惊讶安乐公主如此手笔的张宏,撇了撇嘴,也是不屑:“白痴。”骂了句,又道:“因我这等毫无任何官职在身,又无任何背景之人而动用一营万骑营兵士。看来韦后那整个万骑营也终将败于她手。”
高不危点头表示赞同,他自然明白张宏话中之意。似安乐公主这般胡作非为,怕是不用太久,万骑营中将士之心都会疏离韦后了。只是随即,高不危却又有些担忧之色:“长安府尹崔日用确实不简单,只凭那一纸大唐律便将安乐公主驳的哑口无言,颜面扫地,这人倒确实不负临淄王如此看重。”微微犹豫了一番,高不危看了张宏几眼,察觉到张宏也是要他直言后,便接着道:“只是这样一来,临淄王难免就与韦后有了正面冲突,我担心韦后会着手对付临淄王。”
“抬出了崔日用,那就说明临淄王也有与韦后正面相抗的意思了。”一直沉默的楚图突然开口,倒让张宏有些惊讶,不过高不危显然未有丝毫惊讶,只是听楚图继续言道:“临淄王韬光养晦这么久,怕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楚图说话之时,张宏一直在看着他,神情有些古怪。但楚图显然是无视了张宏的注视,而也是楚图言罢之后,张宏轻轻摇头,似是有些不赞成,但却未去说些什么。只是又问起武延秀,不知为何,对于那武延秀,张宏显得是极为在意:“武延秀可曾随安乐公主一起?”
高不危显然是奇怪张宏怎会问起武延秀,但仍是回答:“他还是如往日一般,在安乐公主身后甚至是一言也不敢发,只是看着安乐公主撒泼发野,十分无能。”
高不危这话倒是让张宏沉思了起来,在他看来,武延秀绝非能轻视之人,无论是于日前在自家府前的那般张狂,还是于武延秀在这京中的风闻,他都应当不至于如此不堪。但无论如何,张宏总是看不透武延秀,所以摆了摆手后,张宏示意不必再提这些,只是问道:“除了安乐公主之事,还有何事?”对于安乐公主,有着前世经历的张宏对这等只有姿色却无智商的人并不是太重视。。
而也是在张宏这一问话,无论是高不危还是楚图,都再无先前那些从容,二人相视间显得十分凝重,之后,还是高不危开了口,凝重间他也显得十分担忧:“还是昨夜,也便是在安乐公主从临淄王离去之后,据相王府上那些人来报,兵马大总管韦温连夜赶回长安了。”
“哦?”张宏奇道,他显然也是震惊于韦温如此之快的便赶了回来,而对于这是手握兵权的韦后胞弟,不仅张宏忌惮,怕是便连相王,临淄王也都是不敢开罪。
暗自琢磨着韦温如此突然回朝之意的张宏,却是未曾注意到楚图予高不危的眼色,而也是在楚图示意后,高不危微显苦涩之意,但终究言道:“在兴之看来,韦温的突然还朝与安乐公主还是紧密相关的。”
张宏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高不危咳嗽了一声,微微掩饰,才道:“韦温和那安乐公主一向来往过密,甚至已不再仅仅是简单的叔侄关系”
一时未能明白过来的张宏皱眉沉思间,却也是脸色古怪,他自然也能想出高不危这些话中的意思,而对于皇室这些龌龊之事,张宏显然不如楚图知道的多。
事至此,张宏也只有无奈,只能苦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如此苦笑间的张宏,却终于没有再去考虑韦温的突然还朝可能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以及会有怎样的动作。张宏自然知道,现下来考虑这些已是太晚,他应当做的只是如何来弥补这一失策。
如此神情的张宏,落在高不危与楚图眼中,却是让这二人都是惊叹。十三少年便具这般坚定之心性,不能不让他二叹服。
只是片刻,张宏随即摆手:“不提韦温,将来将挡,这等手握实权之人不是我等这此谋划便可应付的。还是说说,除这韦温究竟还有何事要你一早便来?”
高不危眼中有些奇怪之意,在他看来,仅这韦温一事已是足够张宏大为紧张了,他显然没能想到,听闻此消息的张宏仍能如此镇定,甚至还能去考虑其它之事。越发看不出张宏深浅的高不危,在张宏问后,终于叹道:“不危果然没有看错大人。”道了这一句,高不危一敛神色,道:“今日二王爷薛崇简应要离京中前往均川赴任了,而临淄王之意是要请大人一同前去送别。”
张宏点头,想及二王爷薛崇简,张宏自然是极为感激二王爷先前所做一切之事。因此,也是毫不犹豫应下:“自然,既是这样,那我这便前往公主府,想来临淄王也会在公主府为二王爷饯行。”
决意好这一切,也得知了这两日所发生之事的张宏在心中计较着以后之事时,却也将要起身,去更换衣裳往公主府去。不过,在他伸手想要去抱起妖妖之时,高不危却又补充道:“还有一事,公主府边大人传话来,清殿中那几个先前被大人所伤之清客,这几日在岑羲的鼓动下,看来是要对大人不利了。”
要抱妖妖的张宏微微顿了顿,皱紧了眉头。但却随即仍是抱起了妖妖:“对于那等书生,任何手段都不如叫他们害怕于我来得有用。”如此言着的张宏,似乎丝毫未曾想起,他其实也如那些书生一般,都是一般书生,都是公主府下清客而已。
(我也感觉到情节进展十分缓慢但终却无奈,铺垫还是必须得做好的。即便冗长
更新慢的问题,大概最晚最晚于六月份恢复,介时每日的更新量定能教诸君满意)
第八十三章张说
晌午之前赶到公主府的张宏,在高不危先行出了马车随后位于车前轻托张宏下车之时,张宏入眼便可看见此刻的公主府前已是停靠了不少的马车,坐轿。而由这许多荣贵不凡的马车坐轿,张宏自是更深切的感受到太平公主在京中超然的地位以及因她一人所能造成的影响。毕竟,敢在韦后一手专权之下的这等时刻仍来巴结于太平公主以及二王爷薛崇简,这本身便能够说明太平公主的权势不可谓不强大。尽管这些达官贵人们想必也都能看出韦后加封二王爷薛崇简此举本就不怀好心。
高不危扶张宏下车之际,显然也是看出了张宏的微叹,所以已是混迹公主府多年的高不危也轻声为张宏解释道:“真正敢来为二王爷饯行的朝臣官员并不多,这些马车坐轿大都是李氏皇族中人,又或是本就出身太平公主门下之人。”
张宏轻轻点头,也不说话,却是看到公主府门口处的那名眉清目秀,生的俊俏更有许多阴柔之气的少年宫人等在那处。是边令诚,他在看到张宏之后,便脸带微笑一路走了过来。自然,张宏也不敢托大,忙迎上边令诚,也是拱手微笑:“劳烦边大人在此等候,实是小可罪过。”
这些时日以来,甚少再来公主府的张宏之所以能够及时得知公主府内的一些事宜,其实还是全赖边令诚的通风报信。对边令诚稍有了解的张宏,对这公主府内与自己交好之人,也是极为信任。所以边令诚于张宏而言,倒也确实是一助力。
守在公主府门口处的边令诚确如张宏所言,他本就是在等候这少年张宏,所以在张宏拱手言谢之时,边令诚也是摆手:“大人客气,这是奴婢份内之事,只望大人日后多多提携。”虽然仍是微笑,但边令诚脸上的那些笑意却让张宏觉得有些不自然,而也是在张宏这般奇怪时,却又注意到边令诚背对着公主府门口处的那些守卫连连向他打着眼色。
张宏会意,不动声色轻移脚步,刚好挡住身后高不危以及偶有过来之人视线时,边令诚极为迅速的在他手里塞了一件物事。心中微微愕然的张宏,表面之上仍是那般自然:“边大人太过抬举小可”说话间,张宏也是感觉到手中那份物事应是纸帛布条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究竟有些怎样的秘密,竟让边令城也是不敢言语,却是如此隐秘的来递给自己。
将布条递在了张宏手上的边令诚明显是松了口气,而这时张宏才发觉,原来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一个举动,居然已让边令诚紧张的额间隐现细汗。心中更是疑惑的张宏将布条收好之后,边令诚也不敢再多与张宏逗留,侧身伸手示意罢,边令诚口上也道:“大人这边请临淄王与二王爷已是等候多时。”
张宏微笑,抬脚起步之时也察觉到高不危仍是那般淡然之色,应是对他与边令诚的那些举动毫不知情。
公主府内倒是不出意料的热闹,一路走向二王爷殿中的张宏等人也未曾遇到有搭讪之人。虽然近日来在临淄王,太平公主,韦后等人的核心圈子里,张宏这一少年已是太过引人注目,同时也招惹了许多有心之人的刻意查问。但毕竟,表面上,毫无任何背景根基的张宏在他们那许多人眼中也只不过是临淄王与太平公主投出的一块问路石,如同月前横死太极殿中的燕钦融一般,无名小卒耳。
不过,现下这般状况倒也正合张宏心意。他在太平公主,临淄王,韦后等人面前张扬,轻浮,那是他为使太平公主,临淄王对他抱以足够重视得以活命而不得不刻意为之之举。其实张宏本身倒更喜低调行事。木秀于林风必残之这浅显而又不肤浅的道理,于这有着前世经历的张宏而言,他自然更能懂得其中真谛。
一直到张宏随边令诚步入二王爷薛崇简今日待客之殿中,张宏与高不危二人仍是未能引起任何一人的重视,而在边令诚显得谦卑与张宏言道:“奴婢不宜久留此地,请张大人在此候着二王爷。”之时,这殿中三三二二聚在一起的身着华贵绒袍之贵人们,却也有几人回身看向了张宏三人几眼,但也只限于这几眼,尽管张宏这等年纪之少年出现在这殿中显得有些不协,但这殿中贵人们却也终究只道张宏只是哪家府上出来的公子罢。
仍是一脸平静地张宏拱手与边令诚言着边大人太过客气之类地言语时。却也在边令诚将要退出殿时。小声问道:“不知临淄王与二王爷此时何在?”
边令诚四下看了几眼。显得有些小心。随后伸手指向殿中侧室:“二王爷与临淄王怕是有要事在商。稍后便会出来。”
张宏微笑颔首。边令诚这才告罪离去。只是离去之前仍是多看了张宏几眼。十分凝重。似是仍不放心他先前交予张宏地那帛布条。
示意边令诚放心离去后。张宏与高不危二人仍站在殿口处。看着这殿中地许多贵人。只是小心听着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大都是些风花雪月。互相吹捧一类地这些言辞。落在张宏耳中却是让他稍有失望。他现下是恨不得这所有贵人们都能说上几件宫廷秘闻。又或是朝上动态。好让他可多获信息。多些准备地。
而也在张宏稍为失望间。身旁地高不危却是向他靠近了几分。忽然皱眉。轻声于张宏言道:“今日早朝。一向深喜权势。极爱在朝上动辄言语地韦后不知为何未曾早朝。”
张宏微愕,奇怪未上早朝这等事又怎会值得高不危如何严肃。但在他注意到高不危又向他左侧稍走了几步之后,这才注意到原来在高不危左旁有三人在交谈些什么,言语极轻。以张宏原先所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