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唐-第3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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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中,酒楼上的张宏已然是看到了不少士子四下散了去。
公孙兰这时也恰恰回转,一路上人潮的拥挤也让她身上那件淡绿色长裙,竹绿色上衫凌乱了少许,但总归还是顺利完成了张宏的吩咐。她笑了笑,走到妖妖那处,牵起了妖妖小手时也道:“公子,奴家在楼下已安排好了接应之人。”
张宏颔首,顿然道:“即刻离开此处。”
混乱乃是有心之人刻意而造成的,这一点官军不用多久便能查出,所以说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张宏这些人便再不可能继续停留在卫城了,不然只能是面临被官军搜到的下场。
出了酒楼,向着北处而去,张宏紧紧的牵着妖妖小手,心中却是有些后悔没带常霸一同前来,不然让常霸抱着妖妖在前开路,那肯定所向披靡。
依旧是有些震惊而瞠目结舌的边令诚还是没能明白所有事情的始末,他随在孙业身后面带惊惧,却也在人潮混乱之下不自觉的去抓起了孙业的衣角对此,孙业只是皱了皱眉,但却不曾闪开。
张宏一行人艰难异常的向卫城外而去。
与此同时,这条街道的南处,马蹄阵阵轰鸣之下,卫城官军已然赶到,只是当领头的那位杀气腾腾的将军人物看到了眼前这等混乱的场景,却也只能是深深的皱起了眉
。
。
(最近更新的极少。是因为这几日在准备新书,并且写了好几万字交给编辑审核了,若能通过不日便会上传,如若不能
闲话不提,诸位不必担心这本书结尾问题,思路早已顺畅,这会儿也正是逐渐收官阶段,所以说太监不可能,完本指日可待。
抱歉,诸位海涵,毕竟这本书码的实在木有动力还望体谅。
等新书事罢,无论通过不通过,都会认真先写完这本书。)
东宫之争第三百一十七章信任
东宫之争第三百一十七章信任
卫城士子一事陷入乱局之后。张宏当日便即刻又赶回了共城,这件事情对他说虽然不至于无足轻重不值一提,可相较于整个河北道之事而言也肯定不会太过重要,所以他尽了努力试图为那些士子做了这些事情以后便也不会再去关心结果。况且有范慎留在那处照应,他也确实没必要去担心。
同样也属于卫州府的共城其实并不比卫城安全多少,就地理位置而言,由于共城更要濒临都畿道,所以河北军也相对更多,反而更加危险。可张宏依旧是选择将他在河北道的立足点放在共城,其中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们已然是在卫城暴露了行踪,再多停留下去绝非长久之计,其二便是因为这共城的地理位置了,既然他眼下针对河北道之事并没有切入点,那便只能在共城一边小心翼翼的规策,一边等待着都畿道的楚图等人。
回到共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因为之前先赶来河北道的范慎便就是驻足在共城,所以对这城内的一些情况,张宏也大致有些了解,他们这一行人改装换颜入了城之后,便也依着范慎最初在共城找到的落脚点而安顿了下来。
这是共城南处民坊区中的一处普通民居。宅院的设施很简单,除了那些常用的必须之物外竟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院子不大,在院中那一棵老柳树的遮挡下,几乎见不到阳光,这便让此处宅院多少显得有些冷清,事实上也真是冷静,自从河北道河间崔氏那些事情爆发以后,这一处的许多居民也是担心战火的蔓延而纷纷举家迁往了别处,所以平日里除了张宏这些人发出的声响,就再没有了其他吵杂之声,极为安静。
安顿在这个宅院中的张宏暂时没有再去考虑其他更多的东西了,他眼下也只能是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卫城范慎的消息以及都畿道楚图的消息,并不是说没有了这些消息张宏对于河北道之事就再没有了别的办法,只是他习惯了谋定而后思动。
在等着楚图二人的这几日里,张宏极少允许身旁之人离开这处宅院,他在河北道也确实是如履薄冰谨慎异常,而对于他的这些谨慎,边令诚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说到惜命,恐怕这位享福甚久的边公公并不会逊色于张宏。
至于礼部侍郎孙业则就显得不太安分了,他毕竟乃是皇帝陛下的钦差,也似乎是一心想要在河北道建下一番功业,便就常常表现出许多不满的情绪。当然,再如何的不满他也肯定不敢有违背张宏意思的动作,因为皇帝陛下派他来始终是要他辅助张宏,而不是给张宏做主来的。
孙业的不满张宏看在眼里,却不曾放在心里。他也知道这位侍郎大人多少也是因为那些士子们的游行一事而生出了许多心思,毕竟相比于张宏来说,孙业更是不折不扣的读书之人,那些士子们有的报国热情,读书人之情操,他同样也有。可不管孙业再如何的不满,张宏却都是不予理会,依旧是每日里除了与他说些闲话,便就是拉着边令诚,三人一起说些根本不牵涉到河北道大事的闲杂之事。
三日的功夫很快便在孙业的焦躁,边令诚的忐忑以及张宏的平静等待中度过,直到第四日,公孙兰也才终于接到她手下那些人的回禀,说是卫城那处已然有传递消息的人赶了过来。
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张宏最初见到这些人的时候粗略扫一眼便可断定起码在十人以上。这十多人装束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沾染着污痕的一身青色儒衫,再加上他们面上的那些热血之意很轻易便可让人知道想必都是卫城那些士子中逃出来的人。
果不其然,在后来这些人开门见山自我介绍了以后,张宏便也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其实原本他们也没有什么身份,平日里不过都是些游学的普通士子。可在眼下。他们却有了些不同寻常的身份,卫城的那场游行之事也正是这些人所发动而起。
当然,这些都是这十几士子之言,张宏其实不怎么相信,他亲眼目睹了卫城之时那些士子们的游行声势,便已能肯定背后肯定还有着一个最为重要之人,只不过这些士子因为并不能完全相信张宏这些人,所以为了保护那个人而刻意隐瞒了下来。
这点张宏能理解,也就不会太介意。他只是简单与这些士子说了几句话,问了问当日里他走后的情形后,便就向着这十几士子而道:“你们当中可有姓范的?”
士子们皆是疑惑一时,可随着他们交头结耳之下,很快便有一个身材极为瘦小之人站了出来,此人年纪约莫在二十上下,因为瘦小便就显得有些不够稳重,先是向张宏施了礼,随后此人才道:“回大人,范兄并不曾赶来,我们这些人出了卫城之后,范兄便言他要留在那处等着他的世兄。”
范士子的世兄自然只能是范慎,张宏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又是打量了这些士子一阵,就随口道:“卫城之事已然是体现了诸位的拳拳报国之心,这一点本官日后当会奏报朝廷。只是,这种事情诸位以后还是考虑清楚了再做,莫不要随随便便就被人利用了起来。”
这一随口之言落下,那些士子们明显是面色变了变,其中更有几人甚至是要直接驳斥张宏。可张宏却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他心中也是知道这些正值热血年华的士子们肯定不会买他的帐,尽管他乃是当今状元郎可这等朝局混乱之下的状元郎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况且在场的士子想必也都认定着他这个少年状元的身份来的并不光明正大。
“这位便是礼部侍郎孙侍郎,接下来关于卫城的情况还望诸位能与孙侍郎多作沟通。”抢在那些将要驳斥之士子开口之前,张宏指了指身旁的孙业,将孙业摆在了这些士子的面前,在他看来,孙业这个不折不扣的读书之人在面前这些士子心目中肯定要比他分量更重,而他也很乐意把这些麻烦丢给孙业去处理。
毕竟,当初救下这些士子时张宏就有这么个打算。
果然,闻着这位并不怎么招人喜欢的状元郎身旁那位年长之人竟然乃是当朝礼部侍郎,这些士子们很快就缓和了神色,这倒不完全是因为孙业在士林中有着什么名望,只是因为这些士子们都很清楚,来日若是他们要参与科举,那就必须要和礼部打交道。
那眼下既然能够与这位孙侍郎攀上关系,他们又如何能够漠视?
读书人与读书人之间的交往并不麻烦,孙业虽然表现出了奇怪,奇怪着这少年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会将这件大事交给了他,可他终究还是欣喜,他当然也很愿意为朝廷大事而做出努力。因此,在张宏将他推了出来后。他很快便拉着这些士子们走向宅院最西侧的那处厢房做着亲切的交谈。
看着犹自处于兴奋中的士子与孙侍郎一同离去,张宏终于放下了一些心事,只不过这会儿的他看着那些热血士子时依旧是显得有些嘲弄之意。
幼稚且廉价的热血,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其最终结果要么就是走向自我毁灭,要么就是被人利用——这个道理张宏懂,可那些士子显然不懂。
又过了两日,便就是张宏等人自卫城回到共城的第五日,范慎还是不曾赶回来,反倒是都畿道的楚图先赶了过来。
起初公孙兰将这一消息说给张宏之后,张宏是打算亲自迎到城外等着楚图的,可他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依旧得顾忌着他们这些人的行踪问题。
在这小小宅院骤然而多出了那些士子之后,他们这些人已经有些招摇了,再出城迎接楚图,那就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约莫是在晌午过后,楚图终于敲开了这宅院的小门,他一如既往的神情冷漠,纵然是与张宏久别之后再次共同行事,可他依旧是神情淡然,并没有半分重逢之后喜悦之意,最起码表面上张宏是看不出一分半点。
好在张宏也习惯了楚图的性子,所以尽管他的微笑换来的还是楚图的冷漠,可他却丝毫不会觉得尴尬,只是自顾自为楚图说了说这河北道的事情,以及卫城的那些事情。
刚刚将楚南天的遗骨送回了江南道,楚然明显还是有些悲痛,就算他再如何的冷漠,这一丝的情绪仍然被张宏所捕捉。因此,简单说了下他这处的情况之后,张宏便拉着楚图坐在了院中那石桌之上,问道:“楚老头的事情都办妥了?”
轻轻点头,已经接受了楚南天已死这个事实的楚图会悲痛,可不会沉浸于悲痛。他望了眼那一处随他同来的常霸正抱着妖妖咧嘴傻笑着,便也道:“这一路上若非常霸,恐怕我不能安然前来。”他没有去提楚南天,想必也是不愿提起,这点张宏知道,也就不曾打断楚然的话,听他继续道:“若我所料不差,那恐怕你在河北道这件事情已经泄露了出去,崔氏也必定是得知了这个消息。”
张宏心中一惊,但却没有惊恐,他为楚图斟了杯,笑道:“这件事原本就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河间崔氏在河北道始终根深蒂固,我就算想瞒,也瞒不了多久。”
不出楚图意料,楚图与张宏在一起的时日最长。便也知道这少年的算无遗策,他接过张宏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才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不忙,你先休息几日。”瞥了眼楚图面上的风尘仆仆,张宏又将眼睛望去了西处那间厢房,这几日孙业果真是再没有打扰于他,每日里都是在那厢房内与那些士子不知策划些什么。
“要不要换个地方?我这一来,即使足够小心,可难免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若共城内河北军真杀了过来,恐怕”楚图自然也是知道张宏留在此处是在等着范慎的,可他更知道他们这小小的宅院绝对不是久留之地。
张宏沉吟了下,其实在楚图来之前他便考虑过这一点:“还是再等几天吧。”顿了顿,也不管楚图是否能够明白他为何要等,便随即又笑道:“说真的,你能来我肯定会轻松许多。就好似眼下这件事情,我这几日总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可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帮忙参量的人。”
认真的看了张宏一眼,楚图依旧是那一副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皱眉想了想,道:“可是为了那些士子之事?”
“不错,我真的很好奇策划此次游行之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算计,他总不会凭白无故就让这些士子去送死吧?”这个疑问,其实在这几日一直都是张宏心头最大的疑问。
“是为了将你引出来?”楚图轻声自问了一句,但问罢便也想到这个可能性张宏肯定是想过了,所以顿了顿之后,便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士子游行一事若是朝廷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反映?毫无疑问,策划此事之人必然会是最大的功臣那此人会不会便是为了邀功?”
“邀功?”张宏疑惑,重复了这一句,却是发觉先前他确实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若真是为了向朝廷邀功,那他为何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宅院中,从见面到此刻轻声交谈分析这件事情这过程中,楚图与张宏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重逢喜悦,可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