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唐-第2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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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靠近那人群处缓缓停了下来,张宏伸手掀开身旁的车窗看了眼马车外围着的一大群人,而这在这群人的中间却是有一个胖的跟圆球似的锦衣青年最为惹眼,他拉着一个饮泣不已的小妇人,一脸上的跋扈嚣张。毫无疑问,张宏最为好奇的敢说出那样一句话的人,肯定便是这位少爷。
在这锦衣圆球青年身前站着两位风度翩翩仪表不俗的青年佳士,虽然他二人身上衣衫看起来极为普通,但却依旧掩饰不了他二人身上那份书生儒雅气息。只是,这个时候的这两位佳士却是面色不太好看,有些白泛着青,应该是被那位锦衣少爷所激怒,但却无可奈何。
果然是他。张宏看着那两位青年佳士,唇角微微上扬,他认得出其中一个便正是他在江南道时所认识的那位才子。这个唤作徐凡的青年在江南道时更是参与了张宏针对柳宗和柳家的那一件事,当时面对整个江南道的仇视,也正是这位徐公子领首聚集了不少士子们公然围攻杭州刺史府,要求惩戒张宏这个杀人兄手。而当时,张宏却是悍然抓下了这位徐公子,将他留在了身边见证了柳家的一切事宜,最后让这位徐公子相信了他并非杀害柳宗和的凶手之后,也是徐凡在后来主动为张宏平息的江南道民怨。
在那一系列事中,冤枉了张宏的徐凡确实与张宏熟识了起来,虽然他二人并没有太多交集,但也是在这位徐公子的帮助下,张宏才在杭州城中查到了李挽良的下落。因此,对于徐凡,张宏还算是印象深刻的。他很欣赏这等具备真正的书生义气之人,敢做敢当坦然磊落。
徐凡身旁的另一人张宏只是随意看了眼,便打算走下车去,因为事实上也认识这个青年,只不过徐凡身旁的这个人却是张宏在京城时所认识的,尽管他并不知道徐凡怎会与当初依凤阁楼前怒斥了他的赵业走在一起,但这两个都是真正才子佳士的青年既然落了难,张宏总该下去看看。
这当然不是简单地管闲事。即便不提与徐凡地交情。单单就这两个士子地身份便须要张宏刻意表现出友善来。
春闱中地士都是各方势力拉拢地对象。今年此次地春闱基本上已经是平王殿下与赵王殿下地搏弈之所。依常理来说张宏确实没有资格参与这一事中。可其实张宏本身也想在这些参与春闱地士子中发掘出一些可造之材以供后用。所以说既然这二人都是认识地。那张宏也不介意顺手施个人情。
况且。目前地张宏根本毕竟是在江南道。而张宏却知道这徐凡虽说家境平常。但他本人却实在是颇具大才。在江南道交游也颇为广猎。这由当初他能号召那么多地学子参与围攻杭州刺史府一事中便看得出来。因此无论如何。张宏都必须得在江南道进一步巩固他地根本。而入手点便正是那些属于江南道地才子佳士们。
场间乃是发生了何事当然不难想象。张宏第一眼看到这一幕时便能猜到这整件事地来络。无非是这位满腔热血地徐凡徐公子来京参与春。偶遇了眼下这么一场纨绔少爷调戏良家妇人之事。因为胸中那些正义感地作樂。便让徐公子选择了挺身而出。
只不过。这毕竟是京城。处处权贵之下。敢横行街头地必然都有着强硬地后台。所以这位少爷可以放肆地羞辱试图英雄救美地徐凡。所以徐凡与他身旁同为普通士子地赵业只能屈辱尴尬。
英雄救美确实是一场好事,但在这之前以张宏的性子必然会分析下双方实力,不然救美不成反被羞辱那绝对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情。
边令诚很费解,他不理解小大人今日怎的管起这等闲事来了,可既然小大人已然下车,那他则必须走在身前,为大人分开挡在车前的围观之人。今趟边令诚出来乃是穿着一身宫装,而他的这等服饰便足够让围观着的百姓觉的为他让开一条路。
张宏施施然走上前去,无视了那个拉扯着妇人的锦衣肥少爷是何等的跋扈嚣张,他只是轻轻微笑着,迎着徐凡满面的惊讶言道:“徐公子,江南一别可是有些时日不曾再见了。”
“张大人。”徐凡依然有些窘迫,这等场面确实不太好看,但也是随即他便平复了情绪,原本泛白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努力笑了笑:“倒是实在颇巧,能在此处得遇故人确实不易。”
张宏笑着,也不再说话,眼睛却是放到徐凡身旁那个赵业身上。
眼见张宏如此,那徐凡当然也很顺理成章的言道:“倒是徐某疏忽,这便为大人介绍,这位乃是”
“不必介绍了,赵某与这位张大人本就是认识的。”赵业很直接的打断了徐凡的话,本就泛白的面色更是难看,他满是遗憾看了徐凡几眼,尔后退了几步,似乎是不想再与徐凡为伍。
赵业。
当初张宏依凤阁为救玉儿而悍然杀了几人,且留下当时楼内所有人不得令任何人私自走出的时候,其中有一人便正是这位赵公子,而那个时候满楼权贵无一人在离去前敢有任何言语之下,也只有这位赵业公子敢当着张宏的面,怒喝一句总有一日要叫张宏知道他。
所以说当时并不知道张宏在做些什么的赵业,只是认为张宏仅仅是某个权贵家的公子,而他在依凤阁也只是寻滋惹事仗势欺人,他对张宏的印象当然绝对要比眼前这个圆球少爷更要恶劣。也是因此,赵业遗憾他这几日才结交的一位好友竟然耻与这等权贵少爷为伍。
张宏当然不会介意赵业的态度,他更不会去为这个青年解释那一日的事情,他只是微微笑了笑,拱手道:“却不曾想赵公子居然还认识小可。”
赵业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却是转身又看着那个圆球锦衣少爷人物。
“徐公子在此可有何事?”张宏也是一笑复又看向徐凡时轻声问道。自他下车起便不曾再去看过那位锦衣少爷,似乎那样一个敢跋扈京城的权贵少爷根本不曾被他放在眼中。
徐凡有些尴尬,他当然察觉到了赵业的异常,只是他并不知道他这一个新朋一个故人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不过张宏提起了眼下这事,那徐凡当然也先不提赵业那一事,转而也面向了那个圆球,显得愤慨细细说着那一少爷的劣迹。
果然是下车时所猜测的那般,张宏暗叹着,心想这位徐公子最让他的欣赏的果然还是这处,不过最让人担心可也有这处。毕竟,这样急公好义的徐凡兴许能够赢得不少的称赞,可绝对也会为他惹来许多麻烦,甚至是他根本不能面对的麻烦。
就好比如眼下这个麻烦。
那位锦衣少爷从头到尾都是肆无忌惮的看着新来的少年,他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两个穷酸书生能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来,可新来的这个少年不同,那少年身旁随着的宫人他自然是认得出的,虽然不见得知道是谁家府上的,可既然是宫人,那必然牵涉到了皇亲国戚。
不过京城的皇戚国戚实在太多,多到这位少爷即便是看着边令诚也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这位少爷,您不妨放了这位小姐?这两位都是小可的友人,既然是他二人的意思,那小可自然也得从旁帮上一帮。”张宏对着那位锦衣少爷微微拱手,满面的微笑,心里却是在琢磨着这么一个看着边令诚依旧肆无忌惮的权贵少爷究竟是后台足够强硬,还是足够愚蠢?
张宏的这句话让赵业非常不喜,他当然不愿被张宏说为友人。
而至于徐凡他也是一样的不喜,在他看来既然这位张大人本身便出身高贵,那难道会不懂大唐律法?似眼前这圆球的那些行为,仅仅放了那位小姐就可以了?
或许是张宏的言语太过温和,这让那锦衣少爷产生了一种心思,他认为张宏虽然带着个宫人,可不见得就是哪个皇亲府上,若是这少年后台真的够硬,那也绝对不会如此客气的和他说话,所以他认为张宏是不敢开罪他。
“你是哪家府上的?少爷在长安道这么多年,还不曾碰到过胆敢阻止本少爷之人!”圆球青年放肆跋扈的问着,虽是不敢直接辱起张宏,但言语间却极为不屑。
张宏笑了笑,也不计较,这两年里与他打交道的人哪一个不是权势彪炳,哪一个不是真正的大人物?所以他实在没必要跟这么一个哪家的少爷生气计较。
“哪家府上的?”张宏也问了这么一句,不过却是直接问着身旁的边令诚。
边令诚没有多想,早年混迹京城的他当然在入了相王府上更认识了许多有身份的人物,而那些人中他也听说过这么一个自小便肥的像球似的少爷,他微一思索便道:“城南郑家。”
郑家?张宏一惊,很快便想起郑的另一位公子,先前曾经同为公主府知清殿中的公子,而那三位公子却同时也是张宏在京城埋下最深的钉子。
郑家,吴氏,王府,这三个京城豪门世家中的三位公子,郑言,吴戈,王冉。张宏想起这三人,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一年多不曾再用过了,也是时候用用了,这人若是长时间不用,那是会生疏的。
“传话郑府,让郑言一柱香时间之内赶到这处。”轻轻抛出了这么一句话,张宏再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位赵业赵公子。
郑言?郑家如今风头正健大有成为下代家主势头的郑公子?那位圆球少爷,当时便惊愕在了那处。(未完待续,
东宫之争第二百三十一章麻烦
安城南郑府正厅处,此时的郑言郑公子刚刚处理罢族+物,正满是自得的坐在这处饮着清茶,微微打量着这郑府正厅的奢华浩气。其实说来这正厅也绝非郑言第一次来到,对于这厅内他也早已熟悉万分,可他当他每次坐在这正厅时却依旧忍不住四处打量。
在以往的时候,以郑言在郑家的地位他是绝对没有资格坐在这正厅的,而那个时候的他也只是被郑家当作一个表示忠诚的棋子送在公主府上当差。可也便是因为在公主府时的那一系列事件,让他不仅仅获得了太平公主殿下的鼎立相助,更是直接被族中长辈欣赏看重,然后获得了争取下任家主的机会。这等机会当然是来之不易,郑言也很清楚太平公主殿下为了使他能够拥有这个机会而付出了多少代价,所以对于太平公主,郑言必须感激。
但这其中,最让郑言感激且忌惮着的却依旧不是那太平公主,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忘却那一个少年,表面上来说他今日的一切都是拜太平公主所赐,便连太平公主也相信他的心中只有公主府。可其实郑言念着的却只有那个少年,若非那时那少年一系列的安排指点,那他也不可能被太平公主所注意,所欣赏,从而也根本没有可能坐在郑家正厅处,继而获得争取家主之位的机会。
想起那少年,满是自得风度翩翩的郑公子面上泛起了些许的苦涩,每每他享受着如今的尊贵时总会想起那少年那三日里对他的折磨摧残。对于那少年,怨恨这东西郑言当然有,可感激同时却也存在着,再如何来说,都是那少年一手安排使他获得了今日这些东西。这种怨恨却感激的情绪很复杂很不可理喻,所以哪怕是过了这么久,郑言依旧解释不清他对那少年究竟是怨恨多一些,还是感激多一些。
“如此想来,怕是王家王公子,吴家吴大少也都一样。对那个少年,恐怕也是感激且畏惧着的吧”郑言坐在这处苦涩沉思着,想起那两家与他一样原本都是在族中岌岌无名,却陡然获得了太平公主殿下的相助后扶摇而上的两位公子,不仅便又想起当日他三人联手设计陷害那少年的那些事情。
当时他三人设计那少年,本来是没有将那少年看在眼中的,因为就算他三人在当时在族中地位不高,但始终是出身名门,再加上公主府知清客这等身份,要对付那个少年实在不须太过谨慎。可谁能想到,便就是这没有太谨慎,导致了他三人几乎万劫不复再也不能存活!
那个有着太平公主那般青睐宠信,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胆大妄为的少年人物实在太可怕。郑言想起这点便再坐不住了,他忽然察觉到有一年多的功夫再没有那少年的消息了,虽说他去了江南,可毕竟这几日听说是回来了。回来了却根本没有找过他这三人,那究竟是为何?难道那少年真的忘却了他们这三个深藏在京城门中的重要棋子?不可能的吧
想起什么便来什么。
郑言刚刚起身想要走回书房,却在正厅门口处迎面碰上府上一个管家,这管家微老的面孔上带着一些不屑,带着一些古怪先是向郑言恭身见了礼,然后以一种惊讶却也带着怜悯的口吻言道:“四公子,方才府外有传话来,说是长安道上有位姓张的少年在等着您。”管家是垂着头的,没有瞧见郑言在听到张少爷时面上突然的色变,他继续怜悯道:“更可恶的是,据说那位姓张的少爷只给您一柱香的时辰赶到那处。”
姓张的少爷,京城没有几个。管家当然不知道还有哪个姓张的少爷居然敢以这种口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