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唐-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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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不学杭州那些事已经彻底转移到了苏州府,有着韦和近千兵力地看护,张宏总算大致了却了这一后顾之忧,转而可以将心神全部放在他一开始所制定的策略之上。
张宏与范慎趁着暮色前往苏州河畔时。本来无意带着妖妖,毕竟他二人现下所去之处乃是烟花之所,不适合带着妖妖前去。可最终出现在马车上地也依旧有着妖妖那张精致冷漠的小脸,这实在是妖妖的固执,张宏地无奈。
苏州河畔的花船停靠在苏州河上,闪烁着处处的通火灯明时也是莺莺燕燕一片,四处笙歌。
有了前去平康坊的经历,张宏起初对这苏州河畔也不存太大希望,他因为对平康坊阴暗的印象已经是让他对这大唐的青楼失去了兴趣。
可当马车停了下来,张宏牵着妖妖由范慎带领下走往花船时,却是愕然发现与京城的平康坊相比。这苏州河畔实在符合了他前世对青楼的印象。
处处弥漫着春色,二八妙龄少女在船上或是轻笑,或是抚琴,风情遍布之时也存有许多浪漫的意味。酒香,少女体香,花香,种种香溢地确能够轻易让人流连花丛,不思归家。
在范慎的引领下,张宏含笑牵着妖妖的小手。欣赏着处处春色之余,也大有怡然之意,他这三人前往的花船乃是属刘府经营之下最为华丽,奢华的一处花船。
脚刚落在船上,船头那几个或是轻盈,或是丰腴的少女便已是欢笑而迎了过来,这几位少女向着张宏三人来时,其中大部分倒是向着范慎而去,毕竟跨着宝剑。本身也是眉清目明。俊郎非凡的青年才俊远比张宏这外表看起来的少年更要诱人。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其实张宏地相貌在这唐时也属异常俊俏,由早前张宏初入太平公主府时太平公主殿下对张宏的称赞便能看出,张宏确实俊俏。而之所以那许多少女仍是大多迎向范慎,倒完全是因张宏所牵着的妖妖。
一身大红衣轻纱,本便精致的小脸更显妖异之下,妖妖独特的稍显生涩的妖媚也的确能够让这船上百花失色,更何况,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在望着试图靠向张宏的那几个小女时,明显是虎视眈眈。
张宏自然不会怪罪妖妖,他今日来这花船本来也并非是寻乐生情,只是他若要经营这花船之事,那首先必须得对这花船有个充分地了解,他必须得知道这古代地青楼究竟是怎样一种形式的存在,又是以哪些手段在经营着。
范慎纵意花丛自然是极为风度翩翩,而由他对那些妙龄少女地欲拒还迎便轻易可让张宏看得出这位范门世子,显然是久经花丛之人。
在几名少女的簇拥之下,张宏随在范慎身后向船内走去,他与范慎穿着都是极为不俗,华贵异常之下只是让这些少女以为这两位公子乃是谁家府上的兄弟二人,因此倒也不曾有人能够瞧出张宏才是这三人中的主要之人。
沿着两旁的通明灯笼,张宏面色柔和,含笑的唇角在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之下更是彰显着少年才士之意。而也是张宏与范慎步入花船内厅后,这才发现花船之中真正的魅力所在。
厅内,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少女才士将气氛烘托地极是浓郁,而尽管张宏一直都是牵着妖妖的手,却依然是有着许多身坠百花丛之感觉来。
散了所携银钱,范慎好不容易才摆脱那许多少女。这才堪堪转过身来随在张宏身旁,一向儒雅清秀的范慎在这厅内也更是盎然倜傥。“大人,您看。”范慎微笑着,手却是指向船内最里处那一身着将领铠甲之粗狂中年,在他怀中却分别左拥右抱着两个少女。
但见那将领放肆粗狂的大笑着,时不时将满是络腮胡子的头颅埋在那两个少女的酥胸之上,张宏嘴角不复温和,却是有些冷意:“还真是充分具备了野兽与美女地后现代主义风格。”
那粗狂的将领,却正是楚南仁。其实这个时候张宏也很怀疑是不是楚南仁本就知道他今日要来此处。
楚南仁沉浸在少女的嬉笑轻呵中,自然不曾注意到船内的张宏与范慎,范慎依旧微笑而看着楚南仁时。忍不住好奇而问:“后现代主义风格?”
张宏愕然,却也不解释,只是一笑摆手,示意范慎继续前行。
今日前来,是要了解这花船的经营模式,所以张宏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船内定然有着刘府的人在接应他,也会为他详细叙说这花船之事。
张宏与范慎行在船内向着船尾而去,不曾引起楚南仁的视线,但始终避免不了这花船二楼之上的楚连城能够看见这少年的身影。他对这少年地好奇颇多,所以能够在随意转身望向楼下时一眼看见这少年。当然,更重要的是,楚连城一眼便可以看到一袭红纱,妖媚异常但却带着生涩,堪称诱惑他身上每一根神经的妖妖。
“那个小女孩,实在是让本公子夜夜难寐”楚氏嫡系长子楚连城喃喃道着,嘴角却是浮现许多淫猥之意,凭白损伤了他俊郎面孔而有地儒雅清秀。
在楚连城身旁。站着的也是一位居傲不凡,神仪凛然的公子,范慎未曾看见这位公子,不然他定然可以一眼识出这公子不正是皇商李家的李二公子李挽良?
皇商李家,乃是张宏的生死之敌,李家此次派人前来江南之事张宏已然由太平公主的传言中得知,但他始终却也不能想到,皇商李家竟是派了二公子前来,并且一到江南便与江南楚氏有了接触。
李挽良风仪不俗。但比之身旁的楚连城却更是显得阴柔。自他那双狭小的双眼中,流露出许多阴狠之意味。在他开口说话时,更是阴阳古怪,十足的公公模样:“楚公子若是喜欢,来日本少爷亲自送到您榻下便是。”
楚连城瞳孔微缩,却是苦笑摇头:“还是算了,这少年不简单,连家父都不敢轻易开罪,本公子又怎敢轻易得罪于他?”
这两位出身高贵地世家公子显然都不是一般的纨绔公子,他们很好的继承了父辈的城府,隐忍,所以便连这两位公子说话时也是不停的相互试探着,猜测着。
“此事倒的确棘手,本少爷那位废物兄长便是惨死这少年手下,由此可知这少年手段毒辣。”李挽良轻声道着,声音尖细而刻薄:“不过这么说起来,这个少年在这一点上倒不是那么的令本少爷讨厌,最起码他为本少爷清除了一个废物。”
关于皇商李家的那些争斗显然不是楚连城所关心的,所关心地这位李少爷会为他带来许多他所期望的东西:“听闻李少爷家中还有三位兄弟?”
楚连城毫不掩饰的玩味李挽良自然全然察觉得到,但他却也不敢对这位楚氏嫡系的世子有任何不满,因此他只能讪讪一笑:“都是一群废物罢了,待本少爷此次办妥江南之事回京,再来收拾那些废物。您放心,我答应要将李家与您合作之事肯定不会只是空口许诺。”
楚连城一怔,显然是不曾想到这公公一般极为让他不喜的少爷竟然如此直白说出他二人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协议。可也只是一怔,随即楚连城却是放声笑了起来,很是得意。
李挽良见此,虽然不解楚连城为何发笑,但却也极是配合的笑起了起来。
看着花船楼下少女来回走动的艳情全然,在这风流且也醉人的花船之上,这两位世家公子言口不一地同声笑着,却是掩饰尽了他们之间地相互猜忌,提防。
江南楚氏第一百六十一章公孙
我们所能够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对于这个现实的近乎残酷的至理警言,张宏自然颇晓其中三味,便就好比如现下他所身处的繁华锦簇江南道,这升平一片彰显盛世之兆的江南道,又潜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满目藏疮痍,勾心斗角又有几人能够知晓?
也是因此,自张宏第一脚踏上苏州河畔的花船上,他虽然也有那么一瞬间陶醉于苏州河畔的炙热风情,但终归是有京城长安平康坊的糟糠在前,所以他当然知道在这处处溢香,欢笑尽然之下定也免不了那些阴暗之事。
花船尾部一雅舍内,在张宏面前站着的乃是一位年近三旬的小妇人,这妇人生的倒也称得上是窈窕之态,媚而不腻的面孔上并没有过分的胭脂水粉。她是刘府的下人,也便是经营打理这处花船的核心之人,据说年轻之时也曾是这花船上容颜貌美颇受人喜的红牌,在后来红颜渐褪,朱颜不复之时被刘氏看中了其经营能力,这才得以继续留在她所生存了半辈子的花船之上,人唤其为素娘。
此时的素娘正是面目盈笑为张宏说罢了花船之上,她对面前安然端坐,神情亲和的少年其实了解的不少,也知道刘家城中那些赌坊,客栈在这少年的手段下日渐红火,所以此次主家刘氏要她尽听这少年安排改变花船经营一事,素娘不反对,当然也谈不上欢迎。在她这等在花船上沉浮了一生的人看来,花船该如何打理,如何经营,已经早是了个定局,不是想变就可以改变的。
妖妖与范慎坐在两侧,张宏的眼睛始终放在素娘身上,清澈毫无杂念,素娘确实丰韵犹存,但张宏见多了似太平公主。刘氏这等令他惊艳心动的绝色,对素娘这等小妇人最多也只是让他稍为赞赏罢了。
刘氏以一个女人之身来经营花船之事,张宏本以为同为女人,刘氏所经营的花船应当比平康坊好上许多,不会出现那种践踏女性之事,可在这时。当素娘将花船之事一丝不瞒尽然说来之后,张宏却依旧只能黯然叹息,且不说如楚图所言那刘氏本就是个疯了的女人,单单就商人本性而言,那无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是一样的眼中只存在利益。
不过不管怎样,这苏州河畔的花船确实比平康坊要理想上许多,起码没有依凤阁那等幼女之事发生。这也是张宏在听罢素娘之言后不至于失色欲怒的主要原因。
“日后,逼良为娼这等事在刘氏地花船之上不能再有。”张宏听罢那些话,所要针对这花船做出的改变第一步便是如此。逼良为娼这等事是这时代下青楼生存所不可避免的一个手段,或许仅仅眼前而言真的可以为青楼带来不少盈利,但长远来看,这恰恰也是遭受民怨的根本。
素娘不惊讶,早便听说了这少年种种的手段奇特,根本是她这等人所揣测不到,琢磨不透地,因此张宏说罢,素娘轻声应下。却宛尔一笑:“只是,不知少爷有何办法来为花船隔日换人?若总是船上的这些姑娘,怕是不须太多时日,那些少爷公子们便会厌倦。”
逼良为娼乃是为青楼更换新鲜新人的主要手段,素娘这一言正是直指青楼经营之根本,但张宏却不曾直接回答素娘之问,反而径自问道:“这花船上的姑娘是否每日都要在花船之上待客?”
素娘点头。越发觉得这少年有趣异常:“花船上地姑娘自然是要每日待客地。不然若是有公子少爷前来寻找旧识怕也会找不到。”
“以后莫要如此。每七日要留二日给这些姑娘们。她们可随意走动。可以下花船也可以去苏州城内游玩。并且在她们接待客人所赚银钱上加上一定基础。比如我地建议是。每个月每个姑娘无论是否有接待客人。都有一两大银可供其资用。”张宏言着。这些想法其实早在京城时张宏便考虑过。那个时候高不危有意买下平康坊地那桃红姑娘所在那处青楼。所以张宏那时便考虑过如何改变这等阴暗龌龊之青楼。素娘睁大了眼睛。显然是根本不能理解面前这少年所建议地经营手段。且不说那些可随意走动地姑娘若是下了花船便再也找不到又该当如何?再说那每个月不管接待客人多少都有一两大银可取。那这花船岂不是要倒贴了老本?又何以为最为生财之道?
张宏注意到了素娘地惊诧。也知道这妇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反驳。于是张宏微微笑了笑。为素娘解释道:“现下你们所采取地经营手段看似敛财有道。可事实上你们已经是将这花船作为了一个囚牢圈禁了那些姑娘。她们自然不可能每日花费力气来为你们赚钱。所以我地意思是给她们自由。让这些无家可归地姑娘们真地可以将这花船当作是她们生活地地方。如此一来。以我而看。这些本性善良地姑娘应会感恩。自然也更会卖力些。”
张宏这一解释。素娘明白了一些。心中叹息着船上这些姑娘们若日后真能如面前这少年所言这般生活。那确实是她们地造化。可同时。素娘对张宏所言也依旧有些不敢苟同。她在花船上生存了一辈子。自然比张宏更要了解这些姑娘们地辛酸血泪。因此素娘毫不犹豫。直言而道:“奴家先替姑娘们谢过少爷。”顿了顿。素娘再道:“可少年是否想过?这些姑娘们都是看尽了这船上地阴暗之事。她们若是有了少年口中这些机遇。即便不至于逃跑。但总归会产生惰性。反正每个月”
说到此。素娘停下了言论。张宏自然察觉得到。于是轻笑。接口而道:“反正每个月也有一两大银可取?”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