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氏枭雄-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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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要做的就不再是严刑峻法,而是市恩了,当下袁否说:“杨长史,你若是愿意去皖城,贪墨口粮的事某就不再追究了,还重重有赏!”
杨弘哭丧着脸说道:“公子还是干脆点杀了罪臣吧,因为罪臣去了皖城,必死无疑,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死在公子手下。”
见袁否恐吓、市恩都不奏效,刘晔便笑着对杨弘说:“杨长史尽管放心前去,在下保你平安无事,或许,杨长史此行还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说的倒轻巧?真要是没危险,你自己干吗不去?杨弘心里暗骂,脸上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恭声说:“子扬先生,并非在下不相信你,在下实在是信不过刘勋那厮,先生的这封劝降书定会触怒刘勋,刘勋一定会拿在下出气呀。”
袁否便有些不耐烦,扭头厉声喝道:“纪灵何在?”
纪灵手按刀柄入内,冷森森的喝道:“公子有何吩咐?”
袁否伸手一指杨弘,喝道:“把这个胆敢贪墨钱粮的狗才拖下去砍了。”
“诺!”纪灵答应一声,就要上前来捉拿杨弘,杨弘便立刻慌了,连声叫道,“我去,我去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袁否又吩咐纪灵道:“派几个人,护着杨长史。”
杨弘闻言,一张脸便立刻成了苦瓜,他本想借故出城之后就投奔孙策,可是现在纪灵派了人来监视他,他还怎么投敌?
没办法了,只能去皖城了。
第88章让贤
送走了杨弘,袁否笑骂道:“这个杨弘。”
刘晔微笑笑,说道:“杨长史能力还是有的。”
袁否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事,今后还望先生勿以主公相称。”
“主公可是担心他日到了河北,在下等称主公,会引来本初公的猜忌?”刘晔一下就猜到了袁否的心事,又道,“既如此,在下也以公子相称便是。”
袁否欣然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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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午,皖城,郡守府。
刘勋正在后院凉亭里欣赏歌舞,忽见从弟刘偕神色惶张的走进来。
见刘勋居然还有心情歌舞助兴,刘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跺脚道:“兄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狎妓?”
刘勋很不高兴的瞪了刘偕一眼。
这个三弟一向都挺懂事,今天怎么回事?抽疯了?
不过,心里不快归不快,刘勋却还是屏退了歌伎、乐工,然后将刘偕召到跟前,皱着眉头询问道:“三弟,何事?”
刘偕长叹一声,说道:“兄长,完了,完了,大势去矣。”
刘勋越发不高兴,火道:“三弟你胡说什么,什么完了?谁大势已去了?”
刘偕叹息道:“兄长,小弟刚刚才得到消息,刘晔已经投靠公子否,公子否已经拜刘晔为参军了。”
“你说什么?!”刘勋闻言顿时一惊而起,连桌案都掀翻了。
刘晔投靠袁否?这对于刘氏来说,简直就是塌天大祸,完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刘勋急声问道,“这会不会是袁否故意散布的谣言?”
“兄长,并非谣言。”刘偕叹道,“这却是昨晚上的事情了,现如今,刘晔都已经出面在替公子否收拾屯田残局了,听闻是刘晔在主持屯田,庐江郡的士族豪强是争着抢着往居巢府库里存入钱粮啊,听人说,连明年六月才能造好的田都卖完了,仅止此一项,公子否就可收入二十余万石粮,外加大量的耕牛农具。”
刘勋闻言一下又跌坐回席上,这下是真完了。
庐江的士族豪强争相去居巢买田,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完全倒向了袁否。
因为庐江的士族豪强买了田之后,已经从利益上跟袁否捆绑在了一块了。
刘勋算是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上,要说什么东西最牢固,既不是亲情,也不是道义,而是利益!
刘偕叹息道:“兄长,你失策了,当初子扬提出开粥棚赈济流民,你真不该拒绝,你要是答应了刘子扬,他又岂会投靠袁否?子扬若不投靠袁否,又岂会有今日之不利局面?眼下是民心、士心,尽归公子否所有了。”
刘勋大怒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你倒是想想对策,赶紧想对策啊!”
刘偕长叹道:“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对策?乔氏乃是庐江势力最大的士族,而刘晔更是庐江士林之领袖,现在乔氏、刘晔尽归公子否,兄长你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了,还拿什么跟公子否抗衡?依小弟之见,不如干脆让出庐江……”
“休想!”刘勋怒道,“某死也不会让出庐江!”
刘偕道:“兄长若是不肯让贤,那等着我们刘家的就只能是灭门之祸了!兄长该不会忘了庐江前任郡守陆康的前车之鉴吧?”
“陆康?”刘勋的眉头猛的跳了一下。
陆康担任庐江郡守时,治下多有建树,可惜当时庐江的文武官吏以及士族豪强多是袁氏之门生故吏,当孙策奉袁术之命领兵来攻,庐江的文武官吏及士族豪强便纷纷倒戈,结果皖城很快就被孙策大军所破。
陆康宗族一百余人丁,除了次子陆绩、从孙陆逊在大战前被陆康送回吴县老家,剩下的人口全部被孙策斩尽杀绝。
今日庐江郡的情形,与彼时何等相似?
说起来,他刘勋在庐江郡的风评还不及陆康,所以,如果袁否真的领兵攻皖城,刘勋知道他是绝对抗衡不了的,别的先不说,单是张多、许干就一定会因为刘晔临阵倒戈,皖城的士族豪强,只怕也会纷纷倒戈相向。
到那时,他刘勋怕是真的要步陆康的后尘了。
刘勋发了半天的愣,最后很不甘心的道:“这么说,只能让出庐江了?”
“只能让出庐江了。”刘偕说道,“与其玉石俱焚,则不如留下有用之身以待来时,兄长若能够主动让出庐江,公子否既便有心想杀兄长,只怕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他就难免会落下恩将仇报的骂名,如此,我刘氏一门可无忧。”
“也罢。”刘勋长叹息道,“那就让出庐江罢。”
说完这句话,刘勋的肩背便一下垮下来,脸上的精气神也不复刚才,整个人一霎那间就像是苍老了十岁。
刘勋话音才刚落,便有小吏进来禀报说:“郡守,淮南长史杨弘求见。”
“杨弘?”刘偕说道,“此必是奉了袁否的令谕,来劝说兄长归降的。”
刘勋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我就不见这个杨弘了,三弟你代为兄见一见吧,三弟只需谨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既便有什么过份的要求,你也尽可以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应付过去。”
“小弟理会得。”刘偕领了命,悲悲切切的去了。
刘勋又回到座席上坐下,环顾后院的亭台楼阁,叹息道:“多华美的府邸啊,可叹才住了不到半年,却又要让与别人了,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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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节,杨长史却在郡守府的客厅里如坐针毡。
若非背后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甲士,杨长史只怕早就已经起身开溜了,鸟毛,不跑难道还等着刘勋过来砍他的脑袋?
可杨长史真不敢跑,因为背后这两个甲士就是监视他的。
杨长史胡思乱想间,屏风后面忽然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过来的脚步声好像只一个人,杨长史悬着的心便立刻放下了一半,还好,刘勋并未带着刀斧手过来,只要刘勋没有带着刀斧手过来,只要刘勋不准备一照面就砍他,那他杨弘就有活命的机会,需知他杨弘的口才也不是吹的。
正了正衣襟,杨弘准备要义正词严的交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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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镇,水军都督行辕。
周瑜得知这个消息却又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周瑜据案而坐,吕蒙则正襟危坐,像个蒙童坐在帐下。
周瑜看着吕蒙,问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何解?”
吕蒙道:“其疾如风,其意思是说,急行军时要像狂风暴雨一样迅疾;其徐如林,则指正常行军时,队列要像树林中的树木那样井然有序,丝毫不乱;侵略如火,指侵略袭扰敌军时,要像野火燎原一样,不可以遏止。”
“尚可。”周瑜点头道,“看来这些日你并没有偷懒。”
吕蒙道:“吕蒙时刻谨记都督教诲,绝不敢有丝豪懈怠。”
说话间,贾华进来传话:“都督,主公请你过去有事商议。”
“知道了。”周瑜冲贾华点点头,又吩咐吕蒙,“阿蒙,孙子兵法博大精深,乃是兵法之集大成者,你回去后仍需勤加研习,断不可有一时之懈怠。”
“遵命。”吕蒙抱拳作揖,轰然应诺。
“去吧。”周瑜再一挥手,吕蒙转身扬长去了。
周瑜再起身随贾华出帐,一边询问说:“贾华,可知主公唤某何事?”
“回禀都督。”贾华拱手作揖,答道,“主公召见都督,是因为皖城有变。”
“皖城有变?”周瑜闻言顿时心头一跳,这几日他只顾着教吕蒙兵法,却是有些疏于对皖城的关注了,当下又问道,“皖城出什么变故了?”
贾华答道:“回禀都督,刘勋已经把庐江让给公子否了。”
“什么?”周瑜闻言脸色微变,说道,“竟有这事?”
第89章霸道
孙策将一卷帛书递给周瑜,说道:“公谨,这是细作送回的密报。”
周瑜接过帛书匆匆看完,感慨道:“天意,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哪。”
孙策也喟然道:“是啊,某也没有料想到,眼看着袁否小儿之屯田都已经攻败垂成了,这时节刘晔却竟然投了他,某几次派人相召,刘晔都推诿不来,某实在是想不明白,刘晔也算是一代高士,怎么就从了袁否?”
周瑜道:“刘晔素来以天下生民为怀,他之所以投奔袁否,或许是因为袁否既便是在急难之时,也不曾放弃百姓吧?”
孙策道:“袁否小儿,假仁假义,刘晔这是瞎了眼了!”
也难怪孙策生气,要说屯田养民,他孙策在巢湖养的流民更多。
周瑜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无益,如今袁否入主皖城,已然是木已成舟了。”
孙策道:“是啊,某也万没有想到,这刘晔在庐江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他一旦投入袁否帐下,便立刻影响到了庐江几乎所有的士族豪强,再有皖城乔氏推波助澜,刘勋竟被逼得退位让贤,厉害,真是厉害哪。”
周瑜道:“这个,大约就是世人常说的众望所归了吧。”
孙策道:“公谨,如今刘勋已经退位让贤,袁否小儿已经坐拥庐江,我们屯田养兵,静待刘勋与袁否相争的方略却是难以为断了,奈何?”
周瑜起身来帐中来回踱步,好半天后才停住脚,回过头说道:“伯符,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良策了,只能选择用兵了。”
“用兵?”孙策道,“公谨,你之前不说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彼而不在我?所以,不宜对庐江用兵么?”
“不错。”周瑜道,“便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也仍在彼而不在我,不过凡用兵,却有两种,一种王道,一种霸道!”
孙策道:“王道?霸道?此言何解?”
周瑜道:“凡王道,指天时、地利皆至,更兼人心归附,则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谓王道,商汤讨桀,周武灭纣,皆为王道;霸道,则指天时不与,地利不敷,人心亦不归附,但若军力足够强大时,也仍可于敌形成碾压,强秦扫灭六国,便是霸道。”
孙策道:“明白了,我们江东军足有三万众,于庐江足以形成碾压之势,所以,这一战我们既便没有天时、地利以及人和,也可战胜,只是这样一来,此战之后,整个庐江只怕是要玉石俱焚了,还有庐江之士族豪强,既便表面顺从暗中也定视我孙氏为寇仇国贼。”
周瑜长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在此时以雷霆万钧之势扫灭袁否,待其羽翼渐丰时再来用兵,只怕很难再有必胜之把握,需知,我们身后尚有山越之擎肘,而西边亦有刘表之窥伺,等刘表反应过来,其出于荆襄安全之考量,定会出兵援助袁否。”
孙策深以为然,刘表虽然文弱,却绝不糊涂,为了荆州北部安全,他都敢提供兵马钱粮援助宛城张绣对抗曹操,若是等到袁否在庐江站稳脚跟,刘表也定然会援助袁否以为荆襄东部屏障,藉以抵挡江东军之兵锋,这却大事不妙。
当下孙策吩咐刚回来的贾华:“击鼓聚将!”
贾华才刚回来,此行皖城,却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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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休公,安息吧,现在却是再没人逼着你没日没夜的劳碌了。”
金尚终于还是死了,在刘晔主持屯田事务之后的第二天,他就含笑而逝。
袁否将一樽浊酒缓缓倾洒在金尚的墓前,神情愧疚,毫不夸张的说,金尚就是活活累死的,也可以说是让他逼死的。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然后是纪灵的声音:“子扬先生。”
袁否闻声回头,只见刘晔已经从林荫小道上缓步走了过来。
看到袁否回头,刘晔微微一揖,肃容说道:“公子还请节哀。”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