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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三国之袁氏枭雄-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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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否赶紧说:“晚辈只是粗通音律,绝不敢说精通。”

袁否的前世,除了喜欢看历史类网络小说,还喜欢古筝,可以说是古筝发烧友。

说起来搞笑,袁否前世之所以学习古筝,却是为了泡妞,不过最后妞没有泡着,却疯狂的喜欢上了古筝。

古筝与古琴,虽有所差异,但是指法和曲谱却是相通的。

袁否正是要通过他所知道的后世的华美曲谱来接近乔玄,结交乔玄,为下一步向乔氏求助埋下伏笔,当然了,如果侥幸能让大乔、小乔听到他奏曲,那就更好不过,前世古筝没能帮他泡到妞,焉知今世也不能?

袁否口说不敢,乔玄却不会把它当真。

他乔玄可是当世音乐大家,敢来向他讨教音律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当下乔玄便吩咐府中管事:“乔福,快带公子和元休公去沐浴净身。”

秦汉时期的文人雅士十分喜爱抚琴,像周瑜、诸葛亮都是琴中圣手,周瑜更是留下了曲有误、周郎顾的千古名典。

而且古人抚琴大多是为了陶冶情操,所以有许多讲究。

无论是抚琴的,还是听曲的,开篇之前都得沐浴净身,琴室里还得燃起檀香,正可谓是洗耳恭听。

等到袁否、金尚沐浴净身罢,在乔府管事的引领下来到琴室时,却意外的看到,琴室里除了乔玄,刘晔居然也在。

看见袁否、金尚进来,刘晔便长揖到地,微笑着说道:“在下听闻公子意欲向乔公讨教音律,所以不请自来,还望公子恕罪。”

袁否急忙作揖回礼,口中连说不敢。

乔玄也道:“说起来可也真是凑巧,子扬也就比公子早到了片刻,而且也是向老朽讨教音律来的,呵。”

刘晔又道:“在下日前访得一琴匠,央其打造古琴一具,音色还算不错,不如公子就用在下这架古琴如何?”

说完,刘晔便闪身让到一侧,露出他身后的案几。

案几上面却摆着一架七弦琴,七弦琴以梧桐木为栽,造形古朴,琴头上还镂了纹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袁否若有深意的看了刘晔一眼。

这样一架七弦琴定是造价不菲,刘晔也是用心良苦。

“公子,请。”刘晔微微一笑,向袁否肃手做了个请势。

乔玄站在旁边,也是微笑肃手,看上去既像是等着欣赏袁否的琴艺,又像是等着看袁否当众出糗。

只有金尚是真替袁否担心。

在今天之前,金尚从未听说袁否还精擅音律。

袁否要是在乔玄、刘晔面前出了糗,个人丢脸事小,影响了袁氏在庐江士族中间的声望却是极大的损失。

袁否却没有推诿,欣欣然跪坐到了琴案之后。

闭目酝酿了片刻,袁否又蓦然睁眼,然后很随意的轻抚了一下琴弦,一连串流水一般的琴音便从琴弦上款款流淌而出。

听到这流水般的琴音,金尚悬着的一颗心便落了地。

乔玄跟刘晔却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讶然之色。

袁否忽扣住琴弦,流水般的琴音便嘎然而止,然后抬起头看着乔玄、刘晔,说道:“乔公,子扬先生,恕袁某僭越了。”

说完,袁否十指连续拨动,忧伤的琴声便淙淙流出。

袁否弹的这曲子却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一曲流传千古的亡国哀乐,一边弹,袁否还一边轻轻吟唱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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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陶醉其中的袁否并不知道,两个女郎正向着琴室这边过来。

这两个女郎长相有九分相似,而且一样的身姿窈窕、眉目风流,皆堪称人间绝色,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走在前头的彩裳女郎身量稍高,也要娇俏活泼些,而走在后头的那个红裳女郎却要温婉沉静些。

这两个女郎便是乔玄的女儿。

前头穿彩衣的女郎是小乔,后头的红裳女郎是大乔。

看到大乔似乎有些不愿意,小乔便马上又折了回来,摇着大乔的胳膊撒娇说:“阿姊你就陪我去看看嘛,就去看看嘛。”

大乔白了小乔一眼,嗔道:“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小乔美目一转,小声说道:“阿姊,小妹听说这次来求亲的可不是一般的郎君,而是庐江有名的高士刘晔,刘子扬呢。”

大乔没好气道:“管他刘子扬,王子扬,反正我不嫁。”

“哟,看把你急的。”小乔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大乔,打趣道,“阿姊,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孙郎了吧?阿姊你至于么?你们总共也才见过一面,还是他打猎经过紫竹林时的惊鸿一瞥,你这就喜欢上人家了?你连人家是不是良家子都不知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大乔被妹妹牵动了心中的隐痛,美目一下红了。

“好好好,小妹不管,小妹不管。”小乔赶紧劝慰说,“阿姊你若不想嫁,阿翁和阿媪想来也不会逼你,但是去看看终归没什么吧?又不是说看了就非得嫁他,对吧?而且小妹听福伯说,还有个袁氏公子要向阿翁讨教琴艺呢。”

大乔回过味来,笑道:“哟,原来是你想看袁氏公子呀?”

小乔羞红了脸,摇着大乔胳膊撒娇说:“阿姊,你就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阿妹你别摇了,你别摇了,阿姊陪你去看还不行么?”大乔拗不过小乔,只能答应。

当下姐妹俩穿过垂花门,再经过九曲回廊来到西厢琴室外,却没有从正门进,而是绕到琴室后面,躲到了屏风后面。

第62章借粮

当大乔、小乔站到屏风后面时,袁否已唱到了第二阙。

吟唱着这曲虞美人,袁否脑子里却跳出了袁否这公子哥的儿时记忆。

这公子哥虽然出身于四世三公的袁氏,幼时却受尽欺凌,其母子甚至一度被袁术赶出府门,流落洛阳街头,后来还是祖父袁逢出面,袁术才把他们接回袁府,然而回府之后,母子俩的处境越发不堪,不久乃母便郁郁而亡。

接着,袁否便又不可遏止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前世的袁否不过一农家子,父母含辛恕苦才把他养大成人,送进大学,却不曾想,大学毕业才上了几天班,就因为空难死于非命,遥想另外一个时空的父母双亲,此时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晚景更不知道凄凉成什么样。

袁否融合两人的悲苦记忆,唱着唱着,不觉已是潸然泪下。

金尚站在旁边,也被袁否的唱词唱得老泪纵横,不过金尚的泪点跟袁否又不相同,袁否是在感怀身世,金尚却是在缅怀仲家王朝,仲家王朝虽然是袁术篡逆而来,但那毕竟也是一个王朝,一个国家,可现如今,却只能够在唱词中感怀故国了。

看到袁否跟金尚相对而泣,乔玄和刘晔也不免有些动容了。

凭心而论,公子否的琴艺只能算一般,甚至稍稍流于粗糙,但他刚才所弹奏的这首曲子却着实不错,吟唱的也十分好。

一曲唱罢,金尚、乔玄还有刘晔都还没浸在亡国之君的哀叹之中,反而是袁否这个当事人首先清醒过来,笑道:“乔公,子扬先生,倒让你们见笑了。”

乔玄摆了摆手,说道:“公子琴艺、唱腔俱佳,尤其是这首曲子,更是用词考究、意境深沉、方才听公子唱曲,一股哀叹之气几欲扑面而来,诚令老朽叹为观止。”

刘晔也拱手作揖,说道:“公祖公所言极是,公子之琴艺,可谓绝才惊艳。”

“不敢,不敢当两位谬赞。”袁否心中惭愧,又道,“这首曲子不过晚辈偶然得之,实不敢据为己有。”

乔玄微笑不语,自然不会把袁否这话当真。

袁术的帝位毕竟得之不正,而且袁否已经自除帝号并上表向天子请罪,所以他的这阙咏叹亡国的曲子的确不宜示之于人。

袁否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当下起身向着乔玄长揖到地,诚恳的说道:“乔公,晚辈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想劳烦尊驾。”

乔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其实早猜到袁否另有要事。

当下乔玄上前搀起袁否,说:“公子,只要是老朽办得到的,无不照办。”

袁否说道:“先翁僭位称帝,以致淮南连遭兵祸,百姓流离失所,日前进皖城时,晚辈曾经看到城外有不少淮南流民,看到淮南流民衣无蔽体、食无果腹、居无所屋,晚辈诚可谓是心如刀割,所以想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听袁否说到皖城城外的流民,乔玄和刘晔的表情立刻变严肃穆起来。

古时候的世家豪族,虽不乏欺男霸女、渔肉乡里的恶霸,但是胸怀天下、心系庶民的真名士也不乏其人,而乔玄、刘晔就是后者。

乔玄便回头看向刘晔,他知道刘晔就在为流民的事情而奔走,甚至已经两次请求刘勋赈济流民,奈何刘勋只是不允。

刘晔却对着乔玄不着痕迹摇了摇头。

老实说,刘晔更愿意相信袁否是在演戏,他说要接济皖城城外的流民只怕是个借口,为的就是从乔玄还有庐江士族那里骗到粮食,然后这些粮食却根本不会用在流民身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则其心可诛。

乔玄便又回头看着袁否,问道:“公子胸怀天下、心系庶民,诚令老朽钦佩,却不知老朽又能做些什么?”

“粮食。”袁否这次没有迂回,而是直奔主题,说道,“乔公,晚辈虽有心帮助奔入庐江的淮南流民,无奈的是,军中三千石军粮尚且是乔公所赠,因此实在是无力相救,所以,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求乔公施以援手。”

乔玄没想到袁否会这么直接,心里便有些不喜。

不过乔玄毕竟是个有道长者,涵养极好,当下还是和颜悦色的问袁否说:“敢问公子,尚缺多少粮食?”

袁否答道:“一万石!”

“啊?一万石?!”乔玄闻言愣在那里。

金尚也是目瞪口呆,一万石?公子还真敢开口!

刘晔也是忍不住了,冷笑说:“在下请问公子,准备如何赈济流民?若是开粥棚,这一万石粮食怕是足够十万流民吃上小半年了吧?”

袁否说道:“子扬先生所言极是,若只是每人每天一碗稀粥以吊命,一万石粮食的确足够十万流民吃上小半年了,但是……”

袁否故意停住不说,刘晔果然忍不住,冷笑道:“莫非公子另有妙策?”

“谈不上什么妙策,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袁否摆了摆手,又道,“乔公,晚辈打算拿这一万石粮食招募流民,给他们吃饱肚子,然后令他们开垦荒田,居巢有沃野千里,稍加开垦则万倾良田唾手可得,有了良田,则民有食,兵有粮,而庐江之士族则有田,真可谓是三赢之局,子扬先生以为然否?”

袁否最后这句,却是对刘晔说的。

听了袁否这话,刘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刘晔自幼博览群书,是个真正有能力、有见识的,他一下就听出了其中关节,知道这屯田之法果然精妙至极,如果推行得力,的确能如袁否所说,成为一个三赢之局,不但逃入庐江的流民得以养活,庐江的士族也能从中得到好处。

当然,作为发起人的袁否,得到的利益则更大。

不过,刘晔仍对袁否的用心表示怀疑,这仍可能只是一个骗取军粮的借口。

乔玄以目侧视刘晔,见刘晔微微摇头,便又回头对袁否说道:“公子,一万石粮食这可不是小数目,老朽一个人也是拿不了主意的,必须召集族中耆老一起商议过才行,何况,现在夜色已深,公子不妨在寒舍盘桓一晚,明日老朽必给公子一个答复。”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当下袁否起身告退。

乔玄又命府中管事将袁否、金尚引往客房歇息。

袁否、金尚前脚刚走,乔玄便立刻问刘晔:“赈济流民乃是大好事,公子否所言屯田之策更是绝妙,此策若得推行,则流入庐江之十万流民皆得活命,实乃造福于民之善举,吾辈当鼎力助之,子扬为何不允?”

刘晔幽幽说道:“乔公,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乔玄道:“子扬你是担心,公子否拿流民当借口骗取军粮?”

刘晔道:“公子否其人,表面忠厚,口口声声以百姓为念,但其内在却并非如此,他若真以天下苍生、淮南百姓为念,就该将传国玉玺还给孙策,再与孙策握手言和,如此,江东六郡尽归孙氏,可免刀兵之祸,他袁否也可安度余生。”

袁否若在,听了刘晔这话只怕立刻就会吓出一身冷汗。

乔玄默然,好半晌后才道:“那子扬的意思,这粮食不借?”

“不,粮食还是得借,但不能一次就借一万,先借他两千,万一在下猜对了,损失两千石粮食也是不多,可万一要是在下猜错,淮南流民却能因此活命。”刘晔叹息一声,又道,“公子否纵然不堪,可淮南百姓却是无辜的。”

“好,那就先借两千石。”乔玄微笑笑,又问道,“方才因为公子否前来,老朽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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