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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天宝风流-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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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跳跃,新房之中,两个一般长相、一样穿着地少女拜倒于地叩首不绝,看着这等景象,唐离还真是无话可说,“不会将你们送回去的,都起来吧!”,边说话,他那轻抚着李腾蛟面颊的手微加了二分力气捏了一把。

伸着手让玉珠脱下外衫,双脚泡在铜盆中任宝珠细心按摩,长吁出一口气的唐离心中虽然还有丝丝别扭。但这等享受带来的快感却是实实在在。半点也不虚妄。

李腾蛟拱着头,咯咯笑着在唐离怀中左钻右钻。直到舒舒服服地枕在唐离脚上后,这才安静来,拿过榻上刚刚丢到一边的绢册,随意翻看着道:“唐离,你说是这个好呢?还是这个?”。

伸出手指在李腾蛟娇小玲珑嫩地脸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画着,正想着安禄山之事的唐离闻声随意看去,就见绢册上正有光光的男女在以不同的姿势表演着“妖精打架”。

“你怎么在看这个?”,唐离边说,边故做平静的瞅了身边的宝珠、玉珠一眼。

躲开那只伸向绢册的手,李腾蛟反过身来爬在唐离腿上,眼眸流光的指着绢册道:“刚才你没回来时,我跟她们两个商量来着,玉珠说这个好!宝珠又说这个好?我觉着两个都好玩儿,唐离,你倒是说说,到底那个更好些?”。

耳听此话,唐离是彻底的无语了,抓向绢册地手僵了一僵,再没继续动作,看她们这样子,只怕这幅春宫早被她们细细研究过不止一遍了,纵然自己再拿过来藏着掖着,也没了半点意义。

“腐败呀!真是腐败!”,看着宝珠姐妹通红的脸蛋儿及看向自己时有意无意的双眼流波,唐离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道。

见他不说话,李腾蛟不住用头在他腿上磨挲来去的催促,直让唐离心思躁动不已,无奈之下开言道:“这些都是难度太高,咱们还是循序渐进才好!”

一时梳洗毕,宝珠姐妹又福身一礼后,端着铜盆等物自去了。

唐离转过身子,刚在榻上坐定,就见丢开手中绢册的李腾蛟咯咯笑声中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她身量本就高挑,兼且人又丰满的紧,这一下扑上来份量着实不轻,唐离不曾防备之下竟然就此被扑倒。

盘腰压在唐离身上,娇声笑着的李腾蛟细喘声道:“卿卿,卿卿!”。

李腾蛟日常是敢说敢笑,并不以细腻见长,此时突然如此娇媚私语,还真是让唐离感觉不习惯,“这可不想我家腾蛟!”。

孰知李腾蛟听了这话不仅没有起身罢休,反倒是更变本加利的柔媚呓语道:“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边说着话,她还好玩儿似的伸出舌头轻舔着唐离地耳朵。

新婚之初,如此耳鬓厮磨地纠缠,唐离那堪挑拨,不等她这句柔媚话儿说完,翻身之间已是将李腾蛟压在身下。房中荡起一片咯咯娇笑后不久,复又有细细的呢喃与喘息声响起……

“少爷,少爷,该起床了!”,在这样地轻唤声中睁开眼来。唐离朦朦胧胧间对宝玉姐妹一笑,从李腾蛟粉白娇腻的身子上抽回手坐起身来。

唐离起身时惊动了正口含手指睡的正熟的李腾蛟,口中也不知含糊支吾了两句什么,她复又摇摇头反过身子睡去。

唐离刚一坐起,宝玉姐妹也不说话,便分为左右捧着一套湖丝的儒服,帮唐离穿起衣衫来。

看这姐妹执着地样子。显然还是昨晚李腾蛟那句话吓得她们轻,唐离索性也懒的再说,任她们一通忙活,所幸昨晚他吸取了教训,穿有内衫,是以倒也并不怎么尴尬。

唐离之前的衣衫全是以麻为料织成,而织造的过程中都根据他的意思略做过收腰地调整,所以多是以合身为主。而宝珠姐妹给他换上的这件新衫,却是以江南极品湖丝织成,样式更是最为典型的宽袍大袖。此种服饰尚简约随意,虽然少了几分贴身的劲朗,便穿上身后,却更多了几分文士的飘逸。

着好衣衫,唐离但觉这件新衫上有一股淡而幽怨的清香隐隐传来,闻着竟然有清心之效。正为她系着腰带的玉珠见少爷神色,躬身之间因浅笑道:“少爷,您与小姐地衫裙都是用干湿香熏过的,特别是这熏香的配方,还是相国夫人亲自定下得呢!”

“熏香?”

这回接话的却是不远处正在准备梳洗用具的宝珠。“这个方子我知道。干香乃是用藿香、零陵香、甘松香各一两,加丁香二两。捣成微小颗粒,以绢袋装入衣箱中熏制;至于少爷衫子内置香囊所用的湿香,则是用沉香、白檀香、丁香、麝香、苏合香、甲香、熏陆香、甘松香八种,以蜜和之后,用瓶盛埋地底二十日,取出合丸放于衣内香囊中。当日夫人吩咐时说,这两种干湿香并用,出来的衣衫就是冷香,不仅香味极淡而绵长,尤其能防虫蚁,最合少爷用的。”

听宝珠口舌连动,不住口吐出这十来种香名儿来,正自从衣衫中取出内置香囊的唐离一笑道:“你倒还真有个好记性!”

“少爷你这是?”,替唐主系好腰围玉带的玉珠见状,不解问道。

“以后我地衫子,但用干香熏熏,免得招了虫蚁就是,至于湿香,不要也罢!”随手半香囊放在玉珠手中,唐离淡淡笑着跟一句道:“我一大老爷们儿,天天身上整个香喷喷的,象个什么话!反倒是你们的衫子,倒是可以多熏熏!”

梳洗毕,坚决打消了玉珠要给自己涂脂抹粉的打算,唐离吩咐着任李腾蛟自然睡醒之后,便大袖飘飘的出房而来。

往母亲房中转了一圈儿,唐离来到正堂,就有那相府过来支应的管家上前奏事道:“姑爷,今日一早,就有个买卖奴仆的商贾领着一干子人到府,说是黑爷推荐来的,现被我安置在门房处吃茶,您要不要去见见?”。

“恩,是有这事,走,看看去!”,经昨晚事后,唐离感觉府中保卫量急待加强,只是想不到黑天行事如此雷厉风行,当下起身随着那管家往门房走去。

这商贾年过五旬,看他那黑瘦的身子及面相,唐离已是向那管家笑道:“若我所料不差,此人定是岭南人物。”

“状元公好眼力,小地正是岭南道春州冯道远!”这商贾端地是好耳力,还在老远,居然就能听到唐离说话,边走边抱拳说道。

“岭南春州冯家”,管家喃喃自语了一句后,笑着对唐离道:“姑爷要买下人,这倒是找对人了!”。

见唐离面有不解之色,管家凑前一步低声解释道:“这岭南冯家乃春州大族,世居南海,既是国朝最大的海盗世家,又是最大地奴仆商人,长安各府所用的昆仑奴及新罗婢。八成都是出自他们之手,这家人做这生意久了,自有一套训练奴仆的手段,很是为人称道的。”

听管家这番解释,唐离对这个海盗世家出身地冯道远还真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早就听说状元公才冠天下。更难得是少年风流,只可惜小的身份低巴结不上,此番得黑爷举荐,这一登门才知坊间传言不仅半点不虚,反倒是见面更胜闻名。可巧儿状元公刚刚大婚,小的在这里就祝状元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一脸笑的说着这话,冯道远手上还忙不迭的行礼。

摆摆手还了个礼,唐离笑着言道:“既然是黑兄举荐而来,我是尽信得过地,咱们还是先看看人。稍后再往正堂叙茶”。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冯道远点头间,已是转身当先领路而行。

唐离这新买的宅子自门馆到正门间还有一个大大的空场,冯道远带来的那些奴仆就安置在这里等候。

三人相跟着来到这空场,可怜那管家一见场地上站得整整齐齐的奴仆,已是忍不住先惊叹出声道:“姑爷,您这到底是要什么人?”。

与管家相反,唐离倒是对场中这些人满意地很,本不算宽阔地场地上。三十个年在十六七的长身劲健青年齐排而立,还真营造出一种气势来,尤其让唐离满意的是他们的站姿及精气神儿,竟然透出浓浓的军旅气息。

见唐离微微颔首点头,冯道远自得一笑,小声解释道:“遵照黑爷昨晚的提点,跟您这府上送来地这三十人,都是自十五岁就接受军中操训两年的,不是小的自夸,这三十人是上马能张弓、下马能操矛。看家护院是再合适不过了。”

“若真个如你所说。他们一旦在府中做起乱来,那还了得?”。见唐离就要点头,管家旁边插上一句说道。

“他们不敢!”,冯道远自信一笑后对唐离道:“状元公,小的今日在这里给您打保票,只要府上不太过苛待他们,这三十人中但凡有一人做乱,今日所收钱财我春州冯家必定百倍奉还。”

缓步来到这一队奴仆身前,由左到右唐离一一看过去后,才朗声开言道:“我这府中没别的什么规矩,但只“赏功罚过”而已!吃穿用度,月俸都不会亏侍你们,若是做的好,最迟五年,必为你们脱籍放良,但好生做就是了。”

“是!”,这三十人的回答齐整而简洁。

“状元公好慈悲心肠”,冯道远见唐离答应收下这三十人,边口中说着恭维话,边招手唤那几个远处等候的人过来。

见那几个提着箱子,捧着墨盒向那些奴仆们走去,唐离诧异问道:“这是干吗?”

“状元公既然答应留下,这随后做的就是给他们刺字”,指这其中一人自箱中拿出的长针道。

“收了吧!我这儿不用”,微微一笑间冯道远满是诧异神色,唐离看向身前这三十人地整齐队伍,朗声道:“我相信你们!”。

“多谢主人!”,此次回答依然齐整,但众人神色分明与刚才大有不同。

“带他们下去安置,不要给安排什么别的杂活儿,单只负责府内守卫便是”,等那管家领命走出几步后,唐离又跟上了一句道:“食宿什么的莫要亏待了。”

目送那三十人的小队伍入了府邸正门,唐离饶有兴趣的指着旁边一个黑布蒙着的笼子道:“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

“遵着昨日黑爷的吩咐,这原是小的准备的赠品,就不知道状元公要还是不要?”,说话间,冯道远已顺手将笼子上地黑布拉过。

唐离好奇看去,只见笼子中坐着发一条长身大汉。

这大汉单只是蹲着,高度已可及肩臂,初春二月地天气,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褂儿的他身上肌肉坟起,如老树盘根般筋节交错,此时这大汉只是蹲在笼中,用蒲扇大地手掌替怀中一只茸茸的小兽梳理着毛发。

唐离一步步靠近笼子,那大汉见他靠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复又低下头去继续替那小兽梳理毛发。

唐离感觉诧异的是,这大汉那双眼睛却是如同一旺浅水般,朴实恬淡的紧,直与他如此身及凶恶的面相形成极大的反差。

见唐离对这大汉极感兴趣,冯道远凑前一步解释道:“一月前,这汉在河东道云州强抢酒肆被官府捕拿,随后过堂时发现他无亲无故,为赔偿酒肆损失,遂当堂发卖。我本家三哥就将他买了下来。这汉只要你不招他怀中那只小兽,性情倒是极温顺的,只是有一条,就是个不吃素,单要吃肉,而且食量大的惊人,一顿最少就需三斤,这也就罢了,偏生他怀中那只小兽更是个不吃素的主儿,顿顿要极品羊乳喂养。一顿不给,这汉就发狂!这么一来,在河东地方根本就脱不了手,我那堂兄遂将其转到长安我手上,这也有好几日了,小户子人家养不起他,大户子人家又赚他长得丑陋,总之都是不肯买,今日个儿状元公若是要,小的白送就是!”

“真是好一条大汉,只是我要他能干什么?”

“状元公有所不知,这汉有个最大的好处,耳朵好的出奇,十丈以内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而且他还跟别人不一样,晚上从不睡觉,至于这身子骨,更不用多说,等闲十来个大汉也休想困得住他。而且只要管饱吃喝,他听话的很,昨晚听黑爷的意思,小的寻思着他在别家就是养个吃货,但在状元公府上,没准儿就能当得大用”,看冯道远卖力推销的样子,真是恨不得立时将这大汉给推出手去。

静静看了笼子中的大汉许久,唐离蓦然一笑道:“既如此,这人我要了!”。

“好嘞!”,口中脆声答应,黑瘦身子的冯道远打开笼子道:“黑汉,快过来见主人”。

那黑汉性情果真温顺的紧,闻言矮着身子钻出笼子,含糊着向唐离叫了一声:“主人”。

这汉一旦真个站起,直比身量颀长的唐离高了三个头不止,看着甚是吓人,偏生他怀中抱着一只全身雪白的毛茸茸小兽,如此形象真是诡异的很。

回到院中,在帐上交割完毕,那冯道远收了钱交割了这些奴仆的契约之后,也没多话,客套了几句后留下张名刺后便自去了。

唐离送他出府后,唤过下人将这黑汉单独安置,随其所需供应肉食、羊酪。至于职司安排过上几日再说。

当日继续招待来贺的宾客,唐离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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