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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宦儿-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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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公,太子太傅、中书令裴百药大人,太子太保、东阳郡公景云丛大人,检校兵部尚书、右临门大将军李进忠大人已在宫门外下马。”一名小宦者脚步匆匆地赶来,向谢良臣禀报道。

“你说什么?”谢良臣生怕自己听错了,这时候,殿前站着的官员们都听到了几位朝廷重臣联袂而来的消息,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殿口。

“请他们进来,在殿前稍候。”殿内传来太子的声音。

谢良臣躬身向殿内答声遵命,扭过头来忙不迭地催促那小宦者道:“快,带我去迎接几位大人。”

阶前站着的太子左庶子林树、太子右庶子曾庆则是在场东宫诸僚属之首,见状也随着谢良臣迎了出去。

东宫正门之外,裴百药、景云丛、李进忠三人下了马,并不进宫,只肃立在宫门两旁,象是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

谢良臣满头大汗地赶到,正要给三人施礼请安,却被李进忠摆手制止住了:“圣驾马上就到,快去禀报太子,准备接驾吧。”

皇后陪着气喘吁吁的皇帝在宜春宫殿内坐下,手指裴百药、景云丛、李进忠三人,皮笑肉不笑地问太子:“太子差人请三位大人前来赴宴,陛下和本宫听说了,也想来瞧瞧热闹,太子不会介意吧?”

太子跪下答道:“母后之言,让儿臣不胜惶恐。父皇圣躬抱恙,不宜受风被寒,倘若有什么差池,都是儿臣的罪过。

东宫夜宴,本为酬报东宫僚属一年辛劳之聚会,儿臣请三位大人赴宴,乃是出于感念之心,父皇、母后玉趾光临,更是东宫上下的荣光,儿臣唯有感激涕零,哪儿还会有别的心思?”

皇帝听得不耐烦,冲裴百药颔首示意道:“裴卿,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裴百药起身冲太子拱手道:“殿下差宫中内侍到臣府中带话,说有要事相商,请臣务必于未时到东宫赴宴。

臣曾听闻三品以上皆不在东宫上元夜宴之列,不知殿下召臣,所为何事?”

太子满面惊诧,正要答话,皇帝又点着景云丛和李进忠道:“你们也说说吧。”

景、李二人忙起身答道:“臣等所遇的情形与裴大人所述相似。”

皇帝这才阴侧侧地问太子:“上元节太子不入宫请安,反而私召大臣相聚,朕也想知道太子所谓的要事,究竟是何事啊?”

太子恍然有所悟,顿首再拜道:“父皇请恕儿臣并非有意相瞒,只因近日前方战事不断,儿臣心中颇为忧虑,想请几位大人前来有所询问……”

皇后“哼”了一声,打断太子的话,说道:“据本宫所知,太子请三位大臣,不是为了询问战事,而是请他们三位给你当见证来的吧。”

她见太子匍匐在地,并不出语反驳,遂接着说道:“本宫听说昔日宫中的‘神医’夏氏如今就在太子身边,宫中老人活着的已所剩无几,太子不妨传唤她来,陛下和本宫也好见上一面。”

“这……”

“怎么,太子有什么难处吗?”

皇后察言观色,以为自己已击中太子的要害,便乘胜追击道:“婉容的身子还好吗?

太子回宫后一向宿在凝香轩,这宜春宫中住着的是哪位嫔妃?

本宫到了这许久,怎么也不出来见礼?”

皇帝见太子被皇后一连串的逼问压得抬不起头来,不由得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冲李进忠吩咐道:“你仍兼着检视东宫的差使,把尚敬的事跟太子讲讲,免得他再存侥幸之心,继续欺瞒朕躬。”

李进忠跨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臣奉旨对尚敬指使何绍中冒顶罪责一事进行讯问,据尚敬供述,他是奉了太子之命找何绍中顶罪,意在回护夏氏。现有尚敬画押的供状在此,请殿下过目。”

第十三章 上元夜宴(二)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纸供状,递向太子。

太子蓦地抬起头,嗓音嘶哑地说道:“原来父皇、母后是前来兴师问罪的,是吗?只是儿臣不明白,儿臣本是父皇钦立的储君,是立是废,但凭一纸诏书便可,又何必亲冒风霜,当着诸多臣子的面一再诘责于儿臣,如此,朝廷的颜面何在,父皇的颜面又何存呢?”

皇帝没料到如此情形下太子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铁青着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显然在等他表明态度。他本想干咳两声,掩饰心中的焦躁,却不料一口痰涌上来,引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胀红着脸努力吐出含混不清的几个字:“废……废了他……”

皇后走过来,边亲自帮皇帝捶着后背,边柔声说道:“陛下,单凭尚敬那奴才的一纸供状,就要废了太子,百官面前可有些说不过去呀。”

裴百药不明其中端的,也跪下奏道:“娘娘说的是,废储关乎朝廷根本,如今东京未复,太子言行纵有失当之处,臣以为,现在也不宜轻言废立之事。”

皇帝缓过口气来,接过宫女递来的参汤喝了一口,看了看裴百药身旁站着的景云丛、李进忠二人,见二人皆默立不语。

他事先得到过景云丛的奏报,深知此事细究下去甚是不妥,有意借尚敬的供述迅速了解此事,便佯作恼怒,把手里的茶碗掷向太子,骂道:“你身为一国储君,做出这无德无耻之事,不思已过,反而指摘朕和皇后不该当面揭破你的丑行,当真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来人哪……”

“陛下且慢。”

皇后好不容易把皇帝劝来东宫,并不想就此草草收兵。

“太子一向仁孝,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指使人出来替他人顶罪,倘若不查清楚,问明白就下旨处置,慢说太子不服,就是妾身也觉得对不住吴贤妃我那可怜的姐姐呢。所以,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给太子一个讲话的机会吧。”

皇帝无奈,冲太子一挥手:“皇后开口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太子倔强地答道:“儿臣没什么可辩驳的,但凭父皇发落就是。”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守在殿门旁的谢良臣走进来禀报道:“殿外的东宫僚属们听说皇上要废太子,纷纷嚷着要进殿面君,为太子申辩。”

皇帝气得站了起来,冲裴百药和景云丛吩咐道:“你们出去,替朕训诫训诫这群家伙,再要聒噪,立即乱棒打出。”

皇后望着裴、景二人的背影,失望地对太子说道:“太子既不愿意说,本宫只有请他人代太子说了。芙蓉,把夏氏请进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芙蓉便带着夏嬷嬷从殿外走了进来。

夏嬷嬷走到太子身旁站下,朝着皇帝、皇后施礼道:“婢妇给皇上、娘娘请安。”

皇后笑道:“几年没见嬷嬷,竟有些认不出了。太子为了嬷嬷做下错事,招惹得陛下生气,本宫只得请嬷嬷来当面解说明白,免得一家人平白无故地闹生分不是?”

夏嬷嬷反问道:“不知娘娘要婢妇解说什么,请娘娘明示。”

皇后向芙蓉点头示意,芙蓉开口问道:“夏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人,为何要扮作杂役隐匿在东宫之内?这是其一;夏夫人那日在花坊当着李大人、张大将军的面儿,口口声声说汪氏谋逆是受人暗算,并拿出能致人疯癫的迷药作为证据,后经验证,汪氏生前确是服用过此药,那么请问,夫人是从哪里得到的迷药,这是其二;第三,今日一早,夏夫人为何要擅出东宫,你在杨氏墓前与什么人碰了面,谈了些什么。

我想,这三个问题对于夏夫人您来说,恐怕不难回答吧。”

皇帝不等夏嬷嬷开口,对皇后说道:“皇后要朕今晚到东宫来,莫非是要朕坐在这里旁听审案不成?

你所说的有故人相见,指的难道就是夏氏?

这样的话,你们且慢慢审着,朕要召集大臣商讨北线战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摆手招呼李进忠,竟站起来要走。

皇后忙伸手拦道:“陛下既来了,且稍待一时再走也不迟。逆案真相本已大白,今晚主凶现身,陛下如错过了这场好戏,岂不可惜?”

皇帝仍站着不肯回身坐下:“宫中之事,皇后料理便是。恶子不肖,要处置他,过后跟朕说就是,朕定不姑息纵容。”

夏嬷嬷突然跪倒在皇帝面前,高声哀求道:“陛下,请您念在婢妇曾亲手接生过十一位皇子的情分上,容婢妇把话讲完。”

皇帝瞪视夏嬷嬷良久,默默地坐了回去。

“其实,芙蓉姑娘刚才问我的三个问题,我如何回答并不重要,皇后娘娘心中已认定婢妇是下药诱使汪氏谋逆之人,是不是?”

皇后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我承认,我就是幕后的主凶。”夏嬷嬷的语气异常平淡。

跪在她身后的太子爆发出一声哀吼:“嬷嬷,你做什么!”

此时,旁边站着的李进忠开口说话了:“陛下、娘娘,老奴身负检视东宫之责,可否允准老奴问她一问?”

他见皇帝无语,有意避开皇后犀利的目光,走近夏嬷嬷,问道:“夏氏,你既自认是主凶。我糊涂的是,逆案发生后,汪氏尸身本已经仵作验过,并未发现有异常之处,你身为主凶,不竭力掩盖下药的真相,反而当众道破汪氏生前曾受人下药致疯的事实,这显然不符合情理吧。”

芙蓉当即反驳道:“夏氏精通医术,又与汪氏相识,李大人,若不是她下的药,又会是谁呢?”

夏嬷嬷平静地说道:“李大人,你问的并非不合情理,当时,何绍中被抓的消息宫中人尽皆知,我知其中必有缘故,为不牵涉无辜,因此才说出下药一事。我曾受太子妃恩德,无以为报,想以此替她了结这一段恩怨,而今事既未成,也算是天意吧。”

皇后听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谋逆行凶的动机,怒极而笑,说道:“本宫与你之间,只怕没有这么大的仇怨吧。

当初,你儿子的出身还是本宫向陛下提起,陛下才赏赐下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现在避重就轻,妄想大包大揽,自担罪责,可惜晚了点儿。“说着,冲芙蓉吩咐一声:“叫她进来吧。”

过了片刻,刘才人脚步蹒跚地走了进来。

第十三章 上元夜宴(三)

皇后指着她向皇帝说道:“陛下,要不是妾身命芙蓉事先有所防范,只怕现在您就见不到这唯一的人证了。”

又冲着刘才人道:“有本宫为你做主,你无须害怕,当着陛下的面儿,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吧。”

刘才人怯生生地瞄了太子一眼,来到夏嬷嬷身边跪下,说道:“嫔妾是东宫才人刘氏秀儿。启禀皇上、娘娘,嫔妾原与才人汪氏同住在绮华台,记得年前未入腊月之时,有一次,嫔妾在和汪氏闲聊时曾听她说,近日遇到了个好郎中,经她一番调治,身上原有的经血不调之症竟得以痊愈。

嫔妾一向也有这个毛病,听了好生羡慕,便缠着要她介绍这个郎中给我治病。汪氏开始不肯,后来架不住我再三恳求,才勉强答应,可又不肯带我前往,只指给我那郎中住的小木屋,要我自已去求她。

于是,我便备上些礼物,独自一人到那小木屋中去见那郎中,谁知……“她下意识地绻缩了下身子,迟疑着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到底要说什么!朕没功夫听你啰嗦。”皇帝厉声催促道。

“嫔妾走到距小木屋不足百步的地方,突然见小木屋的门开了,太子殿下从里面走了出来。

嫔妾急忙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只听一个老妇人说道:‘殿下以后就不要到这里来了,无论事成与不成,都由老身一人承担就是。’

太子答道:‘嬷嬷只管做去便是,到时本宫自会保嬷嬷无虞。’当时,嫔妾见汪氏所说的郎中竟与太子相熟,又听他二人话里的意思像是要做什么大事,定不愿被旁人听到,于是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后来汪氏出事以后,嫔妾一个人住在绮华台害怕,经常借故到凝香轩找独孤娘娘作伴。

直到前些天有一次无意中再次听到了太子和夏嬷嬷的对话,才明白当日在小木屋门前他们所说的大事竟是投毒谋害娘娘。

嫔妾当时一时惊慌,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引起了太子的怀疑。

他碍于当时东宫已遭检视,不便处置嫔妾,先是要嫔妾搬到宜春宫去住,今儿一早更是亲到宜春宫,逼迫嫔妾在今夜的宫宴之上当众承认,是我在汪氏饮食中下药,致其疯癫,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嫔妾有天大的冤枉啊,请皇上、娘娘为嫔妾做主……”

刘才人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趴在地上啜泣不止。

“好故事,真是好故事啊。”

太子拍着巴掌站起身,走到刘才人的身边站下,突然举起右手,亮出一块绿玉牌来,向芙蓉问道:“姑娘该不会不认得这个物件吧?”

继而不待她反应过来,又对皇帝说道:“请父皇下令搜搜这贱婢的身,她身上也有一块。”

皇帝不解地问道:“这是何物?”

太子一把将刘才人从地上拎了起来,才要开口说出“这是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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