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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兴宋-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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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穿慢慢转过身来,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长相优雅的男子,他身上没有穿什么佩饰,头发也是随随便便绾了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绿色的木簪子,簪子的雕工也不出色,但它的木料来自非洲,是宋人最推崇的非洲碧沉木——金庸写射雕的时候,就曾特意让丐帮帮主选用这种宋朝最时尚、最昂贵的木料做打狗棍。

除了这跟木簪子之外,那男子身上的服饰也平平淡淡,一身黑色的丝绸长袍,仅仅袖口绣了几朵白色的小花,腰带也是布料的,胡乱在腰上系了个疙瘩,脚下赤足穿着一双谢安履——也就是日本木屐,脸上带着慵懒的,随意的表情,手不经意地扶着门把手。

这大约就是低调的奢华吧——他头上那根木簪子色泽翠绿,但却是纯粹出于木材本身的颜色。这样一根碧沉木,大约能在海州买座宅院。这厮把一座宅院插在头上做装饰,确实不再需要其他装饰物了。

在他身旁,从敞开的门里,传来姑娘们来到餐厅,带来的隐约欢笑声——开饭时间到了,那些姑娘们正进入餐厅,她们现在已没了拘谨,正言笑自若的谈论着餐厅的装饰,以及餐桌的摆设。

把眼神重新定格在对面这人身上,不知怎地,时穿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气质很熟悉,他仔细打量着对方,在记忆中搜寻者……难怪施衙内第一次见时穿,就说他跟自己姐夫很像,他不是说时穿与姐夫的相貌很相似,而是说他们彼此身上的气质很相同。

对面的海公子双手一摊,回答:“哈,让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名姓已经毫无意义,你可以叫我阿海,或者海公子……我怎么称呼你?”

时穿摇摇头,神情非常凶狠:“名姓?这不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海笑了:“时间,对于我们来说从不是个问题。我们彼此之间有太多的谜团要揭开,幸好我们不缺时间,可以慢慢追溯……刚才,你想问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我想知道的是:一切的本源——你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具备了这项能力?”

时穿带着回忆的神情,慢慢的叙说:“那源自一件极愤怒的事情,我只记得当时自己怒不可遏,只想把这世界撕个粉碎,或者能有什么机会,让我改变眼前的一切。

我愤怒欲狂,突然发现,一种古怪的情景出现了,我似乎遭遇了所谓灵魂出窍事件,我的灵魂脱离的躯壳,站在旁边目睹着一切的发生,但却丝毫无能为力,于是我越加愤怒,我歇斯底里的想改变眼前的一切,渐渐的,我发觉我真的回到了几分钟前。

啊,可是我一遍又一遍回溯时光,一遍又一遍目睹、亲历事件的发生,目睹着我开始愤怒,却依然无力改变那一切……”

阿海轻轻一笑:“记得霍金说过,当你在上班途中,突然想起遗落了房门钥匙,此刻你面临两种抉择,一是继续去上班,二是回家去取钥匙。无论你做何种决定,时空都随着你的决定而演化。

比如:当你决定回家取钥匙的时候,你进入的是取钥匙的时空;当你决定继续上班的时候,那又是另一个时空了——每一个时空,都因你的决定而改变。

然而,时间的长轴是连续的,无数的时空在时间之轴上,仿佛一串串珍珠串连起来,当你决定回家取钥匙的时候,何尝没有另一个你,决定继续前行。这两个空间一定是同时存在的,只是你的‘主意识’感觉不到另一个空间的存在——偶尔,如果你感觉到另一个时空的存在,你能同时感受到两种抉择所产生的时空叠加,那么,这就是‘时空跨越’了。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大约也不能称之为‘人’了吧。也许,我们就是历代人口口传颂的‘妖’吧。

看见窗外那些小船了吗?在海涛中那些小船随波荡漾着,它们之所以没有飘走,是因为船索将它们紧紧地系在码头上的地锚上。而在时空的长河中飘荡,同样如此,我们必须有一根船索系住飘荡的自己,使得自己不至于在时空乱流中迷失——你之所以改变不了那件使你愤怒的事,是因为那件事是一切的起始,是你的‘时空地锚’,是你在时空穿梭中的依靠与导向。系上这条锁链,你可以一遍又一遍随波起伏,但永不可能挣脱。

你刚才问我,‘你’是怎么飘荡到这里的,我猜,你一定是终于改变了自己的‘锚标’,于是你迷失了自己,不知道现实中的你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你另有其人,你在时光之河中飘荡……至于你如何到了这里,相信我,那不是我的过错。”

稍停,对面的阿海咧嘴一笑——此时,黄娥已经领着女孩子们准备就座,她从小包间敞开的门,看到时穿正在跟一位男子交谈,便顺眼打量了一下这位男子——即使黄娥还没到懂得爱情的年龄,也不禁为这位男子所透露的风采迷失。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风采,慵懒中带着漫不经心,却又显得对这世界充满自信,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也正因为世间万物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才显得对一切事物漫不经心,仿佛天崩地裂也不值得惊诧,而且没准这天崩地裂就是他一手制造的,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如果时穿是一柄寒光四射,锋芒毕露的长矛的话,这名男子就是一把装饰华丽的仪剑,温文尔雅中透漏着杀机,这种掌控一切的自信,让黄娥禁不住定在原地,她觉得有点头晕,赶紧用手扶了扶额头,紧接着,门缝里传来时穿咄咄逼人的声音,马上让黄娥恢复了正常。

其他的女孩也一脸花痴的、透过敞开的门,眺望着包间内的海公子,正在她们发呆的时候,那男子随手一拨门,大门合拢了,时穿的声音只传来半句:“错了,绝对是有人动了手脚……”

第114章迷雾渐散

第114章迷雾渐散

门合拢了,时穿刚刚说到“动了手脚”,门合拢后,时穿继续说:“当时我已经清醒了,正打算回归原本的世界,突然之间传来一股奇怪的拉扯力,把我拽到了这世界——我出现在桃花观的一间厢房内,身边就是那群女子……嗯,当中的一个。”

那男子静静的听时穿把话讲完,而后微笑着续上:“我知道你曾经在桃花观里四处搜寻,我知道你挨个探察那些女孩子,并反复压榨她们的体力,以试探她们的能力,我还知道你去了桃花观女尼妙泰那里,探寻她的能力,我还知道你曾与深夜去了桃花观,站在那些尼姑窗前挨个试探。当然,你压迫那位登门的老和尚,我也注意到了,因为我在岛上,可以感觉到你使用那种能力而引发的时空之轴的动荡。”

说到这儿,那男子微微一笑:“想必你也知道,我跟你开了个玩笑,当你从老和尚那里返回的时候,我稍稍修改了你定位的锚标,你大约出现在自己那位娇媚的房东屋里,那位女房东正在洗澡吧?怎么样,享誉海州的七嫁妖妇,身材如何?”

时穿若有所思:“你恐怕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恐怕是想让我注意到你的存在,或者让我注意到时空定位的问题,原来这个被称为‘锚标’……那群女孩子当中,谁是我的锚标?”

阿海轻轻一笑:“这……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挨个观察了那些女孩儿吗?怎么,你还没有找到出事故的原因?”

时穿猛然醒悟:“不对,一直是你在问我,我来这里是想弄明白我的问题——你是如何来到这世界的?”

阿海一声叹息:“这就是事件的本源——我迷失在这里十年了,我一直想着重返原来的世界。如果我知道你问题的答案,我早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说到这儿,阿海慢慢的走了过来,他饶有兴趣的绕着时穿转了两圈,问:“我们这些人都有各自的天赋,我想知道你的本领是什么?”

时穿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下,找了张椅子自己坐下,然后摆手请对方也坐下,停了一下,这才回答:“我最初的意愿是回到事件发生前,所以我获得的本领是:时光回溯。我能够回到事件发生前几分钟,然而在这个‘前几分钟’,我又能再次施展‘回溯’本领,通过不断的‘回溯’叠加,我大越能够控制事件发生前一小时的所有事件。”

阿海淡然一笑,坐在了时穿对面:“没错,我感觉到这股回溯意志的坚强刚硬,你就是运用这项本领跟踪老和尚的吧,那位老和尚走的很小心,他自信绝无人跟踪,却绝没有想到,在他走过的路口,一小时前就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等待,等待他经过这个路口,或者其他路口。

知道为什么我了解你追踪老和尚的过程吗?因为我的本领是‘时空跨越’,我可以同一时间存在于一个或多个时空中,体验不同时空的生活与心情。对我来说,这仿佛是休闲度假。我因此目睹了太多的人间悲欢离合,所以才养成了这副性格。”

时穿敲着桌子:“同一时间,同时存在多个时空——也就是说,现在的你跟我在交谈,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你,生活在别的地方,体验着不同的生活,品味着不同的悲欢离合。

哈哈,《西游记》里说孙悟空会七十二变,能够同时分身无数——你这项本领,大约与孙猴子的本领相仿吧,我真是羡慕你。”

“何必羡慕呢,你不是实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分身无数,我能够在‘同一时间点’上,出现在‘不同的位置’,你却能在‘同一时空位置’上,出现在‘不同的时间点’,无论之前或之后。这不也是一种化身千万吗?

你瞧,我们都是在不同的时空中徜翔的人,或许我们已经不该称之为人了,我们,大约是古今传说中的‘妖’吧。两个妖的会面,哈哈,真有意思。”

时穿哈哈大笑:“做妖的感觉,挺快乐的……我记得你的妻子已经去世了,你流浪到这里,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如果因为这个,你妻子去世,似乎意味着你的锚标已经丢失,那你岂不是永远回不到现实了?”

阿海目光一闪,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说话——四五秒过后,门开了,几名身材健壮的黑人仆妇,端着硕大的盘子,走了进来,开始往桌上摆放餐盘餐具……也许这就是妖怪们的本能,他们能够预知事件的发生、发展,以及结束,没有人能够偷听他们的谈话,除非他们故意让别人听到。

门外的大餐厅上,食物已经摆满了桌子,乘着仆人进出的功夫,黄娥起身向包间里伸了伸脑袋,见到屋中的两人已经坐在餐桌上,彬彬有礼的迎接着食物的到来,她冲时穿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环娘从偶尔开闭的门里望见时穿,则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迈动小腿,准备仆向小餐厅……然而仆人们的动作很麻利,她们闪电般摆好食物,紧接着走出去,门重新合拢,把环娘关在门外。

阿海拿起了筷子,轻轻夹起一片鱼脍——这鱼脍也就是“日本刺身”,或者“日本生鱼片”,阿海轻轻的含在嘴里,慢慢咀嚼之后,用梦游般的嗓音,仿佛说着完全于己无关的事情,声音充满淡漠:“十一郎之前跟我说,发现一个跟我很像的人,那小子表达能力不行,但我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没错,就是你,在他说这话之前,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掠过附近,随手试着挽留了一下,很不幸,原先的那股力量很强大,我只能稍稍改变你的前进方向,让你降落在深山老林中。”

时穿没有吃饭的意思,他恨恨地坐在桌前面对着满桌的食物,听到这里他暴跳起来:“果然是你,我感觉到一股力量的吸引,本想:且当旅游,随便看看,看完就走。没想到突然受到一股力量的撞击,以至于失去了方向感——你刚才说锚标,我想起这个词来了,你扰乱了我的‘锚标’——好了,因为你的扰乱,现在连你也说不清是什么力量牵引我来的……原来我现在的遭遇,真是你小子造成的?”

面对时穿的暴怒,阿海神色平静。时穿怒吼着伸出手,但他猛然想到,对面这人擅长……嗯,这厮在这个时间,于另外的地点同时存在着另一个自己,即使杀死眼前的他,或者把眼前的他疼揍一顿,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他恨恨的坐下来,不甘心的用凶狠的目光怒视着对方。

等时穿坐稳了,海公子慢悠悠眼下中国鱼脍,轻轻放下筷子,拿起酒杯——酒杯里盛的是琥珀色的梨酒,海公子晃着酒杯,惬意的闭眼品尝了一小口,盯着白瓷酒杯说:“这是梨白兰地,是把梨榨汁后发酵,再蒸馏取酒,木桶陈酿后装瓶,酒精度43~45度。

你觉得咱中国没有白兰地吗?可你知道密州春吗?按苏东坡的诗词介绍,这密州春也是40多度的中度白酒,酒味充满糊小麦的余香——这说的不就是白兰地的特色嘛?只不过我们不叫白兰地而已。哦,我忘了还有扬州白——洋河大曲的前身,也是一种40余度的中度酒,只不过后来过滤手段越来越先进,它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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