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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节

兴宋-第3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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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概念中的“军队”,指的是大型野战军团。而像登州、海州、以及张叔夜手头的军队,仅仅是地方守卫部队。

二次北伐之前,大家都在盘点家底,预料中的童贯失败后,举目四顾,整个北方大地确如宇文虚中、秦桧所料:再无一支成建制的军团——这在战前大家都已经反复提醒了,怎么时穿说还有一支军队存在?

“京师、京营、禁军!”时穿淡淡的提醒。

“不可能!”不仅仅是宗泽跳了起来,在场的官员无不惊恐万状。之前大家之所以忽略京营,是因为对于古代中国来说,京营是最后的武装力量,不到王朝灭亡前那一刻,动用京营,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宗大人,你知道陛下是怎样培养出来的吗?……陛下自小身边有玩伴,长大了,要进学了,朝廷会任命以为正式的伴读,这伴读是有品级的,都是功勋世家子弟出任。”

时穿稍稍停顿,宗泽马上疑惑的问:“千古以来,君王不都是这么培养的吗?”

“没错,千古以来,君王都是这样培养出来的的时候有错,那是玩伴受罚,长大了不好好读书,那是伴读受罚。君王犯了错,从来不需要自己承担责任,承担责任的总是下面人,所以君王做决定,无需慎重,无需考虑责任。

今上初立的时候,章惇大人说今上轻佻,一位典型的艺术家本身就是激动体制,一遇到事情就爱犯激动,就喜欢偏执。如今今上切切念念恢复燕云,而辽国的虚弱助长了官家的执念,王荆公变法,又使的朝堂上弥漫着一股‘不同意我主张就是我政敌’的偏执气氛,遇到今上执拗起来,百官不敢开口——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阻止不了第三次北伐。”

宗泽气得浑身哆嗦,他几次想开口,几乎要拿出临死前大呼“过河!过河”的气势,大骂几声“败家犬”,可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他说不出话来,停了片刻,宗泽颓然的问:“大人,当今之计,奈何?”

“听天由命吧”,时穿故作轻松的刺激了一句。

宗泽神情沮丧,稍倾,他突然眼前一亮,紧盯着时穿问:“我听说登州曾招纳数万团练,但本官接任的时候,名册上只见到数万厢军?京东西路盗匪绝迹,听说剿匪的时候,曾有雷火兵参与,如今这些雷火兵在哪里?”

时穿避开了目光,刁翚凑过来遮掩,喊道:“音乐,丝竹奏起来,没啥事,诸位继续饮酒……”

行首秦桑垂泪说:“奴家心神俱疲,官人,请许奴告退。”

时穿摆手让宗泽坐下,招呼秦桑:“秦桑小姐,你过来替我扶盏。”

秦桑小姐哀哀的坐在时穿身边,下意识拿起酒壶向时穿酒盏中添酒。这一缓和,宗泽发觉整个登州官场的旧有官员都在回避他的目光,宗泽心中透亮:“时大人,那些军队在哪里我不管,但我们绝不能拿山东弟子去填童贯那个坑。”

“为什么?”时穿诱导说。

“童贯欺上瞒下,谄媚事君,罪无可恕,大人还要助纣为虐吗?”宗泽不客气的反问。

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时穿摇着头,失望的回答:“你说的不是论点也不是论据——辩论,要就论点提出论据反驳。你用反问式、质问式方法进行辩论,这种辩论方式称之为‘疯狗式辩论法’,与那种‘漫骂式辩论法’合并称之为……咳咳。宗大人,你冷静一点,想要说服我,想要说服百姓,咱必须给百姓一个结结实实的理由,告诉百姓为什么而战,为什么而不战?”

“山东之民,守山东之”宗泽脱口而出。

“山东之地,是山东庶民的吗?宗大人,天下是当今陛下的天下,与山东之民何干?”

宗泽一阵阵憋不住的火……但宗泽总归是进士出身,一眨眼,他想到了一段话:“时大人,《周礼。秋官。司寇》云:‘司约,掌邦国及万民约剂……治民之约次之’。朝廷治民,总归有法度吧,朝廷规定的赋税咱们一点不缺他的,若又再额外要求钱粮的,哪怕是为了国战,总归是违反与万民的约定吧。咱这些地方官不能不提万民主张,否则……”

时穿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他强行插入,答:“司约……约定……契约精神,我总算听到一点正常的理由。宗大人,记住你说的话。”

受到时穿的肯定,宗泽思路越来越清晰:“大人,士卒拿朝廷俸禄,上战场替朝廷拼杀那是他们的本分,但山东团练不拿朝廷钱粮,反而需要自备武器,或者依靠乡绅赞助,他们的职责只是守土而已,所以,山东团练不能外调。”

这才是正常的宋人观念——南宋时,赵家皇帝想要北伐,南宋百姓却拒绝为此承担额外赋税。最终导致南宋朝廷数次北伐流产。赵家皇帝要打下赵家江山,那是赵家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节衣缩食省出军费吧,百姓没这个义务。

这个观念再进一步,那就是彻底的契约精神——我出了钱、纳了税,那么我就有权要求享有出资人的权益。

终于,在连番诱导下,宗泽这个本土出身的进士,提前数十年讲出了宋人的契约主张……时穿向宗泽伸出手去:“欢迎你上贼船来。”

旁边的刁翚是早就被时穿拉上贼船的人,见到宗泽主张与京东东路官员一致了,他伸出手去,握着宗泽的手,轻声说:“京东东路已武装团练三万人,目前正避于荒岛之上秘密训练,这荒岛就在蓬莱外海,水军已将荒岛彻底封闭,外人不得登岛。”

稍停,刁翚摆摆手,示意秦桑小姐回避,而后在音乐声中压低嗓门说:“去年登州建碉楼,倒是引起大户人家追风。这次北伐之前,京东西路上下吹风,秘密告诉士绅现状,士绅们听说整个北方已无军队驻守,都惊出一声冷汗——谁都怕呀,军队全没了,这要万一有事,谁家能安全?

故此,乡绅们纷纷改建住宅,修建坞堡,其中碉楼修建最盛……不久前,我等已经决定向基金会股东开放火炮买卖,帮助士绅训练炮手……嗯嗯,收费的。如今我们已经卖出了四十门火炮。

此外,枢密院火器房登州外房那些职官都是童贯亲信,这群人贪婪无度,聚敛成性。对此,这段时间我睁眼闭眼,听任他们向乡绅私售火药,时大人还不时打着乡绅旗号,假借乡绅之名私购火药……如今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登州外房库房内空空荡荡,这不要紧。火药都跑到各乡绅、团练的库房内。而登州外房,只要稍稍积存点火药,立马就被那些混蛋换成钱……

至于你刚才问的铁器嘛……京东东路自两年前就鼓励乡绅自办团练社兵,去年经抚房成立,京东东路开放了弓弩禁令,只要有官员作保,准许乡绅不限量购置弓弩,但严格限制弓弩佩戴上路,但有发现立刻罚没与拘禁……

我这里大约有个数字,时大人也没瞒我:两年间,京东东路共出售刀枪一百万有余;弓三十万张,各类弩十余万;此外,京东西路张叔夜大人那里,也购买了超过十万刀枪,弓弩约一万。如此测算起来,府库虽然空虚,但整个山东两路百姓已经彻底武备起来。

这且不算,两年间咱们借助从金国中京府购买木材的名义,慢慢积攒了约三万匹马——都是未曾阉割的种马。听说在中京府海边几个牧场里,还有三万匹战马饲养着。如此一来,我们京东东路摆在明面上的兵力,全部换成了马军。各地紧要道路上都驻守有团结兵(校阅团练),马军来回巡逻,团结兵控制节点,即使民众手中刀枪如林,也不怕聚众作乱。”

宗泽再问:“巡逻的马军有多少?”

时穿凑过来回答:“摆在明面上的是千余登州团练,其中有三百雷火兵。此外,登州水军还有战船一百三十二艘,全员满载的话,水军士卒可以达到三万,但现在只有约七千人。这些战船采用轮休制,港中始终有三十艘战船停泊待命,外海之上巡逻的有七八十艘,港中待命的战船,船载战兵我称之为陆战队,约千余人可以随时待命。

我们的船快,除了部分经营外海的船只,七八十艘战船足以将整个海域遮蔽的严严实实,只要我一声令下,渤海湾内不会有片板游弋。”

宗泽常常松了口气,说:“守如泰山已经做到了……时大人,本官履任之后,民政上该从何处着手?”

“积钱粮”,时穿招手唤过黄煜,回答说:“宇文大人以及代印的黄大人已经做到了高筑墙、藏兵于民,大人来了之后,一定要广积钱粮。”

黄煜轻咳一声,插话:“自去年开始,我们已开始从高丽、日稻米,所以我刚才说京东东路钱粮不缺。如今各处粮食价格飞涨,我京东东路粮价一直很稳定。”

宗泽迟疑的问:“政事堂与……经抚房催逼钱粮的话?”

时穿回答的斩钉截铁:“赋税之外的钱粮,无论他们怎么催逼,该我这里回绝的我会做到。”

宗泽马上接过话头:“该老夫负担的,老夫绝不推脱。”

这顿接官宴算是完美终结了,时穿起身,说:“请恕我更衣。”

几位官员起身拱手:“大人请自在。”

走出宴会厅,转过廊下,替童贯送信的信使跳了出来,拱手说:“大人,这位就是赵良嗣大人。”

赵良嗣深深鞠躬:“大人,使相催的紧,国事紧迫,我能否今日出港,直赴金国。”

第441章与虎谋皮

“可以”,时穿随口回答。

看到时穿漫不经心的模样,赵良嗣禁不住提醒:“大人,我要最快的船,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中京。。。。。。”

时穿截断赵良嗣的话:“我不会给你最快的船,金人无赖,向来不尊重个人财产,去年六月,金人曾没有任何理由的征用我登州商船七艘,至今无一个铜板的补偿,我以京东东路转运司的名义发过去几封公函质询,金人不理不睬。如果我给你最快的船,金人万一再起扣押的心思,你能保证我的船完整无缺的返回吗?”

赵良嗣噎了一下,立刻回答:“下官是去与金主商议国事,一旦商议决定还要快速返回,金人怎敢扣押?时大人说笑了吧?”

〃哈哈;金人如果扣押,你能有办法?苦求,哀嚎?告诉你吧,经过金国必定要扣押登州商船的,因为前段时间他扣押我商船,我发文过去他不理会,一怒之下我派人夺回了扣押的商船。当时那些商船停泊在海阳码头(今秦皇岛),金人正在研究如何仿制扣押。如果这次你坐我们的快船,那金人是铁定要扣押的。”

赵良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大人,我此去是与金主商谈如何攻取燕云——燕云的价值不比你区区几条船吧,若燕云到手,就是把船都损失掉又算的了什么?”

时穿的脸色越来越淡:“‘边际’,呵呵,你要搞清楚‘边际’——燕云取回来是不可能归属我的,船只却是我的,你没权利要求我为了别人的利益来不珍惜自己的财产,是吧。。。。。。这话有些饶舌,你明白吗?”

嗯,也就是说:即使你这趟能够决定燕云归属,但是燕云无论如何的都不可能属于我,还有登州的损失呢,谁投资谁受益,别人巨大获利我却只有损失没有收益,我傻啊?燕云之战,该我承担的我一点也没有少承担,既然我不存在收益,为此额外多损失了一根铁钉,那可都是多余的付出。。。。这话你理解?。。。所以,我不能冒险把最快的船给你,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所以这个问题无需再说了。

另外,其实你不用那么快赶路。如今完颜阿骨打已经病重,完颜宗翰现在管事,前段时间据说完颜希夷出兵经略北安州(今河北承德附近),俘获辽国皇帝护卫耶律西里烈,得知辽天怍帝在鸳鸯烁。。。。。。金国已经决定出兵南京府,顺路捉了辽国皇帝和灭辽,无论你怎样赶路,等你到金国的时候,大慨燕京已经被金国拿下了。”

“什么?”赵良嗣大吃一惊,马上问:“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随着金国做好了对大宋的军事准备,金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去年金国扣押宋商船只,其实就是企图全面封锁军事情报,刚才时穿说的消息,其实是通过高丽王侨的渠道知道的,但赵良嗣根本不是个合格的间谍,不曾受过任何系统化情报培训,所以,消息来源是不能告诉他的。

时穿跳过这个话题,“港口刚好有几艘温船(温州造船厂出产的方头船),我用其中最大的一艘温船送你过去,再派遣五十名个护卫随你登船,护送你去金国,如果返程你来不及从登州上岸,那就从黄河北支流进入河道,在霸州上岸,直接去雄州找使相。我会让船在霸州等你十天,如果你还有事情要去金国,那么请在十天之内赶回霸州,船会乘载你去金国——这趟返回之后,你大约用不上船了,就把船放在登州吧。”

赵良嗣感觉到时穿很不好说话,便不愿意在此地久留,起身说:“使相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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