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2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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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其余的大将有了动手的权力,他们或者张弓,或者引弩,催马围绕着索超奔驰,一边用雨点般的箭矢弩矢回击索超。而索超就像一头困兽,连声怒叫着四处冲撞。不一会儿索超连中七箭,依然怒吼着,四处冲突不停,众大将不敢逼近,只远远的围着索超不停放箭。
傍晚时分,打扫完战场的时穿悠闲地带领火枪手赶上来了,这时已经夜色朦胧,大将们担心索超逃跑,在圈子外围插了一圈火把,索超想往任何方向冲突,众大将顿时箭如雨下,逼他回圈子中央。而索超几次想冲出火把,或者打算把火把先弄熄,而后趁黑暗逃脱出去——他有几次成功了,无奈他的处身之地已经是海州南部,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此刻是早春季节,大多数农田尚未播种。
故此,虽然索超借助夜色昏暗,几次冲出火把圈子,但他那高大粗壮的身影,即使在黑暗中也很明显,每次他冲出火把圈,大将们总能立刻组织起新的阵线,围拢过来箭如雨下的驱逐索超,几番相持过后,失血过多的索超只得坐在地上喘息,等待恢复体力,而大将们则提着弓箭,在火把外围绕着圈子组织防御。
远远的,看着时穿的队伍打着火把赶到,大将们分出几个人来招呼时穿,赶来迎接的大将殷勤的询问:“教头……哦,师傅,有什么收获?”
时穿叹了口气:“可惜只捕捉到三匹好马,其他的战马不是伤了就是残了,还有些死去的马尸。战场上找到十一个人的首级,更可惜,这些脑袋,重要人物一个都投有,尽是些喽啰兵。”大将们指一指被火把围拢的索超,谄笑着说:“教头,我们逮到一条大鱼,是三十六匪中的急先锋索超,可惜这条鱼太大,我们的网太小……教头,这厮过于悍勇了,我们被他打伤了四个,还阵亡两个兄弟,如今他被我们困在那里,兄弟们正在等着他流干了血……教头,你很急吗?急得话,那就出手拿下这厮?”
时穿眺望了一下火把中的索超,哼了一声:“有这么捕盗的吗?火把围得圈子太大,圈子里头的人长得什么样,咱都看不洧楚,去,把圈子缩小一点。”
大将为难回答:“教头,你不知道,光是为了插火把,我们已经伤了两个人,这厮动作快如闪电,又力大无穷得很,我等一个措手不及,两次被他突出圈子,实在拿他没办法……嘿嘿,咱就等师博过来收拾他了——听说师傅也是有名的力大无穷。”
时穿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一眼盘腿坐在火把圈中的索超——他硬探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梁山好汉己被他逼出藏身地,再立什么功劳,不过是鲜花着锦,烈火添油。
所以他也投什么积极性,无聊地问:“这厮挨了几箭?”
“七箭——这厮手脚快得很,射向他的弓箭大多数被他打落,好不容易才射中他七箭……嗯哪,大约这厮的铠甲也很坚固,都中了七箭,还活蹦乱跳的,一不留神就跳起来窜出火把……后来,大概是因为天色苍茫,弓箭的准头更差了,所以兄弟们才想出用火把围困的方祛。”
时穿仔细观察完索超,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散漫地提着笔管枪,施施然的走到火把中心,连个旗鼓都不摆一下,直接走到索超名前,伸手一拍对方的肩膀——索超应手而倒!
其实,这时候的索超已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哪怕一个小娃娃过去,也能用手指头捅倒索超,只是因为这厮之前过于凶悍,一直与大家都不敢靠近而己不过,事实的真相,时穿何必告诉别人呢?
索超就擒,可见:做人莫装B,装B必挨整。
接下来,麻烦又来了。索超这厮太雄壮了,先是没有合适的担架捆绑这厮,等临时制作好的担架就位,将索超捆在担架上,然后趁他昏迷剥净他的衣服,时穿还仁慈地给索超包扎伤口,止住索超的流血,而后……众大将兴高彩烈的抬起索超,抱怨说:“好沉重的身子啊,这厮,似乎比一头牛还重。”
另一名大将气喘吁吁的说:“这厮一身贼肉,可比牛肉精贵了——如今一斤牛肉才多少钱,这厮……啧啧,这厮的悬赏大约一百贯吧。”
时穿搭腔:“不错,如今一头牛约值十五贯左右,这厮的悬赏可以买十头牛了,所以这厮身上的肉,一斤抵十斤牛肉。”
索超很雄壮,大约八十多公斤的样子,四位大将抬着担架走路,走不一会便气喘吁吁,不得不要求人接替,好在想着两百贯赏金就要到手,换上去的大将忙着调侃:“这抬的哪里是人肉啊,分明是黄灿灿的铜钱……师博,赏钱怎么分?”
一位悲观论者插嘴:“想拿上赏金,那先得海州没有损失,如果海州城陷,咱抬着梁山贼的头目去领赏,可不是找死吗?”
第371章一斤肉能换十斤铜钱
索超的赏将是两百贯,但一般这样的巨匪,活捉之后还有另外的花红可以拿,比如被他杀害的苦主出的赏金、,苦主所在宗族出的慰问金等等……零总总算下来,这厮大约至少值二百五十贯铜钱左右。
一贯铜钱六点五公斤,一百贯已经是六百五十公斤了,这厮一身贼肉虽然沉重,岂能比得上海捕文书上近两吨铜钱的重量?
真个是一斤肉价值十斤铜钱啊!
听了大将们的议论,骑在马上昏昏欲睡的时穿撇着嘴畅想……哦,如果到了一个土匪当宋做主人的时代,类似索超这样的开国功臣,那是一定要告诉大宋说:索超这厮杀了与他起争执的邻居,而后潜逃,被奋战在司法战线的前公务员宋江窝藏,被当做杀人工具的行为,是代表了……
可惜,大将们身处于宋代,而宋代是个国情一点不特殊。是个经常让东西方国宋跟在后面、生搬硬套“宋人标准起义军”的羞愧感。巨额的赏金摆在眼前。虽然最后出手的是时穿,但时穿已往表明态度不参与赏金的瓜分,这个,能不让大将们一路兴奋吗?
这场战斗,前前后后大将们阵亡了七位。而大将与正式士兵不同,大宋都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你不幸阵上折了,那是你运气不好。别人不会为你的失误买单;所以,按正常来讲,捕盗过程中阵亡的大将是不会有抚恤的一一这意味着索超的两百余贯赏金,全部由剩下的大将分享,在场的十三位大将每人至少能分到二十贯,即:两万钱。
两万钱看似不多,但一个知县的月俸是五贯。时穿初到海州时,就曾经为赚上五贯钱而日夜思虑。众大将跟着时穿出来才几日.虽然山口处遭遇了一点惊慌,受了点伤亡.但总的说来,这次“硬探”不过是场武装巡游而已,这样的活儿,能有两万块钱的收入,可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所以大将们只只顾兴奋了,压根没注意到时穿的浮想联翩,他们争先恐声的抬起索超的担架,点着火把继续赶路……剩下的旅程过得确实安逸,梁山好汉二头领李进义觉得时穷这里虽有三十余人;可是要吃下他们需付出很沉重的代价,而眼见得海州码头就在不远,这个时候谁都不肯把性命葬送在沐阳荒野里。
于是,自觉完成使命的李进义率军一路退向海州东门,使得时穿等人的队伍不受打搅的抵达白虎山庄,而后踏上樱花大道,转而去时穿的老巢崔庄歇宿。
当时穿踏进农庄时,方腊带领的教徒终于历尽努力,攻陷睦、歙、衔州三州,郡守彭汝方被杀——这件事的后续发展时穿知道:方腊随后纵乓大掠新城、桐庐、富阳诸县,进逼杭州。杭州新任郡守弃城而走,杭州陷落。随后,方腊逮到了朝廷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杀之,并在杭州纵火六日,死者不可计。
据宋人笔记记载,凡被方腊抓捕的官吏,“必断离支体,探其肺肠,或熬以膏油,丛镝乱射,以偿怨心”——按宋人的道德观看来,这是极端残忍,极端反人类、反社会的行为。
这个时侯。方腊“起义”的奏报再度地报至京师,因为方腊号称是因为不堪朱(面力)(读mian)的花岗石搜刮而发动判乱,朱(面力)的死党、执政王?继续隐匿不报。于是方腊在东南的叛乱无人理睬,地方官府有军情奏报,皆被斥为以谎言。
此后不久.方腊势力大涨,于是,“东南大震”。
这个时候.朝廷的心思不在方腊上,正在陕西奋战的童贯,在葬送一大宋全体西部精兵后。觉得意犹未尽——“三月末,贯上《平燕策》”。
这个策论继续再提马植,说:要想收复过去被辽国占领的燕云十六州,就必须联合新从北方崛起的一女真族,合力灭辽;而辽与西夏是铁哥们,伐辽之前,先要攻灭或削弱西夏。以解除后顾之忧。西夏被摆平,我们可以雪了百年之耻。光宗耀祖。然后收拾掉辽国,光夏故土,完成太祖太宗未完成之大业。
这件争的后续发层时穿也知道:童贯的奏章很合宋徽宗的胃口.宋徽宗征询西北将领的意见,老将军种师道对此很不满,直率地指出这次战争对国对民都是百害而无一利:“歼敌一千,自伤八百,自古如此。就我方的国力、军力而言,目前不可能除灭西夏…………皇宋多年来修筑了不少要塞和堡垒,除个别确有必要外,大部分都建在不毛之地,都是徒耗钱粮!如今,皇宋去年战河煌,今年战陕西,兵战连年,地方青壮伤亡惨重,国库空虚,再也经受不起这样捣鼓了……
……臣以为:西夏崇宗亲政之后,已请求辽国从中斡旋,愿意与宋王朝和平相处,朝廷应顺水推舟,允许西夏纳款臣服。”
宋徽宗看完了种师道的奏章,无名火顿时冒起丈:种师道这厮不识抬举,不但非议童贯、刘法等人贪立边功,还对永远伟大英明正确的朝廷最高决策人也持异议。他所说的对西夏的策略,与过去司马光等奸邪旧党有什么区别吗?
于是,皇帝下令:任命种师道为“保静军节度使,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知渭州”,明升暗降,随后,种师道属下精兵趁机童贯被调走,只利下老弱守城——至此,北宋不可多得的一代名将,就这样被道君废了。
大奸臣童贯为自己挤走种师道而洋洋自得,随后大量安排亲信,而军中那些非嫡系将领们心里不服气,宋军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和不满……后续情况是:这年秋后,童贯在保安军(今陕西省志丹县)发动新的攻势,结果宋军大败,死亡七八万人,另外.秦风路精锐、第三将所领全军,一万人全部牺牲。
战后,本来应严惩有关人员,但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当年冬,童贯因“开疆扩土,勋高一代”,晋升为开府仪同三司,护国军节度使。
童贯获赏已经是年未了,此时,朝廷已经获知了邪教方腊率教徒“起义”的事情,也知道执政王黼隐瞒军情的事,于是蔡京第三次起复担任宰相。蔡京坚决反对这个任命——‘开府仪同三司”属于宰相待遇。怎么可以安排宦(读花n)官才担任?他极力阻扰抗命。确实阻挡了一阵。但最后还是没成事。
而后,“百败将军”刘法因“贵攻贱守、精勇善谋”。晋升为检校少保、保大军节度使——他从此成为大宋军人的好榜样。而殿前都指挥使、奉国军节度使、打酱油的高俅,这次出去打了一瓶酱油,就以出使“立边功”的理由。官拜国防部长——从此许多军人都在学习他升职的经验!
就在大宋大赏功臣之日,第二年秋,西夏统帅察哥亲率精锐的鉄鹞子,绕过萧关奇袭靖夏城。战前,察哥命战马在城外反来复去地驰骋,荡起弥漫的黄土尘烟,阻挡守卫城池的北宋士兵视线。西夏兵卒们乘机挖地道,潜进城堡,并迅速占领全城。此城在葫芦河边。乃一年前由种师道进筑。直接威胁西夏,察哥早就视为眼中钉,攻克声他也下令屠城,并将城池彻底摧毁。
消息传来。坐镇兰州城的北宋司令官童贯急得坐卧不安,决心赌一把,铤而走险,派遣已晋升为“检校少傅”的“常胜将军”刘法,率2万精骑直捣西墓腹地。
行前。刘法一再解释孤军深入的不可行。童贯见劝说无效。就疾言历色地大发雷霆,以军法要挟刘法从命。于是,宣和元年三月,刘法奉命率领陕西最后的精锐——二万精骑北上,察哥且战且退,将宋军引进重兵设伏的沙漠,随后,一场屠杀开始了——刘法逃跑中坠入山崖,跌死。宋方此战共损失十余万人,其中精锐骑兵两万多人。军需物资也损失严重。
童贯这只败家的鸟,与西夏大战了数年,确实取得很大战绩,他占领了横山一带,将西夏拒于国门之外:但大宋在陕西一带的全部精锐。不剩一乓一卒,完完整整被童贯葬送干净……
盘点此战,北宋北部边防军总数量在65万人之多,真正能打仗的大约40万左右。童贯前后葬送精锐兵力24万,陕西、河东两路官库空虚如洗,城乡萧条,农田荒芜。哀鸿遍野。各地官府如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