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宋-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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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竟然比不上一个傻子”,méng县尉脱口而出。
张叔夜不想继续这个难堪的话题,他摆摆手,命令效用退下。时穿躬身行了个礼,领着队伍到一边清点战品。
首级清点完了,几个效用冲李彦挤眉nòng眼,李彦想了想,叹口气:“我们三十一人杀进战场,一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也不能坏了兄弟们的义气,拿出来吧。”
几名效用犹豫着、依依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些零碎,多是一些金银珠宝。李彦赶紧解释:“自来效用杀敌,敌人身上的财物要归效用所得。时大将过去单干,不知道这里头的规矩。这次你冲杀在前,只要求兄弟们砍首级,兄弟们按照以往的惯例,搜罗了一下歹人的尸骸……”
一名大将赶紧补充:“那些歹人占据东城许久了,尸体上鼓鼓囊囊,兄弟们搜罗了一下,粗粗估算起来,每个歹徒身上都有大约三百贯上下的财物——这场富贵是大郎带领我们取的,我等愿意取出来,与大郎平分。”
时穿最关心赏金如何分配,他回答:“平分就不至于了……遇到这种事,向来是如何分配?”
效用们笑了,他们目视着李彦,李彦硬着头皮解说:“按惯例,这些钱财一半归领头人,任由领头人打赏——便是领头人不打赏下去,全部自己吞下,大家也没么好埋怨的。
啊,至于另一半,则由着其余参与者平分——这是惯例。”
时穿点头:“那么先算一算每人平均分到多少钱,大家每人分多少,三位组长从我拿的那份赏钱里再拿一份同等赏钱,先锋——比如李大将,还有那位阵亡的枪手,则再加一倍赏钱,另外,每组当中评选三位最优秀者,我增加五份赏钱作为奖赏,这种分配方案你们觉得怎样?”
众人一起拱手:“大将,真是慷慨。”
慷慨吗?时穿很满意的看着这群不贪婪的宋代人。
总收益的百分之五十,由三十个人分配,另百分之五十则由时穿支配,哪怕时穿奖赏了李彦两倍平均数的额外奖金,再奖赏三位组长每人一个平均数,九位优秀者则各自获得半个平均数,这才huā去多少?大头还是时穿本人装兜里。
于是,在luàn纷纷的战场,出现一个宋代常见的情景:一群大将、宋代的赏金猎人蹲在墙角,先盘点了首级数,而后清点了缴获的财物,大家将财物瓜分下,拿着首级前往张叔夜那里领赏……最终,其他效用分到了五百贯赏金,时穿一人独得一千三百贯。
稍后,张叔夜售卖的十名“从九品的武官”之衔也分配完毕,时穿所带领的队伍中,三位组长加李彦占据了四个名额,另一个名额从优秀者中竞选……至于时穿本人,他赶紧拿着此战所获去张叔夜那里,jiāo纳了八百贯,按明码标价的八折购买了一个“承信郎”的官职,然后屁颠屁颠的领着两名童仆,牵着战马往自家宅院赶路。一路上喜不自禁:这趟买卖干得值啊,难怪大宋虽然平均每年两起兵变与叛luàn,但每次都成不了大气候,没办法,地主武装太多,赏金猎手太多。
咦,怎么回事?咱家的方向传来厮杀声,还有……枪声
第170章趁火打劫
第170章趁火打劫
远远的,自家宅院方向阵砰砰的火枪声连绵不绝,这是典型的近代火枪打法,三段击、五段击等等,讲究的是火力持续不断的输出——海公子选择的训练方法真是不错,当然,如果不知这样正确,海公子也不可能独自居住在海边,周围的海盗都不敢sāo扰。
时穿脸sè一变,立刻甩开尾随人员,催马冲自家院落奔去——如今海公子已去,当今世上,唯有他家有火枪。
张叔夜是能臣,叛luàn刚起不久,他就把早已准备好武装力量投入进去,因此,邪教所闹动静虽然很大,但繁华的豆腐巷里几乎没有大的灾祸,偶尔有几家店铺被人砸坏了mén板,但却没有匪徒敢在这里停留过久,更别说闯入店面趁火打劫了。
而稍稍僻静的甜水巷——也就是时穿所租住院落所朝向的僻静巷道,虽有逃难者来此躲避,不过,海州县的无赖畏于时穿的凶恶,没人来这里趁火打劫,等húnluàn过后,来此处躲藏的人各自回家,位于城外暂时回不了家的老百姓,则寻找附近的院落租住……
故此,甜水巷巷口很宁静,时穿一路无阻的冲到了巷口。
其实火枪的声音并不大,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天动地。
因为后坐力的关系,一杆火枪中只能装三克火yào,其爆响声也就比爆竹稍稍大那么一点点。而滑膛枪的声音就更弱了,靠近点听觉得响亮,稍远一点,再夹杂与一片救火的锣声当中,不仔细分辨,几乎听不出来。所以,当时穿冲出去的时候,尾随在他身后不远的大将们,还在兴奋地谈论今天的收益,对于时穿突然地举动,感觉到莫名所以。
冲进甜水巷巷口后,时穿不用掩饰了,他的身影瞬间从马上消失,再度出现时已到了自家大mén口。
自家大mén口前正围着七八人,为首的就是曾从豆腐店经过的那名头陀,其余人则白衣乌帽,频频口诵“阿弥陀佛”。
此刻,头陀正指挥着几个人扛梯子,准备从墙壁上翻越过去,另有几个人则拼命的用手上的刀枪挖掘墙壁——时穿家的墙已经换成了石料,外面虽然糊了一层泥,但那种泥很坚硬,刀剑砍上去只有一个白点,没几下,刀剑就秃了。
除此之外,墙角边还躺着几具尸体——死者的惨象令人触目惊心,有人脸部整个被轰烂了,仿佛一团烂西红柿,有人xiōng口被轰了个大dòng,肚肠都可以看到……
头陀正在那里郁闷,事先知道这屋里都是nv人,怎么这群nv人如此难缠?他带领jīng锐十几名教徒围攻这座宅院,人手损折大半不说,连墙壁都跟他们为难,好不容易刨开了表层土,发现里面是巨大的石梁……不带这么玩的啊,谁家用这么大的石块砌房子,砖石建筑,那都是寺院庙观用的?
头陀隐隐觉得,这趟买卖可能吃亏了,得不偿失不说,nòng不好要崩坏自己的牙口。
正郁闷,头陀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他听到一个和蔼的声音谦逊的寻问:“忙不忙,我有点事想问问?”
头陀怒火万丈:没看见这里正打的厉害,你一个普通市井百姓,见到这里明火明枪的厮杀,就不知道躲起来吗?啊?还赶上前询问,你傻了吗?难道你以为本大爷手上的刀是吃素的吗?
头陀猛一扭身,把手里的刀子狠狠地向问话的地方扎了过去,恶狠狠的回答:“很忙,真的很忙。”
刀子扎过去的地方很空dòng,仿佛那里什么都没有,但肩膀上搭的那只手依旧存在,只听那个和蔼的声音继续细声说:“修这堵墙我可huā了大价钱,你们拆下墙皮来……呀,连里面的石块都lù出来了,这这这,修补一下要huā多少钱啊?请问,你身上带钱了吗?”
头陀一个jī灵,风车般转过身来,瞪大眼睛问:“你是这屋子的主人?”
头陀看清了,这是一位非常高大的男人,头陀个头只到对方xiōng膛,他身上穿着大将官服,远处巷口有一匹空鞍马停着,大约是此人骑来的马,两个xiǎo昆仑奴正在马边探头探脑。
刀子……头陀扎过去的刀子只剩下刀把,刀身不见了,啊居然不见了,如此诡异?
头陀眼珠转一转,想仔细寻找失去的刀身,那大汉咳嗽了一声,把头陀的目光吸引过去来,只见他满脸恼怒的神情,一手按着头陀的肩膀,一手正mō向头陀的怀里。
陡然间,头陀感觉到一阵máo骨悚然。他头陀自认一声短打功夫,三两名壮汉近不了身,现在却被对方无声无息的mō到身边,另一只手还毫无顾忌的伸向自己怀里……哦,那只手如果攥一把刀子,可就不是搜身了。
头陀凄厉的喊了起来:“都死人吗,还不快给我拿下。”
如梦方醒的几名教徒立刻扑向了时穿,时穿连身子都未曾移动一下,他用脚一挑,搜索头陀怀里的那只手一点不曾移动,脸上依旧是恼怒的神情:“你们想爬墙吗?我来帮你。”
靠近时穿的教徒们接二连三的飞向了空中,他们的落点都是墙壁上,每一位升上半空中的教徒,都引来一声滑膛枪的shè击声,等这些人变成一具具尸体,重新落到地上,时穿已经完成了搜索动作,他那只手将头陀浑身上下mō了个遍,不停的啧啧赞叹:“有钱人啊,啊,金子,我喜欢黄闪闪的东西……翡翠扳指,好东西啊,修缮房屋是足够了……你这人真不错,我喜欢你这样唆使别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家伙,我早知道这样的家伙身上有钱……”
时穿笑着将头陀的东西揣进自己怀里,而后他松开按着头陀肩膀的那只手,回首招了招,巷口玩耍的两名xiǎo黑孩立刻牵着马跑进来,他俩直接将周围的暴徒当做死人,一名xiǎo黑孩旁若无人地上前拍mén,另一名xiǎo黑孩则麻利的搜索歹徒的尸体,看手法,这两个孩子在海公子手下时,曾经不少干类似的活儿。
啊,都让海公子教坏了
时穿退开几步,双眼盯着头陀不错眼珠,同时一边享受着xiǎo黑孩递来的战利品,一边不慌不忙的问:“奇怪了,这座宅院既不是银铺,也不是什么丝绸店珠宝店,你们十几个人围着这个铺子坚持不下,是为了什么?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里面没有钱,只有几个可怜的nv人吗?”
头陀揣着粗气,心里在盘算着——打?还是不打?这是个问题。
刚才时穿放开了对方的肩膀,虽然那只手在头陀肩上的时候轻若无物,但那手离开之后,头陀立刻感觉到了区别——他自由了,以前,似乎他存身的地方是一个笼子,虽然他可以在里面挥手、跳脚、训斥、指挥教徒,但周围空间仿佛存在一种无形的枷锁,让他无论怎么努力,都跳不出笼子。
现在他可以动了,他可以扑向对方,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给对方一个好看……然而,他却犹豫了。
天生一物降一物,面前这位“大将”正是他们这种人的克星,对方身上lù出的淡淡血腥气,也让头陀明白,这不是一个刚刚赢得“大将”身份的菜鸟,对方是老牌赏金猎人。
看到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帮手,想到对方刚才能够毫无声息的mō到自己身边,那头陀……一转身,逃了。
没人想着去追逐。
此时,院mén打开了,开的毫不迟疑。似乎并不在意外面有千军万马。一名黑人壮fù手里拿着滑膛枪,lù出半个脸,见到时穿出现,她嘴里嘟囔几句,大意是说:有歹徒过来sāo扰。
黑人壮fù说这个话的时候,时穿望着头陀逃走的背影,脸上笑眯眯的,他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意图,只转身夸奖了黑人壮fù几句,走进了自家的院落。
院中,所有的nv人都在,包括豆腐西施。大多数nv人手里拿着剪刀,脚边堆着石块,但环娘手里却捏着一个皮球,身上还穿着蹴鞠用的旋裙,一脸的紧张的紧握着手里的皮球,做出投掷状态。
院墙边,六名黑人nv仆手里拿着滑膛枪,墙角则是她们的战绩,七八个尸体横躺在那里,有几位还在呻yín,不过看他们流血的状态,想必也挨不了多久了。
这一停顿,同行的大将也赶到了,巷子口传来他们的喊叫声:“时兄,没事吧,兄弟们,拿好了家伙,动作快一点。”
听这话的语气,他们似乎并未遇到逃跑的头陀,似乎是一路畅通来到了时穿mén前。
时穿赶紧一摆手,几名黑人nv仆立刻收起怀抱着的火枪,直接往屋子里钻……等那些大将冲入时穿宅院里面,看到的是满院的莺莺燕燕,以及遍地的尸体。
李彦抢步上mén跟前,垂下眼帘说:“想不到时兄家中遭劫……看来看来今晚海天楼的宴请,是去不成了。”
另一位大将马上醒悟过来,他贪婪的打量着时穿院中的nv孩。这些nv孩被时穿营养充足的娇养着,个个脸sè很红润,加上近水楼台先得月,各种化妆品由她们提前“试用”,于是,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但整个院中都飘dàng着独特的香风,引得大将们深深的吸气……
第171章飘荡的幽香
第171章飘dàng的幽香
那位首先反应过来的大将,赶紧说:“见识了,时兄手脚真快,我早知道这些歹人耽误不了……兄弟们,别惊吓了xiǎo娘子们,赶紧帮着收拾院子,瞧这血泊,啊,xiǎo娘子们受惊了……。”
如梦初醒的“大将”们立刻行动起来,时穿笑眯眯的站在一边都chā不上手,他看了一眼献殷勤的大将,决定再烧上一把火:“今天全城戒严,海天楼不见得能营业,诸位就在我这里吃吧,我这里好酒好ròu管够……姑娘们,没事了,院里的活都jiāo给男人,你们生火烧饭,款待一下我的兄弟。”
黄娥眼珠转了转,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