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统天下-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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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午，晚秋的午，已然有了些许寒意，尤其这里是北方。
落叶纷飞中，带着些许萧索的味道。
站在山脚的夏晚意看到，这山的西面，却是一处不错的欣赏风景的地方，层林尽染，令人沉醉，想必这么好的风景，也是一处风水宝地，不然也不会把前任掌门夫人葬在这地方。
夏晚意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和两位组长朝半山腰走去，那里，才是坟墓所在。
这山路倒是被人修过，铺上了一层青石，走起来也舒坦，想必这是天涯殿修的了。
当夏晚意三人越来越靠近目的地的时候，他们却看到了一个男子萧条的身影！
第047章 是时候告诉她了
“少主……”天组组长一指不远处的那个背影，轻轻地叫了一声夏晚意。
夏晚意连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禁声，然后又示意自己三人淹没在一棵树干后面，看对方是谁，想干嘛。
探出头去，夏晚意定睛一看，看到的那个背影，很熟悉！不是哑叔还会是谁？！
此时的哑叔由于背对着夏晚意等人，又距离他们较远，所以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而更重要的是，哑叔的眼神恍惚，盯着墓碑不知在想着什么。
难道哑叔真的跟掌门夫人有……一腿？！
……
天涯山东面。
天涯山庄最高的阁楼上，一身淡蓝色长裙陈君瑜站在围栏前，向东眺望。
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往南飞去，陈君瑜的视线随着这群大雁的飞动而移动，竟然一时望得出神。
先前夏晚意后脚刚踏出天涯殿，陈君瑜的便露出了惆怅的脸色。
看来，夏晚意哄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陈君瑜也不会一个人黯然伤神了。
毕竟，知道了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叫“爹”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直陪伴在自己面前的护卫，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仿佛这个世界，子凌乱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陈君瑜从那群大雁身上移回了视线。
“掌门！”就在这时，一个弟子前来拱手奏报：“夏长老派人前来说，务必请掌门到后山老夫人坟墓一趟。”
陈君瑜猛然抬头，看着这个弟子：“他们在后山？”
“是！”弟子回道。
转头向后看去，陈君瑜看到的是巨大的山体，除了满山色彩的斑斓，她并有看到其它——视线被遮住了。
“叫上诸位长老也一起前去！”陈君瑜忽然说道，顿了，又道，“我先去！”
说罢，就了阁楼，朝后山奔去。
即使不会武功，此时的她，也疾跑如飞！
当陈君瑜踏上那条青石上路时，其他长老纷纷接道了消息而动身前来。
因为莫毕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所以他所在的长老一位，空了出来。
陈君瑜便让剩的几位长老推举一人出来作为补上。天涯殿门人众多，别说是推举一个人了，推举十个人出来都不成问题，所以，几位长老很快就推举出来了一人。
——哑叔！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陈君瑜大吃一惊。
罗长老解释道：“哑兄已经二十多年未曾掌管门派事务了，现在，也该让他恢复权力了。”
陈君瑜知道，几位长老是在向她表明一个立场——讨论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你依然是掌门，哑叔在门派的地位，不降反升，要是因此而推翻原来的轨迹，早就在你升掌门后就罢黜你了，也不会在让你当一年多的掌门。
其实几位长老都清楚，当陈君瑜被推上掌门之位时，就已经奠定了陈君瑜的地位——不可撼动。
偏偏这几位长老又是对前掌门忠心耿耿之人。
而本来几位长老是想提议恢复天涯殿“首席长老”的职能以便让哑叔来做这个首席长老，但是因为拉拢了夏晚意，所以他们便让夏晚意做这个首席长老，位于掌门之，几位长老之上。
所以，现在的夏晚意，在天涯殿的身份是首席长老。
……
此时，夏晚意和玄组组长已经站在了前任掌门夫人的墓前，与哑叔相对。
“哑叔。”夏晚意躬身抱拳道，“陈掌门和诸位长老托我寻你，想不到在此能见到你，还望哑叔赏个脸，随我回天涯山庄一趟。”
夏晚意可是给足了哑叔面子，完全一副晚辈见长辈的样子。
哑叔却是面无表情，不过刚才夏晚意和玄组组长在天组组长去天涯山庄报信之后，就走上前，当哑叔转过身来时，发现了他眼眶有些红。
显然是一时心伤而成。
看到哑叔无动于衷的样子，夏晚意站直了身子，说道：“既然哑叔不赏脸，那我就强来了！”
说罢，夏晚意掠了上去。
哑叔面对年纪轻轻，武功却高于自己的夏晚意，眼睛微眯了起来。
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住手！”
就在夏晚意距离哑叔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一声娇喝传来！
“夏公子，请高抬贵手！”陈君瑜冲到夏晚意的面前，展开双臂挡在了夏晚意和哑叔之间。
她的身子纤细而柔弱，却让夏晚意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堵坚固的墙！
陈君瑜挡在了中间，不知道哑叔什么感想。夏晚意想着便停住了轻盈掠去的步子，静静地看着陈君瑜。
既然帮他们找到人了，陈君瑜也来了，那就没他什么事了。于是夏晚意缓缓转身，带着玄组组长准备山。
“夏公子。”陈君瑜抿了抿嘴，叫了一声。
夏晚意身子一顿，但没有转回身去。
“请夏公子留步。”陈君瑜颤颤地说道，她觉得，唯有夏晚意在这里，她才有更大的勇气去面对接来的事。
而正在这时候，罗长老等人赶了上来，一看，哑叔也在这，又看了看那座坟墓，他们便了然了。他们也在心里苦笑自己没想到，而刚接触天涯殿不久的夏晚意却是想到了，一时又对夏晚意的能力佩服有加。
“请夏长老留步。”罗长老抱拳道，“如今夏长老也是我派之人，就不算外人了，可以不用回避。”
夏晚意的确是不想去听他们的真相，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可现在陈君瑜和罗长老都请他留，那就留吧。
夏晚意对罗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拱了拱手，然后转过身来，站到一旁。
陈君瑜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转过身去，陈君瑜面对着哑叔，几位长老站到了陈君瑜的身后。
“哑……”陈君瑜嘴巴颤抖，“爹！”
然而哑叔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君瑜。
这时候，姚长老却是上前一步：“哑兄……不，应该是陈掌门，是时候把真相告诉这孩子了。”
哑叔在姚长老说完这话后，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身子也忽地颤动了。
第048章 扒开往事迷雾
哑叔身体一震，眼睛缓缓地看向了姚长老，然后又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位长老，最后视线停在了陈君瑜身上。
在陈君瑜和夏晚意以及天组组长、已经和长老们一起赶来的玄组组长眼里看来，哑叔是不会说话，即使是在昨天在大街上遇到陈君瑜的马车时，夏晚意听到的那个喝人让开的声音也是鹦鹉所发。
所以，现在哑叔幽幽一叹，却是让陈君瑜、夏晚意、天组组长、玄组组长等人吃了一惊。
——哑叔竟然会说话！
此外，当他们听到姚长老叫哑叔为陈掌门时，就已经惊讶了一番。
“这事，说来话长啊。”哑叔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沧桑之感。
“不妨，这里景色优美，环境甚是清静，山庄里人多嘈杂，不宜说出来，现在当着君瑜这孩子和晏菲（就是后来的掌门夫人）的面，将事情说明白何尝不好？”罗长老看着哑叔，指了指陈君瑜和眼前的坟墓说道。
“罢了！罢了！”哑叔转过了身来，面对着陈君瑜母亲的坟墓说起了一段往事。
“实不相瞒，我是夏国的人……当年因为犯了一些错，便远走他乡，来了页国谋生，后来遇见了同姓的陈苏，两人投缘之下，结拜为兄弟。而在与陈苏结为兄弟前，我已经也罗兄等人创立了天涯殿并任掌门。”说到这，哑叔停了下来，伸出手搭了在眼前的墓碑上，“当年在夏国时，晏菲是我的未婚妻，后来我匆忙离开夏国，与晏菲不辞而别。两年后，她经历千辛万苦，也来到了页国，晏菲走进了毫不知情的陈苏心里，由于我当时有事不在山庄，所以当几个月后我回到山庄时，发现晏菲与陈苏已经好上。”
“那她是我母亲么？”陈君瑜看着晏菲的坟墓，弱弱地问道。
哑叔又是幽幽地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后来我便遇到了你的母亲，罗圣瑜，她还是罗兄的妹妹，所以罗长老，是你的舅舅。”
陈君瑜一愣，晏菲竟然不然不是她母亲！又看了一眼罗长老。
“因为陈苏与我是兄弟，我不敢与晏菲相认，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直到遇见你的母亲，我才从过去的往事中走了出来。再后来……”
哑叔转过身来，看着陈君瑜，“再后来，晏菲与陈苏结为连理，而同一天，我与你母亲也结为连理，可惜，晏菲身怀六甲，就要差不多分娩的时候却是在后山出了意外，当时我和你母亲、你舅舅正在后山商量着扩展天涯殿的事，而陈苏秘密去了辰国调查事情，所以当我们看到出意外的晏菲时，急忙赶了过去，却是发现，晏菲出了一滩血，昏倒在地，后经拯救……”
说到这，哑叔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然无能为力拯救。”终于忍不住，哑叔留下了一滴泪。
陈君瑜看着罗长老，颤颤地问道：“是吗？”
罗长老点头：“是。”
哑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此大噩，想必陈苏也承受不住，不料他这一去辰国，却是去了一年。就在晏菲离世两个月，你也出世了，为了不让陈苏承受不堪的事实，我与你母亲商议，在陈苏回来后，谎称你是晏菲的女儿，由于晏菲已经不在人世，陈苏对你是倍加呵护，而我们，只需要看着你好好地成长就好，相比于陈苏，我们两口子，是幸福的。”
“那……那我亲生母亲罗圣瑜呢？”陈君瑜忍不住问道。
哑叔看了一眼罗长老。
罗长老对陈君瑜说道：“你母亲后来一直在京城。”
“京城？”陈君瑜不解，“为何？”
罗长老看了一眼哑叔，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她是郡主，我原来是世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外公是页国的大功臣，被先帝封为郡王。”
这关系，一下子让陈君瑜有些反应不过来。
夏晚意也是如此，想不到江湖门派天涯殿，竟然还有页国大官的后代。
罗长老继续道：“我天生叛逆，又受侠客的思想影响，所以不愿涉足朝廷的事，便隐姓埋名离家走出，后来遇到了你父亲，发现你父亲做事稳重，胸怀大志就跟了他做事，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带着我们创立了天涯殿。不料，你母亲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了来，还瞒着我与你父亲好上了。后来你父母结为连理，又在你出生后不久，你的外公派人找到了天涯殿，发现我和你母亲都在，他对天涯殿下了最后通牒，要是我们不回去，便踏平天涯殿，无奈，你父亲留住了无心政治的我，却是没能留住你母亲，所以你母亲便回了去，只允许他们夫妻俩半年见一次。”
陈君瑜又看向了哑叔，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哑叔坚定地回道。
这时其他的长老也回道：“我们都是从创派之初就跟随你父亲的元老，这些事不仅是你舅舅知道，我们也知道，所以，我们可以作证。”
“那莫毕呢？”陈君瑜眉头紧蹙，又问道。
这时姚长老回道：“莫毕是陈苏带来的人，最开始并不知晓，恐怕也就是这两年才知道的。”
“怪不得他对我继任掌门一职心怀芥蒂。”陈君瑜接道。
“只怪他执迷不悟罢了。”姚长老说道，“前任掌门陈苏在临终前在我们面前说出了他知道这些事的真相，但为了你的成长和天涯殿的局势着想，他恳请我们将这个秘密继续守着，守到实在不能守为止。”
话说到这里，陈君瑜也听得明白了。只见她颤抖着身子，走到了哑叔的身前，跪了下来。
哑叔为之动容，老泪纵横，抱着陈君瑜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也为这一幕而动容。
许久之后，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夏晚意，这时候也是发表了自己的疑问：“话说，陈苏是如何当上掌门的，之前不是哑叔么？”
姚长老回道：“天涯殿创立之后日益壮大，涉及到的是事情也越来越多，而且主要是在页国活动，陈兄是夏国人，在国界上唯恐说服力不足，于是便将掌门之位让给陈苏。”
这么解释，夏晚意觉得在理，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不过，却是很少人知道，陈苏实际上也不是页国人士。”罗长老这时候说道。
“那他也是夏国的人？”夏晚意眉头轻蹙，想不到还能遇到老乡。
然而罗长老说道：“他是三十多年前被齐国和辰国联军攻灭的周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