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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

大宋私生子-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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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大宋朝堂也异常平静,没有清算,没有波澜,平静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其中有两件看似无关的事,却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

其一,海州报来祥瑞,八月初一有紫气东来,海上忽现一金龙,吞云吐雨,须臾而隐。

其二,岳阳报来祥瑞,八月初八,洞庭湖中金光大作,隐隐有仙乐和唱,山林间百兽齐伏,莫敢动弹。

这两件事被录在朝廷的邸报上,发往全国各地的衙门。

杨逸也看到了,他先是不以为然,很快却皱眉深思起来,这种事在后世根本不值一笑,但在这个时代,却有不同寻常的定义。

君不见,天上划过颗明亮的星星,就能让宰相下台。

而且翻开欧阳修他们注的《新唐书》则天皇后本记,你就会看到史书有一大堆这样的记录:

九月丁卯,杨州地生毛。

七月丁卯,翼州雌鸡化为雄。

六月丁亥,得异石于汜水,大赦。

己未,朗州雌鸡化为雄。

当时正是武则天大杀李唐宗室,准备登基为帝的时候,各地便纷纷出现这些异象,连母鸡都变成公鸡了。

这或许是地方官员为了迎合武则天的心思搞出来的,或许这本就是武则天一手导演的戏码。

莫以为这很可笑,一点不可笑!

若是这些东西没有用,武则天那样的人会去玩这些把戏吗?

正因为这些所谓的异象,在朝堂、在民间有无可辩驳的说服力,她才会弄出什么雌鸡化为雄的把戏。在这时代,这些东西比后世掌握CCTV,掌握舆论导向还利害。

时下人们认为,所有的天象、气候、山川、地理的变化,都和政治密不可分。

天不下雨,人们不会去想冷气流与暖气流没有碰撞,而是会想,是不是皇帝又和妃子们在床上碰撞太多了。

地震了,不是地壳运动,是皇帝或宰相在床上运动太多了!

反正就是你们这些当政的没干好事。

反之亦然,出现了祥瑞,人们也必然会联想到那座皇城去。

八月初一是刘皇后产子的日子,而海州即现金龙,这……

杨逸不由得想起韩碧儿那只狡猾的狐狸精来。

风起清萍之末,或许,一场政治风暴又在悄悄酝酿了!

大宋的政治风暴还只在酝酿之中,西夏的的政治风暴却已经席卷朝野,一年中接连大败,使得梁太后的威信扫地,浓浓的危机感迫使她不得不做出激烈的反应。

原来的历史上,也是经历大败之后,党项贵族与辽国暗通款曲,辽国派使者到西夏,用一杯毒酒把梁太后毒死了。

现在历史似乎有了一些改变,这回梁太后是先下手为强,大力提拔心腹手下和娘家人的同时,对党项各部的清洗也如暴风骤雨般开始了。

兴州城外难民无数,哀鸿遍野,城中同样是哭声震天,一座座高门宅第被抄家灭族,其中最惨的是嵬名部、细封部、往利部的皇亲贵戚。

巨大的风雷之下,没被抄家的也是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兔死狐悲之下,叛逃大宋的党项贵族一下子曾多起来,杨逸看了细作送回的一份份情报,笑得畅快无比:梁太后,干得不错!不过还得加把劲才行啊!

想当初一代女皇武则天,可是把李唐宗室差点干光了,才保住手中的权力嘀,如此成功的例子在前面摆着,你当以史为鉴啊!

“细封英哥怎么回事?形势这般有利,他去了好几天竟然还没点收获。”杨逸突然敲着桌子说道。

坐在对面的萧忆放下手上的文牍笑道:“大人不必心急,横山一带的羌人较为自立,受兴州这场清洗的影响较小,细封英哥想说服他们前来归附,只怕也不是一时能成的。”

杨逸摇了摇头说道:“萧先生所言虽然说种了一点,但也不尽然,横山诸羌虽未受兴州这场风暴波及,但他们投机的本性很浓,就象一蓬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

西夏接连大败,元气大伤,而我大宋应付辽夏两面夹攻,还能反败为胜。按说横山诸羌此时当不难说服才是。”

听了杨逸的话,萧忆开始低头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口道:“大人言之有理,僚下想来,横山诸羌一时不肯归附,主要还是各羌人头领担心归附后,无法保证自己手中的权力;

神宗年间,对蕃兵实行统一编制管理,这虽然有利于朝廷的治理,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羌人首领的利益。

他们甚至担心朝廷会进一步将他们的部族打散安置,使他们失去头人的特权,这也是有可能的。”

萧忆的话可谓是直指核心,杨逸非常认同,只是这种国策关系重大,不是他一个人能修改的;

而且羌人归附后自治度太高,也不利于同化他们。大宋一但虚弱时,他们又必将背叛。

萧忆见杨逸又苦思对策,忍不住劝道:“大人,凡事欲速则不达,咱们过于热忱,横山诸羌所提条件就会越高;即便赢得他们迅速归附,也不利于今后长治久安。

再者,横山是西夏一道不容放弃的心里屏障,若是此时大人诱使大量横山羌人来投,梁太后未必不会困兽犹斗,强行起兵来讨,如此一来,很可能再次掀起宋、辽、夏大战,于我大宋殊为不利。”

杨逸听了频频颔首,心里再次感谢老丈夫,给自己这么一个老成持重的幕僚。

既然不能急,他也就放开心怀,老婆孩子热炕头,老子先过几天清闲日子再说。

有精盐和边贸的带着,环州市井间比以前繁华了不少,来往的商旅熙熙攘攘;另一方面,苏轼和杨逸这两大名人齐聚环州,使得许多文人士子纷纷慕名而来。

以苏、杨俩人现在的声望,不管得到谁的一声赞赏,都足以让这些士子受用不尽。

若是才学被俩人看上,加以推荐,那么更加是前途无量。

苏、杨二人分属不同阵营,慕名而来的文人士子也泾渭分明,聚到环州后,因观点不同时常会热烈的辩论。这种辩论在环州市井酒楼中随处可见。双方往往争得面红耳赤,引来许多百姓围观。

黄四娘的小馆子座落在西门不远处,馆子对面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溪边有青石板砌的埠头,可供附近的百姓平时汲水洗衣。

溪边几株枫树已半红,风景依稀如画。

黄四娘的馆子近一个月生意极为兴隆,倒不是馆子所处的环境优美的原因,据说以前她这馆子生意清淡,都快开不下去了!

赶巧前些天杨知州和苏学士从城外垂钓回来,进她馆子来歇会儿脚,见此间生意如此清淡;

杨知州便笑道:“苏学士,你家做的东坡肉那可是一绝,何不传与这位店家,一来嘛,可解人之难,二来嘛,今后我也好有个解馋的地方。”

苏学士欣然答应了下来,从此苏四娘这馆子便多了一道名菜。

此事一传开,不得了!每天客人络绎不绝,那些来环州游学的书生听说后,更是趋之若鹜。

这不,今天馆子里又来了好些书生,为什么新法旧法的,争论正得劲呢!

黄四娘好不容易得些空闲,正在门前剥葱儿,隔壁那李家小娘子提着衣物出来,黄四娘笑吟吟地问道:“六娘又去城外洗衣裳呀?”

那位小娘子一张俏丽的脸儿顿时红了,羞涩地和黄四娘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出城而去。

坐在门边的一个书生不禁好奇地说道:“咦!我就奇怪了,对面小溪的埠头分明空着,可我坐这儿许久,却看到许多小娘子提着衣物往城外去,难不成这儿不准浣衣?”

黄四娘开心地笑道:“没有不准在这洗衣,平日她们都是在这洗衣裳的!”

本来一边渴酒,一边看溪边少女浣衣,多美的事啊!书生不免有些遗憾地追问道:“那为何今日她们要出城去浣衣呢?”

“客官所有不知,呵呵,今日杨知州和苏学士在河边垂钓呢!”

“果真?哎哎哎!各位兄台别争了,听到没有,苏学士与杨学士正在河边垂钓呢!赶紧!”

呼啦一下,桌上扔下许多银钱,店里的读书人便都不见了!

城外的白马川上,一叶扁舟随波荡漾,岸边一林红枫似火,红枫之上白云悠悠,一齐倒映在水面上,清江似染,水流不去!

王朝云青罗衣、八折裙,神态怡然地蹲在船尾的炉子边煮着鱼羹;旁边是身穿心字罗衣,腰扎墨绿长裙的清娘,手上拿着一丛盛开的小野菊,不时摘几朵丢到水面上,引来一些小鱼争夺跳跃。

船头俩人戴着竹笠,各持一根钓竿,船头的小几上有酒一壶,杯两盏。

两人不时饮上一口,望望山间红叶、天边白云,意态悠闲自在。

江边洗衣裳的小娘子越来越多,莺莺燕燕,水面上不时飘过一阵清脆的笑闹声1

苏东坡突然笑道:“任之再坐上一会儿,恐怕满城的女子都要出来浣衣了!”

“人家可不是来冲我的,分明是冲着苏学士而来,我有证据!哈哈哈!”

杨逸一边把两个杯子斟满,一边朗吟道:

照日深红暖见鱼,

连村绿暗晚藏乌,

黄童白叟聚睢盱。

麋鹿逢人虽未惯,

猿猱闻鼓不须呼,

归来说与采桑姑。

旋抹红妆看使君,

三三五五棘篱门,

相排踏破篟罗裙

……

杨逸念到这,老苏为之干笑起来,这是他以前的一首旧作,描写的正是乡村少女们争相出门看苏东坡这位使君的情景。

苏东坡轻轻一叹道:“老夫老喽!”

杨逸笑道:“男人嘛!越老才越有味道,不信您问问……”

杨逸本想说不信你问问你家小妾王朝云,却因这话过于轻薄连忙打住。但船尾的王朝云显然听到了两人的对答,脸色微微红了起来……

第236章一呜惊人李清照

姑娘们旋抹红妆,挤在棘篱前争看苏东坡,挤着踏着,篟罗裙都被踏破了!

杨逸有诗为证,苏东坡一时无可辩解,心里却甚是感慨。

诗词文章方面杨逸自然不及他,但加上赫赫战功,杨逸已经成为一颗无比耀眼的彗星。

更重要的一点时,杨逸年轻,年轻得让人忌妒,要说江边这些浣衣女非为杨逸,而是为他这个六旬老翁而来,未免有些牵强。

苏东坡长饮一杯,慨然而叹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杨逸从溪边那群浣衣女子身上收回目光,淡淡地笑道:“苏学士何须发此感慨,以苏学士之名,必是万世盛传,人生到此,夫复何求?”

苏东坡本是个胸怀旷放之人,闻之哈哈一笑,那丝感慨便随波而去,胸中只余浩渺烟波、红叶白云。

他一抚长须笑道:“秋光如许,任之可有佳作?”

杨逸答得干脆之极:“在苏学士面前,我坚决不作那班门弄斧之事!哈哈哈……”

两人闲聊间,岸边拥来十几个年轻的士子,彼此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出列,于水边长身作揖道:“学生农实秋,就学于石鼓书院,敢问船上可是苏学士和杨知州?”

随着他躬身作揖,他身后十来个士子也齐齐施礼,江风吹佛着他们的青衫,感觉异常飘逸而付有朝气,每个人脸上带着谨小慎微而又激动难抑的神情。

苏东坡望了杨逸一眼,含笑不语,杨逸玩世不恭地笑道:“我得感谢各位,将我与苏学士相提并论,让我这骨头都轻了四两啊!站在船头,大有欲乘风归去之感,哈哈哈……”

杨逸如此打趣,苏东坡也不禁放声笑了起来,那叫农实秋的士子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倒是不远处的浣衣女子们笑声响亮了许多。

杨逸接着有些为难地说道:“尔等也瞧见了,我与苏学士这儿只剩半壶酒,实在没法请诸位共饮,你们看……”

杨逸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却分明有逐客之意,水边的士子不免都大失所望,正要施礼离去,却听杨逸又说道:“苏学士两袖清风,没钱请客,不过苏学士向来乐于提携后进,我就经常得苏学士提携,原因嘛,是我经常请苏学士喝酒!哈哈哈……。”

“任之你……堂堂知州,如此玩世不恭……。哈哈哈……”苏东坡先是气得两眼上翻,接着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模样甚为有趣。

那些士子却不管这些,大喜之下纷纷说道:“还请苏学士与杨知州屈尊前往平夏楼,学生等……”

“什么平夏楼?俗!这儿秋风送爽,鸥鹭群飞,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可比当年的山阴兰亭景致差?”杨逸笑得就象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最后我得声明一下,你们请的是苏学士,不关我的事,我这嘛……呃……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杨知州说笑了!还望苏学士与杨知州稍侯,学生这就去办些酒食前来!”那叫农实秋的士子生怕苏杨二人反悔似的,匆匆一揖连忙向城中飞奔而去。

除了其中几个跟他回城外,其他人站在水边,经杨逸这翻打趣,他们倒放松了许多,脸上神情却更为兴奋了;杨逸提起的兰亭旧事,那可是他们这读书人最难割舍的情结啊!

今日若能与苏东坡、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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