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2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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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说罢,许褚面上愤愤之色稍平,不再吵闹,那张飞见许褚应下邀战却半晌未出,心中暗怒,冲城头喊道:“许仲康!你刚才是说话还是放屁?应下俺老张的话,你都给吃回去了?”
许褚闻言,于城头高声喝骂道:“要不是元常先生不允,许某早将你擒下了!你引军一路长驱而来,必然疲累,许某不愿占你这个便宜!”
张飞闻许褚喝声,不禁嗤笑道:“倒是说得好大话!若是好汉,便速速下来与俺老张一战,你有本事赢下俺老张,不算你占便宜!”
许褚闻言,又瞅了钟繇一眼,却见钟繇神情坚决,微微摇头,许褚心中有气,冷哼一声,便离城头而去,张郃见状,摇头苦笑,对钟繇道:“先生未允仲康请战,莫非真是城前拒马不足?”
钟繇闻言,轻叹一声道:“儁乂观城下西凉军马,气势如何?”
张郃再看城下,心中猛然惊觉,城下那一队队的西凉铁骑,整戈待马,气势汹汹。那张飞显然是打定主意,一鼓作气,猛攻洛阳……这西凉军马看似立足未稳,实则战意盎然,只片刻功夫,张郃便明白钟繇顾忌,拱手拜道:“先生所言极是,仲康处自有张某劝他。”
张飞见洛阳城上,再无声息,又叫骂数声,无人应答,意兴阑珊的拍马而回,低声骂道:“果然如军师所言,这洛阳守将,有些本事,居然看破了俺老张打算……”
又过半日,西凉大军齐至,张飞于帅帐之中与庞统相见,将其计策说过之后,庞统笑而不语。
这张翼德说到底还是立功心切,那钟繇虽老,可也久经战阵,焉能看不破张飞这浅显打算,不过张飞急中生智,倒是值得夸奖,想到此处,庞统笑道:“翼德勿要着急,洛阳近在眼前,庞某早已下定决心,破此城池,总少不了翼德仗打!”
张飞闻言,咧嘴笑道:“正当如此!”
庞统身侧马超闻言,却颇为不忿道:“今日翼德已于城头邀战,明日自当轮到马某!军师当处事公道才是!”
“孟起就好好统御你的左军吧!待俺老张擒下几个敌将,立了头功再说!”张飞不待庞统应答,抢先说道:“破城之时,总少不了你左军功劳!”
“军师!”马超不理张飞,拱手对庞统拜道:“明日搦战,当马某前去,翼德面目可憎,敌将畏惧,自然不肯出城决战,这搦战一事,当由马某去上一回!”
马超的一席话倒是说得长中诸人皆大笑不止,张飞白了马超一眼,对马超道:“照你这般说来,谁去搦战还要看长相不成?子龙长得比你斯文秀气,明日要去搦战的,怎么轮也不该是你啊!”
马超自知语失,瞅了赵云一眼,见赵云神色如常,心中稍安,对庞统道:“军师勿要听这黑厮胡搅蛮缠。”
庞统闻言,微微点头,对张飞道:“翼德,明日搦战,就让孟起去上一回便是,反正在庞某看来,三位将军谁去城前斗将,皆有胜无败,庞某如今为这军中主帅,自然要处事公道,不如三位将军,隔一日便去城前搦战一回,诸位以为如何?”
庞统说罢,马超大喜,张飞心中虽有不愉,却也不能否认庞统的这般公平分配的建议,只得低声嘀咕道:“俺老张可是先锋!”
诸将见张飞憋屈,不禁又笑过一阵,庞统见帐中气氛不错,微微一笑道:“洛阳城坚,若那钟繇一味固守,我等还当再做打算,众位将军勿要忘了,孔明破宛城,可只用了数日功夫,庞某麾下西凉铁骑,比之孔明帐下军马,只强不弱,若是这场仗打得天长日久,也是坠了我等声名!”
诸将闻言,皆神情振奋,赵云迈步向前,对庞统道:“赵某这便命人连夜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
庞统点了点头,对张飞,马超二人道:“二位将军也不可将心思完全寄于城前斗将一事,我等此来洛阳,可是为了打破城池!”
“军师放心,我二人心中有数!”马超闻言,收起面上笑容,一本正经道:“今夜马某便命人去毁了城前那些拒马!”
“此事倒是不急!”庞统闻言,摇了摇头道:“若今夜偷袭,那钟繇必有准备,如今我大军齐至,行事不必这般谨小慎微,明日孟起搦战之时,庞某也想去看看,这洛阳钟繇,到底是何反应,若其心有惧意,庞某便要让他知晓,龟缩城池,也难保不会顾此失彼!”(未完待续。)
第一章NO。511洛阳大战,三虎悍勇
接连三日,张飞,马超,赵云相继于洛阳城下纵横驰骋,搦战曹将,洛阳城大门紧闭,并无曹将与之接战,西凉大军于城外砍伐树木,打造器械,庞统似是打定心思,强破城池。
只是令钟繇不解的是,城下军阵之中的铁骑数量似乎比之前些时日,少了许多,或许庞统已遣铁骑,绕过洛阳,进犯周边郡县,不过在钟繇看来,洛阳又不是宛城,没有颖川书院的那些重臣家室掣肘,周遭郡县破了便破了,待撑过些时日,那西凉大军粮草不济,便是他钟繇建功之时。
几日来庞统一直在思索破城之策,每每想起诸葛亮不会吹灰之力便破了宛城,庞统心底总觉得矮了他孔明一筹,此番攻打洛阳,庞统也不得不暗赞曹操知人善任,钟繇此人心思缜密,若令其开疆拓土,怕是力有不逮,可坐守城池,却是绰绰有余。
接连三日,西凉铁骑绕过洛阳,袭扰周边郡县,钟繇却能沉得住气,倒让庞统有些心中恼怒了,强破城池难以彰显庞统本领,可是挑衅诱敌,尽皆无用,如今攻城器械皆已备齐,大军若再不攻城,士气定然渐渐衰竭……
莫非唯有强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么?
翌日天明,庞统点齐兵马,大军于洛阳城外集结,就连几日前骚扰周边郡县的西凉铁骑,也尽数归返,列阵军中,张飞策马驰骋,于城下高声喝道:“既然尔等不敢堂堂正正的厮杀一番,可别怪俺老张心狠手辣!”
城头许褚闻张飞之言,心中难免憋屈,之前多番请战,却悉数被钟繇驳回,若不是张郃拉着,许褚早就一人一马,出城与那张飞战上一番了,如今又何必由着那张飞耀武扬威?
张飞大手一挥,身后那架带着铁皮挡板的冲车隆隆而上,数十士卒推着巨大的冲车,缓缓向洛阳城门逼近而来,城头火箭如雨而下,可那巨大的冲车只是速度滞缓一些,却并不停顿。
“西凉军中的冲车,竟如此坚固?”钟繇于城头之上,看着那如龟壳般结实的冲车,眉头大皱,世人皆知荆襄书院之中,多能工巧匠,只是无人想到,这些工匠入了军营之中,会给战争带来这般巨大的变数。
想到此处,钟繇忙对左右道:“多派士卒,戍守城门!如今对方大军并不登城,想必是要冲破城门,以西凉铁骑之威,率先入城,城门一旦失守,战势对我等而言将极为被动!”
钟繇说罢,便有数名偏将,奔赴城下,指挥城内军马,向城门靠拢。
待那巨大的冲车行至城门之前,城下铁铸大门传来沉闷震荡之声的时候,许褚按捺不住心中焦虑,对钟繇道:“礌石火箭难伤那冲车分毫,不如让许某率一队兵马,出城一战,将那冲车付之一炬!”
钟繇闻言连连摇头,对许褚道:“仲康将军勿要心急,那庞统等的便是我城门破绽,如今城门处尚且稳固。”
“如今虽稳固,可难保不被敌军破坏城门!”许褚气愤道:“一旦城门失手,元常先生欲再作打算,怕也是来不急了!”
“仲康,勿要心急……”张郃闻言,一把扯住许褚肩膀,对许褚道:“丞相可未允你我临时机变之权,只让我二人听先生调遣,若先生不下将领,你我便当安心等待!”
张郃话音刚落,便见又有一小校,奔上城头,灰头土脸的对钟繇叫道:“元常先生,西凉军中那机关冲车极为厉害,城下铁门,怕是难以持久……”
钟繇闻言,大为心惊道:“你说什么?”
“两扇大门已有数道开裂之处,我等倒是能够挡住冲车力道,可是洛阳城门,年久失修,谁之前又能想到,铁铸的大门,也有碎裂的时候啊?”
小校面上尘土混着汗水,一脸凄惨,钟繇只瞅了小校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城下西凉军中大阵,见数路军马已蠢蠢欲动,心头大惊,回过头来,对张郃,许褚二人道:“繇欲请二位将军出马,引一支劲旅,毁了那西凉冲车。“
“早就该这样了!”许褚闻言,摩拳擦掌,正欲转身离去,却听钟繇又道:“仲康,勿要恋战,破坏了那冲车当速速回城!”
“俺晓得轻重!”许褚说罢,与张郃一道下了城头,二将披挂上马,行至城前,便见城门处尘土漫漫,那冲车冲得两扇偌大铁门,摇摇欲坠。
“尔等速速开门,待许某毁了那怪车!”许褚说罢,门前数十士卒,纷纷扔掉手中巨木,倒退一旁,只片刻功夫,那巨大冲车,竟冲开两道大门,破门而出。
许褚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策马便向冲车而来,车中西凉士卒见状,纷纷退避,不敢挡那许褚。
就在此刻,西凉军中大阵一声炮响,大阵两侧的西凉铁骑,蜂拥往城前疾驰而来,城上钟繇见状不敢怠慢,忙令城头放箭,刹那之间,洛阳城下,箭如雨下。
只须臾之间,便有不少西凉将士中箭坠马,西凉将校虽身披重铠,可这高空坠下的箭矢力道颇大,撞在身上纵使未伤及性命,也往往被其巨力,带落马下。
洛阳城前一片混乱,张郃,许褚二人匆忙清理了冲车周遭的西凉士卒,便命曹军将士,速速将冲车拖入城中,正忙碌之时,对面铁骑大阵已有那马快之人,奔袭而来,二将忙引麾下士卒前去抵挡。
对面铁骑阵势之中那白袍武将,见城中已有敌将杀出,大喊一声道:“许褚何在?”
“马孟起,你许家爷爷在此!”许褚听闻那人声音,便知其乃之前城下搦战之人,当即催马跃出城门,直奔那来将而去。
张郃见状,心中大惊,忙紧跟许褚身后,高声叫道:“仲康,勿要听其挑衅!”
马超见二将齐至,心头大喜,手中银枪直刺许褚面门,许褚见状,忙挥枪挡开,与那马超斗在一处。
“倒是有些力气!”马超一击未成,更是抖擞精神,心中暗道这许褚勇力,居然与那张飞难分轩轾,得遇如此对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当下银枪舞动的更为迅疾,周身银光一片,叫人难分其中虚实。
张郃见马超如此威猛,恐许褚有失,当下便欲插入战团,与许褚一道,双战马超,只是手中铁枪刚一击出,枪尖却未至马超身前,张郃一击失手,心中大惊。
“你的对手是我。”
来将淡然冷笑,目视张郃,张郃眉头大皱,对来将道:“常山赵云?”
赵云只微微点头,话不多说,举枪便刺,张郃见状急忙抵挡,只挡过数招,张郃背后已被冷汗打湿,心中暗道,这五虎上将,武艺竟如此凌厉?
就在此时,张飞亦奔至城前,见赵云,马超皆抢到对手,拔了头筹,张飞心中恼怒,一巴掌拍在乌骓脑门之上,口中骂道:“你又不比别的马腿短,怎么能让他俩抢先?”
张飞说罢,心中暗道这擒拿敌将的功劳,便暂且让给赵云,马超便是,如今城门近在咫尺,何不拿这先登之功,想到此处,张飞虎啸一声,引本部兵马,催马便往城门而去,许褚,张郃二人见状,心中更是焦急,欲拦截张飞,却被马超,赵云死死缠住,分身无术。
就在此时,城中又有一支军马,奔袭而出,来将于马上喝道:“张飞,修要猖狂,待李某来会会你!”
来将正是李典,当得知城门告急之时,李典便引本部军马,于城门戒备,见张飞欲踏破城门,李典怎肯让步,当下冲出城门,来战张飞。
张飞本要建功,此时见有人阻挠,怎肯放过,暴喝一声,冲向李典,李典见张飞杀气腾腾,如猛虎下山,只一愣神,张飞那胯下乌骓,纵身一跃,丈八蛇矛骤然砸至李典面前。
李典忙举枪抗衡,却只听一声闷响,李典一口热血喷出,手中百炼铁枪,已被那张飞砸弯,李典紧咬牙关,半步不肯退让,却见那张飞抽回蛇矛,又猛然砸下。
李典仍是这擎天之势,可胯下战马却吃不住力,前蹄跪倒,李典翻身落马,张飞也不去擒,引西凉铁骑,呼啸着冲入城门。
城门处无数曹军士卒,虽惧张飞悍勇,却无人敢擅离职守,纷纷涌上前来,抵挡铁骑冲势,张飞虽冲入城中,却被这曹军围得水泄不通,难有寸进,当下蛇矛乱舞,只片刻功夫,周身数丈,鲜血狂飙,待曹军士卒回过神来,张飞身侧早已再无活人。
“一定要挡住他,一旦洛阳成破,我等绝无幸免!”李典见张飞如此勇猛,从地上爬起,对门前曹军士卒高声叫道:“如今只数十铁骑,冲入城中,我等人多,如何会败?”
李典说罢,曹军士卒皆振奋精神,张飞见状,心中更是不耐,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