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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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去么?”
许久之后,貂蝉黯然苦笑,对庞山民道:“或许,妾身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只是……争霸天下,真的对你们这些男人,如此的重要?”
“你看出来了?”庞山民微微动容,见貂蝉点了点头,庞山民道:“时逢乱世,若不争一争的话,枉负胸中所学,或许前路漫漫,枯骨累累,可是若不做的话,空活百年,岂不无趣之极?”
见貂蝉心事重重,庞山民叹了口气道:“且吕家仇人,如今已位高权重,除却那曹丞相,还有那大汉皇叔,亦不得不防,我想与你和玲儿活的逍遥,可这些人会放过我们么?所以此去北地,于你于我,都不得不做。”
仇人?
貂蝉苦笑道:“先夫昔日杀人如麻,若是清算仇隙,这笔帐是永远都无法算的明白了,妾身只希望你与玲儿能够平安,却不想如此简单一事,于妾身而言,都成了奢望。”
“不是奢望,我必平安归来。”
庞山民的语气斩钉截铁,貂蝉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清秀俊朗的书生,庞山民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论神态气势,与当日那温侯,别无二致,这让貂蝉的心中,难免又起了一丝波澜。
“我累了。”
貂蝉说完,庞山民的神情愈发的苦涩,甚至在看到貂蝉黯然的一刹那,庞山民都想过是不是要放弃角逐天下的打算,或许貂蝉所期盼的那种生活,没准也会适合自己,不过这种荒唐的想法只是一闪而逝,便被庞山民狠狠抛却,若想日后活的逍遥,率性而为,如今的苦楚,必须承受。
况且如今庞山民肩上的责任,不仅仅是貂蝉一人,还有书院同窗们的前程和庞家的将来,如果现在将亲人挚友抛之脑后,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庞山民想到此处,咬了咬牙,脸上的颓然之色一扫而空,对貂蝉道:“你等我!等我从北地归来!”
“奉先临别之时,也是这般说的。”貂蝉神情凄苦,对庞山民道:“或许妾身真的是那不祥之人,天意如此,无论我如何挣扎,都会徒劳无功吧。”
“我不是温侯,我是庞山民!”庞山民摇了摇头,神情坚决,“不祥之人这般的言辞,以后勿要再提,你是我将来的妻子,日后亦会于我携手走过漫漫人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很让人奢望的事情。”
见貂蝉依然未从伤感中回过神儿来,庞山民来到貂蝉身侧,抓过貂蝉的柔荑,攥在手中,自信一笑道:“你看,执子之手,也不是很难。与我看来,事情只在于做或不做,许都与我而言,也不是龙潭虎穴,在那曹操眼中,或许只当我一介商贾也说不定呢!“
“你……松手。”貂蝉面色微红,自吕布逝去之后,貂蝉还未曾跟任何男子有过这般亲近的接触,如今纤纤素手被庞山民死死攥住,貂蝉再也顾不得与庞山民争论前往许都一事了,楚楚可怜的看着庞山民,语气焦急。
“我只是告诉你,这并不是奢望的事情……”
庞山民有些经受不住貂蝉的目光,抓住貂蝉的手微微的松开了一些,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暧昧了起来,庞山民本想着一鼓作气,拿出老爷们的气概,和貂蝉更加的亲密一些,可是想起当日在庞家庄时与貂蝉的誓约,庞山民火热的心情,才稍稍冷却了少许。
“一年时间,还真的很漫长呢……”庞山民自嘲一笑,松开手道:“你应该信我才是,我应下的事情,就会说到做到,为了家族,为了好友,更为了你和玲儿将来能过上不再担惊受怕的日子,许都我非去不可。”
“那……妾身信你一次,只是你要记得,若你不回来,妾身便又要和玲儿再过那孤单无趣的日子了。”貂蝉低下头,轻叹一声道:“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大可放心,我向来言出必践。”庞山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自信一笑,道:“我会速去速回,你只需在此地静待,不消一年,我便可得偿所愿,此夙愿与日后逐鹿天下,都是我心中同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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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劝住貂蝉,庞山民心中稍安,屋内的气氛也变的宁静而温馨了起来,二人相视一笑,庞山民道:“此去许都,我想瞒着玲儿。”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吵嚷声,庞山民微微皱眉,给了貂蝉一个安心的眼神,推门而出。
“兄长,你要去许都?”庞统面色不虞,径自走在诸位同窗之前,人未到,音先至。
“噤声!”庞山民闻言,连忙轻斥道:“你是想让纸坊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不成?士元,你也该稳重一些了!”
“山民兄长,孔明已将你心中谋划告知了我等,只是要到许都求官,兄长何必亲去?”石韬见庞统只是和庞山民打了个照面,就被庞山民斥责的气势尽失,片刻之间便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焦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
“广元,你所说的,孔明之前就说过了……”
诸葛亮辩才无双,庞山民实在想不到同窗们还能想出更新鲜一些的劝辞,微微摇了摇头,庞山民对几位同窗笑道:“此去许都,为兄另有图谋,只得亲去,之前我已说过,若是运筹帷幄,为兄不如诸位,可是要论及做买卖讨价还价的话,你们无论如何也及不上我……”
“可北地并不安宁!”庞统寒声道:“若是兄长有个三长两短,教我如何向族长大人交待?”
“我欲与文长同去……”庞山民思索了片刻便道:“如今我等实力不济,除铤而走险,别无他法,况且我庞家并未介入诸侯纷争,与那曹操也未曾交恶,如今曹操要一心应付官渡战事,必不肯交恶荆襄,以我庞家今日于荆州声望,倒也当得起那丞相善待。”
庞统见庞山民神情坚决,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也明白了为什么孔明刚至竹林,便一脸颓然了,庞山民的性情虽然温和,可是一旦有了决断,就会变的异常的固执。
心知再劝无用,几人也只得作罢,庞山民已将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了孔明,也没有再和庞统以及诸位同窗们慢慢解释,和貂蝉挥手作别,庞山民一路向着谷口处新设军营方向走去。
残月高挂,原本噪杂在谷口处士卒们训练的声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谷中虫鸣之声却是此起彼伏,空气中还残留着炊烟散去的余味儿,庞山民来到谷口竹舍,推门而入。
魏延正叼着一根鸡腿,啃的津津有味,见庞山民倏然出现,魏延愣了一下,继而咧嘴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庞山民嬉笑一声,径自来到桌边坐下,伸手从桌上钵中摸出一根鸡翅,塞进口中啃了啃,把骨头丢在桌上,对魏延道:“我欲去趟江夏,与我同行,如何?”
“不去,如今大公子已至,长沙军政已经是你们这帮家伙说的算了,大好时机,正当练兵,我可准备着待士卒练成之后,去找找蛮人晦气,待黄老将军归来,给他个惊喜。”
魏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庞山民的邀请,庞山民不以为忤,对魏延道:“此去江夏,我欲寻昔日长江水寇,作为日后我长沙助力。”
“好端端的,找那些贼子作甚?”魏延闻言,瞪起眼睛,对庞山民道:“你欲勾结水寇?”
“什么叫勾结水寇?我听闻江夏黄祖军中,也有一小校,乃昔日纵横长江的水匪,与你俱是郁郁不得志之人,所以我想要前往说之,若其归附,你就与他一起回来。”庞山民见魏延吃惊的样子,笑了起来,“届时我再率商队北行,去见见当今天子,献些纸张……”
魏延闻言,手中的骨头瞬间落在了地上,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魏延失声道:“你要去许都?”
“又没叫你同去……”庞山民笑道:“你只需带上数十兵勇,护我上路,余下之事,尽皆不要去管了!”
“你就不能与我说明白点儿?”魏延见庞山民笑的神神秘秘,一脸郁色道:“最烦你们这些书生们的臭毛病了,忒不爽利!在长沙好端端的,你去许都作甚?”
“当然是去讨要官职了,若是顺利的话,我还琢磨着去趟官渡那边,见见当今的丞相大人呢……”庞山民随意一笑,道:“我也想知道,我荆南与之北地豪强,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魏延半晌没有言语,庞山民见魏延这般模样,有些不耐烦道:“你要不要与我同去江夏?若你不去,就调配一些兵勇予我,对了,如今大公子已是长沙太守,明儿我就让孔明去找他要印信兵符,你这个校尉,也快当到头了。”
“兵符印信?”魏延闻言,眼前一亮,终于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道:“你们是想帮我升官?”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魏延只是思索片刻,便破口骂道:“你这家伙,利诱于我,存心不良!”
“那你不被诱惑便是了……”庞山民说完,魏延白了庞山民一眼,恨声道:“你们打算帮我讨要何职?”
“长沙左都护吧,可节制士卒两千,督军就算给你,你也做不了,长沙城中,还有谁于军中声望,能高过黄老将军?”庞山民笑道:“以后便是时逢战事,你也不再是杂号将军,便是出征之时,用营中那张‘魏’字大旗,谁也无权说你逾制……“
魏延闻言,神情变换了许久,才咬了咬牙,对庞山民道:“干了,为了两千兵马,就当你一回护卫。”
庞山民笑着点了点头,魏延的权利欲绝对是这家伙的软肋,只要和这家伙谈兵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就为了一水寇,许下这般官职于我,值得?”
魏延见庞山民一副做买卖赚到了的神情,心中颇为不解。
“本来就打算让你稳坐长沙左都护,此等职位,我们不交予你,又交予何人?长沙城的兵勇将领,我们也不认识几个啊……”庞山民说完,魏延恍然大悟,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又诓我!”
“也不算诓骗于你……”庞山民心知魏延只是佯怒,开口笑道:“若是日后你与我见了那江夏小校,切勿怠慢,你也知那胸有才华却不被重用的心情……”
魏延闻言,见庞山民目光坦然,郑重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你放心好了,我虽是武者,却也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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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应下同去江夏之后,庞山民便忙碌着准备前往北地一事了,诸位同窗既知再劝无用,也不再与庞山民于此事上纠缠,只是石韬孟建诸人心中感念,庞山民以身涉险,全是为了几人日后前程,彼此之间亲如兄弟,也无需赘言,所以在筹措纸张财货之时,几人也尽数忙碌了起来,将更多的兵勇扮作商队护卫,以保庞山民沿途安全。
在诸葛亮的引荐下,庞山民翌日便见到了公子刘琦,大公子锦衣华服,见庞山民如约而至,心中欣喜,原本刘琦以为,此番外放长沙,不仅要遭韩玄责难,身边除诸葛亮之外,也难再有能人相助,却没想到庞家长子雪中送炭,居然主动找上了他。
闻着刘琦身上飘来淡淡的脂粉味,庞山民只是眉头微皱,很快便换上了恭谨的笑容,与刘琦见礼之后,刘琦便迫不及待的出言相邀,欲与治军从事之位,诱庞山民投效于他。
位高权重啊。
庞山民见刘琦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淡然一笑,诸葛亮观庞山民神情变化,心知刘琦行事鲁莽,令庞山民心中不喜,轻咳一声,对刘琦道:“山民兄长此番前来,只为向公子借一事物。”
“不知山民先生所求何物,若琦所有,必予先生。”刘琦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便应了下来,庞山民闻言一笑:“山民闲散之人,当不起公子如此重待,至于治军从事一职,还请公子收回成命,此番前来,只为公子手中兵符印信。”
“呃……先生欲掌军?”刘琦闻言一愣,原本他只欲许庞山民文官职权,可庞山民却讨要的武将官职,如今刘琦来到长沙,仅过一日,城中将校都没混个脸熟,庞山民在这个时候就冲着将领职权而去,倒是让刘琦有些奇怪了起来,原本想立刻答应庞山民的话语,也被刘琦卡在了口中。
“非是在下欲掌军,而是如今黄老将军不在长沙,在下心忧若蛮人得此消息,攻伐城池,城中将校,怕是难以应付,在下欲往江夏一行,沿途寻访贤才,以为公子臂助。”庞山民说完,刘琦面色好了许多,看了诸葛亮一眼,见诸葛亮微微点头,刘琦大笑道:“既如此,全赖大庞先生相助了。”
和刘琦畅谈一番,庞山民便离了太守府,径自向城外走去,只是庞山民的怀中,却多了几枚长沙城的军校印信。
虽然如愿以偿,但是刘琦给庞山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位传言中敦厚儒雅的荆襄大公子有些不符其实,身上少了一些上位者的霸气,或许这只是与刘表长时间以来的压制有关,可是仅凭其目无主见这一点,似乎已经可以决定这家伙日后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