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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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说罢,士卒多不敢言语,半晌之后,一士卒道:“上将军,你想逃么?”
“放肆,怎么跟上将军说话呢!”一伍长见其帐下士卒失言,连忙骂道:“还不向上将军请罪!”
“勿要骂人。”庞山民白了伍长一眼,不禁叹道:“庞某并未想过逃跑,来汝南之时,庞某便欲与汝南共存亡。”
庞山民说罢,士卒多有不解,那伍长也一脸奇怪道:“上将军,你不怕曹军如此厉害?”
“敌人厉害,我们就逃跑,难道要逃到天涯海角不成?”庞山民说罢,伍长不禁愕然,却听庞山民叹道:“若之前庞某未迁百姓入汝南,这汝南就算还给曹操,又能如何?庞某不是心疼土地之人,反正这汝南城也是从曹操手中抢来的。”
庞山民说罢,士卒多不言语,却听庞山民感慨叹道:“这城中,或许也有诸位的家人,亲友,大家来汝南生产经营,便是给庞某面子,庞某又怎能为了一人安危,置城中数万百姓于不顾?曹操昔日可屠城徐州,如今也可屠城汝南,庞某若逃,岂有颜面再见家乡父老?”
庞山民掷地有声,不少士卒皆若有所思,一士卒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以为,守城大军有几成胜算。”
“我说十成,你可相信?”
庞山民说罢,那士卒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其余士卒,皆将目光放在庞山民身上,那表情明显不信。
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说十成,就是十成,无论你们信不信,庞某是信了,若无信心,庞某与诸位在汝南城中,一同等死不成?”
见庞山民说的煞有介事,伤卒尽皆愕然,不少城头守军,也听到庞山民如此言之,纷纷凑至近前,欲闻庞山民细说详情。
“曹军厉害不假,我荆襄士卒也未必逊色于他,都是肩膀上扛一个脑袋,那曹营士卒,有九命乎?”庞山民说罢,士卒们纷纷大笑,人皆有一命,死了就是死了,曹操士卒悍勇不假,可荆襄士卒也不认为,自己只是摆设。
“可上将军之前说过,曹营大军十万,我城中军马,不足五万……”又一伍长说罢,庞山民看了他一眼,却见那伍长畏畏缩缩的退回人群,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跑什么,庞某又不会责备于你,对付城外十万曹军,庞某心中已有完全之计。”
士卒闻言,尽皆欣喜,庞山民见状,微微一笑道:“十万军马对我等而言,无非也是挡过他几波攻城罢了,曹操不可能将十万军马尽毁于此,这曹丞相的家底,如今可没有庞某雄厚!”
“上将军比曹操有钱!”
“天下何人不知我荆襄富庶!”
士卒闻言,叫嚷不停,庞山民闻言,双手虚按,对诸人道:“都这时候了,庞某有钱,又有啥用,不过等曹操退兵之时,倒是少不了尔等赏赐。”
“无论曹操还是庞某,不会于汝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这一点无须庞某多说,尔等于荆襄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这大战一起,讲究的不是你人马多少,而是势!”
“如今已挡退曹操初次攻城,众所周知,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操攻过三回,还不得破汝南城池,必然心中不似之前那般坚决,于我荆襄而言,胜算不小。”
“庞某说过,于汝南城共存亡,这于军中庞某虽身为上将军,可于庞某心中,我大军士卒,皆庞某兄弟,庞某愿与尔等不离不弃,你们也不该离弃庞某!我等先坚守城池,若城头有失,我等还可退入城中,与曹军巷战,曹操想拿汝南,他还没那个本事!”
庞山民越说,神情越是激动,便是先前对曹军心有畏惧的荆襄士卒,听了庞山民此般言语,也不禁信心十足,不少士卒都呼喊着,要给曹操点颜色看看。
见城头士卒,士气恢复不少,庞山民坦然笑道:“诸位且不要忘了,虽然我等坐守汝南城池,受曹操大军攻伐,可我们于荆襄,西川的人马,还并未动作,庞某这上将军在此,定有其他兄弟们来救,我荆襄,西川军马,何止十万?曹操此番欺我荆襄,庞某已记在心中,早晚必去许都,去向他这大汉丞相,讨还公道!”
“讨还公道!”
“死守城池,与汝南共存亡!”
庞山民话音一落,城头嘶吼之声便此起彼伏,许多尚未听到庞山民言语的荆襄士卒,见军中袍泽同仇敌忾,也不明所以的跟着嘶吼。
汝南城头声响,自然传入城下曹操军阵之中,曹操闻汝南城头喊杀之声,眉头纠结,久久不散,一脸疑惑对郭嘉道:“这庞山民又在搞些什么?曹某征战天下日久,就没见过如此怪事!”
“看来这汝南守军,士气不坠啊……”郭嘉闻言,不禁苦笑,对曹操道:“且让郭某与文和商议一阵,接下来该如何设计,夺汝南城!”
NO。378庞统现在在哪儿?
于城上警惕半日,直至红日西斜,对面曹军大营之中,除派遣少量士卒于城下收殓尸体外,再无动作,庞山民与陆逊二人,心中难免怪异,莫非这来势汹汹的曹操十万军马,知难而退了不成?
曹操自起兵之日,攻城掠地向来势如雷霆,自然不会受此小小挫折,一蹶不振,况且先前一战,两家皆未讨到什么好处,庞山民于城上遥望城下齐整的曹营军阵,对陆逊道:“曹操欲夜战?”
“夜间攻城,比之白日更加困难,想必曹操也不会行此不智之举,如今曹操军中,行事反常,估计是郭嘉,贾诩二人诡计。”陆逊思索许久,一脸郑重道:“事已至此,我城中军马当巍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庞山民对陆逊决断,深以为然,如今庞山民能够指望的帮助不多,除却荆襄庞统之外,难有强援,且庞山民尚不知晓,如今江东有没有趁虚而入的打算,若两家诸侯并力攻伐,以当下荆襄状况,难免要付出不小代价,方可转危为安。
只是庞山民并不打算将汝南城让与曹操,曹操如今已平定河北,虽安定河北百姓,恢复当地生产也要耗费曹操不小力气,可是曹操还贸然出兵,明显是对如今荆襄,西川的发展,心中忌惮,若此时可给曹操迎头痛击,曹操的损伤,远远要比荆襄惨痛许多。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庞山民向来反感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争斗,只是庞山民更为反感的是,这曹操似乎总想事事压他一头,莫非这曹操以为,挟制天子就必然可以号令诸侯?于这汝南,庞山民还真不打算给曹操这个欺负他的机会。
且如今城中士卒,挡过两军初次交兵,军中士气正旺,若曹操再强攻城池,庞山民也有信心,守上一守。
比之汝南城上境况,城外中军大帐之中,曹操与一众相府文武,多沉吟不语。
曹操之前也没想过,一战可定汝南局势,只是先前一战与曹操往日征伐诸侯,差异不小,特别是停战不久之后,汝南城上的反常状况,更让曹操心中,阴霾不已。
曹操眉头纠结,对郭嘉叹道:“单论汝南军势,并不强盛,可曹某如今,却心中没底,不知奉孝可否为曹某解惑?”
郭嘉闻言,淡然笑道:“便是郭某,也有此感觉,倒不是说那庞山民,陆逊二人用兵如神,而是其行事手段,有悖常理,临兵斗者,无论军师猛将,多有章法,可庞山民手段,皆天马行空……”
贾诩闻郭嘉之言,点头附和道:“奉孝所言极是,若只一陆逊,我等可四面围城,或使一旅轻骑,绕过汝南,直取新野,江夏等地,令其心中猜疑,可这庞山民身在城中,若转攻异地,必被其窥破我等想法,且若荆襄江南军马得庞山民身临险境,冒死来救,与我大军更为不利。”
曹操闻言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若依二位所言,岂不是我十万大军,未有良谋?”
“谋事者,当通晓两军利弊所在。”郭嘉闻言,淡笑道:“如今丞相大军与汝南军马,皆在明处,我大军优势,在于兵多将广,而汝南优势,在于城池之利,这兵法计策,无非是以我之长,攻敌之短。”
曹操闻言眼前一亮,对郭嘉道:“奉孝欲斗将?”
“斗将那庞山民必然不应,此人有识人之明,于荆襄之时,便知仲康名号,言荆襄军中难有上将,力敌虎侯,且元让,妙才皆成名已久,若于城下搦战,何人敢应?”郭嘉说罢,不禁笑道:“若丞相斗将,只可损其士气,却难有太大作为。”
“那我大军,还有何长处!”曹操闻郭嘉之言,面上一黯道:“强攻难胜,斗将敌又不应。”
“先损其士气,耀武扬威一番也好。”贾诩闻曹操之言,不禁笑道:“于许都之时,贾某便对庞山民多有关注,此人行事,的确不似一路诸侯,其待人颇为实诚,不似雄主,若可擒下其一二贸然出城应战之属下,其心必乱。”
“文和之言,甚合我意。”曹操面上一喜,目视郭嘉,见郭嘉微微点头,对左右道:“待曹某与他一封战书,明日还须各位,再作一番龙争虎斗!”
一夜守备,曹营并无状况,陆逊见城外灯火昏暗,也不夜袭曹营大军,如今于陆逊看来,坚守城池远远好过贸然行事,那曹操大军之中,文臣武将皆非泛泛之辈,陆逊并不认为他一人之计,可挡曹营众人设谋。
既然难以取巧,倒不如安安分分的见招拆招。
天色微明之时,陆逊便见一曹营小校,飞驰城下,弯弓搭箭,射上一书,待陆逊看过之后,不屑一笑道:“倒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看过书信,陆逊便命士卒,飞报庞山民,庞山民一夜心忧,并未入睡,待见过书信之后,眉头纠结,庞山民并不认为曹操一役之后,便黔驴技穷,而此番搦战,莫非只为以大欺小?
黄忠,魏延,甘宁,董衡等荆襄上将,皆不在此处,而曹营强将,悉数到来,张任,文聘二人,是有些手段,可又怎是那曹营群雄的对手?将书信揣入怀中,庞山民登上城池,便见城下曹操军阵,阵门大开,数曹将由营中奔出,十余人于城下一字排开,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庞山民观城下骁将,除之前见过的许褚,夏侯惇外,其余诸将,庞山民还不识其名号,一黑甲中年武将立于阵前,手中大刀遥指城上庞山民道:“丞相有言,你这荆襄上将军,可敢与我等斗将?”
“你是何人?”庞山民眉头微皱,却见那将傲然笑道:“夏侯妙才!”
“原来是疾行将军啊……”庞山民暗暗点头,夏侯渊擅用骑兵,曹军用奇袭之计,多使此人为将,随曹操起兵至今,功勋无数,曹营诸将以此人为首,倒也在情理之中。
见庞山民于城头许久不语,夏侯渊不禁恼怒,对庞山民道:“丞相问你,可敢与我等斗将!”
声如虎吼,庞山民回过神来,呆呆的看了一眼城下耀武扬威的夏侯渊,道:“若是斗将也可,须让丞相等些时日,我大军上将未至城中……”
“休要狡辩,不敢便是不敢!”夏侯渊说罢,又有一将横刀立马,对庞山民呵道:“我等远来至此,还请上将军指教一二,莫要推辞!”
“你又是何人?”庞山民皱眉道:“你们这十几人谁可做主?怎么如此没有礼数,庞某可有叫你姓名?你便来庞某面前搭话?”
庞山民一语,城上士卒哄笑不已,城下那将怒极,大刀遥指庞山民道:“我乃丞相堂弟,曹子廉!”
曹洪。
这曹操此番来攻汝南,家底带来不少啊……庞山民纵观城下曹营一众名将,心中微惊,片刻之后,对曹洪道:“让其余诸人退去,须臾之后,便有人指教于你!”
曹洪闻言,面色一喜,对夏侯渊道:“妙才,先引诸位暂退,待曹某擒下一人!”
夏侯渊对曹洪武艺,颇有信心,遥遥对庞山民喊道:“望上将军莫要出尔反尔!”
庞山民微微点头,对身侧张任道:“可有把握,擒下此人?”
张任闻言,一脸郑重道:“且打过再说!”
张任话音刚落,却闻陆逊劝道:“恐是曹操计策,张将军勿要小心行事,得胜便归,便是败了,也须速速回城,勿要与其纠缠!”
陆逊说罢,张任便往城下而去,凑至庞山民近前,陆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如今与曹操斗将,还是仓促了些!”
“庞某对张将军武艺,信心十足!”
张任乃昔日西川上将,成名已久,庞山民认为若只一曹洪,擒下此人当不在话下,且与曹洪争斗之处,乃城前护城河后,若有曹操阴谋诡计,所来军马,必被城头箭矢覆灭,只二人争斗,庞山民倒是不惧。
陆逊见庞山民已有决断,也不多言,只是眉宇之间,忧色不断,陆逊以为唯今之际,龟缩于城池之中,以逸待劳才是上策,而此番曹洪搦战,虽看上去无甚阴谋诡计,可实际上那郭嘉,贾诩皆不好相与,若是其二人计策,当多留后手才是。
事已至此,陆逊只得命城上射手,时刻待命,一旦城外曹军有所异动,便令张任,速归城中。
不多时候,汝南城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