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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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战书抵达合肥,周瑜于军中大帐,召集诸将,欲与之商议如何应对孙权催促。
得周瑜号令,将校皆至,太史慈一脸苦闷,对周瑜道:“公瑾,如今主公心中暴躁,已难以遏制,若我等再不得寸功,不仅北人耻笑,回江东后,亦要受主公诘难。”
周瑜闻言,只得苦笑。
打不赢的仗又如何去打?已与郭嘉交战一场,周瑜甚知这郭嘉的临敌机变之能,比他只高不低,若之前不是郭嘉一反常态,守城之时也遣张辽,出城而来,毁坏攻城器械,如今这合肥怕是以为江东土地了。
想到此处,周瑜长叹一声,对太史慈道:“子义,瑜欲退兵!”
“公瑾可是欲诈退庐江,引合肥军马出城?”太史慈说罢,周瑜面上更加苦涩,一脸疲惫道:“郭嘉又怎会不识我大军诈退,瑜只是担心,若再这般下去,不仅合肥不得,便是我江东土地,也要被荆襄夺走不少,那庞山民如今虽未动兵,可汉中之事,已说明不少……这庞山民先前算计,便心怀夺各家诸侯土地之意,仅靠仲谋独守江东,瑜心中颇为不安。”
“可公瑾回去,主公必将德谋之事,算在公瑾头上。”太史慈一脸担心道:“且荆襄攻江东乃莫须有之事,若荆襄并未动兵,主公对公瑾决断,便会更加心疑。”
“除非那荆襄夺了汝南,周某才会见机行事,就当下而言,便是周某有心灭掉郭嘉,也没那力量了。”周瑜闻言,笑叹一声,见太史慈还欲再言,周瑜对太史慈道:“主公已与之前大不相同,若周某于主公面前,严明厉害,主公或许也不会责备周某了。”
“也就是说,我大军距这合肥近在咫尺,却进退两难?”太史慈闻言,双目圆睁道:“公瑾,虽周某知你在意士卒于攻城之上,枉送性命,可你先前也曾说过,五万军马,换那郭嘉一命,对我江东乃是好事!”
“此一时,彼一时啊!”周瑜长叹一声道:“若无荆襄,周某还真跟奉孝拼了,问题在于如果我大军损伤过大,又有何余力,威吓荆襄?”
NO。347天外有天,心灰意冷
未及入秋,围城合肥的江东兵马缓缓而退,遥望高耸的合肥城墙,周瑜心中,一阵凄凉。
太史慈于马上,看着一脸疲惫的周瑜,心中感慨不已,江东周郎依旧风流倜傥,只是这两鬓却平添了些许鬓白,这江东已安定了十余年,昔日年少周郎,如今却已过而立之年了。
周瑜见太史慈目光关切,苦涩一笑,周瑜依稀记得,自庞山民执掌荆南之后,周瑜无论是征讨荆襄,还是如今攻伐合肥,一役未胜,虽对庞山民为人处事,周瑜也颇为欣赏,却怎奈二人八字不合,荆襄之主的日渐辉煌,已经将他这个江东帅才的光辉遮掩住了,且此番与郭嘉一役,更是让周瑜心生归隐之心。
如今周瑜又怎会不知,此番已中了那郭嘉与庞山民合谋之计?只是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江东于江北寸土不得,又折损两万军马,莫非这上天已定,江东军马不得渡江么?
此番攻曹,周瑜也看到了这两家诸侯之间的差距,江东军马陆战不强的劣势,于攻城之际,尤为明显,周瑜甚至在想,有生之年不再渡江,发挥江东的优势,战船横江,以抵挡荆襄以及中原两家诸侯,只是这个念头顷刻之间,便被周瑜扼杀于脑海之中,曹操年迈,倒也罢了,若那庞山民不逢大灾大病,这天下诸侯又有何人,能等到他老迈之后,再图荆襄?
之前周瑜还多番谑笑庞山民没有霸主气质,不懂帝王心术,可如今再看,这荆襄,西川,甚至连汉中一地,也被那庞山民不知不觉的收入囊中,周瑜这才蓦然惊醒,这天下土地,荆襄已得近半,若其再占下西凉,便是曹操欲与之对垒,怕也颇为不易了。
当下形势虽然对江东无比严峻,可周瑜想的更多的,还是如何像那庞山民一般,寻如孔明,陆逊这等贤才,使他这个大都督归隐之后,江东可后继有人,屡战屡败,周瑜的心境,已不似往昔。
屯兵庐江,那合肥城中军马,果然如周瑜所料一般,并未追袭,周瑜前脚落地,便闻荆襄使者前来送信,待看过信后,周瑜长叹一声,独自一人,离了大营,纵马往江边疾驰而去。
待周瑜离去,太史慈诸人纷纷上前,一观书信,愿来是那庞山民催周瑜早早兑现赌约,信上言语轻佻,太史慈看过之后,不禁大怒。
又想起周瑜离去之时,一脸哀色,太史慈忙追出营帐,纵马去寻周瑜。
于江边驰骋许久,太史慈见周瑜战马,停于岸边,周瑜于河边静坐,双目无神的看着滚滚长江。
太史慈翻身下马,于周瑜身侧坐下,对周瑜道:“公瑾,那庞山民欺人太甚!”
“成败论英雄而。”周瑜苦笑,沉默半晌,对太史慈道:“子义,你实话实说,若这江东无我周瑜,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
“若无公瑾,便无江东。”太史慈言辞恳切,对周瑜道:“昔日伯符在时,军中兄弟皆明白这个道理,便是伯符故去,若仲谋无公瑾帮衬,我江东早被那庞山民,掠夺土地了吧。”
周瑜闻言,并未做声,又过半晌,对太史慈道:“那子义以为,周某才华如何?”
“于我江东,如汉之张良,陈平……”太史慈不假思索,说过之后,见周瑜面上一脸自嘲之色,轻叹一声,对周瑜道:“奈何天外有天,此非公瑾之罪,乃上天太过薄待江东。”
周瑜闻太史慈之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子义所言,太过飘渺,上天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见太史慈讪讪无言,周瑜又道:“子义,你说这江东何人可继周某之位?”
太史慈闻言大惊失色,对周瑜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某之心,已不堪重负。”周瑜说罢,一脸哀色道:“之前周某最希望的,就是获得仲谋信任,率江东军马,开疆拓土,不负伯符所托,怎奈之前仲谋行事,嚣张跋扈,不听良言,可如今仲谋浪子回头,将江东大权,交付周某,此番跨江而战,结果又令他颇为失望,此番强攻合肥不得,且陨了德谋,皆周某之罪,大军渡江回吴郡之时,周某总要给仲谋一个交待。”
“主公如今已大为改变,必不责罚公瑾。”太史慈说罢,周瑜却道:“非仲谋之事,仲谋如今作为,周某亦颇为欣慰,周某此番,乃是自责。”
“公瑾只因自责,便要抛却军中数万兄弟?”
太史慈见周瑜一脸灰白,毫无斗志,不禁大怒,一把掐住周瑜后颈,手指江边倒影,怒气冲冲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江东颓废之人,有昔日周郎,丝毫模样?”
周瑜被太史慈扼的生疼,却并不挣扎,看着江东倒影,周瑜眼眶泛红道:“荆襄难图,攻伐合肥一无所得,昔日周郎,如今已是天下笑柄,先是于荆襄被人算计,又在合肥遭迎头痛击!周郎名号,不要也罢!”
“仲谋尚知浪子回头,你这大都督却执迷不悟!”太史慈闻周瑜哀声,一脸恼怒道:“那荆南庞山民卧薪尝胆两年,才有了当下这般局面,我江东根基,远比庞山民当日,雄厚许多,焉知日后不能取而代之?公瑾,你醒醒吧!”
太史慈说罢,却忽然手上一沉,愿来周瑜先是心神失守,又被太史慈扼住后颈,已晕了过去,太史慈见周瑜眼角,隐有泪痕,轻叹一声,将周瑜抗在肩上,二人一骑,往营中而去,口中骂道:“你这厮睡的倒是开心,今日之事,先饶恕你,若你醒来还是这般模样,慈定当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钵大的拳头!”
回到营中,将周瑜往床上一扔,太史慈看着床上酣然入睡的周瑜,不禁轻叹,这十余日来,周瑜几乎不眠不休,虽不得合肥,却已是竭尽所能,太史慈帮周瑜盖上锦被,苦涩一笑道:“公瑾,希望你能早些醒来,这江东眼下,再也经不起丝毫折腾了。”
NO。348庞统为使,欲往西凉
不知不觉,时已入秋,这天气却越发的炎热,只是数月之前,各家诸侯之间骤然爆发的战事,却忽然冷却了下来,西凉,江东两家军马纷纷退兵,更是让天下百姓,看到了曹操的强大,而荆襄也在这场大战中收益颇丰,占下西川。
如今只余荆襄,河北,依旧与曹操争斗,夏侯兄弟连下数城,袁氏兄弟则屡战屡败,如今已退兵北平,袁谭,袁尚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昔日被袁绍从公孙瓒手中夺来的城池,如今却成了袁氏于河北的统治即将落幕的地方,夏侯兄弟大军围城,且切断了北平与幽州的道路,袁氏兄弟就算想要遁逃塞外,怕是也会困难重重,河北的灭亡,只在顷刻之间。
而汝南战局却与河北,大相径庭,司马懿与陆逊如同两个下棋的老者一般,沉稳而默契的交接着汝南的土地,本应是诸侯征战的起源之地,如今却寂静的可怕,数月以来,两路大军不曾正面交锋,唯一一次稍大一点的战役还是曹军的一波迁民队伍,行动迟缓,被荆襄军马团团围困,不战而降。
荆襄太守府上,数日以来,战报皆无,庞山民乐得清闲,庞统却口中埋怨不已。
依庞统看来,这江东,西凉两家诸侯,怎么就突然不打了呢?相约的秋日兴兵,正是此时,不该忙碌的时候,忙的热火朝天,而相约大动干戈之时,却偃旗息鼓,这是什么毛病?
事到如今,依然是荆襄与曹操的争斗,这天下局势似乎又回到了数月之前,曹操向庞山民宣战之时。
“兄长,依庞某看来,这西凉,江东也太不争气了些。”庞统于太守府堂上,踱来踱去,一脸笑意道:“好在兄长决断的早,若真的与这两家诸侯联结攻伐曹操,如今怕也难成大事!”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
后群雄时代如大浪淘沙,存于世间的诸侯,于庞山民眼中皆为精英,如今可再也没有向西川刘璋,汉中张鲁这般的软柿子可捏了,虽说从综合实力而言,荆襄与中原强,西凉与江东弱,可是无论哪家诸侯,想要单独再吃下一家的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看似最弱者乃是西凉,可羌人悍勇,刘备如今又在马腾帐下,其关,张,赵三人,皆世之虎将,还有那西凉锦马超,勇将庞德等人,一同把守各路关隘,若只论军中勇将,无论曹操抑或庞山民帐下,比之西凉,皆显逊色。
江东水战,自不必提,便是甘宁亲率水军与江东争锋,胜败顶多也在五五之数,曹操可纵横北地,却难以渡江一战,所以无论是荆襄还是中原,都不足以使江东伤筋动骨。
至于曹操与庞山民两家诸侯,之前暗地联结,各取所需,如今治下土地比之先前,又广袤不少,以当下局势,曹操灭袁绍余孽只在顷刻,而汝南虽失了半境土地,可却不伤曹操筋骨,待各路军马回军许都后,这汝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是形势虽有些纠结,可庞山民却已知足,总的来说,庞山民对大战之后的这般变故,还算满意,唯一遗憾的就是徐庶与周瑜二人,早早的识破了他与郭嘉先前的计划,若西凉,江东再出些力气,这此消彼长之下,庞山民获利还能更多一些。
见庞山民一脸遐思,庞统不禁奇怪道:“兄长,还在想汝南之事?”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庞统笑道:“汝南之事,庞某并不操心,无论局势好坏,皆有伯言应对,庞某是在想,我荆襄下一步的盟友,当选何人?”
“远交近攻,还可上瘾?”庞统闻言不禁谑笑,对庞山民道:“那曹操独战八方,连退西凉,江东两家诸侯,这等气魄,统以为兄长也当学习才是。”
闻庞统调侃,庞山民笑道:“那是曹操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他会愿意四面受敌?庞某此番欲择盟友,乃是长久之事,非像之前那般,只为拓土而为。”
庞统闻言,不明所以道:“兄长当知晓马腾,孙权两家诸侯,皆已退兵,乃是窥破兄长先前计策,如今若欲与之联结,就算对方应下,兄长亦不可轻信。”
“只为求得援手,与曹操相争之时,有所帮衬。”庞山民闻言笑道:“虽说先前是计,可庞某与两家约定之时,乃是秋季用兵,两家诸侯擅自行事,却也怪不得庞某头上,若是之前他们乖乖听话,庞某又怎会坑害他们?”
“凡人皆有贪欲,兄长只是利用了人心。”庞统闻言,颇为赞许道。
“且当下马腾,孙权皆被曹操所害,若庞某欲联结二者之一,想必念及当前形势,也会有人答应,只是庞某心中盘算,是联合马腾更好一些,还是选择江东,更为妥当。”
庞山民说罢,皱眉不语,庞统心中也思量起庞山民先前所言,该如何取舍。
二人皆不担心遣使去拜访这两家诸侯,会无功而返,他们比荆襄更需要盟友协助,之前交战,两家已与曹操仇恨难解,以曹操性情,对于趁火打劫者,自然不会客气,曹操若得河北,手中军马充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