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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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李承训打算与蛇进行更进一步的接触。他动手了,那蛇打不过他,想走,李承训就又给抓回来。如此反复数十次,那蛇便也不再试图逃脱,真正臣服了。同时,这蛇也感知到李承训无意害它,只是喜欢跟着它走路,琢磨它睡觉,看着它吃饭而已。渐渐地,这蛇也就死心塌地的,肯与李承训为伍了。
李承训为了进一步感知蛇的精神与,便开始和它睡在一起,感受着蛇身的冰凉,体味着蛇腹的蠕动。在与蟒蛇耳鬓厮磨了一个月后,他终于领悟到:蛇形拳式应该开合得宜,刚柔相济,以柔为主,柔中有刚,如蛇那般,身颤曲转,滑腻松软,绵而有力,充盈灵活。
有时苦等十年也不如一招得道,顿悟的感觉真好。现在,他打起蛇形拳来,动时通体如绵,活泼顺劲,静时纹丝不动,步稳桩实,仿佛自己化成了一条蛇,滑腻的蛇。
无忧向来与李承训是形影不离的,如今见他练武成痴,也只得由着他,但她怕蛇,便不得不离得远远的。
今日,她见李承训突然眉飞色舞的抱着那蛇滚动,想是他大功告成了,便乐颠颠的跑来:“哥哥,你成功了吗?”
李承训滑动步伐,突然出现在无忧身旁,竟把无忧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李承训扭曲着身体,与蟒蛇一般,仿若无骨。
“哎呀,哥哥,样子难看死了,还腥臭!快去洗洗!”无忧掩着鼻子跑开。
李承训呵呵一笑,不再耍怪,心想一直与蛇形影不离,的确是腥臭难闻,便乖乖的去山涧中洗澡。可他已经洗了十数遍,每次还是被无忧推了回去,勒令重洗。
李承训不得不再次起身,就这样,他从日出洗到了日落,又熏了草药,总算过关。
那蛇现在却成了麻烦,明显是与李承训有了感情,舍不得走。
李承训原本很讨厌蛇,但与它相处日久,发觉其也有可爱之处,但想到无忧还是很讨它,只得又用起了拳头,赶它走。
那蛇在几次三番挨揍之后,终于悻悻而去,想必它到底也没明白这人怎么回事。
夜晚,无忧终于又可以睡在李承训怀里了,却哭了起来。
第十三章 百兽拳
自从爷爷死了以后,无忧就把李承训当成自己最亲的人,以前是睡在爷爷怀里的,现在当然是由李承训抱着。可是?在李承训与蛇为伍的日子里,无忧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帐篷里,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睡觉,怎么不觉得失落和委屈?
李承训想尽办法去哄,却没有半点效果,急的他发誓道:“我保证再不让丫头一个人睡觉,别哭了!”
“你发誓。”无忧梨花带雨。
“好,我发誓再不让丫头一个人睡觉!”
“你发誓说,以后每天都搂着丫头睡觉,如果食言,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李承训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无忧说的,说了一遍。
无忧埋在李承训的怀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抽抽噎噎的停住了哭声,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对于李承训这种智商极高的人,这世上的窍门,当真是一通百通。掌握了蛇形拳后,李承训又与虎为伍一个月,之后跟踪猴群半个月,与熊同行一个月,禁锢野猪半个月,深入狼群一个月……。
李承训发现,在大自然生存条件的限制下,生物界里的每种动物,都被上天赋予了独特的生存能力。这些能力很多都可以被人类所借鉴,作为提升自身潜能的一个法门,并且最终达到自身素质最高境界。
比如说猴子,他们在丛林间自由穿梭,完全靠的是手臂的力量,身体的平衡,和精确的计算。李承训掌握了这些法门,自然也可以在在树丛中纵横跳跃。虽然他的手臂稍短些,但可以用自身更高更远的跳跃来弥补。
再比如说豹子,它们启动迅速,扑食迅猛,得益于健壮的四肢及全身骨骼的运动。李承训观摩豹子跑动时的肌肉活动次序,用人类的肌肉骨骼结构去模拟奔跑。当然,人类两足行走,是不可能象四足豹子那样去奔跑的。李承训领悟的是豹子的身法和神意,这样跑起来,已经比一般人要快得很多了。
通过以往前博览群书的学识,现在身处实地的认真钻研,加之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对武学的领悟已经到达很高的境界。
憨实的熊,阴狠的狼,霸道的野猪,但凡看到动物,他就琢磨从它们身上汲取营养,融合到自己的五形拳中。他不仅以野兽为师,更在与野兽为敌,每学会一种兽形拳,便会寻找其他野兽进行实战演练。
在李承训的影响下,无忧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并对武功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学起了五形拳。虽然比不上李承训,但几个月下来,也打得有模有样,真要是出去遇到一般的坏人,倒也能自保。
森林再大,可以为师的野兽也毕竟有限,及至后来,李承训实在找不到可以为师的动物,居然跟踪一只野鸡跑了一天。
无忧笑他着魔了,吵着要赶紧出山,扬言:“再在山里呆下去,哥哥就真要疯了!”
确切的说,李承训的五形拳,现在应该叫做百形拳更加贴切。他自己并未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博取百兽奥义,融会贯通,自创了一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百兽拳。
百兽拳没有任何招式,完全取自于百兽最简单实用的攻防形态,然而越是简单,其爆发出的威力越是惊人。这是李承训与自然,与百兽,水融的结果,他已把自己的生命融入其中。
森林中实在已经没有新鲜物种出现,在无忧的苦苦的哀求下,李承训决定立刻出山,去少林寺。
他们在山中这一耽搁了就是一年半,李承训刚好十七岁,无忧是十二岁,两人都黑了不少,个子更高,更加的健壮了。
他们又行了数十日,这日行至一座山巅之上,放眼已能看见远方的城池。
“总算找到出路了!”无忧笑道,如今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李承训建议背上无忧,加紧赶路,在入夜时分应该能进到城里,可无忧不肯,说是就要离开大山,有些舍不得,要再留一晚。她又说要洗了澡,干干净净的出山。
李承训无奈,只得帮她找到水源,并探查了周边水域,确认没有危险,便坐在一方大石山,警戒周边。
小无忧在河里洗澡,她是很贪玩的,每次洗澡,总要玩耍半天。
以前的时候,李承训总是会坐在不远处,看她玩耍。可现在无忧大了,女孩子的特征越发明显,李承训便不好意思再看,往往背过身去。
小无忧不懂这些,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这两年又和李承训困在山里,没人教她那些女孩心思,自然心底一片纯洁。因此她还是时常过来捣乱,搞得李承训很无奈,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当然,没事的时候,李承训总会和她讲作为女孩子应该遵守一些事情,可往往适得其反,反而弄得无忧对他更加的依赖。
夜晚的山林格外的湿冷,篝火不足以取暖,李承训紧紧地搂着无忧,又给她压严了兽皮做的被褥。
火光忽明忽暗,映在无忧红红的脸蛋上,她脸上满是笑意,应该是正做着好梦。
李承训就这样温柔地看着无忧,心里暖暖的,下巴顶着她的额头,小声说道“丫头,明天就出山了,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一年多来,他们一直相依为伴,彼此之间已经结下了深深的情谊,那种生死不相忘的情义。
夜深了,篝火渐渐熄灭,李承训也睡着了。
第十四章 洛阳城外
洛阳城,北据邙山,南望伊阙,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历来为兵家重镇,因此民风尚武,又因为它曾是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五朝都城,更是物茂丰华,所以,这里纸醉金迷,龙蛇混杂。
金鳞街上,两个头发乱如蓬草的小乞丐,正坐在角落里说着话,身前放着一个破碗,却少有人向里施舍,这两人正是刚刚出山的李承训与无忧。
两年的时间,少年李承训的身形样貌发生了不少变化,加之现在蓬头垢面,更本无人能认出他就是当年的武安王,况且,当年旧事也时过境迁,更成为李世民的忌讳,因此朝廷上下一阵歌功颂德,说是乱党已绝,自然就把这页也给翻过去了。
“哥哥,这洛阳城这么漂亮,为什么好心人那么少?”
“没事,这附近有的是山,咱们这就出城去。”
李承训话音刚落,便感觉有个黑影罩了过来,紧接着,他看到自己身前的瓷碗,被一只穿着破鞋的脚给踢了出去。
还好,瓷碗没有碎,他便起身去捡拾那只碗,谁成想那只脚又伸了过来,踩住了李承训刚刚碰到碗的右手。
“咔嚓”一声,李承训手底的碗碎了,划破了他的手,他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舒缓开。
“咱们走!”李承训爬起来,拉着无忧,向外走去。
那人抬起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嘴里喊道:“算你识相,告诉你,在这洛阳城乞食,得问过爷爷,快滚!”
李承训经过这两年的磨练,成熟多了,尽管自己的百兽拳已练到极至,但他并不想去张扬,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也告知无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显出自己会武功,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他一忍再忍,强压住怒火,没有吭声,只是在走远的时候,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要牢记住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等他可以除恶扬善的时候,一并秋后算账。
李承训知道,现在的隐忍,并不是说自己失去了血性,恰恰是因为胸怀大志,才选择了现在的蛰伏。他告诫自己,在去少林寺学得盖世武学前,决不能轻易与人动手。
二人出了城,向桃林走去。
他们走路从来都是手拉着手的,只有当无忧走累了的时候,李承训才会把她背在背上。这一路上,他们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已经习惯这种默契。
李承训突然发现有两个乞丐一直跟着他们,他不想惹麻烦,便背起无忧,撒腿向桃林跑去。
刚入桃林,李承训便听见阵阵啼哭声,他循声转了几转,终于找到那哭声的来源。
是一位老妇正在一颗桃树下,边哭边搬弄石头,有一条粗布已然挂到头顶的树杈上。
“老婆婆!”李承训赶紧放下无忧,跑了过去。
老妇失神的双眼,茫然地看着他:“宇儿,宇儿!”
“老婆婆,您怎么了?”无忧也扯着老人的衣角问。
老妇看看承训,又看看无忧,好似清醒了些,哽咽道:“宇儿没了,老身没脸活了!”说着,便掩面哭了起来。
李承训和无忧在一旁劝慰半天,终于使老妇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老妇向二人讲述自己上吊的缘由。
昨日晌午,这老婆婆带着孙子走亲戚路过洛阳城,不只怎地,在大街上竟然泛起困来,恍惚间,就不见了孩子。
她四处寻找不见,没打听到孩子的下落,却听得这洛阳城很不太平,经常有外地来的孩子,莫名其妙的丢了或者死了,而且死状极其残忍,缺胳膊少腿瞎眼睛,什么样的都有。老人不吃不睡,从昨日中午一直寻到现在,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竟有了轻生的念头。
李承训这边听着老妇讲述,眼睛却始终瞄着远处一株桃树,待她讲完,发动“豹形”瞬间蹿过了去。
随着“哎呀,哎呀”的惨叫声,李承训提着那两个跟踪他们而来,又躲藏起来的乞丐回来。
那两个乞丐脸上变色,扭头转脸,痛苦地哀嚎着。
老妇看清这两个乞丐的面容后,痴迷的目光竟多了一丝波动,问道“你们看到老身的宇儿了吗?”
李承训心觉有异,问道:“婆婆,你认识他们?”
老婆婆摇着头道:“不认识,昨日午间,老身犯晕那会儿他们两个正好在旁,就是问问他,看到宇儿没有?”
李承训可是北大知名考古教授穿越而来,其分析能力、推理能力都强于常人,他脑中飞速的整合着所有信息。
首先,他们与刀疤脸冲突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几个乞丐的目光始终在无忧身上打转儿,现在他们又跟踪而至,要做什么?再者,老妇说宇儿失踪的时候,这两个乞丐也在现场,难道仅仅是巧合吗?还有,洛阳城内确有很多残疾孩子在乞讨,是他亲见的。
综合分析,他得出一个大胆推测:这些霸道的乞丐,把拐来的外地孩子致残,让他们出去乞讨,用以供养自己的生活。
想罢,李承训双目直盯着两个乞丐,见到他们眼中掩饰不住的慌张,对自己的推测更肯定,已然有了九成把握,不由加大了手劲, “快说,是不是你们拐走的宇儿?”
两个乞丐疼得额头上青筋直跳:“我说,我说!”他们争先恐后地叫喊着,唯恐惹怒了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