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神棍-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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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楚……”老和尚说着，声音低沉不可闻，“永悟，你能回来，我余愿已了。只是，你回来得不是时候。”
老和尚说完就沉默了，苍凉无比地闭目，浑浊泪水涌出眼角。
“师、师祖，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我生父？”永悟愣了足有十秒，才流着泪问。
“你信也罢，不信也好，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老和尚缓缓摇头，像是无比疲惫，“我心愿已了，万事皆空，这便可以走了。”
这老家伙，说了这么多，像在交代遗言一样，难道真是自我了断的？庄小安已续上一滴雷法，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场中情景。
“我……”永悟本来还呆着，但听到老和尚这句“要走”，不由浑身一颤。
就像是践行告别的话语一样，那道异能圆箍更淡了，两秒内，就从永悟身周消散，光芒像烟雾一般。退回老和尚的身体。
“爹——！”忽然间，永悟就像恍然大悟一般，泪水夺眶而出，起身扑向蒲团，要去握老和尚的手。
“痴儿。”老和尚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欢喜微笑，似乎数十年心愿得偿。骨肉亲情，一念执着，都在此刻化作大满足。
庄小安的眼角，不禁也有些潮。然而。就在这父子相认，得享天伦的时刻，场中异变再生。
一瞬间，就在永悟的手还有20公分，就要触到盘空老和尚手掌的一刻，从他激动、孺慕、热泪奔涌的双目中，突然迸发了一层邪光！
毫无征兆，就像一个邪恶的阴灵突然降临，把人格转换了。又更像这个邪恶，本来就蛰伏在他体内，之前一切都是伪装，此刻再次将他控制住。
夜行生物般的目光。带着无比的阴险和凶狠，手掌的动作，也化握为抓，力道之凌厉。这一下，恐怕就要把老和尚的腰椎给抓断！
太过突然，距离如此之近。以老僧的枯槁身体，根本无法闪避，也绝不可能受得了这一击！
庄小安的心跳剧烈加速，而零点一秒内，就见老和尚身侧，仅剩的一点异能圆箍，再次膨胀起来。
它像两截突然跳起的棍子，或是两道绳索，瞬间就由虚变实，缠住了永悟的手。
它坚韧牢固，又像一道栅栏，立刻让凶狠一抓停在15厘米外，无法前进。另外一截，则缠住了对方的脖子，灵动无比，仿佛蟒蛇。
永悟再次无法动弹，甚至连喘气都困难。
老和尚，竟然还有后招啊。庄小安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暗呼阴险，老家伙别看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其实老辣之极，早有防备，但他之前说这么多认亲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谁？”而在制住永悟的时候，老和尚也沉声发问。
昏花的老眼中，慈祥亲情，已变成了痛恨、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恐惧。枯木般的面容惨白，嘴皮也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仿佛立刻要驾鹤西归。
“爹，是我……我是永悟啊。这是怎、怎么了？”而就在这一瞬间，永悟又说话了。庄小安都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邪光再次退去，换上了一幅茫然、惊慌的表情，一边不知所措，困难无比地发问。
盘空老和尚怔怔看着面前的“儿子”，眼中似有万般慈祥不舍闪过。但一秒之后，老和尚就垂下双目，深沉一叹：“不，你不是永悟。”
“爹、爹，我是永悟啊，你，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圆箍缓缓收紧，永悟使劲挣扎，泪水长流，双眼翻白。
“你不是永悟。”老和尚不为所动，声音是说不出的严肃，和如临大敌，“之前，我差点以为你是。但你不是，你只是窃取了永悟的身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邪魔？”
“爹……”永悟脸色涨红，开始窒息，就这么保持着下击的动作，被圆箍吊在半空，手脚抽搐起来。
“你不说，也没什么关系。”老和尚皱纹之中，杀意如斧凿刻下，“我儿永悟，早已经死了，被你占据这具皮囊，在这招摇撞骗。不管你背后是谁，有什么目的，今日就是你这邪魔的忌日！”
圆箍再次收紧，这一回，永悟半点声音也发不出了。而盘空老和尚，就对着虚空嗔目喝道：“出来吧，邪魔！20年了，你终于来了，和尚就在这里，要看你到底是什么面目！你敢不敢现身？敢不敢？”
“你以为，害了永悟，又用这具皮囊来诓骗和尚，和尚就会受骗吗？和尚这一辈子，蒙你所赐，倒是欢喜得很呢！出来吧，你到底要什么？和尚这条老命就在这里，你敢不敢来取？”
盘空和尚嗔目喝着，一边四下打量，寻找那看不见的敌人。老迈之声在静夜中响起，状如疯魔，又是说不出的苍凉悲愤。
老家伙疯了？
这番情形，实在是诡异莫名。大德高僧，强悍无比的盘空大师，突然就用恐惧和愤恨，向一个不明之敌发出挑战。这永悟身上的变化，也简直不似人类，什么窃取身体，想想都恐怖。还有老和尚之前的话，也是奇怪，如果他已经怀疑，对方并非永悟，这番叙述又说给谁听？
庄小安惊诧无语，看着老和尚的模样，就觉背上都生出寒意来。然而，更令人寒毛倒竖的事又发生了，本来已接近窒息的永悟，突然就从喉咙深处，迸出了一阵“咯咯咯”的怪声。
他在笑。
276惊心动魄
“嘿嘿嘿嘿，嘻嘻嘻嘻。”“永悟”长声怪笑，尖细，阴森，险恶，从窒息的喉咙深处迸出，又仿佛这个声音，根本不是他的，而是来自一个藏在喉咙里，在操纵着气息的恶鬼。
庄小安不禁打个寒颤，而盘空老和尚的目光，也重新锁定回永悟脸上。就见这张胀红的脸，茫然无辜的表情，又变为了深刻的残忍和凶恶，眼珠发黄、发亮，似乎邪光在一瞬间，就给窒息的身体注入了活力，又似乎，在对老和尚的徒劳愚行发出嘲笑。
“嘿嘿嘿嘿，老秃驴，动手吧，杀吧。”永悟阴笑，“这就是你儿子，李久如，你认不出来了？他没有死，是活的。杀了他，带他和你一起上西天去。”
“快杀，快杀，他只剩一口气了。”狞笑，恶毒，凶狠，这个“永悟”，明明气若游丝，动弹不得，却像占据了上风，使劲地戏谑着，嘲笑着。
而老和尚，就在对方的话语中颤抖，怒目圆睁、激动、痛恨，老朽不堪的身体，似乎马上就要散架！
三秒钟，昏花老眼中，似乎转过了无数的思量，最后就惨然一笑，再次垂下眼皮：“既然如此，和尚就带你一起走吧。”
随着盘空老和尚的话音，异能圆箍也开始扩散，确切地说，是它的外围，更多的，是从这具老朽身体中发出的光。仿佛是一盏灯笼，或者老和尚变成了一轮圆月，土黄色的异能光圈绽放如球，展开两米，笼罩了两人全身。
“老东西，你想做什么？”永悟恶毒的双眼中，顿时显出惊慌来。
这股异能光芒，看似淡然平和，但却蕴含着某种危险之力。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在积蓄力量，等扩张到无法承受的一刻，就会炸开。
仙雷急促闪烁，开始警告。
庄小安也吓坏了，急忙溜向离蒲团最远的墙角，但是，仙雷仍在警告。
“老东西，你疯了？”恶毒的声音像在挣扎。
你妹的，难道要推开禅房门？会不会被发现？庄小安一时焦急万分。看情况。自从仙雷到达21滴后，老和尚这种高手也发现不了哥。但开门逃跑，可就未必了。但是，老和尚之死还未揭晓，其中惊心动魄处，还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暂时不能结束穿越。
“二十年了，你这个邪魔，我等了你二十年。你终于在我面前现身了。”盘空老和尚的声音，满是坚定，甚至还有一丝快慰，“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敢藏在我儿身体里。难道你不知道，和尚还有无量般若，可以拉着你一起死么？”
“老秃贼，你就这么狠心。把你唯一的亲骨肉杀掉？”“永悟”气急败坏，“敢用轮转涅槃，你儿子必定要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超生？”盘空和尚冷笑，“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演什么戏。这世间哪有佛祖，哪有佛国，在我心里，还是你心里？你说得对，缩头乌龟，被你肆意玩弄。我只希望，假如他还有一丝真灵，来世再也不要当和尚。”
“哈哈哈哈。”“永悟”邪笑起来，眼中凶残之光更甚，“你居然知道了。”
“和尚什么都不知道。”老和尚面无表情，“只知道，你要给我儿陪葬。”
异能光圈继续扩大，接近三米，开始缓缓转动，似乎承受不了压力一般，微微颤动起来。
仙雷的警告更加激烈，老和尚大招爆发，就在顷刻！
还是跑吧！庄小安下定决心，正要推门出去，却又听“永悟”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声：“等等。”
“老东西，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永悟”像是马上要断气，“你儿子，不是、不是没有救的，你放开我，我告诉你、告诉你如何、如何让他恢复正常……”
膨胀的异能光球顿时一滞。
“对，对，他还有、有救，有救。”似乎是缠着脖子的能量放松了一些，“永悟”急忙叫唤起来，“你听我说，再、再松开点，不然他就、就真的死了。”
“你这邪魔，竟然也有求饶的时候？”枯槁老脸上，痛恨中带着诧异、鄙视，但也有了一丝犹豫。
“快、快松开。要死、要死了。”恶毒的双眼中，终于闪过无比的恐慌。永悟的身体，腿脚微颤，马上就要停止挣扎。
“邪魔，你再有一丝谎言，我定要你神魂俱灭！”老和尚看着“儿子”，面上闪过痛苦之色。下一秒，异能光球停止膨胀，勒住呼吸的圆箍也终于松开。
“呼——呼——”死里逃生，“永悟”大口喘气。
“说！”老和尚也在发抖。
“我、我说，我说。办法就是……”“永悟”垂头丧气地，又往前凑了一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老和尚眉头紧锁，想要使劲听清对方的话。下意识地，端坐蒲团上的身体，也前倾了几公分。
只是几公分，同时，因为异能圆箍稍微松开，“永悟”被吊在半空的手，也前进了几公分。
这一刻，“永悟”的手，离老僧的头颅不到10公分。也就在这一刻，零点一秒内，此人脸上，露出了恶毒而得意的笑容。
只是一瞬，比电光火石还快的一瞬，比眼皮眨动速度还快的一瞬，永悟的手掌上，就有一道黑光腾空而起。
如蝰蛇，如弹簧，又像杀人蜂伸出的尾针。黑光似剑，似利矢，在一瞬间，就射向了老和尚的后脑。
它划出的，是一道诡异的弧线，径直从太阳穴边、光秃秃的耳侧绕过，然后就毫无阻碍地，击中了老和尚。
没有声音，没有征兆，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恍然的一瞥。盘空老和尚的身体，忽然就是一僵，然后头颅耷下，不动了。
与此同时，异能光球，束缚着敌人的圆箍，也开始消散，不到两秒，它们就像消融的雪一样化了，除了在视线中留下一点光斑外，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老和尚身上，声息全消，呼吸已停。
庄小安心脏剧烈跳动，直到此刻，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盘空老和尚，居然是这么死的，这个“永悟”，“邪魔”，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他这一招，手上腾起的黑光，又是什么东西？
对方示敌以弱，假装求饶，其实，这才是他的杀招，早就准备好了。而且也利用了老和尚关心儿子的感情，终于得手。
而在黑光腾起的时候，仙雷也如临大敌，猛然闪烁，瞬间就结成一面盾牌样的光障，遮在身前。但是，也仅仅只遮了一下，庄小安根本没看清黑光是什么，黑光就消失了。同时，仙雷的盾牌也立刻消失，仿佛是要隐藏形迹，以免被发现一般。
禅房中这番场景，惊心动魄，其中又有许多不可测的诡秘处，让人下意识地，浑身发寒。
就在老和尚的力量消失的同时，“永悟”也笑了。阴森得意的，邪恶的，不似人类的笑。对方一边笑着，一边就走向老和尚，一边啧啧连声，伸手，从老僧的僧袍里摸出两样东西。
一本书，封面的名字是“无量般若功”。
一个信封，上书“徒儿耿兆亲启”四个字。
两者字迹一样，都是老和尚的亲笔。
原来，功法就是被这个“永悟”给窃取的。恒如和尚猜得不错，老和尚是被一个“亲近之人”所害的。只是顺风和尚没说对，老和尚的信，并不是给哥的。
“永悟”看也不看无量般若功，直接揣进衣服，一边就冷笑着，展开了给耿兆的那封信。
“老秃驴，死就死，还打如意算盘，可惜枉费心机。”“永悟”邪恶的表情上，满是戏谑。庄小安功聚双目，就见信挺长，前面一段大意是告诉耿兆，见此信，如见师面。送信的这个师弟庄小安，有气运在身，可修无量般若功，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从今日起务必全力支持他，为寒山寺保留一缕香火传承云云。
这老家伙！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