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叹by老庄墨韩(仙流同人 结局全灭 仙病死 流殉情 强攻美受be)-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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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凄然一叹,当日确是隐隐知道难以长久,但一颗心执着追求不肯细想后果。 如今亲眼见流川奄奄一息的样子,那一刻心中的震动恐惧至今记忆犹新,哪里还能忍受再一次的伤害,再一次的苦痛,哪里还能想象如果失去了流川自己会如何?哪里还能想象,流川有朝一日必将面对的灾难。
他神色惨然,转身走回流川的房间,见床上流川睡容安宁,只是坐在床边,痴痴得看着,看到后来,心中无由揪痛,落下泪来。
十七
流川睡得正沉,忽觉脸上一凉,自梦中醒来。原本最不喜睡觉时被人吵扰,此刻凝眸见仙道满目痛苦不舍,知自己是被他的眼泪惊醒,心中一片温柔,并无半点气恼。抬手轻轻拭在他的眼角:“好好的,干什么,真是个白痴,我不是已好了吗?”
仙道握着他的手,良久方道:“你听我说,我让樱木护送你出宫调养。我给他密旨,你们可以遍行天下,所有地方官都在奉旨时接待你们。让他陪你到普天下的灵山胜景去走一走好吗?”他心中有千千万万的不舍,但流川长留在自己身旁,终有一日要受杀身之祸。只能让他远远离去,而且不能让旁人知道他的行踪,亦只有樱木才可以让仙道放心,知他会全力保护流川。
流川安静地看着他,微微一笑:“白痴,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要到外头去做什么?我有樱木陪着,你找谁去陪你?”
仙道只是笑:“你才傻呢,我是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还愁没人陪吗?你不是老说我关着你吗?外头的世界又大又好,各地美景无边,我看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个干净了。”
流川亦不恼他,只是静静望着他,目中竟闪过深深的怜惜和深刻的感情:“白痴,你上次不是说过要让樱木当将军的吗,怎么,现在想失言了。他一个人陪着我有什么意思?你虽然是皇帝,实在是天底下最没有样子的皇帝,天下虽大,你有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我罢了。我最心爱的人,最好的朋友都在这里,你要我到哪里去。外面的天地再好再大,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仙道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伸手将他抱入怀中。
双方都已隐隐感觉到命运的无常,可是谁也无法回头,谁也不会回头。
他们都是寂寞 人,寂寞人怎能不陪伴寂寞人,他们都是多情人,多情人怎能不深爱多情人。
(我哭,我写的这是仙道和流川吗?什么个性色彩都没了,我真的是写不来这一类的宫廷题材,只能越写越落到套子里去)
仙道虽然再也没有坚持要流川远离,但终不敢再让流川留在宫中了。毕竟宫中还是弥生和太皇太后伸手可及的势力范围,只要他一个照顾不到,流川出了事,他纵毁了这个陵南国也难以挽回。
他平生第一次因私废公,封了流川的官爵。不过因知流川心意,亦知众臣抵抗心理,并不封他理政之官,只授了一个爵位,并没有实权过问政务,亦不必上朝。
朝中众臣上次被皇帝那一番发作吓住了,再说流川封的亦是闲爵,所以也不强烈反对了。但沉默的抗议仍然存在,仙道只是不理。
仙道亲自令人为流川建府,府中遍植枫树,一如当日的冷枫谷。
流川搬出皇宫后,仙道亲自指定了一批人侍候他。又下严令,流川身上若有任何不妥或灾难,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这些人都要准备着诛族。众人亦知以前冷枫院众人的下场,无人胆敢违令。如此仙道才能放心,知道弥生陷害流川的故技不能重施。
又担心其他安全,令樱木带了一批最好的禁卫,也是仙道本人的心腹卫士专职负责流川的安全,仙道这才能稍稍放心。
自此流川离开了皇宫,住在皇城自家府中,行动自由了许多,有时也能在樱木的陪伴之下遍游皇城,倒是比在皇宫里愉快不少。
彩晴二女无法再见到流川,但常知他消息,亦为他高兴。而且二女在自己宫中深居简出,又不能再进出冷枫院,其他诸妃对她们的愤恨渐消,亦知湘北国势日强,不好再为难她们,也就断了念头。
仙道每日在朝中认真处理政务,这都是为了流川,为了让天下人不再认为流川是国家的罪人,他才真正全心全意担起以前最不愿担的帝皇担子。而且也是为了确立他自己的权利和地位,以保无人敢犯流川,才更要勤政。
国政繁难,他每日天未明即起身,看些奏折,腹中略有打算,再去上朝理事,下朝后,又要批阅奏折。他难得得勤力起来,倒也辛苦至极,并无什么闲瑕时间。往往一直忙到黄昏,才将奏折看完,然后再急急更衣离宫,去探流川。见了流川每每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点时间,不忍安睡,不是倚窗闲话,便是与他共立园中,赏星观月,有时闲情上来,也不理夜寒风凉,拉着流川一起出去,游河赏月逛街观灯。便是最平常的事亦觉欢喜无限。
然后依依分手,回宫后草草小睡,又是另一天的朝政要理。有时太贪欢乐,不能及时离开流川,勿勿赶回宫中时,完全没空休息,就要直接去上朝了。
这样一来,朝政被他处理得头头是道,众臣也无话说,只是对于皇帝无子有时少有一点非议。反而是一直反对他和流川的太皇太后头疼了。如今皇帝如此勤政,实在也轮不到她一个老妇再来干政了。皇帝理政无失,本身又非年幼不能亲政,怎么样她也没有理由再坐在帘后了。
不得以退往深宫,渐觉手中权利流失,年迈人内心失落,有半年后,终一病而亡。
失去了太皇太后这个在身份上可以压制皇帝的靠山,弥生再不敢妄为,平日里规行矩步,并无半点造次之处,生恐让皇帝拿住把柄。
仙道得彩子与流川之劝,心中亦知弥生等众妃之苦,只要她们不为难流川,他也不会再与这些人过不去,所以只是与弥生等女子相安无事。平日只是有时与彩子说说笑笑,对彩晴二妃时有赏赐,当然每逢庆典之时,帝后之间该演的戏一样要演,照样帝后恩爱,国家安定。
十八
寒冬的京城,夜风呼啸,大雨飞扬行人绝迹,人人在温暖的被子里以避严寒。流川的府中,所有的下人都耐不住寒冷,纷纷睡去。
流川却依然坐在桌前,静看窗外,月光下的一片莹白。
桌上的酒温了又温,依然滚烫如情人的心。
樱木坐在一旁直打呵欠:“这么晚了,他不会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瞅定流川,好困啊,好想去睡觉。怎么这个平时最嗜睡的狐狸倒是如此精神。
流川听而不闻,他知道,仙道一定会来。
不论朝政多么繁忙,不论天气多么恶劣,每天晚上,他总会来,风雨皆无阻,病热皆不顾。当日仙道将他从宫中送入这候府时就曾说过,即使天塌下来,每天处理完公务,也一定要来见他。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才不会来。
流川思绪未止,外面敲门声已起,流川才要起身,樱木已然一跃而起:“狐狸给我坐着别动,外头冷,你吃不消,要是生了病,那个皇帝又要找我麻烦。”他快步冲出去,打开大门,看到门外披了一身雪花,正拼命往手上呵气的皇帝,他也没有半点敬意,更不行礼,口里只在埋怨:“今儿来得怎么这么晚,让人等得着急。”
仙道也不理他,笑嘻嘻进来,早往厅里去了。
樱木让其他伴驾侍卫进来,扬手说:“下人们早睡了,大家自己招呼自己好了。”
众人常来常往,知道皇帝和流川在一起时最不喜旁人在侧,所以也不担心侍候主子的事,也都各寻去处安顿了。
樱木早耐不住困倦,飞也似赶去睡觉了。
仙道进了厅,脱了锦裘,笑着便来握流川的手。才一握住,忽觉手上一阵温暖,猛然悟到自己冒风雪而来,身上冰凉,忙欲甩开,恐冷着了流川。
流川反手抓紧他的手,另一只手取了杯子,递给他。
仙道笑着连尽三杯热酒,如此风雪如此严寒,得此热酒,温这满腹情肠。
流川犹恐风凉,拉了他进内间暖阁去。
仙道随着他走,口里只在埋怨:“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只在暖阁等便是,何苦到外厅。外头风凉,你又体弱,生起病来,又是麻烦。”
流川但笑无言,这人只会责人,不会责己的。光说他在厅里等的不当,倒不说自己每日冒风雪严寒,有时带着病还要离宫前来的事了。
仙道笑着说:“这几日朝里都忙,来得一日比一日晚,现在又是寒夜,晚上倒叫你白等了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好做。”
流川白他一眼:“你不愿再来了?”
仙道忙忙表白:“只要你还不厌我,便是砍了我脚,我拿手爬也是要爬来的。”
流川哼了一声,心中终觉欢喜。如此老套俗气的话,终还是有他的吸引人之处,便是自认超然如他,原来亦如平常人一般,听了亦是欢喜。
仙道看流川又是欢喜又不肯让他看出来的神情,心中一荡,忍不住悄悄近前,想出其不意吻下去。
忽然全身一震,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流川忙扶他坐下,关注地望向他。
仙道拿帕子掩住口,咳了半日方止。看也不看,将帕子折起,那一点鲜红也不知流川的目光可曾在瞬息见望到,只是流川的神情并没有太大改变。
仙道亦是如常一笑:“最近病得不轻,老是咳个不停,干什么都扫兴。”
流川默然不语。他向来不喜多说话,每与仙道在一起也常是仙道说十句他才说一句的,这也并不奇怪。
仙道看着他笑道:“今天我终于从十几个王族英才中选定了太子,并加册封,因着今晚为太子大庆,我必须出现,所以来得比往日晚上许多了。”
流川听他的解释,亦是不语。
仙道的病势一直没有治好过,自知与流川将来未必完满,内心郁郁,更加郁结成疾。再加上后来为了让流川不再结怨于天下,怒力理政,每日操劳政务,无心身体。稍有闲瑕即赶来与流川相会,二人相处,极尽欢乐,全不控制自身情绪和身体。时日一长,身体少于休息,早已不支。更何况无论风雨大雪,无论病势如何,他总要于一日辛劳后来寻流川,病体不支更易为风雨所侵,身体是越发得差了。
这些情况他都明白,越是如此,越不甘不肯放弃与流川相伴的每一份光阴。流川亦不是不知,但即然仙道从来不提,他就也不说。仙道来了,如有朝政苦恼要讲,他就听,如有衷情要诉,他亦默聆。若有空时,陪他一起出去爬山游水泛舟行乐亦无不可,若是无瑕,静坐室内,二人相对,亦觉温馨。其他的他不去多想,也不去做无用的劝慰。
仙道自觉身体不支,自己亦无所出,早已在暗筹选太子之事,今日终决定了人选。他所选定的是王族英才,真正雄才伟略有帝王之风的人,他日必能把国家带向倡盛,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不必似自己生活在矛盾之中。也算是他做为皇帝为国家尽的一份心吧。
只是这些事,他并不想多说,只想把所有烦恼抛开,欢喜一时是一时,只在此时此刻,身旁能有流川,已然足够。
十九
上朝时分将到,仙道留无可留。有多少次他想不理朝政,放肆一回,终是又强撑着离去。为的不是自己,只是流川。他不在乎别人说他是个无为君王,却不愿天下人责备流川误国误君,为此,他愿做尽一切。
坐在烧着暖炉的轿中,却不觉温暖,只感浑身冰凉。乏力地靠往身后软枕,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以往来寻流川都是骑马,如今却不得不坐轿了。当年自己骑着马追着猎物,看到了冷枫谷外枫树下的流川,现在自己竟连骑马的力气都没了。
他心头轻叹一声,闭上眼睛,还是乘着这一点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好好回忆一下方才与流川相处的一点一滴吧。
轿子停在午门,按律应该另外换乘宫中的轿子,可是皇帝却一直没有出来。
一旁的侍卫觉得不对劲,再三磕头呼唤而无人应,终于仗着胆子上前掀开帘子。轿中的仙道脸无血色昏迷不醒,满轿都是吐出来的鲜血,红如情人的真心。
依然风雪夜,依然寒袭人,流川依然在厅中静等,桌上仍有那滚烫的热酒。樱木依然在一旁打着呵欠发着怨言。
天已将明,桌上酒已凉,桌旁的流川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一直静静坐着。
本来怨言不止,十分渴睡的樱木此刻却已来到流川身旁,神色异乎寻常地郑重,良久才道:“昨晚他没有来。”
流川无言,是的,他没有来。发生了什么?不必去问,他已知道,那人一早已说过,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才无法来。仙道从来不曾对他失信,仙道也永远不会对他失信。
樱木沉声说:“他叮咛过我,如果有一天,他整晚没有来,那我就要立刻带你远离京城。他早就做过安排。我们可以很好得生活,并且不会让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可是我知道,你是不会走的,对吗?”
流川抬眸望向樱木,静静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