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叹by老庄墨韩(仙流同人 结局全灭 仙病死 流殉情 强攻美受be)-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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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却是神情冰冷,回身冲太皇太后道:“孙儿不孝无德,无能为帝,请太皇太后召集众臣,把孙儿废了吧。”
说完这句话,再不理旁人,扭头便走,侍卫们不敢拦阻,又见太皇太后震惊当场没有发令,只得让开。
仙道抱着流川冲出慈宁宫,早已一叠声令人召太医去了。才不管这里太皇太后会拿出什么手段对付他呢。
太皇太后与弥生本都有满腹的说辞和道理,哪怕仙道再能言善辩,也自能给流川压下必死之罪。但仙道根本不和她们讲道理,只一句话,就堵得她们什么也不敢说了。
要知道,这两个女人所有的权势地位都是因仙道而来。仙道今日的行事虽然极不合适留了极大的把柄下来。可要是仙道真的不把帝位放在心上,她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真废了仙道,弥生将再不是皇后,不是天下母仪了,她的家族也将完全失去超然的地位。
太皇太后本人更怕废仙道。要知仙道并非正统谪系,太皇太后亦非先皇之母。实是先皇无子,才在旁枝中过继了仙道成为太子。仙道本身并无谪亲兄弟。如果废了仙道,再从其他皇族中选帝,那太皇太后将再也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祖母,只成了一个普通王爷的祖母。是问,已习惯手握大权操纵朝政的她哪里还能适应那样的生活呢。
两个女人都被这一句话吓住,谁也不敢再多说话干涉,只得任凭仙道将人救走了。
仙道抱着流川到了冷枫院,早已召了太医来医,仙道心中虽急,但思虑终是周详,恐太医们受太皇太后之命要害流川,首先冷然说明,流川若死,宫中所有太医都要赔葬,惊得一众太医叩首不止,全部尽心竭力救治流川。仙道再将目光扫到冷枫院一众下人身上。众人全部面无血色,跪地颤抖不止。
如非下人中有人动手脚,弥生何能从流川这里搜出足以置他于死地的证据。仙道虽知这些下人也是迫于权势不敢反抗,但只为他们的不敢反抗就要害了流川一条性命。更何况他满心愤恨,哪里还肯讲半点道理,只挥手召人将这些人全部拖走,众人都知厄运在即,哭求不止。
仙道面无表情,心头冰冷,他若怜惜这些人,却去求何人来怜惜他与流川。更何况若不如此雷厉风行震慑人心,难保以后还会有其他阴谋逼人而来。只有让宫中朝里所有人知道谋害流川的下场,以后才会知道厉害,不敢再做不利于他心爱之人的事。
此时,樱木也已是满头大汗地冲来了,眼见流川惨状,气得满脸怒气,在室内大发脾气,把个后宫诸妃除彩晴二女外骂了个遍,连仙道都不放过,只是骂个不止:“你不是皇帝吗,怎么连只狐狸也保不住,如果不是遇上你,狐狸还不会这么惨。亏了我以前还信任你,哼,等狐狸好了,我就把他带走,总。比留在这里被人害死好。”
仙道只觉椎心疼痛,便是连自己也恨不得痛骂自己一番,又哪里会计较樱木的气恼,只是听得樱木说到后来要将流川带走,心中又气又痛又羞又惭,忍不住张口,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樱木吓了一跳,见他凄惨神容,心中虽仍愤闷,终不忍再口出恶言,放软了声音:“你别发急啊,我知道你也只是一时没防备,可是以后可千万别再……哎呀,你怎么又吐血了。”樱木自己还带着伤呢,倒是先为了流川的惨状,后为了仙道吐血不止而吓得白了脸。
太医们忙来看仙道,仙道脸上一冷,厉喝:“我没事,你们先救活流川,保住你们的性命再说。”太医不敢违抗,回头又去照护流川。
十六
连着十数日,仙道一直守在冷枫院半步不离。流川的身体渐渐好转,在所有太医的精心医治下精神转佳,看仙道神容憔悴,亦是不忍,劝他休息,却又劝不动。说及被害之事,仙道切齿,流川反倒并无太大愤怒。相反只觉那宫中诸女的可怜可悲,倒是自己反是得益最多的人。若非如此, 又岂能显出仙道重视他之情。因此反常劝仙道不要肆加报复,徒惹事端。仙道口里虽应了,心中自是耿耿,岂能忘怀。
这些日子,樱木也一直留在冷枫院不肯离去。理由是怕流川的安全再出问题,非要就近保护方才安心。
彩晴二女也时来探看。每见流川苦状,彩子面露凄然之色,而晴子总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一番事端,后宫中也知报信的是晴子,亦知二女倾向流川,都对她们冷淡以待。二女也知事无可挽回余地,反正与众妃并无情意,从此断了交往倒也少了虚套。好在二女是异国公主的身份,如今湘北国力又盛,就是太皇太后和弥生虽恨恼她们,为怕引起两国争斗,也不便拿她们怎么样,只得暂且放过她们。她们没了顾忌,倒还时时来看望流川,不再掩饰。
仙道十余日不上朝,朝中重臣日日有人来冷枫院外请安,明是请安,暗是给他施加压力。仙道早已是满腹闷气欲发泄,眼看流川身体渐好,不必再日日守在一旁。便暗自冷笑着上了朝。
上朝后也不理群臣奏报,下的第一道旨就是指上次太皇太后头疼,皇后弥生照应不周,有失孝道,应废其后位。
太皇太后大怒大惊,又知必不能掀出流川的事,否则仙道真会一力维护,当着众臣的面,这个皇帝不守孝道维护暗害祖母之人,本来王室就有不少人觊觎帝位,事情闹大了,仙道想不退位都不行。
幸好这等废后之事亦非皇帝一个人说了算,太皇太后与众臣一力维护,仙道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做罢。
其实他何尝不知废后不可能,不过是借此发作,一来让人知道他不会任人伤害流川,二来,也是先在此事上与众臣争执一番才让步,其他的事上,众臣就不便再与他硬抗了。
果然,他马上言及南安王在先帝大丧期间纳妾之事,其实帝后死了,举国戴孝,但旁的人有几个是真心难过的。有钱人家,多是过不了几天照样歌舞酣乐。正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此亦是人之常情。也没有什么人会追究。
但仙道拿出此事来,有关国家体制,以及对先帝的忠心,谁也不敢说话,南安王的爵位当场被削,整个人失魂落魄。
仙道又雷厉风行,连惩了好几个平日对流川指责的大臣。
田岗仗着三朝老臣身份,才一开言,仙道只是笑说:“宰相年纪大了,不必再为国操劳,家中别院造得美伦美焕,也不要浪费了,还是从此在家中享清福吧。”一句话,就把朝中炙手可热的臣子赶回家了。
另有几个太傅仗着身为帝师想要说几句,当场被仙道拉下脸来,责他们倚老欺君,当即按倒在殿上廷杖。打得满朝臣子面无人色,噤若寒蝉,太皇太后亦料不到孙子竟有这等作为,惊得目瞪口呆,无力干涉。
仙道这一番做为,果然起了震慑之效,吓倒了宫中朝上一大批人。
仙道自己也稍觉出气,回了冷枫院后见彩子也在探望流川,笑着将今日朝上之事一一讲来。
流川闻言只是皱眉,不赞同地看他一眼。
仙道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却不能不理会流川,见他不乐,立时心虚,小心地说:“如不这样吓他们一吓,令得他们永生难忘,他们也不会接受教训,以后还不知会施出什么诡计来。”
流川摇头:“我知你为我的事生气,但不宜借题发挥去伤人。皇后她们那些妃子,都是你的妻子,你却爱上了我,把她们全忘怀了,你从一开始就是对不起她们的。你是皇帝,她们不能拿你如何,她们都是深宫中不得自由的人。我尚有你,她们什么也没有,她们除了想尽办法想得回你这外又能如何呢?其实我即已心里有了你,就不肯放你与旁人好,心中对她们也不是没有歉意的,如今倒好,彼此扯平,我也再无需不安,你亦不必为我废后,这其实是极度因私废公的行为。”
仙道长叹:“我以前就是太公正了,心中虽重你,却总不肯为了私情去废制枉法,以至令得你人人可欺,看历代先皇为了心爱的男子,无不授以高官重权,不理朝中众臣的反对,以往还觉他们不公,如今才知,他们也有为难之处,若非如此,如何保护心爱之人。”
流川摇头正色说:“这才是你高贵的地方,你心中再重我,也不肯无端授我官职,你虽为帝王却从不滥用权利以逞私人之欲,国家重器从不私用才是真正的公私分明。那朝中臣子虽心中轻我恨我,但确实是为国为君并无害你之心。就是杀了我,他们有什么好处,不过是白白得罪了皇帝,可他们仍然这样做,还是希望你这个皇帝不要因我而废公,因我而误国。虽然有些错误之处,确也是无私之心,他们有罪倒也罢了,若是无罪,你平白加罪为难,以帝位皇权伤人,却是不该。”
仙道心中即感流川无私公正之心,又不甘不愿,不想这样放过那些除流川而后快的人。
彩子看他神情知他为难笑说:“皇上这种做法真好,一来让天下人都知道了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从此警惕于心,不敢再犯,二来,也并没有真的伤到朝中正直之事。那田岗仗着三朝老臣胡做非为,年纪又大,早就该告老了。三来,在朝中众臣面前也一展帝王之威,让臣子们再不敢轻视他。如此正好,流川你也不必管朝中那些老顽固的事了。皇上是知道轻重的人,心中自然有数。”然后又冲仙道一笑“皇上,流川累了,现在他身子还没好,可不能太劳动,刚陪我说了一阵话,又应付皇上这么一堆事,哪里支持得住,咱们先出去,让他睡吧。”
仙道知彩子必有深意,忙笑着叮咛流川休息,与彩子出房去了。
彩子随仙道走到外间,确定里面的流川听不见方才正色对仙道说:“圣上,流川说得对,本来朝中臣子都认为流川祸国,你若再为他结怨众臣,只能为他招祸。你方才的做为确实可以立威,但过犹不及,以后莫再追究,否则只能害了流川。”
仙道冷笑一声,向来温和可亲的眸中显出凛凛威芒:“有朕在一日,他们敢?”
彩子轻叹一声,语气轻柔,但听在仙道耳中只如雷震:“我听樱木说圣上为了流川受伤,内心煎熬,数次吐血,不知此事可真?”
仙道默然望向彩子,良久方才长叹一声,一语不发。
彩子妙目深注这帝王脸上复杂的神情;“圣上的病是不是一直没有治好,圣上他日若有什么不适,流川他……”
仙道一咬牙,愤然说:“我将我的玉玺交给他,总不至于让他再受苦难便是。”
彩子冷笑一声:“圣上平日里何等聪明,今日怎么就蠢笨了。玉玺又如何?就是在没有权利的帝王手中,玉玺也不代表任何事。汉献帝手握玉玺也不能在曹操面前保护妻子,何况流川。圣上给他玉玺,只能促他速死。圣上到底是想要护他还是害他。”
仙道一遇上流川的事立刻失去平时的冷静从容,听得彩子之言,一时全身汗下,知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如真的这样,真会害死流川。
彩子轻叹道:“圣上,历代先皇多有宠爱男子的,这些人在帝王在生时何等尊荣。无不官居极品爵比王候,可是一旦帝王死去,下场均奇惨无比。无论帝王何等疼爱,曾授以多大的权利都没有用,到最终都无法保护他们自己。圣上,你可是要他步那些人的后尘。”
仙道脸上失色,良久方痛极失声:“可是,为什么呢?流川不稀罕官爵,更不乱朝干政,为什么旁人不能容他。”
“因为你是帝王啊,圣上。帝王可以爱任何人,但不能过份。你为了流川不接近其他人。后宫诸女已恨至极处,其实这也怪不得众妃,她们又何尝不是可怜人。你为流川无法拥有孩子,皇嗣无人承继,朝中众臣岂有不急的。他们都没有错。事实上错的是你和流川。圣上你明知你是皇帝,你不能寻平常人的情意欢爱,为什么还要留住流川。流川明知你是皇帝,却仍要执着于专一之情,一切亦是他自求的。所以他无怨,即不怨天地,亦不怨众妃和诸臣。他是求仁得仁,他得到了他所求的,所以不在乎任何后果,可是圣上。你是否不在乎呢?”
仙道是当局者迷,听得彩子细细分析,心痛如绞,惨然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没有好结果,从一开始你就明白,是不是?”
彩子轻轻点头:“是的,圣上,天子岂能有私情,天子若有太强的私情,最终将不容于天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可是我感动。感动于圣上的情义,感动于流川的执着。即是至人,何所畏惧。我知道,无论你和他,都只求相知相许,只要有瞬间欢喜,亦已胜朝朝暮暮悠悠岁月中的孤寂了。你们即可以不惧后果一意如此,我又如何不助你们。其实圣上你自问自心,难道你不知道你与流川不可能有永远,也不存在永远吗?可你不还是一直不肯承认,一直执着至于此吗?”
仙道凄然一叹,当日确是隐隐知道难以长久,但一颗心执着追求不肯细想后果。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