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4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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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未死之人
如果不是辛沥山爆了这么一记猛料,余舒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到青铮道人当初随手给她的一枚指环,竟会同传说中的开国六器扯上关系。
这么说起来,云华的遗物同她手上的指环,与皇帝老子身上的秘宝一样,都具有杜绝人算计的功用。
开国六器果然逆天,一座仿造的太清鼎就能让她这烂根骨能用六爻术,而从七星尺上剜下来的东西,完全就是一个多功能屏蔽器了。
余舒吃惊过后,很快就联想到日前她在崔家大赌坊赢的那一局豪赌,崔芯百试不爽的灵言术到了她这里居然不灵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而在芙蓉君子宴上那一回,她因为要佩戴一整套的水晶首饰,手上用来掩盖的银戒子反而显眼,就被她临时摘下了,所以那时候崔芯的灵言术在她身上还是有用的。
想明白个中蹊跷,余舒顿时有些古怪,她赢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归根结底却是托了青铮道人的福,不然空有两串水晶珠子,怕挡不住崔芯的“算计”。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点!
余舒眉头一挤,总算想到了关键——这开国六器不是据说都给宁真皇后陪葬了吗,本该镇在皇陵才对,皇帝老子身上有也罢了,可青铮老头又是打哪儿得来的送给徒弟?
难不成,师父他老人家与大安皇室有甚么关系?
余舒眼皮跳了跳,隐约觉得她窥见了真相的一角,又理不出个头绪。
她看看眼前爆料后便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的辛沥山。伸手按住他眼前的酒壶,一脸怀疑地问道:“既然是这等宝贝,为何后来落在五叔手中?”
而且辛老五还这样清楚“诸葛瞳”的来历,很难不让她往不好的地方联想。
听她质疑。辛沥山却不见一点慌张,只是面有苦涩,大概是喝了几口酒,有些东西在心底压了太久。总想往外倒一倒——
“…昔年我与云华易子交情匪浅,他离世之前,曾托人将诸葛瞳送给我,只是阴差阳错,隔了十多年,我才拿到手中,有些事,也就错过了。”
余舒听的半知半解,道是他故意隐瞒。思及辛沥山在坊间的传言。不禁脑补:二十年前。惊才绝艳的云华现身京城,世家弟子不是被他踩在脚下,就是被他折服。辛老五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云华算到他大祸临头。便将秘宝相赠。
可是,东西没落在辛沥山手中,却被他老子辛雅给得了便宜,云华一死,辛老五被蒙在鼓中,后来他大衍成名,一直到几年前,偶然发现了辛雅私吞了云华的遗物,所以和他老子反目成仇,偷取回“诸葛瞳”,背离家门。
为了追回宝物,辛雅于是乎到处搜寻辛沥山的下落,幸而辛沥山身怀此物,辛雅不好卜算他的下落,所以他有恃无恐地待在京城,和他老子打埋伏。
而前段时间,辛沥山大概是察觉到辛雅找到了他,也不忙跑,而是将“诸葛瞳”转移到了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身上,让辛雅扑了个空。
余舒觉得自己猜的十分靠谱!
只有一点疑问:
“你怎么就肯定云华这件遗物,和皇上身上的一样,是来自七星尺呢?会不会是别的天材地宝,也有同样的效用。”
辛雅和她说过,开国六器沉埋已久,也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史书上都没有多少记载,过去二三百年,当今世上甚至没几个人能叫得出它们的全名。
辛沥山这回没有干脆地回答她,而是沉思了片刻,面露几许讥诮:“你应该知道我辛家的《奇巧珍物谱》吧。”
余舒点点头,她手头上就有一份残本呢,是辛家那位老祖宗为了答谢她救了辛六所赠。
“《奇巧珍物谱》上,绘有开国六器的图本,虽说只有太清鼎记载了一些锻造的手法,但那些图像栩栩如生,我见过的,七星尺乃是一柄白色戒尺,尺身上以北斗星势,镶着七枚黑珠子,诸葛瞳里的这一颗,与那上头颜色大小一般无二致,想必是从七星尺上剜下来的一枚。”
余舒愣了下,追问道:“那你可曾见过皇上身上那一件?”
辛沥山摇摇头,他未曾拜官,又能有几次机会面圣,自是没有见过。
余舒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左手上,心情再次诡异起来,云华的诸葛瞳里的黑珠子只有绿豆大小,而她手上藏得这枚戒指,至少也是两个绿豆大小,八成是青铮熔了两枚七星尺上的珠子打造出来的。
她该高兴师父对待她比对待大师兄“大方”吗?
就不知皇帝身上的是几枚。
余舒平复了起伏的心绪,抬头两眼盯着辛老五,“五叔告诉我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了什么?”
就因为她帮他保管了云华的遗物?
别闹了,她可没忘记辛沥山这个奸商当时怎么讹她的。
“呵呵,”辛沥山莫名笑了一声,掰过她手底下的酒壶,仰头灌了几口,打了个酒嗝,一抹嘴巴,眯起眼睛看着虚空的方向,隐晦道:“我一开始也没打算同你说明,只是后来事情出人意料,你竟懂得断死奇术,我想求你帮忙算一个人,你只当这些秘密,是我先付给你的订金吧。”
余舒脑中灵光一现,突然猜到了辛沥山要算的那个人是谁,脱口求证:“你要让我算的…是云华易子吗?”
辛沥山慢慢点了下头。
余舒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炸开了花,直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早怀疑云华死的蹊跷,所以想要弄到云华的八字算一算底细,可是云华这样一个谜似的人物,八字哪里是这么好得的,就连薛睿都自认无法。
余舒绷着脸,不让自己显得过于迫切地对辛沥山道:“据我所知,云华易子是为麓月长公主殉情而死,怎么你还要我卜算呢?”
“果真如此,我也不会多此一举。”辛沥山表情突然冷淡了:“你不用套我的话,我能告诉你的,便会与你说明白,不能告诉你的,你也别指望着我对你多说一个字。”
余舒“识相”地点点头,道:“那好,我帮你卜算,你将云华易子的生辰八字告知于我,我记下来。”
说着,就进隔壁书房,飞快取了纸笔出来。
辛沥山似是有些醉了,一手撑着额头,半闭眼睛,回忆着说出了云华的生辰:“辛酉年……”
他话音落下,没察觉到余舒握笔的手抖了一抖。
而看着纸上并不陌生的一副八字,余舒呼吸一窒,只觉得心跳快的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这不是辛雅要她卜算的那位辛酉先生吗!
所以说,云华就是辛酉先生,辛雅要她算的那个人也就是云华。
怎么,云华他、他竟还活着吗!?
PS:
(六百章了,下一章该开新卷了。)
第六百零一章 是死是活
安顿好辛沥山,余舒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吩咐门外侍婢谁都不许打扰,在书房暗处找出上次她为辛酉先生推算死期的记录,翻来覆去地确认了几遍。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辛家父子要她卜算之人的生辰八字丝毫不差。
众所周知,云华易子是在麓月长公主病逝之后,为妻殉情,余舒从辛沥山那里套了不少话,当年对外人称,麓月是在诞下景尘之后,不到半个月就撒手人寰,云华紧随其后,死于宝太十三年的四月之后。
而辛雅告诉她,辛酉先生的死期大概是在二月份到五月份之间,他听到死讯,也是在四月之后。
父子两人的说法不谋而合,很显然,云华易子就是辛酉先生不会错。
再来看她的推算——辛酉先生在宝太十三年遇到两件祸事。
第一件,是二月里,一场火灾,可是他活了下来,没有于此丧命。
第二件,是五月初,丧亲之痛,他死了一个亲人,这个亲人,无疑就是他的妻子,麓月长公主了。
在世人眼中,云华已经是死去多年的传说,他的死期倒也是个特殊的日子,五月初五,端午节。
然而余舒计算到这一天,却没发现丁点祸事,毫无死到临头的预兆。
显然云华是“假死”的。
可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真的死了,不管是觉得他是被害的,还是觉得他是殉情的。
她极力去揣测二十年前发生过的事,她猜云华是在那场火灾之后就失踪了,所以辛雅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二月。她猜云华失踪以后,皇室中人找不到他,就在麓月长公主死后,编造了他殉情的假相,让他“死”去了。
那么云华现在还活着吗?
余舒不敢肯定,只有等她用祸时法则为他卜算出这二十年的祸事。才能确认,他是生是死。
“二十年,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算清楚的,至少得费上半个月的工夫。”余舒发愁地揉了揉额头,忽然手指一顿,猛地睁开眼睛,面露喜色。
“对了,可以用六爻啊!”
六爻术是不能断生死的。但是六爻有一篇吉凶,可以用子女的生辰八字,来应克父母的身体康泰与否,爻眼只需取得父母的生辰八字即可。
景尘的生辰八字,早在他恢复记忆之后,她就问过了。现在又得知了云华的八字,只要她卜一卦吉凶,算景尘父母如何,麓月公主已经去世了,若不成卦,就证明他双亲皆亡故,若是成卦,岂不证明云华还活着!
余舒说做就做,兴匆匆地从书柜的暗格里取出小青炉和醍醐香。
***
下午。向郭槐安回禀了太史书苑新出的人命案的调查进展之后,薛睿独自走出大理寺。
头顶的太阳,照得人头脚发昏,巡逻的护卫早就汗流浃背了,薛睿慢慢摇着手中的慕江扇,倒不觉得热。
此时他脑子里想的却不是案情,而是郭槐安刚才对他说的那几句题外话——
“刚好赶上这起命案,水陆大会那两天你没能来,听说了司天监的余女官被圣上封做淼灵使者的事吗?前天倒真把我这老头子给惊着了。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凡人呼风唤雨的法术,你这义妹的本事真能通天了。”
薛睿确是还没听说余舒被赐封号的消息。他这两天都泡在太史书苑查案,家都没回去,压根不知道余舒不声不响地出了这样的风头。
让他都吃了一惊。
惊讶过后,便是深思。
薛睿敢说除了余舒本人,他是最清楚她底细的一个,什么呼风唤雨,她会不会用,他还不清楚吗?
料想与断死奇术一样,都是她投机取巧摆出来的阵仗。
而迫使她急于“表现”的诱因,大概就是湛雪元的惨死吧。
“唉,”薛睿轻叹一声,阖上扇页,抵了抵额头,他就知道她不会“安分守己”地等着他出谋划策。
可才几天不见,她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当真是雷厉风行,让他即放心,又不安心啊。
。……
薛睿回到忘机楼,听说后院来了“客人”,没去叨扰,在楼底下换了便服,便上二楼去。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端着茶盅发愣的余舒,不由停下脚步,打量起她。
大概是思虑过重了,她这两天分明瘦减,杏色的绸衫服帖着腰肩,愈发衬得人从头到脚的清显,那张素净得不见多少女色的脸庞,总有用不完的精神,即便是发呆,也不会涣散。
等余舒回过神来发现门口的薛睿,他已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她多久,眼神那样的专注,叫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咳,大哥回来了,”余舒清清嗓子,站了起来,挪了挪发麻的腿脚,又坐了回去。
薛睿几步来到她身边,收起扇子,坐在她对面。
“昨晚没睡好吗?”
余舒摇摇头。
薛睿抬起手指从她眼下掠过,道:“眼睛都是红的,还说没有。”
余舒笑笑,道:“不是熬夜闹得,刚才香熏着了,不碍事。”
薛睿鼻翼翕动,挑起眉:“你用了醍醐香?”
“你好灵的鼻子,”余舒抬起袖子闻了闻,是有一点味道,只是两人隔着几尺远,他这都能闻见。
她哪里清楚,薛睿从小被薛凌南亲自抚养,学的可不只是心性谋略,为防薛家的长子嫡孙被人暗害了,薛凌南的教育,可谓是方方面面。
香料药草,该是什么味道,不该是什么味道,薛睿闻过一次,便会记在心里。
“何事需要用到六爻卜算?”薛睿疑问。
余舒两手交与腹间,眼神变幻:“上午我到辛府去拜访,门前大街上你猜我遇见了谁?”
薛睿摇头道:“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在客房歇着。”
“是辛家那位被逐出门的五老爷,两榜魁首辛沥山。”
“嗯?”薛睿一听便有蹊跷,身体微向前倾,两眼盯着她:“怎么回事?”
余舒嘴唇嚅动了两下,忽地站身,上前关严了房门,回到座位上,咬着牙低声告诉他:“大哥,我说了你别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