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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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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跟真的似的,纪星璇也不知信没信了,思索片刻,竟然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我是对此法甚感兴趣,奈何短日内我回不了义阳,不知可否向你讨教。”

    余舒乐了,她对这纪家小姐没什么认识,如今看来,倒还是个脸皮厚的,打听别人的私学,在易客当中是一大忌讳,更别说是开口讨教了,哪个傻子会把自己讨饭吃的家伙事随便告诉外人。 

  纪星璇仿佛看出余舒所想,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自然,我不会白白请教,我会拿其他易学术法同你交换。” 

  原来不是脸皮厚,而是有备而来,余舒笑道:“你打算拿什么同我换?” 

  纪星璇道:“汉朝大士东方朔所留《灵棋经》三部,一套观掌的《十穴要诀》,亦或是一卷我太史书苑明藏的龙马河图,此三者你可自选。” 

  听了她开出的条件,余舒暗自咋舌,她在秋桂坊混了这么久,没白长耳朵,这几样东西,她都听说过,别的不提,那《灵棋经》乃是一种以棋子推卦的术法,据说是从黄石公传授给西汉大将张亮,最后又到了东方朔手中,为其所用,流传有千年之久,借助经中繇辞和注解就能判断吉凶,在她看来,真真是一门傻瓜式的术数奇法。 

  至于龙马河图,但凡学易者,无所不知八卦正是由“河图”观演来,市面上流传的河图多为造仿,而只有真正世代为传的河图,才能被叫做“龙马河图”,据传这正经的龙马河图时常观看,是能增人慧根,助人灵性,也不知是真是假。 

  纪星璇看余舒神色,便知她心动:“如何,你可愿意同我交换?我只要请教你那天在定波馆所用之术。” 

  余舒摸了摸下巴,走过去她对面坐下,面上考虑了一阵,才道:“你这些都是好东西,我只是奇怪,你怎么就知道我那钱卜术值得交换这些,我可是同乞丐学的,你就不怕我胡乱教你,骗了你的东西?” 

  听了余舒的危言耸听,纪星璇这时露出一抹笑来,一双美目闪动,不知是自信,还是警告: 

  “你若能用假的当真骗得了我,自可以一试。” 

  余舒试探过后,一眯眼睛,看来这纪星璇是焉定她从青铮那里学了六爻,且势在必得了。

    想来也是,六爻断法,为资质天赋者越高越为奇效,这纪星璇听说是根骨绝佳,天资了得,真会了这门本事,一掷知乾坤,假以时日,还不在那太史书苑横着走,不比她窝窝囊囊只能给自己算个好歹,还时准时不准的。 

  余舒暗自撇嘴,突然怀疑起来,青铮道人会把这么了不得的东西教给她,除了用来补她八字不齐,还有个原因,该不就是因为她不能“物尽其用”吧。 

  老实说,这六爻断法被她学了,还真是暴殄天珍,倒不如拿去换点儿她能用的东西,左右没什么损失。 

  “只挑一件太少,不如你把这三件都换给我,我才能考虑考虑要不要教你。” 余舒看桌子上有茶壶,便端起倒了一杯水捧着暖手,扭头冲纪星璇嬉皮笑脸。 

  听到余舒的要求,纪星璇皱皱眉头,道:“你不要太贪心,这三样东西,随便一件拿出去都能值得千金。” 

  余舒捂着茶杯,翻了个白眼:“你爱换不换,又不是我想要你的东西,是你想要我的东西。” 

  “。。。。。。好,就同你换。”纪星璇面上犹豫,心底却松了一口气,多花些代价不要紧,她就怕对方不买账,低头从茶座底下抱出一口精致的檀木匣子,一手放在上面,对余舒道: 

  “东西我带来了,现在就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先把那铜钱卜术的纲领告诉我。” 

  余舒看看那口匣子,抬手把杯子里还有些汤口的茶水喝了,放下杯子,擦擦嘴角,起身对她一摆手,弯了眼睛笑眯眯道: 

  “逗你玩儿呢,还当真了不成,我可没兴趣教你,你的东西就自己留着吧,告辞。” 

  这小丫头,人不大,心眼真不少,想来她来找之前,是已把她的心思都摸透了,真是自己再嫩点儿,再贪财些,十有八九会乖乖同她交换,可惜啊,她现在缺阅历,缺名声,最不缺的恰恰就是技术,《棋灵经》虽好,龙马河图虽妙,然她有sh实打实的判祸之能,图她的玩意儿作甚。 

  见识了余舒这变脸的本事,纪星璇再有好脾气也免不了着恼,然而既没发作,也没挽留,一声不响地看着余舒大摇大摆地离开,方才沉了沉面色,闭上眼,抬起左手,伸进衣袖,摸了摸紧贴着手腕的小珠子,渐渐平息了怒气,睁开眼,看着桌上余舒喝剩下半口的茶杯,垂下眼睫。 

  “此人与我。。。不善。” 

  (下一章开第二卷,余舒要考大衍,会顺顺利利进入太史书苑吗?让大家百般纠结的黄霜石如何重回到余舒手上?夏江盈横祸致死究竟是何人所为?夏明明是跟随其父回了江南,还是自此留在京城伺机报复?裴敬接到余舒的书信会到京城来吗?薛睿和景尘,究竟哪一个是余舒的福,哪一个是余舒的祸?请期待第二卷——善恶易知,是非难说)



    第201章 不能说

    “徒儿,你此番下山,是为寻找破命人,切记在此之前,不可妄动道心,一旦。。。。。。” 
   
  夜深了,景尘又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是一片寂静的黑暗,他抬起手臂压在汗湿的额头上,紊乱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依稀回忆着梦里模糊的情境,半晌后下了床,披上外衫,坐在书桌边点了灯,一手铺开纸张,提笔在纸上写下: 
   
  破命人、道心。 
   
  翻来覆去看着这五个字,景尘就这么静静坐在桌前沉思,一直到窗外微微见了天亮,听到了大屋房门开响,他将纸折叠压在***经中,重回到床上躺下。 
   
  冬日的天白得迟,尽管薛睿那头还没有消息,但余舒照样为大衍做起准备,每天比平日早起半个时辰,起来背书练字,等天再亮些,就出门到街上杂食铺子称上半斤饼子,挑二两咸菜豆,打上一壶油茶回来做早点。 
   
  天冷了,白天下厨房做饭要沾水,容易冻手,余舒持家有道,不会省这俩早饭钱。 
   
  去敲了敲景尘房门,余舒回屋把余小修叫起来,摆上碗筷,三个人吃了早饭,余小修去上学,余舒就收拾了桌子,到景尘房里给他换药。 
   
  景尘手上的伤口长了几日,缝儿都差不多合上了,分别横在手指关节和掌心处的两道刀口子深深的还是肉眼可辨,显得可怖,余舒小心翼翼地拿棉布沾着热水清理了一遍,一边撒上药粉,一边问道: 
   
  “还疼吗?” 
   
  景尘摇摇头,想了想,又道:“有些痒。” 
   
  余舒叮嘱道:“痒是好事,慢慢就长好了,千万别随便乱挠,知道吗?” 
   
  “嗯。” 
   
  景尘低头,看着正专心拿棉布一圈圈给他包手的余舒,突然开口道: 
   
  “小鱼,我以前同你提起过,我下山入世是为何而来吗?” 
   
  余舒手上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道:“怎么好好地问起这个,我记得在船上时我就同你说过,我对你的事知道的不多。” 
   
  若是她没记错,他曾对她提起过,他此次下山是为了寻找能破他计都星命格的人。 
   
  “我昨晚梦到,似是我在山门中的师父告诉我,我下山是为了寻找。。。破命人。” 
   
  余舒猛地抬头看着景尘。 
   
  “你知道什么是破命人吗?”景尘面色困惑,对于这梦中的提醒,他想了半夜都无解,还有。。。道心又是指的什么? 
   
  余舒心中惊疑,他梦什么不好,怎么就偏偏梦见了这个,这要她怎么对他解释,难道要把他命犯计都星,会时时祸累旁人的真相告诉他? 
   
  余舒拿不定主意,之前不告诉景尘,是因为怕他一知道真相就避开她,好像当初在义阳城一样,但总这么瞒着他也不是个事儿啊。 
   
  要说他们都相处了这么久,字据也让他立了,他也亲口答应过,她就算真和他说明白,他未必就会一走了之。 
   
  但是,真和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只要他一日不想起来,知道了破命人是什么,也无处去找寻,这种事在他恢复记忆之前说出来,只能让他白受一场打击,未必就是对他好。 
   
  倒不如一瞒到底,就算日后他想起来会责怪她,她也认了。 
   
  景尘不是不会看人脸色,余舒的犹豫,让他察觉到,她似乎在瞒着自己什么,有关他的事。 
   
  “小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余舒歪歪脖子,让她编谎话容易,说真话却别扭:“景尘,实话说,我是知道你一些事,但是不方便对你讲,还是等你自己想起来吧,啊?” 
   
  景尘看着余舒局促的样子,到底是不想为难她。 
   
  这时候,院外门敲响了,余舒怕景尘再问,赶紧将他手上纱布打了结,“我去开门。” 
   
  余舒小跑出去,一拉开门,看到门外一袭雪缎灰裘的俊俏男人,差点手一抖又把门甩上去。 

    “怎么着,这副样子,是见到我不欢迎吗?” 
   
  “哈哈,哪有,是没想到你这么一大早就上门。”余舒干笑两声,那天晚上在巷子口,薛睿不清不楚地答了她一句话,让她到现在心里头还犯着别扭。 
   
  “来给你送好消息,能不早吗?”薛睿将手里拎的一盒点心递给余舒,绕过她进了门,路过景尘房门口,不忘停下打个招呼。 
   
  “景公子,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嗯,小鱼刚给我换过药。” 
   
  “那就好,我同阿舒有正事说,先进去了。” 
   
  两人每回见到也就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不厌。 
   
  余舒关上门,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跟着薛睿进了大屋,放下点心盒子,道: 
   
  “你先坐,天冷,我去给你沏壶热茶。” 
   
  “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轿子在外头等着。”薛睿抬手示意余舒坐下,先是扫了眼屋里,没见到过冬用的火炉火炭,暗自记下了,想着下回再来要捎带什么。 
   
  他不卖关子,直接伸手从裘绒领子里翻出一只信封,放在桌上,推给她: 
   
  “你的事办成了,这里是你入考的文牒,仔细收着千万不要弄丢,介时就凭着它去参考,试后还要拿它去接榜。” 
   
  余舒面色一喜,捡起了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书,这是一张相当讲究的纸笺,纸张略硬,呈莹白色,底有印花,正反两面都写有字,一面书着入考时年等字样,下头盖有一枚大印,是“司天监”的章,一面书着姓名籍贯等字样,下头盖有两枚小印,是“太承司”和“会记司”的章。 
   
  余舒瞧见她名字“余舒”下头,还特意用红圈印了一个“女”字,心想这大概就是夏明明说的,大衍试用来区分男女考生的方法。 
   
  这就相当于是古代的准考证了,余舒心想。 
   
  薛睿道: 
   
  “第一科惯来是易理,腊月初一开考,当天只要带着纸笔和卜具去太承司,有别于科举,男女分院而试,当日考当日毕,唯一一点,中午你得饿着肚子,太承院是不许带吃食入内的,但有水供应,介时只要摇铃唤监考即可。” 
   
  余舒之前已经在一位大易师处打听了大衍试入考事宜,但听薛睿说得更详细,便认真记下。 
   
  “这头一科后,再三天是第二科,按顺序应当是风水科、星象科、面相科、奇术科,最后才是算科,前面四科不一定是笔试,也有时会考时事,我会派人到太承司打听,有什么变动再来通知你,你只需安心等候即可。” 
   
  余舒点头,知道这事儿有个人帮衬着最好,便不推辞: 
   
  “那就有劳你代我留心了。” 
   
  “说这客气话是做什么,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薛睿这回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余舒,“这上面有两副八字,你这两天抽空帮我算一下,看这两人近日是否有难,可行?” 
   
  余舒接过去,并不打听这上头是谁的八字,只是笑道:“你托的事还有什么不行的,你要是不急着走,我现在就给你算,省得你再跑一趟路。” 
   
  薛睿看一眼外面,摇头道:“上午我要到衙门去一趟,看看泰亨商会那起案子审理的如何,不能多待,后天我再来找你。” 
   
  余舒一听这事,便正了色:“好,我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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