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寿衣-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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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大喊:“你们快找路走,把骨灰盒带走。”
蓝道长忍痛爬起来,他已经浑身是血了。芹梦不肯走,还帮我塞。
我说塞不稳的,快点走!
蓝道长去抱骨灰盒,声音都哑了:“骨灰盒里的大神啊,救救你家周小子中不中?”
他娘的竟然在求骨灰盒,我说你他妈是不是傻了?快找路啊!
那骨灰盒一点反应都没有,蓝道长只得放弃,抱着骨灰盒四处找路。芹梦也找,我们的背篓都丢在了壁画石室中,还好我还有一只电筒,芹梦拿过去照射四周,当即发现有一个出口。
我又让他们快走,他们走到出口停下来看我,不肯离去。
我心头大骂,手臂已经发麻。那些棺婴全都在往小孔里撞,我塞的石头快挡不住了。
“你们倒是走啊,我马上就跟上!”
我又吼,蓝道长却嘘了一声,他竟然走回来了。我又气又急,他指了指外面:“声音小了很多耶。”
我一听,还真是,棺婴的爬行声和尖叫声竟然消失了大半。
什么情况?我正疑惑,撞击石头的棺婴忽地消失了,并不是凭空消失的,我看见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脚,一下子就扯走了。
蓝道长和芹梦吓了一跳,三人面面相觑,都疑惑惊惧。
我缓缓放开手,那些石头也散落了,这个孔没办法堵起来。
那间石室里还有一些光线,是我们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的光。
透过小孔能看见几只棺婴的尸体,多数是被蓝道长砍死的。
看得也不清楚,芹梦就将手中的电筒照向了里面。
一道光线径直射到了石室角落,那里一个弯腰驼背的类人东西背对着我们撕咬棺婴,脚下全是棺婴黄黑的液体。
三人都吓得滞了一下,芹梦的手电筒也吓掉了,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我当即反应过来,一手一个,将蓝道长和芹梦全往地上拉,我自己的身体则压住电筒,这间石室里就没有一点光线了。
谁都没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不一会儿我感觉那个小孔里有动静,像是有人把头伸进来了。
我们更加不敢动,然后我感觉有口水滴在了我的头上。
我暗自祈祷,石室里这么黑,那玩意儿不会看到我们的吧。
还好我的祈祷有效,小孔里再次传来动静,头缩回去了,然后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我们依然趴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电筒我已经顺手关了,三人也不敢说话,轻手轻脚地往出口摸去。
好一阵子我们才走出了出口,外面长明灯的光芒照射过来,三人全都剧烈喘气。
芹梦惊声道:“那是人吗?我看到它有很长的头发。”
蓝道长受了伤,说话也有气无力:“怎么可能是人,它在吃棺婴,把多数棺婴都吓跑了,肯定也是邪物。”
我刚才也看了一眼,它的确很像人,准确地说应该像木乃伊,头发干枯如同野草。
我说可能是这里的女皇,壁画上面的女皇就是那么长头发的。
蓝道长芹梦都惊惧,让我别说了,咱们快离开这里。
三人都不敢久留,沿着这边的洞穴前进。
这里很多长明灯,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不过很快我们就知道了,因为出现了不少石室,看模样应该是寝室,也算是豪华了,有点宫殿的样子。
芹梦开始猜测:“这里是女皇和大官睡觉的地方吧,刚才那个石室应该是观赏室,挖个小孔看里面的人被棺婴吃掉,恶趣味啊。”
这么一说还真像这么回事儿,不过我们也没心思多想。蓝道长还想去找点宝贝,我拽住他就走。
结果就走回那个宫殿了,三人都有点发寒,蓝道长再也不敢靠近龙椅了。
我很担心蓝道长的伤势,他虽然是皮外伤,但太多了,而且有感染的风险。
我们迅速按照原路回去,然后走进了之前没有进去的那个洞穴。
当时就不该进女皇洞的,结果绕了一圈伤痕累累地回来了,还启动了龙椅机关,说不定那个怪物正在找我们呢。
说起那个怪物我却也觉得有点眼熟,走了一阵我就开口:“在原始丛林里走阴路那次,我看见领头的是个驼背人形怪物,跟石室里的怪物有点像啊。”
蓝道长也见过那个怪物,这会儿一想也点头:“是有点像,不过这个怪物背脊没那么弯,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人。”
猜测也没用,只能继续走。
这一条路就比较直了,一路走到了尽头。
尽头竟然开阔了,前面是黑乎乎的未知空间。
三人对视一样都很惊愕,芹梦用手电筒照射黑乎乎的空间,然后惊讶道:“没路了,我们已经在崖壁边缘了。”
前方就是深渊,我们相当于又走在栈道上面了。不过这里不是栈道,而是一条人工崖路,算是走廊,但这个走廊很短,压根就没有路。
我接过电筒照射一下上方,看不到栈道和木桥,我们恐怕已经又往下面走了很远了。
再看下方,本来一直是黑漆漆的,但光线打过去,我竟然发现有东西在反光,细细一看不由惊喜:“是河,我们到底了!”
这下方竟然就是深渊的底部了,有岸有河,还有一些奇怪的建筑物,只能算是柱子吧。
而且这走廊下方是有阶梯的,三人都十分欢喜,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路,但到了底部还是值得欢喜的。
我们就赶紧下去,沿着阶梯爬下,脚踩在了岸上,旁边就是无声无息的河流了。
河流的水似乎是静止的,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河水在向下流去。
芹梦这时候耸着鼻子到处嗅了:“甘甜又腥臭的味道……就是这条河的味道吧,师父让你来找地下河?”
第三十八章忘川
我们才发现这条河,芹梦竟然就闻到味道了,甘甜又腥臭,正是方正叮嘱我们所找的东西。
我就挺诧异的,说方正让我们来找河?难不成要装水回去?
蓝道长白了一眼:“不是河,我师父说了,是一样小巧玲珑……咳咳,小心隔墙有耳,师妹,你再闻闻,找找源头。”
原来不是河,那这条河只是沾染了那种气味?
三人在河边打量了一下四周,可惜这里太黑了,我们又只剩下一个手电筒了,光线有限,只能看见附近的一些奇怪建筑物。
说是建筑物都算过赞了,只是一些奇离古怪的柱子,就这么落寞地竖立在岸边。
“那个洞口有士兵的画像,这里可能是演练场吧,女皇就在上边儿观看的。”
芹梦的话有道理,这个民族居住在洞穴里,一切都很简陋,可以说所有地方都是洞,装饰的东西多数是石头兽皮,这岸边立着这么多柱子都算奢侈了,八成是军队的装饰品。
我们也没多作打量,芹梦靠近河边去闻那种味道,然后说下游的味道浓一些,源头应该在下游。
这真是挺怪的,河水往下游冲,味道竟然还能浸上来,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厉害。
我们就往下游走,岸边还是比较开阔的,可以看出很多年前有人修造过河岸,不知道对面有没有修造过。
我不经意往对岸扫了一眼,黑漆漆的毛都看不到一根,芹梦见我看对岸就把电筒照过去:“你看什么……”
话说一半,光线照亮了对面一片河岸,一个黑袍影子缩进了黑暗中。
我和芹梦都看见了,两人都吓了一条。我尤其敏感黑袍人,有那么一刻甚至手脚都麻痹了一下。
是泸西的黑袍人?
芹梦也心惊,打着电筒照射对岸四野,但却看不见黑袍影子了。
对面也有一些柱子,不知道黑袍人是不是躲到柱子后边儿去了。
蓝道长并没有看到,忙问我们怎么了。我把事情一说,他脸色也相当凝重:“我靠,那个降头师还真跟来了?你们确定没看错?”
芹梦点头,我抓着砍刀手心全是汗,然后我冷静道:“我见过那个降头师,他很高很瘦,刚才看见的那个倒是跟芹梦差不多高。”
芹梦一怔也松了口气,说的确不高。蓝道长脸色放松了:“那还好,应该是陌生人吧,鬼孤崖是个出了名的宝地,什么苗疆茅山乱七八糟的地方那些人都可能会来。”
三人也算是自我安慰了,我们实在太怕遇到高人了,一旦对方不安好心我们恐怕就得死翘翘。
不再多留,我们快步前往下游。
一路风平浪静,河水始终没有声音,安静得诡异。
这十几米宽的河面就跟挂面一样,平铺在鬼孤崖的深渊中,流动着却越显死寂。
我们也不敢去触摸河水,免得惹出事端了。这一阵疾行,也不知晓到了哪儿,但前方传来了声音。
是河水冲击的声音,似乎是瀑布。
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愕然,前边儿有瀑布?我们继续前行,瀑布声越发大了,而前方竟然出现了亮光。
说是亮光其实并不准确,准确地来说那应该是白茫茫的雾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光线把这些雾气照亮了。
我们在远处看还看不真切,就感觉像是原始森林里的晨雾一样,但走近看清楚了着实震撼。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前方已经无路,怕是个悬崖,河水径直冲刷下去,发出蛟龙般的怒吼。
而眼前是望不到尽头的白雾,这些白雾从瀑布下方的河流升起,我们上方已经遮天蔽日,如果把这些白雾压扁,完全可以用一望无际的沙漠来形容。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蓝道长和芹梦都拉下来趴在地面,大地仿佛在颤抖,这瀑布声音简直震破了人的耳膜。
蓝道长朝我们大声说话:“水一定很暖,而下面空气寒冷,造成了这么大片的白雾。”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感觉这里不是自然界的原因形成的,太特么诡异了。
芹梦也喊话:“味道就是从瀑布这里传出来的,很近了。”
我说是在下面的河里吗?还是在瀑布里?芹梦不太确定,用手电筒照射旁边的激流寻找味道源头。
结果光线闪了一下对面,我瞳孔一缩,瞬间将电筒盖住:“别动。”
这里陷入了黑暗,白雾并不能提供照明,我们缩在黑暗中。
蓝道长低声道:“咋了?又见到黑袍人了?”
此时瀑布震天响,我们说话的声音根本传不开去,大声说话对面恐怕都听不见。但我还是压着声音对着蓝道长耳朵解释:“森林中的那一队人马在对岸。”
蓝道长打了个寒颤,我发现芹梦也在抖,她恐怕也看见了。
对面足足有三十几个人,就是我们走阴路遇见的那些人。
他们竟然也出现在了深渊中。
这也太邪乎了,他们不是死人吗?怎么下来这里的。
谁也不敢动,也看不见对面什么情况。我们足足趴了半小时,蓝道长受不了了,说肯定已经走了吧。
我说他们是往瀑布方向走的,难不成还能跳下去?肯定还在岸边的。
蓝道长只得继续忍耐,但这时芹梦忽地惊道:“你们看下面的河流。”
下面都是白雾,我们根本看不到河水的,也不知道瀑布有多高,但这会儿一看竟然发现下方河里有亮光。
那是类似于煤油灯的亮光,而且有好几簇亮光。
我惊愕盯着,那是……一艘船吗?应该是很长的一艘木船,船上有规则地摆着“煤油灯”,照亮了不少地方。
而且船越远亮光越盛,就如同起雾的大海中正在移动的灯塔。
而我们也越发看清楚了,芹梦捂住嘴低呼:“是那些人!”
蓝道长惊骂一声:“我靠,他们在船上,那驼背佬带着一队死人开船跑了!”
的确是那一队死人,排列在船上动都不动。芹梦眼力最好,竟然还看出了死人的衣服。
“那个……那个驴友领队在最后面!”
我根本看不清,但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熟悉,的确就是领队吧。
这挨千刀的果然跟死人走了。
但此时也顾不得幸灾乐祸,因为实在太惊悚了。我们都在冒汗,紧紧盯着那艘船。
船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下昏黄的灯光了,等我们彻底看不见的时候下方又是白雾罩天,啥都没有。
我们都还惊魂未定,芹梦提出了一个假设:“死人是要去地狱的,他们是不是在下地狱啊。”
这个合情合理,但又不合理,世界上真的有地狱?这河流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开始以为是地下河,还觉得可以跟着河流尝试出去的,但现在腿都吓软了,别说跟着河流了,我下都不敢下瀑布。
蓝道长也提出假设:“这是忘川河,前边还有孟婆桥,尽头肯定是油锅啦,炸死那帮傻逼。”
我说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儿吧,总之别挨着河水。
蓝道长耸肩,芹梦紧张地拉住我的手。蓝道长瞟了一眼哼了一声:“师妹,这是忘川河,忘川的意思就是忘掉周川,不然我们都逃不出去的,快松手。”
我和芹梦都给他个白眼,懒得跟他打岔了。
芹梦继续闻味道,我本来打算退回去的,可她说味道的源头就在瀑布里。
我就说难不成瀑布里是水帘洞啊,就算是水帘洞我们也下不去的。
蓝道长抓过电筒照射前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