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科幻 电子书 > 清明上河图密码 >

第38节

清明上河图密码-第38节

小说: 清明上河图密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鲁兄弟?”

“彭二哥?”鲁膀子声音有些慌张。

“你们这是?”

“我们……”鲁膀子支吾起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

“跟哥哥我还支吾什么?实话跟你说,我也有桩麻烦,所以才来找你们。”

“哦?那去船上说。”

三人上了船,钻进船篷,鲁膀子却不肯点灯。

“我先说我的——”彭嘴儿见他们迟迟不肯开口,便道,“以前哥哥跟你说过,我相中了一个女子,她父母却嫌我穷,把她嫁给了别人。那女子刚跟我逃了出来,我想求鲁兄弟一件事,用船把我们送离开封府界,我们再搭其他的船走。”

“哥哥啊,我们也惹了桩麻烦,正要逃走呢。”

“哦?什么麻烦?”

“麻烦太大,这一时半时也说不清楚,总归被个闲人捅破了,得尽快逃走。”

“你们就划着这船走?不怕下游锁头关口盘查?”

“走旱路也不稳便,更容易被人看见。”

“这样冒冒失失乱撞不是办法,既然我们都要逃,那就做个难兄难弟,力气使到一处。我有个主意——这汴河盘查严,五丈河却要松得多,既然你们已经被人发觉,这两天一定缉捕得紧,不如来个虚实之计。先躲起来,却不离开京城,让官府的人觉着你们已经逃离了京城,过个两三天,自然会松懈下来,那时我们再一起从五丈河逃走。”

“躲到哪里?”

“五丈河下游有一片河湾,十分僻静,除了过往船只,难得有人去那里。那河湾里有个水道,原是灌田开的沟渠,现今那一片田地被官家占来修艮岳园林,那沟渠被填了,只剩入河的一小段,刚好能停得下你这只船,两边草木又深,藏在那里,决计不会有人发觉。”

鲁膀子夫妇听从了彭嘴儿,将船划到五丈河,接了春惜母子,一起躲到了东边河湾的那个水道里。

他们不敢点灯,黑暗中彭嘴儿看不清春惜,便再三交代了鲁膀子夫妇,让他们好生照看春惜母子,这才告别离开,摸黑赶忙往小横桥家中。

一路上,他都念着春惜,简直做梦一般。

第十五章逃

志可克气。气胜志,则愦乱矣。——程颢

饽哥在老黄小篷船的舱板下整整躲了一天。

等四周安静下来,透过板缝见天色也已经昏黑,他这才小心爬了出来,手脚早已僵麻,趴在船板上舒动了好一阵,才勉强能站起来,他不敢耽搁,强挣着下了船,四下没人,他忙沿着河岸往东边赶去,去见小韭。

起初彭嘴儿找他商议偷换香袋时,他顿时想起父亲留下的那三把钥匙,一把门、一把柜子、一把木匣。三把钥匙他一直藏着,藏在自己床脚的一个墙洞里,藏了整整十五年,谁都不知道。

当年,父亲的尸身被水冲走,始终没有找到,这三把钥匙于他而言,就如父亲的骨骼一般,是一个留念,从没想过要用到它们。

彭嘴儿说借机整治他后母,他心里想到的,却是终于可以报父仇了。

十五年前那个雨夜,他亲眼目睹后母将父亲推进了河里。

当年父亲续娶了这个后母进来后,他便被后母随时随地冷冷盯着,每日每夜、满身满心不自在,每天最盼的是晚间父亲回来,摸摸他的头,朝他笑笑。不管父亲多晚回来,他都等着。

那天晚上下起大雨,他知道父亲就在河对岸的章七郎酒栈夜赌,想去给父亲送把伞,但伞在正屋里,后母见了一定不许。他只能在自己屋里趴在窗边,把窗户撑开一条缝,在黑暗中朝外望着等父亲。

当时弟弟孙圆已经睡着了,他听到开门声,以为父亲回来了,一边纳闷自己竟然没看到,一边赶忙蹬上鞋出去看——父亲并没回来,后母也不在正屋,桌上的油灯仍亮着,门关着,却没闩上。他推开门,见漆黑大雨中一盏灯笼光,似乎是后母。

她去送伞?父亲是出去赌,后母气恨得要死,绝不会去送伞,恐怕是去责骂父亲。于是他冒着雨偷偷跟了出去,跟到虹桥桥根,他望见后母刚走到桥中央,迎面来了个人,是父亲。父亲似乎说了两句话,雨声太大,听不清楚。随后父亲趴到桥栏上呕吐。可就在这时,后母手中的灯笼掉到了地上,灯光被雨浇灭那一瞬,他看到后母拽住父亲的腿,把父亲往河里推搡!

他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拼力睁着眼望着,对岸酒店里还有几盏灯亮着,大雨微光中,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从桥栏上坠落,跌进了河水中。他忘了一切,纵身跳进了水中。生长在汴河岸边,他自小就在水里玩,水性很熟,他估计着父亲落水冲走的位置,拼力游向河中央,不住伸手摸寻父亲。

竟被他估计准了,右手碰到了一个东西,是身体、衣襟!

他忙伸手去抓,但水势太急,只抓住了一串硬物,是钥匙。他右手死命攥紧那串钥匙,左手随即去抓父亲身子,却只摸到了父亲的腿,太滑,没能抓住。右手被钥匙绳勒得生疼,他咬着牙死命拽住,想往回拉。可一用力,手中忽然一松,钥匙绳扯断了,他惊喊了一声,猛地呛到了水,等要再去摸寻时,父亲早已不知被冲到了哪里。他自己也被急流冲向下游,这时才发觉自己恐怕也要死掉,求生之念猛地涌起,他忙把那串钥匙咬在嘴里,拼力向岸边游去,幸而上游冲下一根大树,他攀住树枝借着力,才费力游到了岸边。

上了岸,他攥着那串钥匙,望着大雨漆黑的河面,号啕大哭。

哭得再哭不出来,他才湿淋淋往回走,幸好他卧房的窗还开着,他就从那里悄悄爬进去,把湿衣裳脱下来晾在椅背上,摸黑钻进了被窝,后娘并没有发觉。

那年,他七岁。

彭嘴儿回去想了一夜,总算想好了一套主意。

康潜已经死了,他其实可以正正当当把春惜娶过来,不过春惜的双亲仍在,他们当年嘲笑过彭嘴儿,这次未必就能答应。妥当起见,还是带着春惜去他乡为好,只是得有些钱做底。

可急切之中到哪里去找钱?为了春惜,这次就算杀人越货也得去做。

武家兄弟香袋里的东西还在他手里,除了珠子,那对已经烂臭的耳朵也非同小可,向他们勒要一点钱,应该不难。他想到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典故,鲁膀子就经常趁船上客人不留意,偷拿客人带来的酒肉塞到船板下面,可以用这个法子把武家兄弟的钱骗到手。

只是这个法子得有个帮手才成,他先想到弟弟彭针儿,但弟弟一向贪滑,得的钱至少得分去一半。随即他又想到饽哥,那后生老实好哄,而且身子瘦小些,好藏在船舱下面。他若是肯一起逃走,做什么还能打个帮手,好使唤。

只是——若是他不肯呢?

彭嘴儿想起来有两次经过梁家鞍马店时,曾见饽哥偷偷给那店里的使女送东西、暗传情,和自己当年去春惜店里买饼无异。为了中意的女孩儿,后生无论什么都肯干。

于是第二天,他先在自己房里写好一封密信,假意去提水,经过武家后门时,见两边无人,便将信塞进了门缝。

而后,他便去了东水门外寻饽哥,找了一圈,在汴河北街找见了饽哥。

“饽哥,我又有件好事找你商议。”

“什么好事?”

“娶亲。”

“娶亲?”

“你想不想娶梁家鞍马店的那个小姑娘?”

饽哥顿时红了脸。

“但我告诉你——你娶不到她。”

饽哥立时愕然。

彭嘴儿便把自己当年求娶春惜不成,后来重遇,昨晚逃走的事情讲给了饽哥听,说得自己都流出泪来,他用袖子擦掉眼泪,才深叹道:“你老哥哥我花了十来年才终于如愿,这苦头你不必去尝。现今有个法子让你立即就能娶到小韭姑娘——”

饽哥听了勒索武家兄弟的计谋后,果然有些犹豫。

彭嘴儿忙道:“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小韭姑娘着想,你知道昨晚春惜跟我说了什么?她说她当年就想嫁我,可只能听父母安排嫁给那个闷头,白白受了这几年苦楚。你那小韭姑娘也一样,她父母怎么肯把她嫁给个卖饼郎?”

饽哥犯愁道:“小韭若不肯跟我走呢?”

“这个包在老哥哥身上,我去替你说。”

饽哥再无话说,害着羞点了点头。

彭嘴儿便叫着饽哥一起去梁家鞍马店,正巧见小韭提着篮子去买东西,他便走上前,笑呵呵叫住:“小韭姑娘。”

小韭回头看着他,有些纳闷,随即望见后面的饽哥,越发诧异。

“我们有件事跟你说,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去那边——”

小韭茫茫然跟着他们来到街边墙下。

彭嘴儿笑着问道:“小韭姑娘,你愿不愿意嫁给饽哥?”

小韭先是一愣,随即羞红了小脸,低下头,双手抓着篮子晃来晃去,不答言。

彭嘴儿见饽哥也又红了脸,笑道:“看来是愿意。是不是,小韭姑娘?”

小韭仍低着头,小声说:“他又没请人去我家说媒。”

彭嘴儿忙道:“就算请了媒人,也不中用——我给你说件事——”

小韭忙抬起头,彭嘴儿又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说到动情处,不由得又流下泪来。

小韭听了后,也红了眼圈,说:“我爹也说过,若是乡里,至少要给我找个四等户,若是城里,也得八等户以上的人家。”

彭嘴儿忙道:“全天下都是这样。你们从今天起就死了心吧。除非听我的主意——”

“什么主意?”小韭忙问。

“咱们一起逃走。两家人到外乡找个地方,一起安安生生地过。你若不愿意,那就让你爹娘给你找个人家,让那汉子成天打骂。”

“我爹就成天打骂我娘。”小韭眼圈又红了。

“你看是不是?这天底下你若再想找一个饽哥这样实诚的人,难!”

“那我跟你们走……”

于是小韭回到鞍马店,向店主告了假。彭嘴儿带着她买了些吃食,一起来到五丈河下游的河湾,找见鲁膀子的船。

春惜母子和鲁膀子夫妇都坐在船舱里,彭嘴儿一眼看到春惜,容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秀美,他甚至不敢直视,小心笑了笑。春惜则望着他,微微笑着,全然没有井边偷会时的局促紧张。

彭嘴儿还有事情得办,不敢久留,把小韭交给他们,没敢透露勒索武家的事,只简要说了几句,便匆匆赶回小横桥。

他知道一家银铺暗地里在做假银,就去买了两锭仿制今年新银的假银铤。天黑下来后,他从弟弟彭针儿的药箱里偷了片药膏贴在脸上,才去找到艄公老黄家,交了订金,租下他的小篷船。

而后,他找到等在附近的饽哥,把假银铤交给他。等夜深后,看着饽哥钻进了老黄的船舱底下。

第二天,彭嘴儿一直留在家里,窥探隔壁的情形。果然如他所料,武家兄弟、康游和官府公人全都在岸上监视着那只船,中间并没有去船舱里查看过。直到傍晚,艄公老黄来划走了船,他才放了心,装好那颗珠子,又去探了探康游的口风,饽哥应该是得手了,他便赶往五丈河下游河湾。

等他赶到那片河湾,天已经黑了。他昨天已经告诉鲁膀子,今晚可以把船灯点亮,饽哥万一早到,好寻到这只船。这时,远远就望见了一盏灯光,鲁膀子已经将船划到了河湾。

他高高兴兴上了船,春惜揽着栋儿,和小韭坐在一边,鲁膀子的媳妇阿葱则坐在另一边,小小的舱中挤得满满当当。

他笑着对春惜说:“饽哥随后就到,他来了咱们就走。”

春惜望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温柔依顺。从没有哪个女子这样望过他,让他心里一阵醉,一阵痒,一阵慰足。

栋儿却问道:“娘,爹不跟咱们一起去?”

春惜刚低低应答了一声,船外岸上忽然有人叫起来,是康游。

饽哥揣着两锭银铤,沿着漆黑河岸,尽力往东边跑去。

想着马上便可以和小韭一起远走他乡,他心里极欢喜又有些怕,这一天盼了许久,根本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他又想到自己的父亲,父亲的脸已经记不得了,但父亲那双手记得很真,摸着他的头,又厚实又暖和。他心里默默说:爹,我给你报仇了。

那天,他把从康潜那里接到的香袋交给后母后,扛着饼笼继续去卖饼。他跑到花百里锦坊,用私攒的钱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袋。回来时,又见到买干果的刘小肘,想起香袋里的那双耳朵,便买了一饼柿膏儿,撕成两半,用油纸包住塞进香袋里。走到虹桥北街,见卖药的彭针儿,向他买了一大颗润肺的药丸,也装进香袋。他把饼笼寄放到一个认得的食店里,绕道从背街回到家里,见四周无人,才进了门,从床下墙洞里取出父亲的那串钥匙,到后母房中打开柜子和小盒子,换掉了香袋,他见盒子里还有一块旧银,随即生出一个念头,便拿走了那块银子,又去找了一根长麻绳。

他绕路跑到第二甜水巷,果然见弟弟孙圆在吴虫虫的春棠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