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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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是谁?他想干什么?
黑影壮着胆子,向前挪了半步,正巧一缕月光洒在了对面那人脸上,黑影
惊得瞪大了双眼,——啊!对面那人竟是韩江!
不错,拦住黑影去路的正是韩江,韩江在月光下,发出了两声冷笑:“老
马,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那个黑影浑身一颤,赶忙向后退去,谁料,后面又闪出一人,拦住他的去
路,马卡罗夫认出了身后的人——是唐风!唐风打开手电,手电的光束直射在
黑影脸上,唐风也看清了那个黑影的面孔——马卡罗夫!马卡罗夫见无路可走
,只好对唐风告饶道:“唐!算你们厉害,东西就在这。”
“我早该料到,你会有问题!可……还是韩江对我说你今晚会有所动作,
我才怀疑到你,白天我问你在想什么,你说什么都不想,其实你早就盘算好了
!”唐风冷笑着,走到马卡罗夫身旁,拉开他的背包,包里是那个熟悉的紫檀
盒子,打开盒子,精美的玉插屏,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绿光,不错!正是梁媛
带来的那块玉插屏,唐风盖上盒子,收入了自己包中。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盗走玉插屏?”马卡罗夫费解地问。
“呵呵,你和叶莲娜的身份,功夫和眼神,特别是你们俩的眼神,我们不
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你和叶莲娜早就盯上了我们的背包,从飞机迫降开始,
你们就盯上了我们的包,昨天……昨天清晨我们沿着地下暗河走出溶洞时,我
们几人的背包都交给了你,你乘我们不注意,偷偷翻看了我们背包,我没说错
吧?老马。”韩江也走到马卡罗夫面前说道。
“不错,还是没有逃过你的眼睛,我和叶莲娜在飞机上见到那个小姑娘时
,就怀疑你们的包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昨天早上,机会终于来了,我发现
了那件玉插屏,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件,但是,昨天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晚上机会就来了,呵呵……你现在离开,就不怕被这儿的狼群吃了
?不怕在这悬崖边一脚踩空,摔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唐风打断马卡罗夫的话
。
“哈!哈!”马卡罗夫闻听,一声大笑,笑毕,对唐风说道:“唐,你太
小瞧我了,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即便是真的遭遇危险,我
也会把恐惧深深地埋在心底,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曾经历了无数次的危险,我
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我的许多同事、战友,都早已离开了我,我活到今天
,已是万幸!”马卡罗夫慢慢又恢复了以往的镇静。
韩江向前走了两步,逼近马卡罗夫,冷冷说道:“老马,我觉得我们很有
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马卡罗夫冲韩江和唐风点了点头,道:“是的,事到如今,我也觉得很有
必要了!我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我和叶莲娜的中国之行,已经糟糕到了
极点!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们隐瞒什么了。”
“好!那我问你,你和叶莲娜究竟是什么人?”韩江追问道。
马卡罗夫看看唐风和韩江,然后很平静地说道:“我退休前曾长期在克格
勃工作,苏联解体后,我以少将军衔退休;至于叶莲娜,她是联邦安全局的王
牌女特工!”
“哦!克格勃?!”唐风和韩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被他们破译的七封克格
勃绝密信件。
唐风略思片刻,又反问马卡罗夫:“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将军,马卡罗夫少
将。这么说来,叶莲娜也不是你的女儿喽?”
马卡罗夫已经多年没听过有人称呼他为“将军”,他轻轻冷笑了一声,道
:“将军,哼!我早就退休了。叶莲娜,不错,她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
曾是我的学生,但我现在却视她为我的亲身女儿。”
“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也是为了这块玉插屏?”韩江质问道。
“不错,这就是我和叶莲娜的任务。”马卡罗夫答道。
“你又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我和叶莲娜碰到你们,既是巧合,又是命运的安排,三个多月前,彼得
堡冬宫丢失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就是这件西夏玉插屏,这件玉插屏关系重大
,于是,总部便委派叶莲娜和我来到中国,追查玉插屏的下落,从北京到香港
,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北京的那场拍卖会,我们迟到了一步,否则我就会阻
止拍卖,后来,我们又到了香港,同样是晚了一步,结果,我们在香港目睹了
那场血腥的争夺。”马卡罗夫解释道。
“香港?那次你们也在?”唐风又回忆起一个多月前在香港的那场惊魂噩
梦。
马卡罗夫点点头,“不错,我们刚到香港,就目睹的那场血腥争夺,我和
叶莲娜感到吃惊,因为我们没有料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对玉插屏感兴趣!之后,
关于玉插屏的消息似乎就消失了。但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
个重要的情报,说在中国,在这里,可能还有另一块玉插屏,于是,我们判断
,得到这块玉插屏的人,一定会来这里寻找另一块玉插屏,所以……”
“所以你们就来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得到这块玉插屏的人竟然是你们!好吧,我该说的
都说了,要怎么处置我,你们看着办吧,是把我直接推下悬崖,还是先给我一
刀,我看,你们还是干脆直接把我推下悬崖,这样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也省
得我这把老骨头再受罪!”马卡罗夫慷慨陈词,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什么?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韩江怒道。
“什么人?开始我看到你时,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来旅游的中国警察和
大学教师,呵呵,现在看来,你们不过是一伙也想得到玉插屏秘密的人,你们
和那帮匪徒没有区别!”
“放屁!我实话告诉你吧,反正你已经在我手中了,我也不怕你泄密,我
们是为我们的国家在寻找玉插屏,揭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也是为了那些因为
玉插屏而死的冤魂,‘老K’,你听说过吗?……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马卡罗夫看看韩江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明白了,他紧锁眉头,回忆着:
“‘老K’!我去莫斯科总部时,好像曾有过耳闻。”
“好吧,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就该知道什么是我们该做的,什
么是我们不会去做的。你企图盗走玉插屏,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怀疑我们,我
还怀疑你呢?羌寨?天葬台?纳摩大峡谷?甚至飞机失事,这一路我们的离奇
遭遇,你都给我解释清楚!”韩江咬着牙逼近马卡罗夫说道。
“你怀疑我?凭什么怀疑我?我和叶莲娜的任务就是取回玉插屏,其他的
事都与我们无关。”马卡罗夫争辩道。
“取回?玉插屏是属于中国的。”唐风插话道。
马卡罗夫转而对唐风说:“是中国的艺术品,但是,它很早就到了俄罗斯
,一百多年来,这件玉插屏一直属于冬宫,只是前不久,才从冬宫被盗。”
“不错,我们也知道这件玉插屏是从俄国回流的,不过,问题的关键并不
在这,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整件事,你们到底知道多少?你们对玉插屏究竟
了解多少?”韩江继续质问马卡罗夫。
“我不能说,这是我们的机密。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知道玉插屏
并不止一块,至于其他的,我们知之甚少,即便知道,也是不能说的机密。”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能说,好吧,我来问你,叶莲娜去了哪里?这你
总该知道吧!”说着,韩江伸出青筋暴起的铁臂,抓住了马卡罗夫的前胸。
马卡罗夫瞪着韩江,怒道:“叶莲娜去哪儿了?你不都看见了吗,她失踪
了,多半是被那伙黑衣人抓住了。”
“你别装了,叶莲娜是被黑衣人抓了吗?她可是你们的王牌特工,我们几
个都逃脱了追杀,她身手那么好,怎么就会被抓呢?再看看你的表现,叶莲娜
失踪了,你一点也不着急,我要上去找她,你反倒阻止我,哼,这难道不能说
明问题吗?”
“韩江,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我怀疑叶莲娜是故意离开我们,她去了哪?她去指
挥你们的人了,给你们的人通风报信去了,纳摩大峡谷中的那伙外国黑衣人,
根本就是你们的人!我瞎了眼,居然相信你们的鬼话,仔细想想,就该明白,
那么厉害,那么专业的黑衣人,会是一般的犯罪集团吗?不!绝不是,他们是
你们的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马卡罗夫听完韩江的话,怒不可遏,一把也抓住了韩江的前胸,吼道:“
你这是污蔑,无耻的污蔑,我不知道那伙黑衣人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发誓,
这次来中国,只有我和叶莲娜两个人,我也在为叶莲娜担心,叶莲娜虽然不是
我的亲身女儿,但现在,她比我的亲身女儿还要亲,我不许你污蔑她,如果你
硬要这么指证我们,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拿出证据来。”
“我觉得老马说的都是实话,这一路上,那么多艰险,那么多生死考验,
我们都一起出生入死,我相信老马不是那样的人。”唐风开始动摇起来。
韩江没有搭理唐风,和马卡罗夫两人一直对视着,两人经过这一来一往的
交锋,虽然心里都已经软下来,可谁也不愿先让步,呼啸的风声吹过他们耳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韩江先软了下来:“你这个倔老头,那好,
我就再相信你一回!”
韩江松开了马卡罗夫,马卡罗夫也松开了韩江,韩江揉揉前胸,又道:“
还有一个问题?”
“你有多少问题,都说出来吧,只要我知道的,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你们克格勃难道没人可派了吗,怎么就派了你们两个,一个女的,还有
您这么一位退休老头?”
马卡罗夫听韩江这么一问,怔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唐风和韩江,
渐渐地,马卡罗夫的眼眶有些湿润,唐风和韩江都大感诧异,这是怎么了?从
未见老马流泪啊,只听马卡罗夫断断续续哽咽道:“这就要从头说起了,我早
已退休,本该在家颐养天年,可没想到……没想到,我唯一的儿子,竟然……
竟然因为这件玉插屏被人杀害了,凶手至今未能抓到,而我儿子又蒙受不白之
冤,我不能容忍我儿子的声誉受损,所以,我发誓要找回冬宫丢失的玉插屏,
还我儿子清白,还要抓住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说到这里,马卡罗夫的眼前
浮现出了一扇门,一切都是从他打开这扇门后开始的。
……
马卡罗夫焦急地翻遍全身,颤抖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他想对准锁孔
,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马卡罗夫的手抖地更厉害了,他极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他定了定神,再次用双手对准锁孔,钥匙终于进入了锁孔,“咔哒”一声,
面前的大门打开了。
马卡罗夫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后的黑暗空间,一片漆黑,他伸出手去摸门边
的电灯开关,但灯却没亮,马卡罗夫心中的感觉愈发不妙,“难道停电了?”
马卡罗夫狐疑着,摸出了身上的手电,一柱强光打在墙壁上,这是哪里?一条
走廊?马卡罗夫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摸索着,又来到一扇门前,他推
开了门,里面又是一间漆黑的房间,他看到了房间内猩红色的沙发,那颜色让
马卡罗夫胸中一阵恶心,他赶忙退出了这个房间,走廊,长长的走廊,又是一
扇紧闭的房门,马卡罗夫伸出手,用力去推那道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电筒的光柱扫遍了这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一张床,床头柜,橱柜……床上有
些凌乱,马卡罗夫的心脏猛地紧了一下,他慢慢地,慢慢地,一步步退出了这
个房间,还是这条走廊,又是一个漆黑的房间,紧接着,还是没完没了的走廊
……
终于,马卡罗夫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面前是一扇虚掩的门,他苍老的右手
剧烈颤抖着,马卡罗夫伸出了手,可当他的手刚刚触到面前这扇门时,门竟然
自己开了,马卡罗夫立刻就嗅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曾无
数次嗅到过这种气味,他颤微微地用电筒照去,眼前是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个男子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内,浴缸内的半池水,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而那男子喉管上的鲜血则完全变成了黏稠的令人作呕的血浆。
“维克多,维克多,我的儿子……”马卡罗夫嘴里喃喃自语着,独自一人
伤心欲绝地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