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梳女-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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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不惧寒冷,他开始去找寻冰窟的出口。
没能找到出口后,他开始日夜不休的修炼,籍以恢复还虚弱的身体,籍以打发漫长时光。
只是,冰窟内的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些。
他每每捱不下去,他都会再回忆起,我们共处的时光。
他会告诉自己,他是我的左哥哥,他必须要坚持下去,他不想我再哭泣时候却找不到他。
他会告诉自己,他只要再捱过去一次,他师父就会将他带离冰窟。
还好,他终是等到了他师父将他带离了冰窟。
还好,时隔多年,我们又能再次相见。
听着左墓的告知,我泪水崩盘。
如果我不问左墓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左墓的这段过往。
“老婆,我很幸运。”左墓的声音满含深情。
“我也很幸运。”我扬起笑容,抬手拭去脸颊泪水。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宿舍里还没休息的马丽和袁文希正目瞪口呆关注着我。
马丽和袁文希对我的关注目光,将我的情绪,即时从我之前的情绪里扯了出来。
我跟左墓再聊上几句后,也就挂了电话。
我尴尬着迎上马丽和袁文希的关注目光后,马丽和袁文希对视一眼,各忙各的没谁追问我什么。
我躺倒床上,暗松一口气。
我终是知道了左墓更名的原因,我期待左墓对我讲的都是实情。
如果左墓所言非虚,他对我爱的深沉,他如何都不会舍得伤害我,不会舍得拿我去做棋子。
我沉沉睡去后,再梦到我的前世。
梦中的我,正在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铜镜前面试穿嫁衣。
铜镜中的我,秀眉凤目玉颊樱唇明眸皓齿唇角上扬难掩娇羞。
我着一身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
我在铜镜前旋转间,妖冶的裙摆如天边燃烧的火焰,有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喜帕从我的宽大的衣袖里跌出。
我急急接住喜帕,再将喜帕盖在头顶。
直到我被马丽强行叫醒的前一刻,梦中的我还在铜镜前面打量着自己的模样。
我稳稳心神,也就起床洗漱。
早餐后,我电话苏外公,告诉他左墓的更名原因。
苏外公沉默良久后告诉我,他不知道有什么惩罚,还会将人原来的姓和名给剥夺掉。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第二百五十章 姓名
苏外公的反应,让我苦笑。
我告诉苏外公。我相信左墓所言非虚。五墓术本就是我和左墓共同经历过的事情。
我能从左墓的音调中,清晰辨识出左墓提及往事时候的情绪波动。
我们不知道有什么惩罚,还会将人原来的姓和名给剥夺掉。反而更能证明左墓没有说谎。
如果左墓在撒谎,左墓完全可以将更名原因讲的更合情合理些。
我的话语讲完。苏外公叹息着提醒我。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也希望左墓所言属实,但我和左墓彼此不见了十年时间。
十年时间,足够让人脱胎换骨。
我对左墓现在的感情。掺杂了太多我对当年左墓的念念不忘。
左墓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优点,另加我持续将左墓想的尽善尽美。左墓才能轻易俘虏我的心。
我和左墓见面的次数寥寥,我还不曾有机会,全面了解到,现在的真实的左墓到底如何。
苏外公的话。让我语塞当场。
上午上课。我持续心绪不定。我索性再将左墓告诉我的更名原因再在脑海里过上一遍。
如果左墓所言非虚,左墓的师父敬衍老道,心里无疑存了太多秘密。
左墓当年曾告诉过我,他没见过他的爹娘,他师父也从来都不跟他提起他的爹娘。
左墓的爹娘,到底是谁。
左墓后来遭受的惩罚,尤其是被剥夺掉原来的姓和名的惩罚,太过奇特,或许跟他爹娘的身份有关。
姓名,是中华名文化的脉承之一,它是人们以血脉传承为根基的社会人文标识,是人们在描叙自己的能量与另一个能量之间的延续气场的一种载体。
左墓被剥夺掉原来的姓和名事情,彰显着,左墓两个字的来源跟敬衍老道无关。
随着左墓被剥夺掉原来的姓名,左墓就此没资格再姓左,没资格再用原来的姓名。
我心绪不定间,拿出手机度娘左姓。
左姓,汉族常见姓氏。有出自官和国名,或者出自姜姓、出自他族或他族改姓而来。
历史上的左姓名人,不胜枚举。
左姓宗祠有一四言通用联:作春秋传;成蹇谔名。上联典指春秋时史学家左丘明,下联典指东汉涅阳人左雄。
左彻,上古时期黄帝时的官吏,乃古时左国之嫡裔,被左姓人奉为其得姓始祖。
据说,左彻曾帮助黄帝铸造三鼎于荆山之阳,令人惋惜的是黄帝在鼎成之日与世长辞。
左彻悲痛难当,泪如雨下,于是他拿来黄帝的衣冠几杖进行祭祀,以慰黄帝在天之灵。
左彻之举,无疑为性情中人所为,乃获得世人之敬重。
左慈,早道教中地位极高,是丹鼎派道术的创始人。
左慈道号乌角先生,东汉末年著名方士,少居天柱山,研习炼丹之术得石室而精思。
左慈戏耍诸侯,以方术名闻当世,收葛玄为徒,曾授予葛玄道家真经数部,后成仙而去。
宁波灵峰寺有一座葛仙殿,葛仙殿供奉的是葛洪的塑像,葛洪被世人尊为葛仙翁。
我正盯着手机看到这里,阮天野竟是进来教室到达我身边。
多日音讯全无的阮天野,一如我最初见到他时候的模样。
他穿着一身拖地白袍,一头黑发不扎不束垂在脑后,脸色惨白双唇红的妖治,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深邃双眸透出淡淡寒芒。
我能一眼辨识出来的是阮天野而不是帝王魂,是因为,阮天野除了无法双脚紧挨地面之外,阮天野与帝王魂的气场完全不同。
阮天野温润如玉,帝王魂则是自带威震天下的王者气势。
我怔愣间,阮天野已闪身进入琳琅碗。
我稳稳心神,即时心意相通上阮天野。
帝王魂不允许阮天野再靠近我,如果帝王魂发现阮天野再次现身,帝王魂极有可能分分钟灭了阮天野。
我心意相通上阮天野后,阮天野告诉我,他之所以会选在这个时候再现身,是因为,他感应到帝王魂已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的帝王魂,是无暇再去多管什么的。
阮天野竟是能感应到帝王魂已身受重伤,我之前有关帝王魂应该已深受重伤的猜测居然属实,让我心中讶然不已。
我收敛情绪提醒阮天野,即便帝王魂已身受重伤,帝王魂也能时时都能清楚知道,他所经历的事情以及他的所思所想。
阮天野告诉我,帝王魂过于自信,已在他上次离开我时候,解除了对他所经历的事情的感知。
他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所思所想,帝王魂就无法知道他已回返我身边。
将行动跟思想分开的确很难,但他已经能够做到。
只不过,他还不能将行动和思想分开太长时间。
阮天野的告知,让我心中叹息着一时间不知道再讲些什么。
阮天野再开口是告诉我,他给我讲完他的心里话后就会离开,我不用多担心什么。
我如果想要击杀帝王魂,我只管放手去做。
他很不喜自己的分身身份,他希望能早日得到解脱。
帝王魂现在虽然身受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帝王魂可以随时发出诅咒。
我如果想要趁着帝王魂已重伤机会击杀帝王魂,我也一定要谨慎小心。
阮天野讲到这里,从琳琅碗里闪身出来立在我身边。
我望着阮天野,难言心中滋味。
阮天野轻浅笑着,深深望一眼我后,身形遁离教室。
下课铃声这个时候响起,我快步走出教室。
教室外面,已经没有阮天野身影。
我重新回到教室,再坐在座位上愣神。
我不知道帝王魂已重伤到了何种程度,左墓现在对阵不曾受伤的帝王魂已有七成把握。
帝王魂能随时发出诅咒,帝王魂是因我而身受重伤。
我愣神间,康佳敏疑惑着眼神问我怎么了。
我敛尽情绪告诉康佳敏,我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
康佳敏不疑有他,没再追问我什么。
接下来直到周末,我的日子过的很是平静。
我安分待在学校里,我依旧夜夜梦到前世,我没再梦到与三生石有关情节。
戚小寒和阮天野都没再出现过,帝王魂没再窃梦于我也没再出现过。
孔姑没再联系过我,陶姑时不时的会电话我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和左墓每天都联系着,我鼓动左墓去追问他师父,有关他身世事情有关当年惩罚事情。
左墓虽然有再去追问敬衍老道,但敬衍老道的嘴巴很严,他对于左墓身世以及当年惩罚事情绝口不提。
我没有跟苏外公提及帝王魂已身受重伤事情,我介怀帝王魂的诅咒,我不想乘此之危。
我有电话告诉苏外公,我已决定周末要去马来西亚事情。
苏外公叮嘱我一定要加倍小心,提醒我,我见到吕姑鬼魂之后,我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应下之后,苏外公再建议我带些易门门徒同去马来西亚。
我提醒苏外公,马来西亚是净女门的大本营。
陶姑如果想对我不利,全部的易门门徒相加也无法阻止陶姑的行动。
各门派已知道我有净女门少门主身份,即便陶姑是下棋者,陶姑也不会轻易动我。
我见到吕姑的鬼魂后,我会尽早回返ty市。
周五下午放学后,我按计划只身赶往机场去往马来西亚。
一路上,我再忆起我和吕姑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眼神黯然。
我期待,陶姑始终都是真心疼爱我的陶姑,陶姑不会是下棋者。
我到达马来西亚时候,天已经黑透。
我在机场出口,不但看到了陶姑,还再见到了俞可心。
第二百五十一章 八梳诀
再见俞可心,我虽然面色无异但心中震动。
我先入为主。以为陶姑还会跟上次我来马来西亚一样。提前将俞可心打发到别处,不让我跟俞可心有任何交集。
陶姑不曾跟我提过,俞可心也会过来接机。
俞可心的出现。太过出乎我的意料。
俞可心一身干练低调着装,垂手立在陶姑身边表情淡然。
陶姑和俞可心的两侧。还有七八位净女门门徒。
我瞟一眼机场外情况后。目光只关注陶姑。
陶姑慈爱笑着边快步朝我迎来边朝我伸出双臂,俞可心继续跟其余净女门门徒垂手立在原处。
我加快脚步,浅淡笑着拥抱下陶姑。
陶姑趁势低声告诉我。我明面上已是净女门少门主,俞可心和净女门高层过来迎接我合情合理。
她本来已将俞可心调离兰卡威去执行任务。她没料到,俞可心竟是提前完成了任务赶在她们出发来机场的前一刻回到了兰卡威。
于是,俞可心也跟着过来了机场。
陶姑的告知,让我心下稍宽。
陶姑讲完。牵着我的手走向俞可心和净女门高层。
净女门高层包括俞可心。脸上都已带起谦卑笑意。
陶姑为我一一介绍过她们后。再向她们宣布,我就是净女门少门主甘妹。
陶姑宣布我身份时候,俞可心没有多余异样。
接下来,我们一起回去兰卡威,我和陶姑同乘一辆车。
回去的路上,陶姑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她难掩乏累模样,她脸色始终都带着舒心笑意。
我挽着陶姑的胳膊跟陶姑同坐在车后排,心情复杂不定。
我再见陶姑,只感陶姑又老了几分。
陶姑在我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我贪恋陶姑带给我的温暖安心感觉,希望陶姑能长命百岁。
我丝毫不想,陶姑会是下棋者。
车子抵达净女门总部的门口后,我跟着陶姑下车徒步进入净女门总部。
我浅淡笑容,应对着总部净女门门徒的列队相迎。
我和陶姑走过列队后,俞可心和净女门高层没有跟来,陶姑亲自下厨为我做饭,再让我跟她同住一屋。
我洗漱结束,陶姑让我坐在梳妆台前面再替我梳头。
陶姑边为我梳头,边轻柔声音再念起八梳诀。
一梳福,二梳寿,三梳自在,四梳清白,五梳坚心,六梳金兰姐妹相爱,七梳大吉大利,八梳无难无灾……
陶姑再念八梳诀,让我不由得再忆起,我八岁那年去往姑婆屋后,陶姑替我自梳时候的情形。
往事还历历在目,陶姑已然白发苍苍老态尽显,我望着镜子中的陶姑,我的眼眶酸涩难挡。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随着我渐渐长大,陶姑在快速衰老。
陶姑对我恩同再造,我不但从不曾回报过陶姑什么,从不曾为陶姑分忧过什么,我随后还要再退出净女门。
我太过亏欠陶姑,我够幸运才能遇到陶姑。
陶姑念完八梳诀后,轻声感慨岁月催人老。
她现在不服老都不行,她现在做起事情来已越发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