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2005-02-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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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目 录
书屋絮语书屋絮语古 今
刊海一叶 四十年前的一场“中西文化论战”范 泓
书林折枝 不了解的佛教艺术刘三平
书林折枝 忽然,童年结束了丁国强
书林折枝 谈诗与隐遁石天河
书林折枝 “高陶事件”启示录耿 法
书林折枝 变形金刚:约瑟夫·富谢吴蓉晖
旧作新识 偷不如偷不着王 淼
人物春秋玉钗思重是前生戴庆华
人物春秋桃花庵里桃花仙慧 远
人物春秋 尚留微命做诗僧王开林
流年碎影 百年回眸谁与功陈 浩
史海钩沉 中研院的“一千零一夜”潘光哲
围炉夜话 阳虎的恶名陈仁华
围炉夜话 鸿雁传书及其他眭达明
围炉夜话 西书、礼品与鸦片萧春雷
围炉夜话 从“正月剃头死舅舅”谈起小 朋
围炉夜话 进士娇娃会平康楚 人
围炉夜话 大清:与胥吏共天下张云江
艺术长廊 身体写作与比基尼卫 泽
编读往来 “佞宋”何指?陈福季
来稿摘登 出人头地与衣锦夜行易小明
来稿摘登 曾国藩家族中的女性骆晓戈
封 二 人 物杨 晖 画
封 三 《门窗》系列(彩墨画)谭冬生
《书屋》二〇〇五年第二期
作者:未知
书屋絮语
书 屋 絮 语
? 古
今
隆冬时刻,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大半个神州。伴随着喜悦与激动,人们在一片欢歌笑语中又迎来了一度一年的传统佳节——春节。
是的,瑞雪兆丰年,又加之锦鸡报晓、一唱雄鸡天下白……人们如此赋予鸡年以许多美好的祝福与期待,谅必今年一定会走向更加热闹与辉煌吧。
作为历史的纪年,2005年往日的今天,该有许多惊心动魄的事件令人忆念,该有无数可歌可泣的英杰令人铭记,也该有不少说不清、道不白的人事细节令人唏嘘不已、咀嚼不止:中国人民伟大的抗日战争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废除影响中国传统政治与文化近千年的科举制一百周年;明代郑和率庞大船队远渡重洋六百周年……
五十年、一百年、六百年……茫茫宇宙,浩浩银河,漫长的人类历程曾不能为天地之一瞬。忆往昔,弹指一瞬间。无穷感喟,无以言表。
而对于《书屋》言,2005年,也是一个值得珍惜的日子,它将迎来自己十周岁的纪念日。
十年辛苦不寻常。十年来,《书屋》追求自己的品质与价值,与时代相伴,与民族共舞,与国家同歌,几多风雨几多愁,欲说还休。值得欣慰的是,好在躬逢清明盛世,有若干上级的特别关怀,有千千万万读者与作者的无私厚爱,不过沧海之一粟的《书屋》日趋深邃而质朴,在物欲横流的消费时代,才得以奉献出一片精神的赤诚。
古人言志,有“十年磨一剑”、“十年寒窗”之谓,即成就一番伟业者,不可不执著专注、坚定不移。何止伟业?在景象如惨象的市场经济中,懈怠意味着淘汰。但可喜的是,从过去到现在,《书屋》历届的领导及编辑们都视期刊如生命,敬业爱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尊崇读者为上帝。《书屋》的同仁,能秉承这一可贵品格,一如既往,算是献给《书屋》十周年最好的礼物吧。
中国历代书法家——
颜 真 卿
书学至唐代进入鼎盛时期,一时间大师辈出,又以颜真卿为其翘楚。
颜真卿(709…785年)字清臣,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著名学者颜师古五
世孙。三岁丧父,母殷氏课读习字,督教甚严。中进士,历仕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曾任平原太守,世称“颜平原”;又因封鲁郡开国公,人称颜鲁公。为官清廉忠烈。安史之乱,与其堂兄常山太守颜杲卿联络十七郡相与起义讨伐叛贼,为盟主,战功卓著。晚年奉使劝谕叛将李希烈,为其所执,坚贞不屈,被缢杀。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而流芳百世之南宋名相文天祥对其景仰不已,有诗云:“……崎岖坎坷不得志,出入四朝老忠节。……公死于今六百年,忠精赫赫雷行天。”
颜氏书艺初基于家学渊源,又遍临王(羲之)、褚(遂良)诸大家而兼习魏碑,并亲炙于“草圣”张旭;师古而不泥,采“俗”而不流,兼收并蓄,博览众长,得其神髓而熔铸一炉,一反六朝绮丽纤弱之风以展现盛唐博大气象,开启时代新书体之独特境界;以楷书名播寰宇,世称“颜体”,而行、草诸体无不精粹。
其书艺发展可分三期:初以用笔方峻稍带隶意,结体严谨,骨体坚实,清雄秀逸,代表作有《多宝塔碑》、《东方朔画赞》等;继而用笔借法篆籀,圆转藏锋,横轻竖重,蚕头燕尾,内究精微,外致磅礴,结体雄阔,质朴豪迈,苍老遒劲,形神兼具,代表作有《大唐中兴颂》、《麻姑山仙坛记》等;终于用笔雄重,端严朴拙又显疏淡,圆润丰腴而不失豪迈,炉火纯青,臻于化境,代表作有《自书告身帖》、《颜勤礼碑》、《颜氏家庙碑》等。其草书代表作为世称“天下第二行书”(仅次于王羲之《兰亭序帖》)、为悼念在安史之乱中丧身于战场之姪儿的《祭姪季明文稿》,满腔悲愤激情发自肺腑,凝于笔端。
俗谓字如其人,诚哉斯言!顾炎武《浯溪碑歌》中云:“留此系人心,支撑正中夏”;“以示后世人,高山与景行。”颜氏其人其书均堪为后世楷模。
(万 方 文)
四十年前的一场“中西文化论战”
——《文星》杂志与一桩诉讼
? 范 泓
四十多年前,在台湾文化界有一场掀起轩然大波的“中西文化论战”。
这场为时二十一个月的论战,从最初所希冀的试图推动一次新的中国文化“文艺复兴”运动,发展到后来论战出现“质变”,竟以“诽谤罪”互控于法庭而“偃旗息鼓”,让人始料未及。但它所呈现出来的历史影像及反思意义却远远超出了论战本身,确也可成为自中华民国初年以来,中国社会一连串文化论战(“孔教论战”、“国体论战”、“文体论战”、“东西文化论战”、“科学与人生观论战”、“中国社会史论战”、“民主与独裁论战”、“中西本位文化论战”、“中西文化论战”)中较为独特而又重要的一环。2004年4月18日,笔者前往上海西郊看望目前定居在大陆的当年台湾《文星》杂志老板萧孟能先生,从萧先生所提供的有关这场论战的若干史料中可以发现,当时引起这场论战的导火线人物并非在这场论战中“暴得大名”的台湾大学历史研究所研究生李敖,而是我们所熟悉的中国现代文化史上著名人物胡适先生。不过,胡适本人并没有参与这场论战。在论战甫起之时,即1962年2月24日,胡适不幸以心脏病猝发在台北逝世。面对这一突发事件,论战双方不仅没有因其“哲人已逝”而鸣锣收兵,相反更加激烈地将战火蔓延开来,直至卷入司法纠纷,双方才怏怏罢手,不欢而散。
论战初期,双方均以被当时台湾青年人目为“心声”的《文星》杂志为阵地。
《文星》杂志是文星书店麾下的一面旗帜,创刊于1957年11月5日,是一份标榜“生活的、文学的、艺术的”综合性杂志。由叶明勋〔1〕担任发行人,文星书店老板萧孟能亲任社长,主要编辑包括何凡(夏承楹)、林海音(林含英)、小鲁(陈立峰)等人。何凡即林海音的丈夫。《文星》的创办是萧孟能与几位朋友商量的直接结果。在代发刊词中,他们提出的口号是“不按牌理出牌”。这篇有名的发刊词出自何凡的手笔。他之所以提出如此鲜明的“口号”,是“因为当时办杂志是一件极辛苦的事,要有傻劲和傻勇才能成功”,而这种“傻劲和傻勇”竟得益于一则外国故事中的一幅漫画:
当时在研商创办《文星》时,何凡特别欣赏一个外国故事中的寓言并深受启发。这个故事是说,在一幅漫画中,一个旁观者在牌局终了时,对得胜者愤愤不平地说:“如果照牌理出牌的话,你没有赢的道理。”作者认为,创造历史的伟人,如果人人照牌理出牌,就不会有那么多丰功伟业。把它应用到生活方面,如果一个人总想照牌理出牌,他可能一辈子打光棍,结不了婚。如果结婚后夫妇要等到家里万事齐备才要孩子,那可能永远等不到适当的时机。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婴儿(耶稣),就是在父母逃亡途中,小店里没有客房而生在马槽里的。这可以说是孩子诞生的最不适当的时机与地方。同样的道理,如果是瞻前顾后,就什么事也搞不成……〔2〕
作为《文星》的老板,萧孟能显然认同这样的办刊方式。他说:“这个故事用来比喻从事杂志出版事业的人,真是再恰当也没有。因为大家明明知道‘按照牌理’从事于杂志出版的事业,是一件费力而不讨好的事业。……相信也许‘不按牌理出牌’可以出现点奇迹,或者不至于垮得惨兮兮的……”〔3〕林海音对于《文星》的诞生感到十分兴奋,她在给台湾作家钟理和的一封信中直称《文星》是“我们朋友办的,综合性,格调被认为在台湾是第一位”〔4〕。尽管如此,从1957年11月到1961年10月,即《文星》第一期至四十八期,有人认为这是《文星》“平庸无生气的”的头四年。而这一说法更准确地来自于李敖的回忆录:“那时候书店已开了十年、杂志已办了五年,可是成绩却很平平。原因很简单:‘文化商人’受格局所限,因而他们虽‘万事俱备’,总是无法突破水准。真正的突破,有赖于‘东风’型的人物,才能达成。无疑的,‘东风’型的人物没有比李敖更合适的,于是,在李敖进入《文星》以后,杂志变色、书店改观。”〔5〕李敖的这一说法未免过于简约,但《文星》在创刊四周年的第四十八期(1961年10月1日),出人意料地刊出一篇远在英伦的居浩然〔6〕撰写的火气十足的《徐复观的故事》。这篇尖酸刻薄的文字使得“一向在稿件题目设定与文字语气上作风稳健的《文星》,自此逐渐浮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积极寻找批判对象、隐约呈现霸气的风格。……可算是《文星》‘西化派’作者猛烈抨击‘传统派’为‘义和团分子’的头一炮”〔7〕。第四十九期(1961年11月1日)充满霸气的文章是青年李敖一炮打乱天下的成名作《老年人与棒子》。1962年11月6日,胡适应东亚区科学教育会议之邀在开幕式上发表英文演讲,这篇英文讲稿除刊登在当时的报纸上之外,第五十期《文星》(1961年12月1日)又刊出经胡适本人认可的讲稿译文(由徐高阮翻译,作者注)。殊不料,这篇题为《科学发展所需要的社会改革》的讲稿立即遭到了卫道士诸公如徐复观〔8〕、郑学稼等人的“口诛笔伐”,甚至恶意诋毁。一时间围剿、责难的文章纷纷出笼,热闹不已。客观地讲,这场不期然的文化论战之发生,胡适生前并没有料到。但对于正处在“蓄势待发”中以求改观的《文星》杂志来说,不啻于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尤其是深谙市场之道的《文星》老板萧孟能不可能眼睁着与之擦肩而过,尽管这时他并未意识到这场由《文星》引发的文化论战到后来竟会走向一个不可收拾的田地。因此,第五十二期《文星》(1962年2月1日)在《编辑室报告》中这样说:“在这一次论战中,我们暂时不想指出谁对谁错,对与错的问题应当诉诸全民族的理性良知。我们也不准备提供什么见解,这是需要大多数人来共同讨论的。我们所能做的,是把《文星》这座小小的‘讲台’贡献出来,请大家登台演讲,各抒高论……”〔9〕就在《文星》及时地提供这个“讲台”的关键时刻,一个横睨一世的“文化顽童”李敖不由分说地登场了。他似乎已等待得太久,二十六岁的年纪,精力充沛,雄心勃发,其语气一上来就顾步自盼、咄咄逼人,让萧孟能心中大喜过望。在当时《文星》主编陈立峰的介绍下,萧孟能亲赴台北新店找到了这个“蓄势待发的穷小子”(吴祥辉语),双方一拍即合,公私之谊自此肇始,成为“肝胆挚友”。四十多年后,萧孟能这样回忆说:
《老年人与棒子》这篇文章,主要是讲老年人霸住位子不放,年轻人冒不出来。这篇文章寄来《文星》的时候,我还不认识李敖。我看这篇文章之后,觉得他写得这么好,不管是文章的内容、文字的表现方法,实在太好了。这么好的作者,在刊登以前,我怀疑作者另有其人。在这种特殊情况之下,我都要亲自去找作者见面谈谈,对作者的背景和工作情形,作一番了解。我发现作者李敖原来是台大历史研究所的研究生,只有二十多岁,他住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