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青春-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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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瑛的女孩同住。海瑛是个地道的南方人,而我却是个地道的北方人,刚开始我们在很多方面都有差异,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在一种互相学习和互相理解的基础上关系处得很好。
她不像大多数南方人那么严于律己,待人也挺热情的。上周末,我们一起去转街,买了一些日用品,回来时还买了一盆紫罗兰,是海瑛坚持要买给我的。她说这种花很适合我,更适合我的心情。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这花有什么适合我之处。不过买花的时候,一切都是在海瑛的唆使下买的,但买回来却打心眼里喜欢上了。我刚开始将花放在我们两人共用的客厅里,前天晚上将花放到了我的卧室里。晚上呼吸着紫罗兰所散发出温馨的芳香入睡,感觉好极了。
今天早上,我起床时看见一个花苞快要开了,中午回去时已经开成了一朵圆圆的小花,漂亮极了。
最近,这里的天气依然很闷热,不知道家乡是否也是这样。
我写这封信是在《国际法》课上给你写的,老师现在正讲着国际法在维持世界各国秩序的作用。我坐在后排,一个能避开老师目光的角落里。
不知道你最近怎么样?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昨天晚上我又一次和海瑛一起研读了前些日子我买的席慕容的那本诗集 —— 《无怨的青春》。海瑛说她挺喜欢席慕容的,更确切地说,是一个虔诚的追随者。她对这个女子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我们在某些方面有分歧,但大的方面基本上能达成一致。昨天晚上我们读到一首题为《缘起》时,还讨论了一些有关作者写这首诗的最初意图。海瑛说她挺喜欢这首诗的,下面我便将这首诗抄给你,想必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就在众何之间
我把我的一生都交付给你了
没有什么可以斟酌可以来得及盘算
是的
没有什么
可以由我们来安排
在千层万层的蓬叶之前
当你一回眸
有些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在那一个充满了花香的午后
爱你:杨 子
杨子的来信我依然像以前一样读上几十遍上百遍,有时读到都能倒着复述的程度,但我还是一直读。事实上,只有在那一个个被灵性化了的文字中才能得到一种心灵上的抚慰。至于杨子在学业上的鼓励,我也只能努力地去做。因为就我学的专业来说,除了大量的读书之外,实在找不出一些可做之事。平时我远离课堂,逃避课本,很难说出课本能给予我什么。课本上的知识实在少得可怜,那些东西是我们应该学的,但却不一定是每个人都想要的。所以平时我即使不用功读书,在考试的时候依据老师提供的复习范围,也能顺利通过每一科目的考试。
九月四日(杨子的生日),我给杨子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了她我的近况,并说了我要在九月下旬去上海的想法。我在信中写道:
你的来信我已经收到了,得知你在上海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许多。说实话,你去上海的这一段日子我确实很想你。爱使我们彼此有了难以割舍的牵挂。
上海最近天气怎么样了,还是很闷吗?家乡也一样,和往年大有不同,不过总的来说还算舒服。
上周我回过一趟家,看望了父母,细算来也有半年多没有回家了,觉得有种依恋的感觉。家永远都带有一种母性的温暖,这种感觉是集体生活所缺少的,回学校时妈妈给你做了很多东西,并嘱咐我一定要带给你,妈妈说话的语气中蕴含了太多对我们的希望。
我看出来,妈妈是爱你的,我们现在所希望的也是她所期待的。
我回来时,妈妈说她很想见你。只听我说起你,却一直未能见到你。我说你今年被保送到上海去上学了,等以后有时间的话再带你到家里,等你今年假期回来时一定要去见见我的妈妈。
另外,你在信中提到那个弱女子席慕容,确切地说,席慕容是我较为喜欢的一位富有才情的女作家,不!应该是诗人。她用最为简单的文字道出了一代年轻人复杂的心情。
在这个时代,她应该是受人敬佩的。
你在来信的结尾附给我的两首诗也是我较为喜欢的,我时常在没有人醒着的夜里,一边读着你的来信和信中的诗,一边想着你——回忆我们的过去。在过去的岁月里,你给我留下了太多太多值得我去回忆的东西。
这些东西要用尽我的一生去回忆。
生命中错过的已成为遗憾,但拥有的却都是财富。
我时常给自己说,我是一个富裕的人,我虽然没有太多物质上的东西,但我拥有太多值得回忆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在我的生命里拥有了你。
这让我想起了小河南的一句话,幸福的含义不用金钱来定义,内心丰富的人在沙漠里也会看到绿洲,内心枯竭的人看见绿洲也只是沙漠。然而这一切也都源于爱。
爱给了我毁灭的人生以希望。
你使希望变得更加美丽。
杨子,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写到此处,我已不知如何结尾,我也用席慕容的一首诗来作结吧。这首诗也是收在《无怨的青春》这本诗集中的,想必你会喜欢的。
与你同行
我一直想要和你在一起。
走上那条美丽的小路
有柔风、有白云
有你在我身旁
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
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
只要有过那样的夏日
只要走过那样的一次
而朝我迎来的
夏日与夜
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
还有那么多琐碎的错误
将我们慢慢地隔开
让我的夜
让今夜的我
终于明白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为灰烬
任世间的一条路都能与你同行
想你:菁 轩
写完信,到西门口的信件收发室里将信寄了出去,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
二○○三年九月四日的星期三下午。
寄完信之后,我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一本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一本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另外,还借了两本中国小说。仔细想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读书了,整天为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忙于奔波。从借阅室出来回宿舍时意外地碰上了陈琳。她穿一件紫色短袖,肩上挎一个新潮的包。许久未见了,她给我的印象,不是初次见面时她留给我的那种过分妩媚让我迷恋的印象,确切地说,陈琳似乎变得憔悴了。她走路一直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的出现她似乎没有留意,在我们几乎擦肩而过时,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从一种漠然中回过神来,见是我便什么话也没有说,一脸沉默地呆立在了原地。
“你怎么没去上课,没课吗?”我问。
“有,《现代管理学》。”
“那怎么没去上课?”
“这好像与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琳,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干嘛要无缘无故地生你的气,再说我又有什么权利生你的气。”
“你不要这样。琳,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这个朋友。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的生活过得是多么艰难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恳切地希望你能原谅我。难道不能成为恋人,也一定不能做朋友吗?”
“我不想再和你谈论这些事情了,该结束的都已经结束了。如果再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她便纵身迈开了脚步。
“你听我说,琳……”
“你想说什么,是想说让我再度回到从前以朋友的名誉继续做你的奴隶情人还是想成就我们的爱情。”
“不是……”
“我知道两者中必有一个是你或我都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们不该再有关系了,请你让开,我还有事。”
我站在她的面前没有动。
“你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她有些生气地说。
“怎么都行,死都无所谓。琳——真的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在这场爱情中我没有成全你却成全了另一个女孩,这对于你来说本身就是伤害,但是有一点始终没有变,就是我确实希望能和你再做朋友。如果今生我们真的不再有关系,那我一生都会负疚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灵魂,灵魂……”
“这又何必呢?和谁在一起都是生活,何必要将目光放得这么狭窄。”
“话从理论上怎么说都可以,但生活的意义却不同。”我的纠缠已使她的态度变得缓和了许多。我们在湖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清澈的湖水在微凉的秋风中泛起一丝丝涟漪,梧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不远处的教学楼里不时地传来一两声老师的讲课声。
“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我的生活过得很艰难。”
我的话她没有作任何的回应,表情依旧显得僵硬。
“杨子去了上海。”
“哦,难怪你来找我。”这时她才开口说话。
“不是这个原因,你确实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朋友。”
“从何说来?”
“我也讲不明白,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说不明白就不说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一定会的。”
“在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你真的一直在想着我?”
“真的。”
“我怎么才能相信这句是真话?”
“若是有半点欺骗或隐瞒我甘愿……”
在我正要为她的提问发誓的时候,她突然堵住了我的口,“不要发誓,这样就行了。不过现在有个要求。”
“你说吧!怎么都行。”
“抱我一下。”
“这可不行。”我说。
“你不是说没有欺骗我吗?”
“可这与发誓无关,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怕我会再度失去你。”
“既然我已经答应不生你的气了,你还担心什么。”
“女人是很难让人琢磨透的,你也一样。”
“你不抱我可走了,这次是当真的。”她做出要走的姿势。
我的胳膊绕过她的腰部,将她的身子揽入怀里,这样才有点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她说。
“可你一直都不想再度接受我。”
“确切地说是想和你彻底断绝关系,因为你带给我的伤害太深了,我确实无法接受两个女人来分享一个男人的事实。这样的生活我实在觉得太委屈自己了,因为那时,我爱你爱得太深。那种感情的挫败使我不得不选择一种逃离的方式。”
“你的避而不见没有给我任何向你解释的机会。”
“解释有什么用,无论怎样解释你都不会成全我们的爱情,这种解释也只不过是一种灵魂自恕的低级表现罢了。”
陈琳的话使我进退维谷,一切语言似乎都不足以说明我在选择杨子而弃她之间有什么合理性。
我找不出一个辩驳的词语。
……
晚饭我们在附近的一个先前没有去过的餐厅里吃了,这家餐厅并不庄重,不过一切布置像是契合了我的心情。餐厅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排桌子,每张桌子上都用一色的桌布。
我们在靠西边拐角的一张桌子坐下,这时吃饭的人不算太多,但却有一种较为庄重的氛围。
“今天吃饭由我来定。”陈琳说。
“随便怎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
“无所谓,怎么都行。”
“那我就多点一些我喜欢吃的菜,这顿饭算是我请客。但是要你埋单,算作是对你的惩罚。这样不算过分吧。”
“不算,再没有其他新的要求?”
“至于新的要求暂时还没有。等我想出来时再告诉你,不过你现在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从我的。”
这时候服务员拿来一个菜单,陈琳在种类繁多的菜单中寻找着合自己口味的菜。我又要了两杯加冰的雪碧。
“怎么不喝威士忌或白兰地?”
“改行道了。”
“改什么行道?我说几天不见你还变得古怪了起来。”陈琳说。
“女孩喝过多的烈性酒容易导致月经不调。”
“哪门子的谬论。不行,今天不喝雪碧,就喝威士忌。”陈琳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瓶威士忌。给她倒了一杯又给我倒了一杯,为我们分崩离析的感情重归于好干一杯。在杯子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中我喝下了一杯威士忌。菜上齐之后,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漫无目的地……我们从美国的南北战争聊到台湾的未来,又从台湾的未来聊到女人的月经不调,可谓是敞开胸怀,无所不谈。
晚饭后。从那家私人餐厅出来,夜晚清凉的风从城市的缝隙中吹来,像是婴儿甘美清爽的吻。
“好清爽的风呀。”陈琳说。
“是呀!很久都没有这么心情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