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苍狼-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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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是藏宝其中之一,他才收了下来。现在看来,这都是个圈套,真正的盗宝人,却是李眉。”
“但李眉毕竟是自己的师母,而且身边还带着恩师唯一的后人。这个秘密要是说出来,有辱师门威名不说,说不定还会因此给师母带去杀身之祸,张胜龙一咬牙,干脆承认了就是自己盗了藏宝。”
“而李眉当初送张胜龙玉牌的用意,也就是知道四龙之中,张胜龙最尊师重道,明知道是她盗的宝,也会替她背着黑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实人好欺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他这一认帐不要紧,却惹恼了另外三龙,但都碍于同门情面,没有兵锋相向,三人只是愤而离去。”
“李益趁机痛下杀手,张胜龙重伤逃逸,回到家中,仅仅简单交代了事情的全盘过程,就含恨归西。李益追到张家,幸好张家后人机警,谎称张胜龙尚未入门就已死去,并不知其死因,而且马腾龙闻讯赶来,力阻李益残杀张家后人,张家才得已保全香火。”
“没多久,李益一家莫名失踪,那瓣玉莲花也随之消失。张家后人将事情和盘托出,说与了三龙知晓,三龙一揣摩,顿时明白自己中了奸人之计。宋大龙和玉飞龙两人誓要找出李益,杀之为张胜龙报仇,两人结伴而去,从此杳无音信。而马腾龙却留了下来,以一人之力,照顾张、宋、玉以及自己四家老小。”
“没过多久,国家战乱纷起,今天这个军阀上台,明天这个政党掌权,弄得老百姓更加的穷困潦倒,马腾龙也在一次混乱中被杀了。几家人顿时失了主心骨,日子愈加艰难。”
“在后来,日本人侵略了过来,日子实在没法过了,玉家后人首先逃荒去了。逃到苏北一个村上,凑巧那个村上被过路的小日本屠了村,有的是房屋土地,就在那里安顿了下来。”
“紧接着宋家人也撑不住了,逃到了淮阴,那里地大物博,也就没有再回来。”张易龙说到这里,看着我笑了笑道,“现在,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所说的是谁了吧?”
我不答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吴老六也插口道:“听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没有真凭实据,谁都不会信的。”我虽然嘴上说不当真,却又紧跟着追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当然有后来,没有后来的话,我们也不会聚在这里了。”张易龙阴阴地说道:“后来张家的后人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却关系到五家人的荣辱兴衰,马家后人一直和张家有联系,自是不用寻找,张家后人就一直暗中寻访其余三家,一直到现在。”
大烟枪吐了口烟圈,忽然接口道:“玉兄弟,张老大说的是真的,宋大龙就是我的曾祖父,这个故事,到我这已经在我们家传了五代。而张老大的祖上,自然是张胜龙,根据张老大的调查,玉川峰是你的祖父,而玉川峰正是玉飞龙唯一的儿子。”
我想了想,看着李光荣道:“那马四哥自然是马腾龙的后代,可那李益的后代又是谁呢?苏家的后人又在哪里?”
李光荣是聪明人,一见我的神色就笑道:“放心好了,李益那种龟孙,还不配做爷的祖先,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就是一局外人,落难寻求张老大的庇护而已。”
被李光荣一语道破我的心思,不免有点尴尬,幸好吴老六及时笑道:“我操,敢情你们几个都是龙的传人啊!怪不得一个比一个拽,我说老七你是怎么混的?你看看人家几个,跟你一样都是盐帮弟子的后代,为啥人家都混成了大哥,你丫混的跟孙子样呢?”
我对着老六脑瓜子就是一个爆栗,道:“你以为我想啊!哥们也想混好点,奈何腿肚子不争气,一见血就打转,你说我这样的怎么可能混成大哥级别的!”然后一转对张易龙道,“就算我是玉飞龙的后代,可这又能有什么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曾祖父的那一身本事,别说金丝蟒鞭了,我连一粒金沙都没有。”
“你以为我们找你是想找你要钱吗?是要给你钱啊傻子!”李光荣咧了咧嘴说道。
“给我钱?哥们也不需要,吃饭穿衣的钱哥们自己还能赚到,只要你们能将我安全的带出这里,就谢天谢地了,我连一秒钟都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自从知道李光荣是通缉犯的时候,对这家伙就没有一丝好感。
大烟枪忽然道:“张老大,话你也说了,兄弟的事你也清楚,鳞鼠草什么时候给我?”我看了看大烟枪,敢情这丫的一直没忘这事,还惦记着呢!不过看李光荣的表情,估计这鳞鼠草,不大可能就这么便宜的给大烟枪。
果然,李光荣阴恻恻地笑道:“宋大侠,张老大说给你,我可没答应,这鳞鼠草是我的,可不是张老大的。”大烟枪面色一变,又隐忍了下来,转脸看向张易龙,满脸的期盼。
张易龙转过身去,缓缓说道:“没问题,宋老弟,只要你将你那瓣玉莲花拿出来,别说是鳞鼠草,就算天蓝叶、碧云针、黑蔓藤和蛇焰果这四样东西,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找齐!”
大烟枪的面色一寒,闷声道:“我从来没有过什么玉莲花,如果张老大不信,大可搜上一搜。”说罢将头一抬,双手伸开,等待张易龙去搜身。我心里一沉,以大烟枪的为人性格,能这样任由别人搜身,想必他说中毒之事不假了,可张易龙为什么又会说他也有一瓣玉莲花呢?不是说当时四龙一虎挖出盐帮藏宝的时候,只找到一瓣玉莲花吗?那天蓝叶、碧云针、黑蔓藤和蛇焰果又是什么东西?
李光荣笑道:“宋老大,你就别装傻充愣了,我早就摸过了你的底,你砍的那个副市长,两只手都在他的手腕上好好的呢!你根本就不是因为砍了人才跑路的,不是因为砍人跑路,那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好久,直到张老大跟我说了你们的渊源,我才明白过来。你是宋大龙的后人,一定也知道那个宝藏的传说,而且你身上中了七眼阴毒,这七眼阴毒虽是慢性毒药,每年也只发作一次,但一次比一次厉害。每一次发作之后,都会在身上留下一个眼状的结痂,等到第七次发作的时候,七眼齐开,血流不止,浑身瘙痒无比,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大烟枪面上大变,猛抽几口烟,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烟雾之中,冷冷的说道:“中个毒难道就代表我有玉莲花?真是笑话,滑天下之大稽!”
李光荣依旧不温不火地道:“如果是别人,一定不会怀疑的,偏偏你遇到了我,而我却很是凑巧的知道这七眼阴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六插嘴道:“毒就是毒呗,还能有怎么回事?”大烟枪却又猛抽了几口烟,大概抽得急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心中暗暗好奇起来,这大烟枪的行为,很明显是想掩藏什么,中毒有什么好掩藏的呢?这七眼阴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
李光荣继续说道:“别的毒不是药粉就是药水,总之是有形态的,但这七眼阴毒却不是这样。只有将长期浸泡在尸水中的玄阴白玉,长时间的把玩盘磨,才会将玉中的尸气吸出,形成七眼阴毒,第一个倒霉的,当然就是把玩玉器的人。而这玄阴白玉,乍看上去和一般白玉石没什么两样,质地粗劣,光泽感差,透明度几乎没有,加上采自雪山之脚,本性阴冷无比,配之日久对身体有害无益,也很少有人家拿来做陪葬物品,所以传世量极少。”
大烟枪又冷哼一声道:“传世量极少,并不等于没有!”
李光荣一听就笑道:“对了对了,传世少并不等于没有,但这玄阴白玉由于玉质太差,所以在古代,别说官宦人家不会使用,连一般的乡绅也不屑把玩。只有一些道士之流的修真之人,用以采纳地气,只需铺垫在地面摆成阵势即可,根本无需雕刻。据我所知,目前加工过的玄阴玉器,也就一件而已,就是那件玉莲花!”
大烟枪冷冷地道:“你只知道一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只是你自己孤陋寡闻罢了。”李光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宋大哥,你又何苦死咬不认呢?以你淮阴宋颜的名号,盐帮四龙后人的身份,再加你身中七眼阴毒的特征,你要说只是弄了件一般的玄阴白玉,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张易龙也道:“宋兄弟,你就拿出来吧!你放心,寻到宝藏,我张易龙绝对不会吞了你的那一份。”大烟枪将烟盒中最后一支烟抽了出来点上,将空盒子揉成一团,狠狠的摔在地上道:“我都说了,没有玉莲花。”
张易龙脸一苦道:“宋兄弟,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张易龙什么时候说话没算过数?”大烟枪头低了下去,狠狠吸上几口,闷哼一声道:“张老大,我要是有玉莲花瓣,一会我就七眼阴毒发作,死无葬身之地!”
我一听,这毒誓都发上了,敢情是真没有了,正想劝上几句,李光荣阴笑一声道:“是嘛?那真可惜了,这鳞鼠草可是罕见之物,虽然说这草燃烧时发挥出来的气味能引起火蚁自燃,不过对我却没有什么用处,只好便宜那群火蚁了。”说着话,从怀里掏出鳞鼠草,另一只手掏出个打火机来。
大烟枪面色一变,随手丢掉烟头,喉中嘶吼一声,纵身扑了过去,手一伸就去夺那鳞鼠草。李光荣却面不改色,将打火机往那鳞鼠草底下一放,道:“宋老大,你该不会不知道这鳞鼠草见火就失去药性吧?”
大烟枪已经冲到李光荣的近前,闻言硬生生地顿住身形,一跺脚道:“好!我承认,我是在六年前得到一块玄阴白玉,我身上的七眼阴毒,也确实是盘玉时所中,但那不是玉莲花瓣,而是玉莲花的底座!”
我脑袋“嗡”的一声,天!玉莲花底座,不是在我家嘛?原来是这孙子送给我的,我还一直怀疑是李光头送的,敢情这孙子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故意将玉莲花的底座送给我,目的无非是替自己开脱,将矛头转移到我身上罢了。
果然,张易龙一听就急忙问道:“那底座呢?拿来!”大烟枪看了我一眼道:“在老七那里,我送给他了!”
话刚说完,吴老六“腾”的就蹦起来骂道:“话可以乱说,屁不能乱放,你这宝塔镇河妖,牛皮满天跑的几句话,很有可能会害了别人的。”
我当然知道老六的话是对的,虽然我也是盐帮四龙的传人,可论势力、实力和他们比都差海了去了。大烟枪虽然单枪匹马,可他手底下确实有两下子,张勇那么大块头,划个圈就让他躺那了。马四哥本身武勇不说,手下也有百十位徒弟,更是不容小视。张易龙本就是地方一霸,手下众多,现在也有李光荣帮腔,这李光荣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动起手来却凶狠无比,连大烟枪和他交手都没占到便宜。
就我菜鸟一个,除了会耍耍笔头子,身无一技之长,人也就吴老六一个,一块和我差不多的废料,而且看他们对我的态度,都没什么好,马四哥又未知生死,这事一个处理不好,我和老六少说也要伤筋动骨了。
李光荣一听莲花底座在我这,面上顿时一寒,阴声笑道:“呦,没看出来,老七还真是有心人嘛!张老大找了几年,连个玉莲花的边都没看见,你不动声色的就整了两件,还一个劲地装糊涂,这扮猪吃老虎的功夫,可不简单啊!”
我心里委实气苦,这两件东西真要是我有心收的,也就罢了,偏偏两件实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件是李光头送的,一件是这狗日的大烟枪陷害老子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两样东西又确实都到了我的手上,其中一瓣玉莲花虽然卖给了张易龙,但也毕竟经过我的手了,根本无法解释,解释了估计他们也不会信,只会越描越黑。
张易龙手一伸道:“拿来!”这丫的对我说话,和对大烟枪说话,语气神态完全是两个样,说白话点,就是根本没把哥们当回事。
但目前的形势,人家完全有资格这样对我们说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苦笑道:“张大哥,那玉莲花的底座,我只以为是无用之物,随手丢在家中了,根本没带在身上。等这次回去,我取了亲自给你送去。”
张易龙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李光荣眼珠子一瞪,也被他拦住了,估计猜到我说的是真话了。再说了,回去了我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只要想要那玉莲花底座,我敢不给吗?
大烟枪道:“现在好了,两件东西都是你的了,鳞鼠草可以给我了吧!”说着话,又向李光荣走去。
李光荣笑道:“好好好,这就给你,反正我要这东西也没用!”说着话,手伸入怀中。大烟枪大喜,眼巴巴的伸手去接,却不料李光荣陡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反手,猛的一下扎在大烟枪的胸前,大烟枪根本没有防备,这一下扎了个正着!
更奇怪的是,一般匕首扎在人身上,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