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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今年我们毕业-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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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首老歌

陈楸帆,男,北京大学中文系,现就职于金地公司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我仰望着星空时,是否会跌落脚下的一方深井。”

哼一首老歌

……给曾经的和未来的旅途

陈楸帆

YesterdaywhenIwasyoung

昨日当我年少时

Thetasteoflifewassweetasrainuponmytongue。

生命之味如蜜雨淋湿舌尖

Iteasedatlifeasifitwereafoolishgame;

我揶揄生活仿若蠢笨游戏

Thewaytheeveningbreezemayteaseacandleflame。

正如晚风戏弄着烛光荧荧

Thethousanddreamsidreamed;thesplendidthingsiplanned

千百个梦想,辉煌的计划

Ialwaysbuiltalasonweakandshiftingsand。

我在虚浮的沙地上构筑理想

Ilivedbynightandshunnedthenakedlightoftheday

昼伏夜出,闪躲赤裸的日光

AndonlynowIseehowtheyearsranaway。

如今我才知晓,岁月如何潜逃

这是一首上个世纪60年代末的老歌,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可我还没听过。

我,这样而已

从小我就争强好胜,总想着自己成为顶尖的,高高在上的,同学曾经告诉我,觉得我的眼神总是穿透人群,并落在无限远的远方。我从来没有想过,当我仰望着星空时,是否会跌落脚下的一方深井。

长大后才发现,我只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

特别是立锥在茫茫人海中,看着无数拿着各色简历的手在我面前挥舞时,这种感觉如此地强烈,像个巨大的旋涡。

我想我不够优秀,或者说,我并没有他们所要的那种优秀。

我是中文系的,北大中文系的,我不是MBA,也没有经济双学位。

我英语不好,结结巴巴,我没有入党,也不是北京生源。

我只是这样的人而已。

随性、不善言辞、好恶分明、独立、大悲观、小乐观。等等。

我从未真正担心过自己的将来,即使偶尔谈起也只是敷衍。因为我了解自己,深刻地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长处与弱点,知道在人群中自己处于何种位置,知道所谓命运是怎样令人无助的东西,知道忧郁除了带来些许矫作的诗意外于事无补,因此我毫不在意。

求职游戏

比起许多人的求职经历来说,我的故事可谓平淡到似乎未曾发生过。

找一份还过得去的简历模板,把自己干的乱七八糟事堆进去,让它们看起来像很有条理的样子。

戴上照相馆提供的为千百人服务过的劣质领带,照一张相。

花几十块钱买件白衬衫,拒绝西服,那玩意儿贼贵,而且穿上后都找不着北。

首先,我应该坐下来,静静地想一想,我的选择。

由于个人条件及性格所限,许多在别人看来趋之若骛的地方,都被我排除在外了,或者相反。

于是,我所打印的简历不超过20份。

于是,我所参加的面试少得可怜。

相比起来,我的沉没成本算少的。当然你可以说,我也错失了很多机会。当然,我也可以说,机会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

但我确实从这一过程中享受到许多的快乐。

例如面试。

交谈是一件最好的工具。交谈可以了解彼此,沟通想法,交流感情,拉近彼此距离。更重要的是,交谈还是一种斗智斗勇的游戏。

真诚的,放松的,友善的,有趣的,我会享受与对方思想的交流碰撞。

装腔作势的,死板的,无趣的,虚伪的,空洞的,我会尝试着将局面引导到有利的一边,同时不露声色地表达我的鄙夷。

面试是双方的。

经过一份题量超大的笔试之后,接到了进入金地集团第二轮面试的电话。

在金地公司的面试中,很幸运地遇见了相当儒雅睿智的“对手”,电石火花之间,我竟然“悟到”了我的职业定位。那是我最为愉快的一次面试,也是最为成功的一次。它让我拿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OFFER,也让我成为班上最早脱离苦海的人。

之后我又参加了数次面试,也拒绝了数次面试,我不再每天上中华英才网或者这网那网,也不用焦虑心烦失眠多梦火气上扬。参加面试的时候也不再心如脱兔,患得患失,只是轻松自如地将自己最真实最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同时换回欣赏的笑容。

也许明天

某天醒来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是一个学生了,变化像格里高利变成甲虫一般的突然。

我在6点半或7点起床,吃早餐,穿好衬衫西装皮鞋,打好领带,赶着班车到公司刷卡,然后在办公室中坐上几个小时,12点半吃饭,2点回到办公室,再坐上几个小时,然后在5点半双手离开键盘,刷卡离开公司。

用比较学术的语言来说,我已经被“制度化”了,成为这社会庞大的商业机器中的一个零件,消耗着自己的生命换取可怜的生活资料以及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个转变似乎来得太早,我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已经被转得晕眩了。

向前一步就是往后退一步。

有得必有失,得失寸心知。生活中最为高超的境界莫过于“归零”,成功之后归零,失败之后归零,将一切浮躁、功利、怨懑、嫉妒、消极、沮丧全都归零,“零”即是“空”,便是佛老,便是人类追求数千年却永远无法到达的理想状态。

回到原点,回复赤子之心,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真的想回到过去。但可能吗?

也许明天的明天,我会回到这里,回到北大。

可那时的我,已经不一样了。

还是那首上个世纪60年代的老歌,现在是21世纪了,我还没听过。

可我要哼,我要大声地唱,给曾经的和未来的旅途。给旅途上来往的行人。

用自己的调调。

一季的夏天

杨清晓,女,北京大学中文系2000级本科,现就职于航天人才开发交流中心

“如果说大学四年是成长的四年的话,那找工作的过程该是一种里程碑式的跳跃吧。”

一季的夏天



已经关电脑了,然而忍不住,终究爬下床来,“写点东西”了。

细细算来,找工作也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了。如果说大学四年是成长的四年的话,那找工作的过程该是一种里程碑式的跳跃吧。

在考研成绩没有下来之前,对自己的信心加上懒惰心理,我一直都没有把找工作当作一件正事来做。也因此沉溺于幻想中的现实,那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在一寸一寸地设计着读研的日子,要读的书,要做的事……那些我本科时代未竟的事业;虽然偶然也会想及读研的理由以及自己不甚喜欢的专业,然而充满幻想的日子总是有点希望的。

结果在希望的充盈里到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个聪明的低调人。考研失利的那段时间,我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也许读研也只是对四年本科迷茫的一种延续,也许读研之后也不一定比现在要好,也许我并不喜欢自己选择的那个专业,然而确信自己已经彻底失去希望的时候我还是哭了,一发而不可收拾。

至此,找一份好工作开始成为唯一的希望。



扳着指头,投出去的简历差不多都有上百份,招聘会也跑了差不多五六个,几乎每次都没有消息,每次都是身心俱惫。

参加的笔试好像也有好几场了,奥委会的、北京晚报广告部的、经济日报的、广电出版社的,然而进入大学之后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善于应付考试的人,我的笔试经历也往往只能戛然而止在走出考场之后……没有下文。然而,我还是乐此不疲地参加各类五花八门的笔试,我相信好多人挂在嘴边的那句话:重在参与。成啊,败啊,在这里都只是一种资源,跟成败本身无关。有时候去参加考试之前就已经忘记了还会有结果的事实,只是要参加,参加,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而忙忙碌碌到处奔波地参加。

有些场合只是要去凑凑热闹,变相地寻求一下自己存在的衡量尺度。就像参加新浪网的招聘一样。

那是一个现场招聘会,我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的表现总是很难堪,然而还是狠狠心,去了。权当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吧。当时紧张得要死,为了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下,我尽力不看台上台下的那些人,尽力让自己坐得端正,尽力在微微发抖的时候狠狠地捏一下自己的手。整个过程很是漫长,度日如年。结束之后走出来,外面已经灯火辉煌了,路上树影斑驳,晚风轻轻地吹……有点重生的感觉。回到宿舍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整个手背都通红,一根根月牙形的指甲痕,很清晰。然而我还是有点高兴的,有点知足的,先前一直以为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会说不出话来,我还以为我不敢,然而我支撑下来了,一个目标已经被我抛在后面了,有什么不可以高兴的呢。

最意外的,是那次面试以后,在以后的面试里,会有mm笑盈盈地对我说,“我见过你哦,你是不是去过新浪招聘会的那个?”我是一个内向的不易对人表达自己感情的人,然而至少那一刻我是感动的,为一个陌生人真诚祝福的感动。



经历过的面试数不胜数,各种各样的名字,大的小的,解决户口的不解决户口的,待遇高的勉强活命的,鄙视我的被我鄙视的,草草聊两句的以及谈及签约的,一大把。

我对这个世界有着充分的好奇心,所以只要条件允许,所有的面试我基本上都会到场,或许也是存了一份侥幸心态。然而有人说,“你参加一百个面试,失败了九十九次,成功了一次,这一次就够了。”

记得有一个北京巨天伟业房地产公司(后来我才看到这个名字进了ytht的黑名单。),那次唯一的面试官是一个小帅哥,得知我是北大的学生(事先竟然不知道!)之后还稍稍表示了一下仰慕……我后来回想一下那表情耐人寻味:别以为你是北大的我就不敢骗你。

那帅哥后来说公司录用我了,但是在上班前我得去参加一个培训班,培训费是xxx元,让我马上就去某某某地方报名。出于现代人对金钱的敏感,我疑窦顿生。回来之后在百度上搜〃巨天伟业〃,在页面最下面的〃相关检索〃中竟然有一条〃巨天伟业是骗子〃,点开之后是n多人的上当后的抱怨。

出现这种事情,自然先把自己调侃一番,大笑一通。然而笑过之后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找工作本身已经不胜其繁,让人心力交瘁,又给我们陷阱让我们跳,想想真是没趣。

天长地久有时尽,面试“绵绵无绝期”了。到底参加过多少,从来都没有计算过,从来都不敢计算过。

五一前夕,在一位热心师兄的推荐下,跟一家报社的广告部定了下来。我安了心,从那时候开始真正着手写毕业论文,准备五一过后去工作。那段时间好像很轻松,难得的安逸,心理的安稳。

五一后我去报道,突然有了变故。报社说,总部领导觉得这边的人多,目前的招聘就此为止了。换句话说,就是委婉地把我拒了。

我一下子又落空了。从一个顶峰到一个低谷。

怎么办,怎么办?那几天开始漫漫长夜的失眠,开始了焦躁不安的绝望。第二天我就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投简历了……那一天我至少发了三十份邮件。

简历发出去之后陆续有了回音,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面试……多的时候甚至可以一天三个,满北京地跑,适当的时候也自嘲:我的足迹也遍布北京城了。面霸就是这样炼成的。

投的那么多的简历中,有一份是给一家文化公司的。接到他们通知我去面试的电话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跟那个文化公司的一段机缘。见到孟总就好像有一种错觉……这个跟我爸爸年纪相当的可亲的长者,让我看到的是一份安稳。现在回想起来的,都是自己一点一点脆弱后的心惊。从来的面试都只是在别人的颐指气使居高临下里,孟总给我的是一个长者的亲切,长辈的温厚暖着我,谈到北京户口,谈到农村的孩子,谈到我的父母,谈到工作。孟总一个人絮絮地说着,不容我插嘴。

出门。还记得那两句话,“你的简历我已经看过了,我们公司刚成立,还没有能力解决毕业生的户口问题,你先继续找吧。这次让你来,主要是想面谈一下,我见了你对你也放心了。你就记住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哪怕是三年五年之后,想来你就打个电话……”

那天,我在日记里写道:“也许是真的时来运转了呢,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突然遇到一个你生命里的贵人……”

在这样一个若干毕业生为了生计、为了工作到处奔波的时候,会有人那么真心诚意地看得起一个北大毕业生;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里,会有人把热心的话说给农村出来的孩子听。流泪的当口,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感动。



当你感到非常疲惫的时候,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了了,强迫自己再坚持那么一小步,展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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