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之旅-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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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请别说这事了。你不懂……”
“莫娜,你不能这样说。我没有训你的意思。只是想保护你。”
“你不喜欢我这样……是这意思吗?”
“莫娜,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我爱你、崇拜你,可是你要理智些。我怕你这身子会弱不禁风的。我可不想让你生病……”
“别傻冒了,瓦尔,我这辈子从没觉得比现在这么好过。”
“顺便问一下,”她补充道,“你周六要去见那个小娘儿们吗?”她向来不提我老婆或者孩子的名字,而且,她更倾向于我周末去布鲁克林时只看望孩子。
我说我认为自己会去的……怎么,为啥不让去呢?
“没,没有!”她冷冰冰地摇着头,转身拉开写字台的抽屉翻腾东西。
我站在她身后,她一仰身,我伸出手臂搂紧她的腰。
“莫娜,告诉我……我要去那儿真的伤你心吗?你老老实实地说。要真是这样,我就不去了。反正有一天这事得有个交待。”
“你知道我并不想挡你。我说过不让你去的话吗?”
“没有呀,”我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地毯,“没有呀,你从来没说过,可我有时候还希望你会说呢……”“你怎么这样说话?”她尖叫起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难道你没资格去看自己的女儿吗?要我是你,我会去看的。”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难以自控地脱口而出:“她要是我生的,我可不能撇下不管。不会因为什么都得不到就抛弃她。”
“莫娜!你在说什么呀?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明白你怎么对待此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真不值。任何人都不值得这样做的。”
“咱们别说这事了,”我说,“就说些无关大体的事吧。我告诉你,我这人做事从不后悔。不用说,我这事没付出什么代价。我想要你,并且得到了。我很幸福。必要的时候,我能把每个人都忘掉。你是我的整个世界,这你是知道的。”
我抓住她,将她拖到我身旁。她脸上滴着泪。
“听着,瓦尔,我并不让你放弃一切,不过……”
“不过什么?”
“当我下班时,你就不能偶尔在晚上跟我照个面吗?”
“你是说凌晨两点?”
“我知道……这时间够荒唐的……可是一离开舞厅,我就感到非常寂寞孤独。尤其是同那些愚蠢透顶、讨厌之极的对我无足轻重的男人跳过舞之后,感觉更是这样。我回到家,你却酣然大睡。我该如何是好?”
“请不要说了。哦,当然,我会常常与你碰面的。”
“你吃过饭就不能打打盹,然后……”
“这肯定没问题。咋不早告诉我?我这人不想这事,太自私了。”
“你不自私,瓦尔。”
“我太……听着,假如我今晚同你出去玩得筋疲力尽呢?我就返回来,休息一会儿,然后在下班时与她会面。”
“你敢肯定这不会太累?”
“不,莫娜,这太精彩了。”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想,这样的话,该怎么安排我的时间。我们两点钟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儿东西,坐上一个钟头的火车,入睡前莫娜还会聊上一会儿,这就到了五点钟。到七点我就得起床去上班了。
我得准备与她在舞厅碰面,每天晚上换衣服也就成了一种习惯。这倒不是我每晚都要去,而是尽可能地常去。我换上破旧衣服……一件土黄色的卡其布衬衫,一双鹿皮鞋,手里把玩着一把莫娜从卡鲁瑟斯那儿窃来的手杖……这就是浪漫的自我。我过着两种生活:一个是在宇精灵电报公司的工作,另一个是同莫娜呆在一起的日子。弗洛莉有时跟我们一块吃饭,她又换了个情人,是个德国籍医生。据众人讲,这个人的性器硕大无比,是惟一能满足她性欲的人,这她最清楚。这个人在百老汇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长有一副典型的爱尔兰人的面孔,一看就是个易被引诱的家伙。他可能怀疑她的私处深得能不能放进一把大锤子,或者怀疑她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凡是与性相关的事她都喜欢。萦绕在她脑中的就是那长而深的裂缝。她想着这裂缝一直扩展,扩展得不能再扩展了为止,这裂缝需要的可是超乎寻常的阴茎呀。
有天晚上,我送莫娜上班后,便在大街上徘徊。我想自己可能要去看电影,等看完再去接她。我正要进电影院,听到有人在叫我。转身一看,有人似乎藏在过道处,原来是弗洛莉和汉娜·贝尔站在那儿。我们穿过大街去喝酒。这俩姑娘的行为举止焦躁不安,她们说过会儿就要走,看来,喝酒只是不想驳我的面子而已。我这是第一次与她们呆在一起,她们就浑身不自在,惟恐透露出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为使她消除这种疑虑,我天真地抓住弗洛莉那搭在她腿上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使我惊奇的是,她激动地紧握着我的手,然后,身子前倾,好像在跟汉娜说什么悄悄话。她松开手,在我裤裆里乱摸一气。这时,有人进来,她们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把我作为朋友介绍给他。这个人的名字叫莫纳汉。“他是个侦探。”说着弗洛莉柔情蜜意地看了我一眼。这个人刚一落座,弗洛莉就跳将起来,拉着汉娜的胳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走到门口她向我们道别,然后,穿过街道,朝着她们原先藏身的门口的方向跑去了。
“真是不可思议,”莫纳汉说,“你要些什么?”说着,他叫侍应生叫过来。我又点了一杯威士忌,然后木然地看着他。我不乐意留下来与这位侦探呆在一起,可莫纳汉的心情与我大相径庭:能找个人谈话,他似乎挺开心的。看到我拄根手杖,衣着随便,他断然认定我是搞艺术的。
“你穿得就像个艺术家,”言外之意说我是个画家……“可你又不是,这双手太纤巧了。”他捏住我的手,迅速地察看了一番。“你也不是个音乐家,”他补充道,“哦,只有一说了,是个作家!”
我哭笑不得地点头称是,他这种爱尔兰人的直率真让我反感。我预料到必定有一番争论不休: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呢?怎么啦?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我总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我同意他的看法,可他不想让我同意,他想争辩。
我还没开口,然而过了几分钟,他便用言语攻击我,同时又告诉我他是多么地喜欢我。
“你正是我想见的那种小伙子,”他又叫了几杯酒,“你知道得比我多,可你却不愿意谈。在你眼里,我这人文化程度低,一无是处。你错了!说不定我知道一些你想当然的事情呢。我也许能告诉你一些,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要说什么?起码,他身上没有我想知道的一切。我真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还不能冒犯他。我不想让这个毛茸茸的胳膊把我拽到座位上,然后粗俗不堪地向我表达仰慕之情,对我盘问再三,与我争个面红耳赤,再用言语侮辱我一番。而且,我觉得有点儿恶心,我想着弗洛莉,她的举止多么让人不可思议呀!我仍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我裤裆里摸个不停。
“看来你头脑不清吧?”他说,“我以为作家脑瓜子都挺机灵,总能够对答如流呢。怎么,难道你不善交往?也许不喜欢我这样的笨蛋?听着,”他的手重重地按在我臂上,“放明白点,我是你的朋友!想同你聊一聊。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所有我不明白的事情你要让我了解清楚。我也许不能马上吃透,可我还是要听,不成的话就休想离开这里,听懂了吗?”说着,他奇怪地笑了笑,这笑声溶杂着热情、诚挚、困惑与不敬。看来,他要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知道的一切,不然,就要把我摆平。他出于某种难以言明的原因,就坚信我能急他所急,能给他解决生活的疑难,即使他不能完全领会,他听了心里也会很踏实。
我此时此刻惊慌失措。这种局面我根本对付不了。真想结果了这狗娘养的杂种。
他希望从中得到心灵上的震撼,希望有人能影响他,说服他。他真不想再对别人极尽污辱之能事了。
我决意马上接受挑战,挫挫他的傲气,这样试试我的智力也好。
“你想让我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是这样吗?”我对他坦然一笑。
“是的,没错,”他应着,“开火吧!我受得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笑得仍是那么温和而坦率,“你不过是个卑鄙小人,这你也清楚。你底气不足,害怕什么,我弄不清楚,不过,我们会搞明白的。你装模作样地声称自己没有教养、一无是处,可是就你本人而言,你假惺惺地把自己装扮成聪明伶俐、举足轻重、坚忍不拔的人。你天不怕地不怕,是吗?你知道这是在胡说八道。你内心充满恐惧,还说能受得了。受得了什么?一拳击到你嘴上?当然,像你这种硬邦邦的流氓肯定能忍住疼,可你能经得住真话吗?”他讪笑着,脸红得要命,看来是在竭力地抑制着自己。他想说,“是的,接着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只是点点头,阴森森地笑着。
“你赤手空拳痛打过许多讨吃鬼,不是吗?有人欺压这个讨吃鬼,而你呢,却使足吃奶的力气把他痛打一顿,直打得他发出恐怖的尖叫声。你非得让他坦白交待,然后你也毁了自身,直往喉咙里灌酒。他是个坏家伙,罪有应得。可你比他更坏,这就是你自毁的原因。你喜欢伤人,小时候就可能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一旦有人冒犯了你,你就永世难忘。”(我觉得他听了这话缩了一下身子)“你承认自己定期做礼拜吧?可你没有向上帝交心。只是半遮半掩地祷告,根本没有向神坦言相告自己是个卑鄙下流、臭不可闻的杂种。你跟他说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从来没说过你对未动过你一根汗毛的人大打出手时的痛快劲儿。然而,你总是慷慨地往箱子里捐上一毛钱。真是遮羞费呀!好像这就能安慰良心。除了你欺凌的那些可怜虫外,谁都说你了不起。你自己也知道这就是你的工作,你就得如此这般,不然的话……要是你撒手不干,还真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不是这样吗?你有什么资本?你知道什么?要你有什么用?当然喽,你可以做个清道夫或者破烂王,尽管我怀疑你有没有勇气这样做。可是,你不清楚什么东西才有意义,是吗?你不读书看报,不与你圈外的任何人交流思想,你感兴趣的只是政治,政治!这可是很重要呀!从来不清楚你什么时候需要朋友。也许将来错杀了人,那么然后呢?哦,你就想找个垫背的,他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这种人与你一样没有教养,可怜虫一个,没有一点儿人情味,或者说毫无君子风度,而且,你将来会好好地报答他的,我是说,倘若他真的让你报答他,你会把他置于死地的。”
我停顿了一下。
“你要真的想知道我的想法,我会说你已经杀害了十多个天真无邪的人。你口袋里塞满了一叠钞票,多得都能把马噎死。你对自己的不端行为深感内疚,就来这里借酒浇愁,你也知道这些姑娘为什么会突然起身穿过街道的。要是我们对你摸个一清二楚,你该坐上电椅等死了……”
我说得简直喘不过气来。于是我停下来,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巴,似乎对它的完好无损颇感惊诧。莫纳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尖声大笑起来。
“你真疯了,”他说,“跟臭虫一样地疯狂,可我喜欢你。再接着说吧,我喜欢听你所知道的最糟糕的事。你说对了一件事,”他补充道,“我口袋里是有一叠钞票,想看看吗?”他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票子,赌棍似的在我鼻尖下轻轻掸着,“往下说吧,让我听听!”
一见到钱,我便心绪不宁。我想的就是如何把他与这不义之财分开。
“我刚才说得是有点狂,”我开始用另一种语调说话,“我很惊奇你听得似乎很上瘾,而且还没有揍我,我真是紧张到了极点……”
“不必跟我说这些。”莫纳汉说。
我说得更加抚慰人心了:“我跟你谈谈我自己的情况,”我说得很舒缓,三下五除二地简单谈了谈我在精灵速滑队的位置、我与公司侦探奥洛克的关系、我要成为作家的雄心壮志以及我在精神病医院参观的情况,等等。说这么多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不是个幻想家。奥洛克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我心里很清楚奥洛克的兄长是莫纳汉的老板,他对这个人非常敬畏。
“这么说你跟奥洛克是好朋友喽?”
“他是我最要好的,”我说,“我很敬重他,他父亲般地保护我,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做人的品质。奥洛克是个做小事的大人物,他会另谋高就的,至于要到什么地方,我也搞不清楚。尽管他拼死拼活地工作,可对目前的生活状况很满意。使我恼火的是他居然意识不到。”我沉浸在这种兴致中,极力称道奥洛克的美德,认为他与凡夫俗子的生活方式相比,其伟大是显而易见的。
我的话产生了预期的效果。莫纳汉露出一副沮丧样儿,像块海绵软不拉塌的。